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一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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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远，位于北湮楼和天洵谷两大势力交界处，也是炎钺最大的情报和暗杀交易集中地。
临远•七星楼•青麟居
七星楼一如既往的人满为患、热闹非凡，与之鲜明对比的，是□□青麟居的幽静。
白凌一手端着茶杯，百般无聊地看着池塘中的鱼儿游来游去。
算算时间，若水差不多也应该到了。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白凌微微一笑。
还真是说谁谁到。
“公子。”一名身着浅蓝色锦缎的青年穿过小道来到亭子前。
“终于到了么，似乎晚了些。”白凌没有回头，继续盯着池中的鱼儿发呆。
“公子，从京城到这里可不近，我一收到信就出发了，还连夜赶路来着。”苏若水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白凌打回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垂手恭敬站在一边的苏若水，“呐，若水，京城好玩吗？”
“还好。”声音没什么起伏，隐约带着几分疲倦。
“还好？”白凌轻笑出声，“我怎么听说你在京城很是风光，不仅勾上了原本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三皇子，甚至还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了你而支持元离登上皇位。”
“江山美人不可兼得，我告诉过元珺翔，一旦他选择了皇位，那么我们从此形同陌路，甚至是敌人，我不会成为他的众多后宫之一的。”
“还真是无情啊。”看似多情，实则无心，“那安王知不知道你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情人？”
“知道。”
“那他还答应？”白凌眼中的性味越发的浓郁。
“要比先来后到，还是焰先成为我的情人的，他没有理由要求我甩了焰吧。”顿了顿，“而且他们后面自己协调好了，我也乐的坐享其成。”
“他们是怎么妥协的？我记得安王可不是那么好妥协的人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问他们也不肯说。”苏若水叹了口气，“不过肯定是定了什么协议。”
“不过除去这些乱七八糟的，这次你京城的事情处理的很好。”白凌由衷地称赞道。
“这是公子你教导有方。”
“看来京城这一趟，你口才伶俐了不少。”
“这不正是公子你所期望的吗？”
白凌听罢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慵懒地依靠在柱子上。
“若水，我看你老大远地从京城赶来一定也累了，现下去休息吧。明天陪我去杏林镇，那边这两天举行庙会，正好去凑凑热闹。”
“……是。”苏若水也不多言，行了个礼便要退下。
“等等，这个给你。”白凌将从冷素珑那里拿来的魔法记录扔了过去。
苏若水接过手，翻了两页，顿时眼睛一亮。
“谢谢公子！”说完便抱起书立刻跑回房去。有了这本书，他的实力将会大大提升。
哎，这日子过的真无聊。
白凌轻叹了口气。
原以为离开暴君大人，没了他管束后的日子会比较自由精彩，现在自由是有了，却一点好玩的东西都没看到。从玲珑山庄到临远这一路上，别说是江洋大盗了，连个小贼都没见着，就这么平平安安到了临远，亏他还专挑抄近路的小道走。难道炎钺的治安已经好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吗？！
不管怎么说，他不能在这么无聊下去了，否则人都要发霉了。这次去杏林镇，就算真的没事他也一定要弄点事出来！
好，就这么决定了。
白凌搁下手中的茶杯，兴高采烈地准备去了。
与此同时，在房中专注研究魔法的苏若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他觉得自己将会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管了，天塌下来也有公子顶着，还是提升实力要紧。
翌日，两人正在七星楼□□准备出发。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看到自家公子身上穿的标准的小厮装，苏若水满脸无奈。
“你看不出来么？”白凌朝苏若水眨了下眼睛。
“……”公子最近一定是无聊透了，不然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小小的庙会兴致如此之高，甚至还玩起了变换身份的游戏。
神啊，情保佑杏林镇不会被公子玩得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等一下你可得扮演好主子这角色，别事事看我。看中什么买下来即可，反正你私房钱存了不少，也该找个地方花掉些。”想了想，白凌又加了一句，“还有，现在我们可是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明白吗？”
白凌特别强调了“不会武功”四个字。
“……明白。不过公子，我这么卖力陪你演出就没有一点辛苦费吗？”
“若水，你难道不知道你家公子我一向是只进不出？想从我这里拿到辛苦费，你等下辈子吧，不，应该是下辈子也等不到。”
