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欲说还休缘尽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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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白凌隔三岔五地以静修的名义去见红妍。
“我让你配的是十香软筋散，这是什么？”红妍脸色铁青地晃动着手中的瓶子。
“十香软骨散，效力较之十香软筋散强了一倍不止。”白凌灿烂的笑容却让红妍气得咬牙切齿想要揍人。
……
“别再用寒潭强行提升功力，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红妍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师傅你就省省心不要管了。”较之红妍的担忧，白凌却是完全不以为意。
……
一晃半年而过。
这日，白凌依旧如约前往寒潭处，也许是他最近离开的过于频繁引起了怀疑，这一次，秦岳也悄悄跟了上去。
在察觉到身后之人的身份只是，白凌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略含深意的笑容。
终于上钩了么，亏他最近的动作都做得如此明显了。
“师傅，我来了。”白凌见到立于寒潭边的红妍，加快步子走了上去。
“你迟到了。”
“因为出了些意外。”白凌的笑容此时分外的纯良。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红妍有些紧张地跑上来，拉着白凌上下打量。
“我没事。”白凌说着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我饶了很多路也没能甩掉后面跟着的人，因此才会迟到。你说是不是？”最后一句话的声音被白凌刻意地提高，因为这是说给身后藏匿于树林中的某人听的。
秦岳见他的行踪早已被发现，便也不再做隐藏，从树干后面闪了出来。
红妍看到来人脸刷的一下白了，随即恨恨地瞪了白凌一眼。
“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不想见他却还……”红妍气得话都说不下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被自己的“好”徒弟给卖了。
在错误的时间，最糟糕的相遇方式。
“我不过是想甩没有甩成功罢了，不过师傅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和他谈一次彻底做个了断。”
如果他真的不想让秦岳见到红妍，自然有办法将人甩开，不过他从开始就没有这个意思，刚才那一番话也不过是小小地为自己辩解一下而已。
红妍的一身所学已经被他差不多掏空，而他的内力修为也在寒潭的帮助之下大有长进。如今的白凌，已不再满足于如今山上的清静日子，开始盘算着下山闯一闯。
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将这件事做个了结。
“说到底你还是有意的。”红妍再次无可奈何地瞪了白凌一眼，随即转向秦岳，表情瞬时变得冷漠，“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与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秦岳此时的表情也很冷，一出口便是质问的话语。
“我都喊她师傅了，医仙您认为呢？”白凌此时的笑容分外的纯良，只是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危险感包含其中。
“妍，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何必让你徒弟如此费尽心思潜伏到我和溟裂身边？”秦岳看到白凌的样子顿时一凛。
“原来在你眼中，我红妍就是这样一个人？”红妍的话语间充满了苦涩与失望。
“原来你也知道负了师傅么？”比起秦岳的警戒、红妍的黯然，白凌此时却是相当冷静的样子，
“你不用冤枉师傅，我是在来这里之后才遇见师傅的，进而拜她为师。我想要学的不是悬壶济世，而是如何杀人。”
“你就为了这些背叛我，背叛溟裂？”
“这根本谈不少背叛，我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来见师傅学习毒术外可没做过什么事。”顿了顿，白凌随即扬起一抹冷笑，“若谈及背叛，我想医仙你才是最没资格质问这些的人吧，毕竟最先背叛的人不正是你么？”
“你……”
“凌，你明白了吧，为何我不想见他。”红妍一脸绝望，“他为了补偿那个少年，宁愿负尽天下人，他所认为对不起的，只有那个少年而已。”
“妍，我……”秦岳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他心里清楚，红妍所说的都是事实。
“果然么。”他果然没有猜错，几人都没有提及的真相，“因为医仙和其兄长有不伦关导致了师傅的黯然离去。之后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致使这位兄长借口为其情人复仇潜伏天洵谷，最终制造了那场悲剧。其后医仙发现那场悲剧是由他所引起因此心生愧疚，从而将唯一的幸存者带回来收其为徒想要进行补偿。我大致猜的没错吧，医仙秦岳？”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除了那件事，就只有一时心软答应溟裂留你下来。”秦岳说道这里一脸苦笑，“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日妍负气离开之后，我与兄长大吵一架，因为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兄长他要我离开这里陪他回祭血教，但我却不愿。争吵过程中我失言说出了‘成为你的情人让人感到害怕，你的右使情人被杀了你都一点不在乎，不知我会不是也将是这个下场’这种话。我未曾想到因为我的这些话他竟然会……等我知晓这件事急急赶到那里，却已经太迟了……”
“你不是喜欢他么？为何不跟他走？若你当初跟他离去，你徒弟的事情也不会发生。”红妍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声音也完全没有感情的起伏，让人看不透她此时所想。
“喜欢他么……其实对他究竟抱有什么感情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比起喜欢，更多的是一种惧怕吧。”秦岳说到这里微微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我与他这段关系的开始并非我所愿，开始我是恨他的，后面却……不过我知道，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是自始自终他对我，不过是利用罢了。”
“看来……”白凌一句话未说完，突然脸色苍白，白里透着丝丝青色，随即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他现在的症状明显是寒气侵体，他一向小心，怎么会让这样的意外发生？
“小凌！”红妍看到白凌的样子立刻一扫之前的阴霾，露出焦急的神情。
在场的一个是医仙，一个是毒圣，怎么会不知道白凌此时出现的症状意味着什么。
“他现在遭寒毒反噬，必须先帮他将寒毒压制下去再另外想办法。”秦岳见红妍焦急的样子一阵不忍，今生他注定负她太多，至少如今这也算是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小小补偿一下吧。
