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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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书航的房子在凯文的帮助下很快就有了着落，是一套坐落于S城西北的两室一厅公寓。交通便利，公交站、地铁站皆距离此处不远，周边便利店、医院等配套设施也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距离Etemal唱片公司的总部相当近，乘车的话，二十分钟便可到达。
“凯文那个混蛋，找这种市中心地段的房子，我以后就算想要来看你都难！”苏澜夜坐在言书航新家的客厅里骂骂咧咧地说道。
言书航无奈地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苏澜夜这个无论走到哪都会引起歌迷疯狂尖叫的当红偶像，居然就这样趁着夜色，戴着一顶渔夫帽，偷偷摸摸钻到他这里来“恭贺乔迁之喜”。
“你既然明白这些道理，那为什么还要不顾死活跑过来？凯文帮我找这种地段的房子，防的就是你这一点。”言书航苦笑着说道。
苏澜夜抬眼扫了扫他，然后面色有些不自然地小小声说道：“我最近一直都在忙通告，你又是成天埋在录音室里，这不是好些天都没见了么……”
言书航的听觉一直都很敏锐，苏澜夜这番带着些许幽怨感觉的碎碎念，自然一字不差地全都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弯起眼角，他那如同一汪清泉的眼眸随即泛起了点滴涟漪。
慢条斯理地走到苏澜夜面前，言书航弯下腰，正对着他那张精致脸庞，伸手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
苏澜夜只觉得自己唇上仿佛被一阵清风抚过，柔和清爽，还带着些许阳光下青草的味道。一瞬间，身上的锋芒立即收敛，溃不成军。
“阿夜，有时候说那么多废话企图去掩饰，还不如直截了当说出你自己的感受，会更让我觉得开心。你刚刚那番话，是不是可以简单浓缩成三个字？”醇厚的嗓音如同一坛美酒，涓滴不剩地灌入了苏澜夜的心中，蛊惑着，引诱着。
“我想你……”不自觉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了口，苏澜夜只听见言书航轻轻叹息了一声。
“真是乖孩子……”
接着，柔美的唇瓣再次被擒住，而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放开，两人的身影逐渐交叠在了言书航新买的那张宽大的白色布艺沙发上。
翌日凌晨，天才刚蒙蒙亮，一个黑色的鬼祟身影便出现在了言书航公寓的楼下，那人飞快地查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一猫腰，钻进了停在路边的黑色甲壳虫内。
站在楼上卧室窗户边的言书航披着一件外套看着苏澜夜这一系列比小偷强不了多少的动作，轻轻笑出了声。
目送着车子远去，他转过身，伸了个懒腰，又扑到床上继续睡回笼觉。
八点准时来到公司的录音棚，言书航一打开门，就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份三明治和咖啡。
他愣了愣，走到桌边，拿起搁在三明治下的一张小纸条粗粗看了一遍，又低头想了一会，旋即无奈地笑着，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入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诶~你不吃么？”门口不知何时钻出了一个脑袋，正怏怏地问道。
“思源，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言书航望向两手扒拉在门边，将眉头狠狠纠结在一处的人，温和而客气地说道。
“只不过是一份早餐么，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我也只不过是在上班路上顺便买来的而已。”李思源耸耸肩，状似随意地走进了录音室。
“……作为公司的实习员工，你总是这么闲？”言书航淡笑着发问。
李思源扶了扶自己面上的黑框眼镜，微微眯起眼：“呐呐，书航哥你这算不算是在关心我？放心，我只是抽空出来上个洗手间而已，没人会在意的。”
“上洗手间……需要你特地从八楼跑到十楼来上？下面的全在维修或者清扫么？”言书航笑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谎话。
瘪了瘪嘴，李思源不乐意了：“切，配合一下会死啊？真没意思。他们都说你这人好相处，在我看来你有时比石头还顽固，比木头还迟钝。”
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言书航径直问道：“说吧，你这次又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嘿嘿一笑，李思源赶紧走到他身边，将两张CD交到了他手上：“拜托，帮忙混个音呗，我朋友要去参加街舞比赛，想要把这两张CD上的曲子混一下，衔接部分要做得自然一点。”
言书航看着手里的两张CD摇了摇头：“公司要是知道我用这里的设备帮你做私活，不炒了我才怪。”
“谁都知道书航哥你最好说话啦，这种事，我能拜托的也就只有你了，帮帮忙帮帮忙~”李思源讨好地说道。
