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父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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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决缓缓睁眼。
国君侧着头，又在看他。
“醒了？”国君问：“你跑到那地方就是去挨一顿揍？”
上官决眸如琥珀，映着晶亮的烛火，难以让人移开眼，却是瞧了床沿之人后，又变得淡漠。
“你不是说我欠揍吗？这不正合你的意？”
国君：“要不是我及时赶去，你连命都要丢！”
上官决：“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国君：“你难道不该谢我？外头总让着别人，在我这儿就这样强势？我欠你的？”
上官决半天才坐起身，道着：“多谢。”
国君：“怎么谢我？”
上官决：“你说怎么谢？”
国君看着他的脸，盈盈一笑，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今晚——留下来。”
上官决立即拒了：“不行。”
国君：“别拒绝得这么快，你以为要干嘛？你这次战败，损失了不少，家法少不了，金鞭既然断了，那就重设家法，你今晚不留下来，我怎么施行呢？”
上官决困惑：“为什么一定要是晚上？现在不行吗？我晚上还有事。”
“哦？”国君问：“你晚上有什么事啊？”
上官决撇过头去。
晚上，他要去给晏鹰烧些纸钱，白天不准，他便悄悄在夜里做。
“又不理我？”国君伸手轻轻一勾，便勾起了对方的下巴，继而用力一捏，与他对视了。
“干嘛？”上官决皱着眉，双颊被捏得鼓了嘴，俏丽可爱。
国君轻笑，松了手。
“今晚必须留下来，不听话的小孩子不好好教训，还无法无天了。”
“小孩子？”上官决一肚子苦恼，在战场被人叫小白脸就算了，回来还要被叫小孩子，真以为他没脾气？
他一把掀开被子，猛地推开国君下床来，道：“我还有事，夜里再过来便是。”
国君被这一推险些跌倒，却丝毫不生气，盯着这人说：“不行，现在也不能回去，留下来，没有我的准许，我们决儿哪儿也不能去。”
上官决立着，犯难。
“我的命令，你不听？”
上官决还在犹豫，被坐在床沿之人一把拉到了怀里。
“诶！”
国君：“叫什么？叫声夫君来听听？”
“叫了便可以走吗？”
“你先叫。”
上官决立即叫了：“父君。”
国君听着清晰，才知对方是听错了，难怪，就说竟这么快同意，可恶……
上官决：“我可以走了吗？”
国君满心不悦，他好像养了个对感情一窍不通的木头。
“你叫错了，哪儿也不准去，乖乖待着。”
上官决：“你无赖！”
“我无赖？”国君有口难言：“你还说我无赖？你个逆子，我都救你多少次了，习龙宫才救你一次你就百般谦让，难道说次数多了就不值钱了、没感情了？我养了你就该次次救你？还要受你白眼？”
上官决垂眸，好像真是这样，难道真是自己太过分了？
他低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温声解释：“我没有翻你白眼，我对谁都这样，你别误会。”
国君：“……”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对谁都一样？对谁都一样？
“逆子，还不退了上衣，趴下！”
这是要动家法了？
上官决乖乖脱了上衣，趴在床上，看来这家法换成褪衣受罚了，背上还有些疼，也不知能不能熬得住，不过要打还是趁早好，消了气也好放他走。
须臾，背上传来丝丝冰凉。
咦，好温柔怎么回事？
他回过头，才见国君竟是细细给他涂着东西，看上去竟是药？
国君一肚子气，本想随便抹两下，可见着这通身红愣子时什么气都消了。
怎么这么多伤？怎么连疤都没结？一条条一根根，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怎么来的？”
“啊？”
“你背上的伤，怎么来的？”
上官决：“你打的啊。”
“我打的？小金鞭不会留伤疤，你老实交代。”国君阴脸。
上官决：“没什么，其实也不疼。”
“不疼？”国君半信半疑，“真的？”这瞧着触目惊心的东西竟然不疼？
“你怎么这么欠揍？”国君说：“也怪我没教好你，满嘴乌鸦话，就不会装个柔弱博取下怜悯？你这般娇嫩的身子，稍微服声软撒个娇，什么好日子没有？”
上官决不可置信地听着，满脸狐疑，娇弱，撒娇，装柔弱？
“谁？我？”
国君：“不是你还是谁？这世上还能找到第二个你这样貌的人？”
上官决：“你脑子进水了？病成这副模样？”
“你说什么？”国君在一道浅伤处用力按着。