“……公子，你这是吃人不吐骨头！”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还有，我不吃人，当然吐不出骨头。”白凌看看时间，不想再和苏若水在这种问题上纠结下去，话锋一转，“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早去早回。”
“好。”
白凌看着嘴上说“好”，人却一动不动的苏若水，不禁摇摇头：“你现在是主子，自然应该走在前面，你见过有哪个小厮走在自家主子前面的吗？！”
“对哦。”苏若水闻言这才有所动作。
“若水，如果等一下在外面你也给我出这种纰漏，你就自个儿看着办吧。”
“知道了，走吧。”苏若水迅速进入状态，他可不想被公子抓住把柄翻不了身。
白凌见状，将周身气势改变了下，跟了上去。
杏林镇这一年一度的庙会相当的热闹，不大的小镇上到处都是人，连走路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害得我连逛街的兴致都降低了不少。”苏若水看着这人山人海的场面感叹道。
“公子，您就别抱怨了，这可是您和青冥大人她吵了很久才得到这次来庙会的机会。”白凌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劝道。
人多才好，人多了出的状况也多。
“……也是。”苏若水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内心却是万分无奈。
明明是公子自己无聊想出来玩，现在居然三两下就把责任推到了他和青冥头上，他这次可算是见识到公子推脱的功力了。
不过他有啥时候在口才上比过自家无良公子了？所以还是乖乖配合公子演戏吧，省的到时被公子抓住把柄派去做更奇怪的事情。
不过嘴上是说不过不代表他暗地里不能使些小绊子，虽然公子八成知道，但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两人就这么开始漫无目的地乱跑，这一路逛下来，苏若水到也买了不少东西，还都让白凌帮他提着。
他现在演的可是主子，有见过买的东西主子自个儿提着而让小厮两手空闲的吗？如果都这样子还要小厮干嘛。
今天就算拿不到辛苦费，看着自家公子为他做苦力，这心理也平衡了，难得有这种机会，自然要好好利用。
白凌的脚步突然顿了下，随即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向前走去。
有人在跟踪他们，而且不止一人。
只不过这些人为何要跟踪他们？他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暴露的，毕竟他从未在江湖上行走过，连他的样子也只有暗华阁的高层才知道，而如今的高层是他基本可以信任不怎么会出问题的。
那么这些人的目标，应该是若水了。若水如今七星楼头牌的身份对于某些有心人而言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
思考间，苏若水回过头看了白凌一眼，两人都彼此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公子，那些跟踪的人怎么办？”苏若水传音道。
“怎么办？凉拌。”白凌却是完全不在乎后面跟踪的那些人。
“公子，你该不会打算让他们跟回七星楼？”
“这有何不可？”
“公子……”
“他们想必是认出了你的身份，只要不是劫持，随他们好了。”
“那万一真是劫持呢？”
“这个地方处理掉就行，如今在这闹市，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公子你不是说我们‘不会武功’吗？”苏若水在说到“不会武功”这四个字时特别加了重音。
“凡事总有特例不是么？”
“我知道了。”
虽然两人传音了这么多话，但表面上却还是一前一后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不过这继续逛下去的兴致自然是没有了，白凌和苏若水两人看上去很自然地离开了杏林镇。
离开杏林镇之后，苏若水和白凌不紧不慢地走在回七星楼的路上，后面跟踪的人却依旧保持距离跟着，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只不过后面的人还没什么动作，前路却出现了新的麻烦。
一群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大汉堵在了路上。
两人本不想理这些人直接绕过去，只可惜他们想避开那些人却肯定是不愿意的。
“给我站住！”领头的大汉厉声喝道。
“各位拦在路上是什么意思？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么？”苏若水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你……”一群大汉被苏若水这话一激，脸色立刻变黑，良久其中一个人才憋出一句话，“别动，打劫。”
白凌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若非如今后面那些跟踪的人不确定身份，他早就将面前的这群蠢货解决掉了。
只不过他从玲珑山庄一路到临远都没碰上过打劫的，怎么今日一和若水出门就碰上了？而且还是在管道上。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可不怎么好办啊，除非一并将前后两伙人都解决了。
白凌其实并不担心面前的强盗，他更在意的是身后跟踪他和若水的那一群人，从跟踪技术来看，这群人的武功都不弱。
算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白凌向苏若水使了个眼色，两人随即转身逃跑。
“你给我们站住！”大汉们见他们竟然敢跑，立刻追了上去。
