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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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记得醒过来
见到这样的顾时节，孟妈既震惊又心疼。
在她心里，已经将顾时节看作她的准女婿了。
而且，她听女儿说了顾时节这段时间去国外了，坐飞机都要八、九个小时。
孟妈原本以为顾时节至少要明天才能赶回来，没想到深夜赶到了，看着他皱皱巴巴的西装、眼底的疲惫和焦虑，这孩子该不会一下飞机就来医院了吧？
顾时节不知道孟妈内心的想法，见到她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阿姨，仙贝她……”
孟妈将医生的话简单转述给顾时节，并且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别担心，仙贝没事儿的，说不定下一秒就睁开眼睛了……”
听完她的话，顾时节的不安稍稍压下去一些，他婉拒了孟妈让他先回家的好意，执意陪在昏迷的孟羡身边，唯一的陪护床留给孟妈休息。
他们都以为孟羡很快就会醒过来，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睡得似乎更沉了。
第一天，第二天……到第十四天……
医生们对孟羡持续昏迷束手无策，无论做多少次检查，都找不到孟羡醒不过来的原因，最后只能归因于车祸撞击可能伤到了她大脑的某个神经，毕竟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结果，有很多的未解之谜，现代医学没能攻破……
也就是说，孟羡可能明天醒过来，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说不定在哪一天悄无声息的死亡。
顾时节不接受这样的诊断，他将国内外顶尖的神经外科的医生都请了过来，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窒息、绝望，顾时节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试过一遍，甚至一向信仰科学的他，第一次产生了迷信的想法并且付诸了实践，带着虔诚的心愿，从山脚爬到山顶的寺庙，从天黑爬到天亮，一步一叩首……
如果世上有神，听听我的祷告吧，让我的爱人醒过来吧。
希望她健康平安，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我的命。
……
就这样，顾时节等啊等，太阳和月亮交替了一天又一天。
终于……上苍听到了他的祈祷。
顾时节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片刻都不敢放松。
突然，他注意到了门口轻微的响动声，余光瞥到门口，医生护士们鱼贯而入。
他用眼神示意医护人员，然后转过头温声安抚着抽泣的孟羡。
“仙贝不怕，我们让医生检查一下，好不好？”
她一直喊疼，顾时节很担心她的状况。
孟羡发泄了一通，哭得筋疲力尽，抽泣声渐渐弱了下来。
听到顾时节的话，她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会配合。
但是在顾时节要给医生们让开位置时，她不安地挥舞着手，眼里的惶恐让顾时节看得心惊，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我在我在，别怕。”
医生们看到这一幕，没再让顾时节离开孟羡的视线范围，病人情绪的稳定对诊治很重要。
意识到顾时节不会走的孟羡依然紧攥住他的手，慢慢安静下来。
冰冷的检查仪器扫描着身体，孟羡紧咬着牙齿，握住顾时节大手的手很用力地想要从中汲取点点温暖。
指甲嵌入了肉里，顾时节的手被握得通红，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反手抓紧了她的小手：“仙贝，我在我在。”
张临和孟母等人赶到时，看到了被医护人员包围着的孟羡和顾时节，他们站在原地，没有打扰检查。
孟母垫起脚尖想看到她的具体情况，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女儿身边，生怕女儿离开她的视线后会彻底醒不过来。
还是顾时节担心她的身体，说服她去休息，没想到离开半会儿的功夫，女儿醒过来了。
她一收到消息立马往医院这边儿赶，看着被医生们包围得密不透风的病床，她心里很是焦急。
终于，检查完毕了。
医生问完了大致的情况，解释道：“病人的意识清晰，头部的伤口愈合地差不多了，之后也要按时用药，注意饮食清淡，基本不会留疤……现在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顾时节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
医生摆了摆手：“没事，如果病人不舒服，随时呼叫我们。”
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病房。
孟羡虚弱地躺着，头上绑着白色纱布，经过了几个星期病痛的折磨，巴掌大的小脸几乎没什么肉了，漂亮的杏眸大得吓人，此时正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妈妈。”
做母亲的最见不得自己的孩子这样，孟母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激动地哭腔，快步来到了孟羡的面前。
“我们家仙贝受苦了，哪里疼啊？告诉妈妈。”
孟母心疼极了，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孟羡的脸颊。
粗糙的手心刺得孟羡的脸痒痒的，她近乎贪婪地看着孟母熟悉的脸庞，眼里再次蓄满泪水。
不是睡梦里冰凉的墓碑，眼前的人健健康康地站在她面前，目光慈祥而和蔼，手心温暖。
这是妈妈的体温，是妈妈的温度。
“妈妈，我好想你。”
孟羡摇摇头，不想让孟母担心，但她忍不住朝着孟母伸出双手，索要抱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像是儿时那样。
妈妈的怀抱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
孟母被她逗得一笑，她俯身轻轻拥抱住孟羡娇小的身体，鼻尖蓦然一酸，她不着痕迹地擦掉涌出泪水，故作轻松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撒娇，小心小顾笑话你。”
