《不道德行为》叶青飞

10、不道德行为之十：办公室里勾心斗角

　　一进方东明的办公室，林晨宇的笑容就不见了，“方东明，昨晚上的那个赌还是算了吧！”
　　“什么？不是吧！赌就是赌！”
　　“你不觉得无聊吗？”林晨宇翻了个白眼，“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因为这样的一个赌而起，恐怕不是很光彩！”
　　看到了吧，知道自己要输了，就想要赖账！方东明了然地撇了撇嘴。
　　其实说实话，今天早上起来，方东明的确也是有些后悔的。这个被酒精催化成功的赌局，要是让阿池知道了，在她这里恐怕他方东明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是转念再想，一共就他们三个男人，他不说，花花公子和他的伙伴恐怕也没那么白痴。当然如果林晨宇赢了，那就不同了，保不准他会在谁谁的面前炫耀一番。所以他就有1000个理由要确保他林晨宇只有输的份。。。。。。

　　“呵呵！我早就说过阿池不是普通的女人了，有些女人不是靠外表长的好就能吸引的到手的。”方东明转身把手里已经准备好的公司资料放下了。他本来是想在今天下午的董事会上，将和当下S城最红的广告公司青鸟形象设计工作室合作成功，作为个人的杰作来炫耀的。可是他和青鸟毕竟还没有签订什么协议，他再傻也知道，现在只要林晨宇说个不字，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方东明当然是想表现一下的。他的老头子虽然是“退休”了，可是手里还握着方氏30%的股份，董事会里一半的老家伙还是听他的。他方东明虽然都已经32岁了，可是其实还只是个“少当家”，在那帮人眼里，还只是个毛豆小伙子。
　　家族企业就是这点不好，子承父业这四个字，放在别人的嘴里嚼来嚼去，仿佛顺理成章。可在他听来，滋味总是怪怪的不舒畅。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眼前的这个花花公子，凭自己的双手，自己创业，自己的公司，自己作主！不需要看谁谁的眼光过日子！
　　想到这里，生怕被林晨宇看出他的想法，方东明把眼光错开了去，一低头又看到了手中的那叠厚厚的公司资料了。不禁讪笑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我干嘛要羡慕林晨宇，看看每天在我手里进出的几百万的生意，看看手下近千人唯我是命的气势，我方东明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是任何32岁的男人都无法梦想的。

　　边上的林晨宇倒是没想的那么复杂，他也看到了，方东明手里的那叠资料。其实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了谷歌搜索，对近83年来方氏的发生、发展做了个初步的调查。奇怪的是，一直到在他见到阿池之前，他还在想，即便是丢了这个项目也没什么大不了了，可现在看方东明把手里的资料又放了回去，心里竟然有些失望。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他想借故可以经常见到阿池的关系！这样想了，他也笑了出来，“方东明，你也真够可以的，和我打赌，居然没告诉我阿池是个女权主义，觉得男人都是猪！”
　　看来昨晚阿池让这个花花公子碰了钉子了！方东明禁不住有些得意，都说他的眼光不会错的吧，阿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我都说她是挑战了！”方东明在他的皮质转椅上坐了下来，其实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发展着，他要做的只是再轻轻地推一把！就一把！
　　“我方东明嘛，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君子一言，呵呵，说出口的从来也不收回！”他笑，“不过嘛，你要是实在是觉得没有把握赢我，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等等！”他想说什么？他以为我是输定了？输这个字，好像也从来没在林晨宇的字典中出现过。不就一个月嘛，林晨宇回头看看大玻璃窗外，手里还握着笔坐在桌前工作的阿池，好像今天看看这个赌比昨天要有吸引力多一千倍不止。“一个月！”他伸出一个手指，“还有一个月呢，方经理急什么？”
　　“我看危险！”方东明不慌不忙地摇头，“我可不想把公司资料都交给你了，你又跑回来告诉我这只是个无聊的游戏！”
　　原来是这样！林晨宇了然地一笑，你不就是担心青鸟不帮你做广告了嘛！其实我没告诉你，我们都已经想好了，给方氏白做也可以在我们的计划之中的。只是既然你想算计我，我就不告诉你了！“方总，这样吧！我们这就签个协议，其实谁输谁赢，不就是最后谁付账的问题嘛，这个还不简单？”
　　“好！”方东明已经跳了起来，这个花花公子，果然一说到女人就丢了魂了。
　　“对了，我们昨晚说的可是方氏形象策划的全球全权总代理！”林晨宇确认了一下，除了全球全权代理，别的他没有兴趣！
　　“当然！”随便吧，只要你答应了，你就是给我白做一年！
　　“好！一言为定！”这次林晨宇没有犹豫就握住了方东明伸出来的手，一年后，就轮到你来求我了！

