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八章、人面桃花相映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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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凌不紧不慢地来到桃花林之时，那里已经是对峙的局面。
一边是苏若水和喻阎焰，另一边却是一名打扮得犹如花蝴蝶般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一双媚人的凤眼勾人心神，举止投足间透着一股不该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风流意味。
只不过让白凌在意的并不是女子的外貌，而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是妖气，白凌绝不会认错。
他静静地隐在树后听着苏若水与那叫做蝶影的女子唇枪舌战，并不急于现身。
直到，听到那女子自傲地说道：“本姑娘可不是什么高层，我可是能够决定暗华阁未来阁主的人。”
“既然如此，还要请蝶影姑娘配合一下在下了。”白凌一个闪身出现在蝶影身后，“碧落”横在了蝶影的脖颈间。
苏若水见到白凌现身立刻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你是什么人！”蝶影厉声喝道，却不敢妄动，“碧落”可非一般的兵器，伤在剑下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就是你能够决定的人呐。”白凌在蝶影耳边轻声低语。
“想用武力让我屈服么？你也太小看人了。”蝶影冷哼一声，下一刻突然从白凌的剑下失去了踪影。
“若水。”白凌完全没有继续追击的打算，反而示意苏若水，“你的对手是她，好好表现。”
苏若水闻言朝着白凌点了下头，下一刻“流水”便出现在他的手中，而四周的地面也被“流水”的寒意所影响，结出一层薄冰。
苏若水直接迎上了蝶影，喻阎焰紧张而复杂地看着苏若水，却也没有插手。至于白凌，则收起“碧落”退到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白凌心中却渐渐升起了一份疑惑，蝶影的实力固然不错，但是还没有强大到能让这里列为禁地。而且她的个性，似乎也不是那种掌权多年的老谋深算，根本没有能力掌控整个暗华阁才是。
“住手！”
正想着，一道声音制止了场上的争斗，或者说，是制止了蝶影的攻击。
蝶影闻言立刻止住攻势向后飘然退去，而苏若水看了白凌一眼，发现自家公子朝他微点了下头，便也退到白凌身后。
而喻阎焰看到来人，斟酌了一下，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没有走向任何一边。
白凌看见来人，面上的笑意不禁加深，果然如他所料，这新出现的人，应该才是这片桃花林真正的主人。
来人是一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但与之年龄不符的是身上灰白色的长衫以及历经沧桑的表情。
而且这个少年，身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蝶影是妖，而面前这少年是怨灵，暗华阁中竟然都是些妖魔鬼怪把持，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白凌原本对继承暗华阁的兴致并不高，纯粹只是因为师傅的请求罢了，不过眼前的少年却让他提起了兴趣。
他一眼就看穿了少年的本质，而让他感兴趣的，却是这少年的属性。一般怨灵皆是暗属性，但从少年身上他却察觉到了些许光元素的存在。
这样稀少的存在让白凌下了决心，他一定要让眼前的少年为他所用。
“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一脸淡漠地询问着蝶影和喻阎焰。
“那两人擅闯这里，还窥视暗华阁主之位。”蝶影抢先告状。
“你们有什么解释吗？”少年面无表情地转过头质问二人。
“你希望在下如何解释呢？”白凌一脸轻松地问道，好似少年所带来的威压完全不存在似的。
只不过他没事，可苦了他身后的苏若水，冷汗不停地从苏若水的额头上冒出。少年无形之中散发出的威压让他抵挡得分外辛苦。
白凌微微一动，挡在苏若水身前，为他挡去了那股压力。
“既然没有解释，那就得罪了，入了这桃花林就别想要再出去。”少年的话音刚落，他的手上出现一把长刀。
“苍冀大人，请您稍等一下，这一位，可是这一次的暗华阁继承人。”喻阎焰见势不好怕误伤了苏若水，出言道出了白凌的身份。
“……原来如此。”被喻阎焰唤作“苍冀”的少年闻言微微敛住杀气。
“喻公子还真是多管闲事呐。”白凌显然对喻阎焰的好意并不领情，他本就是要让苍冀动手可以寻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如今被喻阎焰这么一搅和，反而是添乱。他再度唤出“碧落”微微挑衅地看着苍冀，“就算真打起来，在下也未必会输。虽然你是少见的光属性怨灵，不受灵咒师的束缚，但这并不是说就没有办法。”
“看来阁下也并非普通人，竟能一眼将我看得如此透彻。报上名来吧，我苍冀不与无名之人动手。”苍冀听到白凌的话面色变都没变，只是原本收敛的杀气再度肆意放出，手中的长刀指向白凌。
“在下白凌。”顿了顿，“倘若在下赢了，是否就能直接接收暗华阁？在下可不愿多做无用功。”
“可以。”苍冀面无表情地点头。
“在下还有一个问题，若是在下赢了，是否你也能为在下所用呢？”
“你做梦！”苍冀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蝶影已经喊了起来，“你别自大了，大人怎么可能臣服于你这凡人？”
