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今后无你 ...
-
今后无你
初春，白府今日，真是“初日披绣闼①，”满园墙上的爬山虎也不显得单调，热闹比平常多了几分。
白府门前街道，百姓聚集众人泱泱说话。
“听说今天齐王府娶亲，是白府那个最漂亮的大小姐。”过街买菜的妇女停下了脚步，看着白府说。
“是阿，郎才女貌，白小姐温文尔雅，懂得琴棋书画，齐王英俊，。”另一个妇人接着说了一句。
“但我听说，白府大小姐无后呢。”买菜的妇女又低声说生怕第三个人听到。
“那齐王知道吗？看那齐王的样子，凶猛的狠，乃白小姐无后，那也只能当妾室了。”另一个妇人也降低了音调。
“可给了白小姐正王妃的位置，传闻齐王对白小姐一见钟情，非白小姐不可呢。”
白府门口的护卫听见了她们说话，看了过来。
几个妇女互相拉着，低头又低声说，“走走，不说了，不说了。”
……
“小姐，该梳妆了，已经快晌午了”树心看着望着白府小姐说。
“小姐，你若不想出嫁，可以和老爷说，他就疼爱你了，若你不说夫人那还能安心去了呢。”银花看着白芸说。
白府属于历代皇后的母家，各各小姐长的都很出挑，在参与国家朝政有着重要的地位。
“树心，银花，给我梳妆吧。”白芸从镜中回了过神。
“好，小姐。”树心开心的说。
“小姐，我听齐王府的人说，齐王准备了193台嫁妆，在你到齐王府就会送来府中，可惜我看不见了。”银花羡慕着边帮小姐梳妆边说“小姐，回府你一定带我。”
白芸弯唇笑了一下说“好。”
“是阿，小姐，如果你到那受欺负了，那我们就和离？”树心口一瞬间无了遮拦。
白芸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斥责着说“树心，大婚之日谈和离干什么，我是不愿意嫁，是我不想所有有人骂着我，又骂着王爷。”
“小姐，奴婢错了。”树心认错的低了低头，跪了下来。
白芸发现自己脾气越来越大了，说“起来。”
……
“起驾……”齐府府门前，齐王，齐羽咏架着马车说。
齐羽咏身穿红色金丝大袍，墨发红绳麦色皮肤，英俊不凡。
白府下人进来说“小姐，齐王殿下已经出车，请你尽快梳妆。”
过了一刻，又是之前那个下人进来喊“齐王到，请齐王妃起步”
白芸身穿嫁衣，踏着绣鞋一步步踏进正厅盖着亲手缝的盖头，到了位置，齐羽咏把手伸到她面前，白芸搭着跪了下来，齐羽咏也跪了下来，两人各磕了头。
齐羽咏扶着她站起来了，一手勾着白芸的后背，一手勾着小腿。
众人眼红极了。
盖头下白芸红着脸，把头往齐羽咏胸口送。
齐羽咏勾唇笑了下。
当白芸被抱到喜矫里，齐羽咏准备架马时小声说“芸芸。”
白芸听见了娇羞地回应了声“殿下。”
一生一世一双人，与君携手共余生。
晚上酒宴的时候。
“羽咏，今日可得王妃，不醉不归阿。”
“那可不行，廉和。羽咏，不可让弟妹等了太久。”
齐羽咏又喝了一杯酒说“贤哥，堂哥，本王走了。”
等齐羽咏回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着白芸安安静静坐在穿上说道“夫人，等久了吧。”
用玉棍挑起白芸的盖头。
又看到白芸眼睛红红的，流着眼泪，座在她身边说“怎么哭了？夫人。”又递给白芸一个手帕。
白芸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泪说“王爷对不起，我觉得不适合当这个正妃，毕竟我怀不了后。”
齐羽咏把白芸拢进怀里，安慰的说“不哭了，芸芸，今后你就是齐王府王妃，谁要敢说你半个不是，我马上砍掉他的头。”
白芸哭的越来越凶了。
齐羽咏又在白芸耳边说说“夫人，大婚之日，不哭了，我来了，该履行夫妻之道了。”
……
白芸醒的时候，睁眼睛入眼的是齐羽咏的胸膛，白芸感觉这一切不太真实，原来齐王真心喜欢她阿。
白芸用白皙的手指，戳了戳齐羽咏的脸颊，刚要收手时，听见齐羽咏说“夫人好兴致， 身子还痛吗？”
手也被齐羽咏抓住放在了被子里，脸微微泛红说“有些。”
在所有人里，白芸是那个温柔的大小姐，以致于白家所有妾室的小妹都非常喜欢这个大姐姐，对待所有的事都非常和气。