　　阿池又忙了一阵，方氏是以药业起家的，有几个在国内家喻户晓的拳头产品。近年来，在向化妆品业发展，成功地将传统中药成分中的养颜功效与现代化妆品相结合，光是怯斑美白中药面膜一项产品，一推出就引起了各方面专家、同行的关注。手下的十二个药厂和两个化工厂，分布全国，光是作老牌子产品，已经供不应求。虽然方氏的成绩显著，但是阿池也是知道的，如果市场营销跟得上新产品的开发，恐怕方氏的前途无量。
　　问题就在营销上面了。因为是家族企业，很多管理机制已经老化，很多人都躺在老产品身上吃老本。本着多做多错、不做不错的方针，混饭吃。而方东明看起来是个新生力量，但其实思想也很僵化，并且相当自以为是，在用人方面，到了今天这个信息时代了，还是沿用老爷子的方式——“凭感觉用人”。导致几乎没人敢走出固定了近百年的圈圈，捧着手里的金饭碗，生怕“惹老板不高兴”。

　　这也是为什么阿池决定留下来的主要原因。当初她来方氏是代替一个怀孕的女秘书做三个月的临时职务。记得是吃午饭的时间，她因为正在进行又一轮的减肥计划（好吧，好吧，她曾经无数次地实行过减肥计划的），就没有离开办公室，而是充好了减肥茶，无聊地打开网络麻将。
　　刚刚碰胡，有个人在办公室里抓着电话急叫，“喂，这里谁会说德语，这个德国人说的英语我一句也听不懂！”
　　她站了起来，不需要多想，减肥茶、网络游戏和帮人一个小忙之间，换了谁也会选择后者的。“我！”
　　她谁也没有告诉过，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她曾经在一个德国人家里做过半年的保姆。两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一个有点神经质说起话来就不断音的高大女人和她几乎见不到身影的丈夫。
　　她接过了电话说了一阵，然后问站在她对面的同事，“他想知道，新制面膜中的中药成分有没有副作用？”
　　那个男人瞪了她有两秒钟，“他说的是哪个新制的面膜？”
　　阿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像这个人在方氏已经做了三年了，都不知道方氏只有一种面膜的？她吸了口气，记得自己前两天才看过的面膜的产品介绍，就把上面的内容用德语又背了一遍。

　　电话那边还是有点将信将疑，阿池笑了，“这药是当年中国古代皇宫里的宫廷秘方，都是皇帝的小老婆们在用的，据说原料很珍贵。告诉你吧，我最近在偷偷试了！效果很不错！”她看了看大玻璃里面自己的倒影，要是腰部能细一点就好了，“不过这里的老板很抠门，连职工也很少可以拿到样品。我是临时工，这面膜还是用贿赂才得来的，你不会揭穿我吧！”
　　电话里的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像你这样的人才，还在做临时工，可是埋没在方氏了！”
　　她点点头，挂了电话。把德国商人的定货意向单交给了目瞪口呆的同事，据说这次的十分钟电话达成的协议，是至今为止方氏最大的一次外贸出口！

　　她被埋没了？是的，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不想停留，她停不下来，因为她不想再认识新朋友、不想再到一个地方让人接近了解了。她的一生中最了解她、最关心她的两个人忽然就背叛了她，这让她无法再相信陌生人了。甚至有一段时间，她连旧朋友都无法相信。要不是阿梅死皮赖脸地拽着她，要和她一起哭泣，要不是小宣打了几百个无人接听的电话来，还是不肯放弃，她顾晓池恐怕真的会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那个中午，方东明也在的。等到阿池打完了电话，他就去找出了她的履历表来。方氏要的是忠诚的职员，最好是几代都是方氏的人！所以对于临时工，他从来不怎么看履历的，他们都待不长。一个小时加三个长途越洋电话之后，他站起来往还在电脑跟前打游戏的阿池的方向看，原来是这样！他的手下有这么个人才，他居然不知道！
　　“我想给你转正！”现在面对正安静地坐在他面前的阿池，方东明发现阿池有的可不仅仅是智商和才学，人也是相当的漂亮，就是平时总是穿着一身的灰色，本来又浓又密的头发又被烫成了大卷曲，有一大半遮住了脸，所以一直被他忽略了。
　　“谢谢，不必了！”阿池没有兴趣。这个方东明绝不是她理想中的老板形象，只要从梅给他起的绰号“便秘脸”中即可见一斑。
　　方东明没料到会被阿池一口拒绝的，脸有点热，毕竟他是方氏的总经理，这里有个面子问题。一般的人，一听到转正立刻就会激动得表决心了。可是这个阿池。。。。。。他已经不想放弃了，他最不喜欢和好东西错之交臂，而且他知道，每个人都是有价的，都是可以收买的，问题是她顾晓池要的是什么！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