孟羡眉毛一拧：“他敢！”
顾时节好脾气道：“我不敢。”
安静的病房逐渐变得温馨，孟羡嘴角微微扬起，看着病床前的顾时节、孟母、张临等人，心中渐渐温暖。
真好，一切不幸都还没发生。
万幸，她爱的人都在她的身边。
刚刚醒过来，孟羡的精神不是很好，很快又阖上双眼，睡了过去。
在睡着前，有人轻声在她耳边低语：“仙贝，要记得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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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孟羡的睡颜，病房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张临压在胸口的大石落了下去，他立马联系公司公关，确定好方案，等孟羡休息好，自拍上传微博就好了。
当时车祸现场被路人上传到了网上，舆论发酵太快，等张临将孟羡和汪强送往医院时，#孟羡车祸#的词条早已挂上热搜，甚至隐隐压过了影帝公开恋情的热搜。
人命和八卦，当然前者更重要。
更何况孟羡身为娱乐圈一线小花，她的流量和热度不容小觑。
孟羡昏迷的这七天里，粉丝不断向公司施压，张临作为经纪人，压力很大。
张临想起一件事情，他踌躇地看向顾时节：“顾总，抓住的三个私生粉怎么处理？”
他们被关在警察局里，其中两个人还是学生，他们的家长一直在求情，张临一点儿也不同情他们。
这件事本该由孟羡作决定的，但她刚醒精神不济，张临担心这件事情会再刺激到她的情绪，毕竟孟羡心软，对粉丝一向宽容。
顾时节眸子一冷：“他们当然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件事我会让林特助接手。”
让孟羡受伤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张临：“好的，谢谢顾总。”
顾时节对孟羡的在意，他们旁人看得一清二楚，他原本对这段恋情的忧虑是多余的。
孟母收回视线，有些心疼地看着顾时节：“小顾，你也回去好好休息，这七天你都没怎么睡过，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这七天里，顾时节吃住都在医院，他说服了孟母，却没照顾好自己。
看着他憔悴的脸，孟母一脸心疼，她早就将他当做准女婿了。
小顾这孩子长得俊俏，性格也好，最重要的是对她家孟羡死心塌地的，孟羡有他照顾着，身为妈妈的她也放心。
顾时节：“伯母，我不累。”
他不敢让孟羡一个人待着，他想守在她身边。
孟母不赞同地看着他：“瞎说，你看看你眼睛的红血丝和黑眼圈，再熬下去你也要办住院了。”
顾时节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心里一紧：“那我先去洗漱间收拾一下。”
要知道，孟羡可是骨灰级颜控。
孟母像是知晓了他的想法：“快去吧，我在这里照顾仙贝。”
顾时节：“伯母，我收拾完立马回来 ，换我照看仙贝。”
孟母知道顾时节在担心她的身体，重病痊愈后她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笑着点头：“嗯，好孩子去吧。”
******
孟羡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她鼻头微微嗅了嗅，然后睁开了睡眼。
入目是孟母慈爱的脸，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孟羡，像是怎看不够。
顾时节和衣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双目紧闭，褪去了在外的冷峻和疏离，显得无害又温柔。
孟母见她醒了，放柔了声音：“仙贝，饿了吗？妈给你炖了你最喜欢的鸡汤，起来吃点东西。”
孟羡收回了视线，她浅浅一笑：“有点饿了，我觉得自己现在能吃下三大碗饭。”
孟母将病床摇上来，将鸡汤和粥摆好，见孟羡还盯着睡着的顾时节，了然一笑：“仙贝先吃，我给小顾也留了鸡汤和粥，等他睡醒吃。”
“你昏迷这几天小顾忙上忙下，累坏了，等你醒过来他才安心入睡，让他多睡会儿。”
孟羡心头涌过一股暖流，她努力地点点头：“嗯！”
在她们的轻声细语中，顾时节从睡梦中醒来，他很久没睡得这么好，周围萦绕着熟悉的味道，让他很安心。
他一向自律，没有赖床的习惯，径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孟母见他醒了，招呼着一起吃饭：“小顾，醒了一起吃饭，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阿姨还给你留了一个大鸡腿。”
“你和仙贝一人一个。”
顾时节立马答应下来：“好嘞！谢谢阿姨，我最喜欢吃阿姨做的美味鸡汤了。”
他熟练地打开孟母为他准备的保温桶，将自己的食物一一摆在孟羡的小桌子上：“仙贝，伯母，我们一起吃。”
孟母被哄得眉开眼笑：“我刚才吃过了，你们吃。”
孟羡先喝了一口汤，鸡汤鲜美清甜，是妈妈做的熟悉的味道。
“好好喝，我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鸡汤了。”
她一连喝了好几口，不忘招呼着顾时节一起喝。
孟母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他们吃饭：“好喝就多喝点。”
顾时节将碗里的鸡肉丝放到她的碗里，孟羡抬眸，冲着她甜甜一笑：“谢谢阿时。”
说完，她一边挑着不喜欢吃的鸡翅膀，放到他的碗里：“阿时也吃。”
即便生病了，她也一样爱挑食。
顾时节艰难地啃着鸡翅膀，一脸满足。
孟母见了，忍不住出声：“仙贝，别总是欺负小顾。”
顾时节先开口了：“伯母，我喜欢吃仙贝给我夹的鸡翅。”
不是简单的鸡翅，是孟羡夹的鸡翅。
孟母一愣，不由感慨跟不上年轻人的相处模式了。
孟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给顾时节夹了个鸡腿：“别光吃皮，多吃点肉。”
一来一往之间，一顿饭迅速被他们消灭得一干二净。
孟羡满意地打了饱嗝，顾时节勤快地收拾着残局，不让孟母沾手。
孟母看着他，越看越满意。
“弟妹，我们来看你了。”
突兀的招呼声打破了病房的宁静，孟羡看向门口，一时间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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