于是一群人在林间你追我赶，而后面跟踪的人却依旧保持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
也不知是白凌最近将人品都用完了还是苏若水天生霉运，两人竟然跑到了一处悬崖。
“若水，等下假装害怕退后不小心掉下悬崖，我要引出那些跟踪者。”白凌传音道，他打算引出那些跟踪者，那些跟踪者既然之前没有对他们下毒手，想必是有什么计较在其中。
为了查明对方的身份，还是铤而走险一次的好。
“公子，你要把人逼出来也没必要让我跳崖吧？”苏若水的语气有些无奈。
“你尽管‘不小心’掉下去，我会抓住你不会真的让你掉下去。”
“……我知道了。”苏若水无奈地开始准备。
苏若水转过身看着那些紧追不舍的男人，脸上微微露出了紧张之色。
“这下看你们怎么跑，这方圆百里之内就这一处悬崖还能让你们找到，真不容易。”
“你们别过来！”苏若水声音有些尖锐地喊道，倒退几步，退到了悬崖边上。
“公子，别再后退了，不然……”白凌一脸担心地看着苏若水，想要伸手拉住他。
“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然小命不保可怪不得我们。”为首的大汉笑得一脸狰狞。
“不……”苏若水有些惊慌失措的又向后退了一步，却就此一脚踏空，整个人向后跌去。
“公子！”白凌抛下手中一直拿着的东西，扑向苏若水，双手紧紧拉住苏若水不让他掉下去。
“公子，这样够了吧。”苏若水再次传音道，“若这样他们还不出来怎么办？”
“放心，已经来了。”白凌仗着自己背对所有外人，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微笑。
好戏就要开演了。
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苏若水的手。
“再用把力。”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白凌和苏若水两人耳中。
宇文邺！
虽然事隔一年，但两人都不会忘记那件事，尤其是白凌这个绝对记仇的人。
眨眼间，他已经想到了一个计划。
这一次，他一定要与宇文邺定个胜负。
就在两人合力一起将苏若水来起来之后，白凌似乎用力过猛，在将苏若水拉上来的同时身体狠狠撞向宇文邺，将他撞出悬崖，而他自己也跟着掉了下去。
苏若水虽然吃惊了一下，但下一刻就知道自家公子是故意的，因为白凌向他做了几个手势，让他明白了他应该如何做。
扑到悬崖边看着两人掉下去，苏若水立刻露出担心的样子。
“凌！”
良久，他终于再次站起身，而后面的那群强盗早就被宇文邺带来的人解决。
“怎么办？凌和你们家公子掉下去了！”苏若水一脸激动的样子。
“这位公子，我们先送您回去，在下相信主子没那么容易死。”其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是……你们不下去寻找么？”
“先将您护送回去，之后我们自会派人搜寻。”
“……多谢。”苏若水有些讶异于男人的冷静，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任由这些人将他送回了七星楼。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们早就知道他是七星楼的头牌。
回到七星楼，青冥见到只有他一人回来，在打发了那些人之后立刻拉住苏若水。
“若水，公子呢？”
“和宇文邺一起掉下悬崖了。”苏若水完全没有之前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脸冷静地说道。
“什么！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子怎么会掉下悬崖的？”比起苏若水的冷静，青冥却很不安，“不行，必须立刻派人搜寻。”
“不用……”
不等苏若水把话说完，青冥便对着他吼道，“公子都掉下悬崖了，你怎么还这么悠闲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公子的死活！”
“因为掉下悬崖是公子故意的。”苏若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为什么？”青冥听到这句话有一瞬间呆愣，随即问道。
“还不是因为他和宇文邺有过节，公子估计是要算计宇文邺什么了。”顿了顿，“这件事是公子的私事，我们都插不上手，只能静观其变。而且为了一个七星楼的小厮就派这么多人手，若是公子的身份引出被拆穿，这怒火可不是我们能够承担得了的。”
“可是公子可是暗华阁主，我们若不搜寻，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这责任我们更承担不了。”
“我心中有预感，公子不会希望我们揭穿他现在所扮演的小厮身份的，所以这段时间七星楼什么动作都不要有。”苏若水一脸认真地说道，完了还不放心地加了一句，“这是命令。”
“……我知道了。”青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了。
苏若水猜的没错，若是他们真的揭穿了他如今所扮演的身份，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而白凌与宇文邺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只不过这场游戏，并不好玩。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一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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