“那你中午时间过来吧，到时我们再一起把这东西搞定。”受不了他的恳求与软磨硬泡，言书航这个好好先生又一次妥协了下来。
李思源闻言打了个响指，爽快应道：“好，大哥，一切就拜托你了，小弟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像生怕言书航会反悔一样，一溜烟跑得不见了人影。
“咦，刚刚那个，是企宣部的实习生吧？怎么，又来给你找麻烦了？”混音师阿K随后走了进来，回头看着走廊内迅速消失不见的人影，调笑道。
“是啊，自从一个月前我为了找机会练习新学到的混音技术而帮了他一次之后，他隔三差五就会拿一些他朋友的东西过来要我帮我重新录制。”言书航有些没辙。
“你啊，这就叫自作自受。全公司上下，最有求必应的那个，除了你，再没别人了，”阿K瞪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书航，有时学会拒绝也是很重要的。”
“他毕竟也只是个刚毕业的小鬼，没什么心眼，公司里的人又向来欺生，我也是能帮就帮了。”言书航不甚在意地回应着，摆弄起手边的设备。
“你啊，真是没救了。”阿K摇了摇头，走到墙角的档案柜边拿了些资料，接着便转身离开，轻轻关上了录音室的门。
言书航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响动，而是专心忙起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午休时段，公司里各部门都已安静了下来，唯有言书航所在的录音室，仍旧有重节奏的低音炮在隐隐震动着，极富跳跃性的旋律不断传出。
“诶，对，这里，再加强一点。”听到某一段，坐在言书航身边的李思源突然开口说道。
“这样？”言书航按照他说的，又调适了一下，一段乐曲紧跟着响起。
“嗯嗯，好，就这样！多谢了，书航哥！”李思源满意地点点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你的听力倒是不错，乐感也很好，怎么就会去了企宣部？”言书航一边忙着将合成好的音乐转换成MP3格式，一边问道。
“生活所迫呗，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吃音乐这碗饭的，能够找到一个沾边的工作就已经很不容易啦~”李思源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电子琴边，随手按下几个音，轻松说道。
想起自己这几年的浮浮沉沉，言书航对他这番话倒是没有异议。
“有音乐才华的人很多，但是出名的又有几个？再怎么说，这也是个经济社会，没有好的宣传，好的平台，想要让世人听见自己的声音，自己的作品本就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所以，不要小看了企宣部的作用，没有我们，这公司上上下下几十名歌手，全都会要去喝西北风的哟。”俏皮地眨眨眼，李思源将两只手都放到琴键上，弹了起来。
曲子刚起了一个头，言书航便听出他弹的是《唯一》，只不过，再往下走，音便错了几个。
“啊呀，错了……后面接着该是什么来着？”李思源皱眉念叨着。
“这样才对。”言书航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伸出修长的双手，轻缓地弹奏了起来。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透明的承诺是过去的空气
牵着我的手是你但你的笑容却看不清
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从前的愿望也全都被抛弃
最近我无法呼吸连自己的影子都想逃避
BABY 你就是我的唯一 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何容易
确定 你就是我的唯一 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BABY
我已不能多爱你一些……”
温润缱绻的嗓音在小小的空间内散播开，许久未曾开口唱过歌的言书航在此时轻声唱了起来。随着乐曲逐渐接近高-潮，他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悠远辽阔。
李思源只感觉仿佛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入了热带海洋之中，围绕周身的，都是温暖透明的碧澈海水，分外舒适，却又隐隐觉得一种难以言说的忧伤不着痕迹地压在了心头，令他呼吸不畅。每每想要挣扎，他就被那海水再一次轻柔包裹住，安抚着，于是又不舍就这样离开。
反反复复，李思源看着眼前忘我歌唱的言书航，不自觉抬起手，紧攥在胸前。那样的深刻厚重的情感，积聚在歌声之中，居然饱满到会让人产生想要哭泣的冲动。
最后一个尾音响起，言书航停止动作，垂下眼，静默了半晌，收敛住了情绪，这才又抬起头来，望着李思源绽开了一个轻浅满足的笑。
“许久不曾唱过了，这是……我最喜欢的歌之一……”
看着那双柔光潋滟的眸子，李思源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不自觉伸出手，想要触到那方纯净脸庞。
“啪啪啪……”录音室门口突然传来了掌声，李思源一惊，迅速回过神，与言书航同时将目光投注到了声音传出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