但齐羽咏是除了皇后宫中的人，唯一一个知道她古灵精怪，白芸和表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他们俩第一次遇见是在皇宫的莲花池。
白芸当时还是个童龀，当是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后——锦瑟皇后，她是白芸的姑母，叫白帘娇，永德皇上刚上位，她就成了皇后，当时就已生了一对龙凤胎，白芸去宫里也是看望姊弟。
刚进宫的时候，听锦瑟皇后说，齐家长子也要来，刚满童龀的她也不管，白家这次看望皇后的儿女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皇后也只邀请了白芸一个人。
锦瑟皇后叮嘱几句，叮嘱是叮嘱，但小白芸左耳进去，右耳就出去了。
下午时，小白芸吃着南方进贡的鲜花饼 ，看着皇子和小公主逗着他们，笑着和锦瑟皇后说“姑母，我想去逛莲花池。”
锦瑟皇后掐了掐白芸的脸，笑了笑说“不听话。”
又向下人嘱咐了句，“荷叶，陪小芸去，照顾好她。”
“是皇后娘娘”，荷叶微微蹲下说。
荷叶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在后宫也是个有权的下人，所以荷叶陪着白芸，自是安全些了。
出了白芸在前面走着，荷叶说“小芸，我听说莲花池上了一个新玉琴，千万别去弹，今日进宫的文将和武将甚多，万一被看上。”
白芸这个年纪和身份摆在这里，自然有很多府想预定这，以后娶为妻妾。
但也只是这个年龄，到白芸成年的时候，大家知道她无后，避都来不及，但也有希望自己在宫中有地位，白芸相貌性格好，想来娶为妾的。
白芸在白府自然听风雨了解一些，睁着大眼睛和荷叶说“嗯 。”
荷叶看着这白芸越看越觉得可爱。
到了莲花池，不像荷叶和皇后娘娘说的男人多，因为是赏莲花的佳季，有很多嫔妃在相互交谈，看着融洽，但谁都知道大家心怀鬼胎。
白芸行了个宫礼说“参见各位娘娘。”
有些妃嫔也是见过白芸的，嘉贵妃看见白芸，不知是那个妃嫔讲了笑话，脸上还带笑说“白小姐快过来，本宫这座位是赏花的好位置，来于本宫一起座。”
嘉贵妃吩咐下人拿了个椅子。
白芸自然是认识嘉贵妃的，走了过去，又行了个宫礼说“谢谢嘉贵妃。”
嘉贵妃看着白芸笑着说“听闻白小姐三岁会琴，今日可谈一首？”这桌子上另两个妃嫔也附和着，但对于这几个妃嫔，白芸完全没有印象。
没等白芸先说话，荷叶看着另两个妃嫔跪着说“这琴还没宫中乐师调过，弹起来应当不合拍。”
嘉贵妃瞥了一眼荷叶，不管是谁殿内的宫女，总归是下人，但嘉贵妃还保持着形象说“也是，那改日白小姐进宫吾位再听。”
小白芸听着很是不舒服，但也维持着微笑，不让自己露出马脚，丢了皇后的脸，嫔位高的言语一出口就必定带刺，谁听都不舒服。
小白芸点了点头说“好，嘉贵妃。”
景色宜人，小白芸吸住了眼，安静一时。
被小太监一声“皇上驾到。”
所以人都下跪低头行礼喊着“臣给皇上请安。”
小太监又说“起。”
各位的下人扶着妃嫔起身，皇上移步坐在莲花池安排的玉椅说“嫔妃们都来赏花，可这今日的莲并不美，天气还是不错，朕今天请了一位乐师。”
话毕，乐师走向玉琴调着音调，坐在石桌周围的人，才看见了玉椅旁边木椅上的黑袍少年，看着也就比白芸大几岁。
高贵妃看着黑袍少年说“齐小王爷您今日如同往日一样，穿的英俊。”
高贵妃是皇上最近的爱妃，长相妩媚，她的势头可比嘉贵妃大，虽然皇上最近夜夜来她的宫，但肚子总没有个响。
嘉贵妃也不怕她，一是无后就如个花楼小姐一样，二是高贵妃出身不及她。
但各位妃嫔都不知皇上并没碰过高贵妃。
皇上也打量着齐羽咏说“羽咏今日这黑衣是朕为齐王选的”说完看向了高贵妃，等着高贵妃的回答。
高贵妃聪明的说“难怪这布料比我的好上太多了。”
白芸对这个高贵妃可比嘉贵妃有敬佩，巧舌如簧又与皇后交好。
皇上思了一下说“皇宫昨日进了批新布，让下人去领点。”
高贵妃起身行礼说“谢皇上。”
这对话可给嘉贵妃气的，笑脸挂不住了，白芸在她身边都感觉到，如果皇上不在 嘉贵妃就肯定甩脸回宫殿了。
乐师琴调完，开始弹奏。