猝不及防，上官决差点疼出声，倒吸凉气，却尽力掩饰。
“博取你的怜悯？死心吧你！”
哼，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你！”国君又一用力，上官诀疼得说不出话来。
不想博取我的怜悯，难道要博取习龙宫宫主的怜悯？
“到底怎么来的？成天在我面前放肆，挨少了吧？”
上官诀还没松了一口气，后背又一阵剧痛，国君的手换地了，用力涂着药，却像在伤口上撒盐一样，他扣在床沿的手指尖发白。
“……你要折磨我这点力度可不够……”
国君：“等会儿还要拿荆条抽呢，你以为就这些？美的你。”
上官诀：“想了这么久的家法，就是区区荆条？这我可不怕……唔……”
好痛！这人的手上沾了辣椒水吧，又故意用力，要疼死了……
国君：“你让着习龙宫弟子，是想用自己的命偿还回去？”
他在琉璃球中全都看见了。
上官诀打颤不止，冷汗如雨，什么话也说不出，但要偿命他确实没想过，只想着不能还手，没想到对方会射来暗箭，当时毫无防备。
“又不回我？”国君没松半分，越发用力了。
这一用力，床上人颤栗消失，昏厥了。
“上官诀？”
就涂个药，这都熬不住？还说自己不是娇弱的身子？
他只得等床上人醒来，才继续上着药。
“痛吗？”国君轻柔了些。
“不痛。”
国君：“你这次出征失利，荆条抽断几根合适？”
“随便。”上官诀虚弱异常，伤痕累累的背反复被折磨，一刻也没好受过。
“你不怕荆条，那怕什么？”
上官诀剧痛难忍，却装作悠闲自在，好像在说：你大爷我什么也不怕！
“哼。”国君将手上药猛地全倒上，囫囵涂抹着，温情全没了。
上官决疼出眼泪花，抹着眼，呜呜，或许自己真的是欠揍吧……
国君觉得也差多了，就停了。
“决儿？”
上官决冷汗淋漓，扣在床沿泛白的指尖才松了下来。
国君：“好了，起来吧。”他取了干净洁白的新里衣过来，扶他起来。
上官决费了好大力才终于爬起身，又朝门口去。
“去哪儿？”
上官决：“我真有事。”他忽然想起前几日的战报还未做详细处理。
国君：“我放你假，什么事都了了，这月里就留在宫里陪我。”
“不行……”
“嗯？你又不听话？”
上官决：“你要做什么？”
国君：“施行家法啊，你忘了？”
上官决：“真的吗？”小声问：“要挨一个月啊？”
国君点点头，“新定的规矩，你是战无不胜，战败了自然要受罚，那习龙宫也不算厉害的角色，你连那几个喽啰都胜不了，可不得罚一个月？”
上官决有些生怕了，他能忍着，可不表示他不会痛啊。
况且，这新定的家法是什么都还不知，若真是荆条，比金鞭还痛，那可有的熬了。
“怎么，怕了？”
上官决：“没有，我不怕。”
他是战神，他不能怕痛。
“那能不能……现在开始？”
国君：“什么？”
上官决怏婉：“一起解决了吧，别耗了时间，罚都合在一起，七天可以吗？”
长痛不如短痛……
“哦？”国君向他走近，单手一搂上他的腰，一抄膝，抱上了床。
“好啊，现在开始！”
上官决被扔上床，竟见对方过来扯他衣裳，不由地蜷缩了起来。
“你做什么？”
国君笑意盈盈：“不是你说的现在开始么？”他将人摁住，手上却不见任何施罚的东西。
上官决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把推开人，猛地往里翻，滚到了地上。
“决儿？”这人看着娇弱，力气还真大。
国君只得行到里边，上官决见状，急忙爬到床底，又钻到外边来。
国君：“你跑什么？”
上官决才探起头，只见对方正朝他微笑，“决儿？”
这是玩起老鹰捉小鸡了？
上官决立即又磕爬到门口，要开门，却被一股蓝色的气流吸了去。
气流的尽头是国君的怀里……
“跑什么呢，也有你怕的时候？”
国君在他额头轻柔地亲了一下，上官决紧闭着眼，又睁开，小鸡一样地说：“你别胡来，咱们是父子，不可以的……”
国君：“你又非我亲生，怎么不行？”
上官决：“……你混蛋！”
国君挂着笑：“我是混蛋，怎么着？”
“你……”对方又吻了上来，对准他的唇，一手摁住他的头，丝毫动弹不得。
“唔……你、你放开！”
他终于挣脱开，又被对方用力一摁，摁到了榻上，捉着他的手腕，解着他的腰带。
“放过我吧，我求求你！”
国君一怔。
这来之不易的求饶，竟是、竟是这里……
“你、你对我就一点也……”失落感用上心头。
上官决喘着息，眼神涣散。
这是……吓得严重？！
“你！”
国君起身，穿好衣裳，失落之余便是愤懑。
“你这逆子，以为我要做什么？本君才不屑你这身子！滚到门口，好好跪着，夜里就在这儿守夜，你不是体力强？你不是想着一次性挨完？你若敢昏厥，若敢阖眼偷懒，下场可说不准！”
上官决半天才爬起身，到门外，就着着单薄的里衣跪了，脸色惨白，唇也干裂无血色。
作者有话说
第146章 “父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