“蝶影姑娘，这是我和苍冀之间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不过是个半妖而已，你连若水都比不过，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白凌的用辞相当犀利，而且显然是说到了蝶影的痛处，说得蝶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半妖，既非人亦非妖，不为人接受也为妖所驱逐，人族视其为妖魔，妖族却视其为异类。半妖，是很难在这世上存活的。
可以说，蝶影能平安活到现在，多半是这苍冀的功劳吧。
“我刚才没有使出全力，不然早就赢了。”蝶影辩解道。
“恐怕不见得。”苏若水一脸冷笑道，“蝶影姑娘没有使出全力，我就使出全力了么？蝶影姑娘未免看高了自己，我们之间孰胜孰败还不一定呢。”
“你……”
“蝶影，少说两句吧。”苍冀出言阻止了蝶影，他知道对方是故意挑衅想要让蝶影失去理智，就这点而言，是单纯的蝶影完全比不上的，“只要白公子能够让我心服口服，就算是臣服又如何？”
“大人！”蝶影一脸不甘的样子。
“蝶影，他刚才出言激你，你还真中招了，就这点而言，你已输了一筹。”
蝶影闻言脸红了红，心有不甘地退了下去。
“白公子，你的答复呢？”苍冀处理完蝶影之事，回头专心对着白凌。
“可以，不过你不觉得若是我们都用尽全力，这片桃花林恐怕就不保了。”白凌说话的同时示意了下苏若水，苏若水明了地退到了喻阎焰身边，他知道后面的事情不是他所能插手的。
“这片桃花林毁了确实可惜，那白公子的意思是？”
“只比招式如何？我想招式才是最体现实力的。”白凌不动声色做出了对自己有利的提议。
他如今若是认真起来勉强能胜过苍冀，但是自己也讨不到多少好处，可谓是两败俱伤之局。毕竟他来异世前将大部分力量封印在了“归零”中然后寄放在姐姐那里，现在可取不回来。
这场争斗于他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若是公平竞争，他可没办法保证能让苍冀心悦诚服，所以自是要使些小手段了。
“容苍冀多问一句，白公子是巫灵？”虽然心下多少已经确认，苍冀为求谨慎还是多问了一句。
“是与不是，你心中应该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白凌并不正面回答苍冀的话，只是习惯性地将问题推还给对方。
“……那就只比招式，我也不想看到双方有什么损伤。”苍冀想了想，点头同意。
白凌心中顿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若刚才他还有些担心胜负的话，他现在则有百分之百的必胜信念，他曾就是职业杀手出身，最擅长的就是各种杀人技巧，只比招式，显然对他很有利。
最先有所动作的是苍冀，他举起手中的刀一刀砍向白凌的右肩。
而白凌却突然从原地消失了。
“他违反规定，明明说了只比招式！”蝶影见状在一旁叫喊道。
“公子没有违反，这本就是他的速度，不要你家公子不行就质疑别人。”苏若水在一旁冷哼道。
“他说得没错，只要是职业刺客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苍冀说完便闭起双眼，冷静地感受着四周的情况，既然看不清，那么就用感觉好了，毕竟总能从杀气来判断攻击的方向。
不过让苍冀心惊的是，白凌的气息似乎从他消失的那一刻起便完全消失了，好似他从来不曾出现过似的。
怎么可能，只要是心存杀意，必定会有杀气，对方怎么可能会……
就在苍冀心神微乱间，白凌却已经看准时机展开了攻击。
只是一击。
剑准确地划过苍冀的手腕同时击飞了他的刀。
待苍冀睁开眼，“碧落”已经横在他的脖颈之上，他败了。
“我输了……”苍冀有些愣愣地看着双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败得这么彻底。
只是一招，他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怎么做到的？”苍冀有些愣愣地问道。
“一击必杀•天各一方。”白凌看到苍冀的样子好心解释道，“这可是我的成名技，从来没有人从我这招下逃生，而你是第一个。”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想杀我。”苍冀一脸木然，“好一招天各一方，中招者恐怕会是真正的天各一方，从此和这个世界告别吧。”
“那么，你可输得心服口服？”
“……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何我感受不到你的杀气。”苍冀并没有立刻回答白凌的话，转而问道。
“你恐怕没有碰到过顶尖的杀手吧，如果有杀气，那就称不上顶尖了。”
“多谢白公子指点。我愿意遵守诺言，不仅承认你是新一任的暗华阁阁主，还会为你所用。”
“恭喜公子。”苏若水适时说道。
蝶影见此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连苍冀都赢不了的话，就更别说她了。
“那么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我比较喜欢坐享其成。”白凌懒懒地收起了剑，打算离开。
只不过苏若水刚想要跟上便被白凌的一句话钉在了原地：“若水，你还是和喻公子好好谈谈，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便插手。”
“……是，公子。”
“苍苍，蝶影，我们走吧，把地方留给他们把话说清楚。”
苍冀闻言跟了上去，蝶影本想留下来，却被苍冀看了一眼后不情不愿地跟着离开了。
林中，只余喻阎焰和苏若水两人。
“苍苍，哪里是说事的地方？”白凌离开桃花林之后这才开口问道。
他没有想到这件事要比想象中的更容易解决，只不过现在毕竟还没坐上那位子，再加之他其实对暗华阁的运作只了解了皮毛，现在有苍冀在，自是要问个清楚。