皇上也没有那么闲，和齐羽咏讨论着军事。
皇上认为他这弟弟天生就适合管理国家，但他也有野心，他想当众人之王。
皇上是先皇和皇太后的子嗣，齐羽咏则是先皇和先皇的一个贵妃的儿子，那个贵妃叫寒贵妃，现在在皇陵守灵，被称为寒太后。
白芸心想，如果能看见宫中的戏剧，今夜都高兴的睡不着了，可惜往日宫中戏班子被皇后娘娘辞了。
等乐师弹到了太阳已经下了一半的时候，白芸才注意到黑袍少年，不知是今日莲花并不太盛开，还是眼光太明媚了，明媚到落山的时候还是那么耀眼。
白芸一时又停了神，对方看了过来，白芸想齐王真好看，但她又拿出大家闺秀看着齐羽咏点了点头，转眼看了别处。
齐羽咏和皇上讨论着天下合一攻打别的国家，感觉到目光便看了过去，对方表情变化的很蹩脚。
皇上走了之后大家都回去了，白芸也回皇后宫殿了。
皇后见白芸回来，上下打量说“坐过来，晚上住侧宫吧，太晚了，一会儿一起用晚膳。”
白芸点了点头说“好，姑母。”
皇后一直照顾着儿女，现在见她回来了“作画吗？”
白芸摇了摇脑袋，张着小嘴说“您宫殿的毛笔不好。”
皇后怼着她的小脑袋说“换了新的。”
白芸眼睛一下亮了，跑到了皇后的书桌，盘腿坐了下来，看着毛笔打量着说“姑母，你真好。”
皇后莞尔一笑，慢慢的走了过去说“还不知道你，就喜欢这种毛，不喜欢动物毛，每次都暗讽我。”
白芸还是很开心说“哪敢阿，姑母，你最好了。”笑着往向皇后抱了一下。
白芸想今天真的开心。
“好了好了，画吧。”
皇上今晚来了皇后的宫殿，一直不敢多吃，皇后一直在给她夹菜，虽然皇宫饭菜和白府差不多，但白芸一口没剩。
……
白芸穿着牡丹粉裙，树心给她画着胭脂粉，银花给她戴皇后给的新发簪和手饰，准备和齐羽咏进宫。
胭脂粉衬的皮肤格外的白，嘴唇红润，眉毛上挑，又妩媚又让人感觉可爱。
齐羽咏穿着青衣站在齐王府门口等着白芸，看着白芸出来，向前扶着她上马车。
齐羽咏捧着白芸小脸，白芸闪着眼睛看他 ，齐羽咏忍不住了说“夫人，要不要亲一下。”
白芸还没等说话，齐羽咏便低头吻了下来。
齐羽咏搂着白芸肩头说“你觉得皇上对我什么感觉，夫人。”
白芸靠着他想着“没有仇恨，但拿你为棋子，为他打下江山。”
“不愧是读书人，看的很透彻阿。”
“那你觉得呢？皇上对你怎么样？”白芸反问了过来。
“和你所说一样，”
白芸沉默了许久。
齐羽咏掐着她小脸蛋说“不担心我？”
“相信你。”
不是不担心，而是对你爱我 ，我也爱你使我太信任了。
“那你喜欢你姑母吗？”
“她对我很好，疼爱我，比除了你每个人都疼爱我。”
齐羽咏欲言又止了，有些话现在说不合时宜。
……
马车从皇宫里出来，白芸发现齐羽咏的神情紧绷了起来，靠着他胸膛问“夫君，皱眉干嘛？”
“下个月我要去齐国与赵国的边疆了。”
“会很长时间吗？”
“一年。”
“还挺长时间的阿，一年不就回来了，不用皱眉了阿。”说着，白芸用手指给齐羽咏扯了个笑脸。
……
白芸等了半年等到的是死讯，她细想了想喊下人说入宫，树心说“王妃，现在外面太乱了，万一赵国听闻了，进城怎么办。”
“死就死。”
白芸冲入皇后的宫殿对着锦瑟皇后说。
“皇后娘娘，齐王死后，我才想起来，我们成婚进宫那一日，你好高兴，可是你出卖了我，把我当作齐王的软肋，但你应该要知道，今晚过后你还会是万人之上的皇后吗？没有齐王，你大齐什么都不是，卖国贼，你要知道齐王守的是与赵国的边界。”
白芸把昔日最亲近的姑母，变成了皇后娘娘，把夫君变成了齐王。
锦瑟皇后不爱皇上不爱妃位，宁愿死去也让最亲的人体会到痛苦。
在知道齐羽咏在她姑母计划死的时候，她世界崩塌已经了。
白芸话音刚落，皇宫被赵国攻破。
白芸在齐羽咏剩兵的保护下，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一夜之间齐国变成了赵国，白芸陪齐羽咏一起入葬。
千年后，齐国这段爱情故事被传了下来，写进话本，写成书，国家博物馆还有一幅题字，纸上写着“今后无你。”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今后无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