两人输了些内力给白凌，想要压制住他体内的寒气，却不料输入他体内的内力犹如石沉大海，一点作用都没有，而白凌此时的脸色却越发地苍白。
红妍见到白凌的样子越发焦急，她和秦岳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不解。
不过白凌自个儿却是知道原因的，不是他们输过来的内力没有作用，而是内力不足，不足以压制他体内的寒毒，但是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却也不足以承受庞大的内力。
因此，为今之计也只有用嫁接之法才行。
“回……回去找裂哥。”白凌又咳出一口血，喘着气有些费力地说道，“想要压制我体内的寒毒，需要……咳咳……需要庞大的内力，我受不住，找裂哥帮忙。”
秦岳听到白凌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有些迟疑。
真要这么做，无异于传内力给他，这法子可是相当之损。
……罢了，这件事溟裂也能够受益，而白凌若是出了什么事，不仅妍要怪责与他，溟裂也会伤心，就当是赎罪吧。
想到这里，秦岳下定决心，一把抱起白凌。
“跟我来。”
红妍闻言立刻紧跟而上。
“师傅，发生什么事了，凌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白溟裂见到奄奄一息的白凌，一贯冷漠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焦虑的神情。
“先别问这么多，救人要紧。”红妍此时一脸严肃，“想要救他的话就按我的话去做。”
白溟裂轻点了下头，也跟了上去。
……
三日之后，白凌终于悠悠赚醒。
再度睁开眼睛，白凌发现他已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小屋，而这里除了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
坐起身，白凌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立刻发现体内的寒气已经不知所踪，内力却比之过去更为雄厚。
这一次，看来是因祸得福。
不过有一点白凌至今未想通的是，他明明每一次都很小心，照理说绝对不会出现这一次的意外，但这一切却发生了，这之中绝对有他没有想到的环节。
那么，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白凌站起身披了件外衣向屋外走去。躺了三日脑子都要生锈了，还是外出走走回来再继续想。
屋外，红妍正在给院子里的草药浇灌。
此时的红妍，脸上再无半点白凌第一次见到时便一直存在着的忧愁与恨意，反而带有一丝轻松与淡然。
看来在他昏迷的这三日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呐。
“师傅。”白凌轻唤了一声随即走了上去。
“小凌，你终于醒了。”红妍看到白凌，脸上露出一抹欣喜。
“让师傅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这样我也能安心地离开。”
“恭喜师傅，看来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对红妍的离去其实并不怎么在意的白凌听到这个消息只是笑了笑，“不过师傅为何这么急着走？”
“家中出了些事情我必须回去处理，而且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交给你了，再加上我和岳已经做了了断，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的理由，不离开我还能做什么？”
“那师傅准备何时动身？”
“我本就打算等你醒了便离开，你既然已经醒了，我今日便走。”
白凌知晓这里是红妍的伤心之地，她不会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因此也就没有开口挽留。
“小凌，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你。”
白凌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红妍让白凌在她屋外候着，自己则进屋取东西。不一会儿，她抱着一根包裹着布条的细长棒子和一支玉箫走了出来。
红妍先将玉箫递给了白凌。
“这碧玉箫是历代暗华阁阁主的信物，我今日将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够通过试炼成为暗华阁的新主人。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试炼非常的困难，过不了的话就算你有碧玉箫在手也得不到他们的承认。”
“师傅，这该不会是你言传身教吧？”白凌一脸古怪地看着红妍。
“若是我当年过了试炼，早就踏平祭血教，又怎么会有后面那些事情的发生？”
“祭血教是么。”白凌的笑容越发的诡异，“总有一天，我会让它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为了裂哥，也为了师傅你。”
“你想做就做吧，我也不会拦着你。”红妍叹了口气，撤掉了细长棒子上面的布条，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那是一把剑。
白凌见到那把剑却是着实一愣，这把剑给他的感觉过于熟悉，他的手指对此都在微微颤抖。
这个感觉是……归零？！
不，不对，归零他在来这里之前便将其交给自家大姐保管，而且这把剑和归零的样子也不一样，归零是一把短刃，而眼前的却是一把长剑。
这把剑，不是归零，却为何会与归零的波动一摸一样？
“小凌，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江湖十大神兵之一的碧落剑，我与它无缘无法使用，你来试试看。”
白凌心念一动，双手接过碧落剑。
剑一入白凌手中，立刻开始泛起银绿色的光辉，而且这光芒越来越盛，直至将白凌真个人完全包裹住。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好一会儿。
当光芒消失之后，白凌手中的碧落剑也消失了。
“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白凌此刻露出了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
原来如此么，他从开始就知道他手中的归零并不完整，却未曾想到失落的部分竟然会在这里，而且机缘巧合之下回到他手中。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么？
“凌，发生什么事了？”此时白溟裂有些焦急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秦岳。
“我没事，只是弄到了一样好东西。”白凌说着张开右手，下一刻，碧落剑出现在他手中。
“这是……碧落剑！”白溟裂少有地露出了讶异的神情，“恭喜你，竟然能得到碧落剑的认可。”
“这就是天意么，让我将剑交到你的手中。”红妍感叹道，“好了，既然任务已经完成，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妍……”秦岳还想说什么，却最终只说了一句，“保重。”
七年离恨几时休，却道是曲终人空散。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七章、欲说还休缘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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