“蝶影城中有座宅子，去那里吧。”苍冀对蝶影示意了一下，蝶影有些不情愿地走到前面带路。不管如何，她还是一下接受不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对方不过是个人类，却让苍冀大人臣服于下，这让蝶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待三人在宅子中坐定，白凌这才开口。
“苍苍，我需要详细了解一下整个暗华阁，我想你对这些应该很清楚才是。”白凌慢悠悠地说道。
“我算是暗华阁的守护者，一般不参与暗华阁的实际运作，但是拥有某些决定权，可以约束三管事的内斗；蝶影是我养大的，也算是和我一样的权力吧。至于焰，他是三管事之中负责商业运作这一块的；另外两位管事，一个叫做严戈，负责江湖事务，而另一个叫做廉佳，负责情报。焰是从小跟着我的，至于严戈和廉佳，他们才是你这次真正的阻力，我们这一派承认了你，但是他们恐怕会舍不得这么多年的权势。”苍冀如实说道。
“他们不想给是一回事，给不给又是另外一回事。”白凌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他们想要抵抗到底，我也没必要一定要用他们不是么？”
“他们虽然野心不小，却也确实有能力，若是少了他们二人，整个暗华阁怕是要大乱一场。”苍冀却不认同白凌的话，在一旁劝说道。
“破而后立，若是想让暗华阁更强大，有些是必须的。”白凌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比起能力，我更看重的是团结，如果整个组织都是一盘散沙，便注定无法发展下去。不过这一切还是要见过那两位才能最终决定他们的去留不是么？”
“……也是。”苍冀叹了口气，从刚才的对话他已经看出这暗华阁未来的主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不过经过白凌解释他也认为白凌其实是对的，如果没有团结，最后的结局只会是支离破碎。
想到这些，苍冀的呼吸滞了滞，眼底闪过一抹波动。
“而且我想暗华阁人才济济，难不成连代替这两人的人都找不出来？”白凌轻敲着桌子，不紧不慢地问道。
“不是人才的问题，严格和廉佳毕竟掌控暗华阁这么多年，如果直接将两人除去只怕会丧失对某些信息的掌控，这后果只怕不堪设想。”虽是如此，苍冀还是小心地提醒道。
“只要知道他们脑海中的信息不就行了么？”白凌毫不在意地说道。
只不过他这句话却让苍冀和蝶影微微变了脸色。
“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巫灵？怎么会如此邪恶之法？”苍冀的声音冷了下来，白凌刚才所说的是一种读取之术，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的信息，但是一旦使用，那个被读取的人就死定了。这可不是传统巫灵能够使用的，会用这种法子的只有巫邪。
“我可没承认过自己是巫灵，这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判断罢了。”白凌面上扬起一抹笑意，“准确的说，我是全系巫师，对我而言，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正邪之分。”
“……只要你是对暗华阁有益，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手段。”苍冀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变为一片漠然。
“既然如此，届时还需要请苍苍帮忙了，我可不想在那两人身上浪费太多力气。”顿了顿，“事成之后，我会全面改组暗华阁，让其发展远远超过现在。”白凌此时满脸自信，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要我做什么请直说。”苍冀点了下头。
“苍苍，你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白凌没有回答苍冀的话，而是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苍冀闻言顿时一愣，良久才神色有些复杂地点头：“不知主上是如何看出的？”
此时的苍冀才真正有些折服于眼前的少年，白凌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看出这一点的。
“感觉，你身上的感觉和另一个人很像，而那人，似乎是来自一个叫做艾利格大陆的地方。”白凌说到这里突然眼前模糊了一下，随即再度恢复清明。
只不过他竟然发现他所能记起的也只有这些，而他连那人的容貌也记不清，隐隐只记得对方有一头及地的白色长发。
“对方是谁？”苍冀有些激动地问道，显然白凌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不记得了，我觉得我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白凌用力摇了下头，随即放弃继续想下去，他打有空去找一次暴君大人问问看。
“……那就算了，反正我也已经与那里无关。”苍冀收敛住情绪，冷静地说道下来。
“也是，反正你也回不去，就安心卖身给我好好工作吧。”顿了顿，“至于我要你做什么……”
白凌和苍冀两人再度陷入对计划的讨论中，而蝶影在一旁发现她对此根本插不上嘴，隐隐有些失落。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十八章、人面桃花相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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