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并不方长》姜平

46、放弃一个喜欢很久的人是什么感觉？

　　上海来了台风下了大暴雨，好在是周六，姜末不上班，待在出租屋里看证券从业资格考试的相关书籍。
　　敲门声传来，姜末去开门，陈钰鹤落汤鸡一样站在她面前。
　　“这么大雨不是说好不来了。”姜末让他进来。
　　“我都半个月没见你了，下冰雹也要来。”陈钰鹤湿漉漉地站在门边的地毯上。
　　姜末给他拿拖鞋。
　　“你这为什么有男人的拖鞋？”陈钰鹤问。
　　“合脚吗？”姜末问。
　　陈钰鹤笑笑。
　　“快去洗澡，我给你拿衣服。”姜末说着就到房间里去，“上次和赵璐去商场，她给他男朋友买衣服，我也给你买了一身，没洗，你就先穿这个吧。”姜末站在浴室门口，开门把袋子伸进去给他。
　　他拉开门，身上只穿着一条平角裤，姜末立刻背了身，伸手想把门拉上，陈钰鹤拽住她的手把她拉过去，姜末闭着眼，嘴巴上一片凉意。
　　雨的味道。
　　陈钰鹤洗完澡出来，姜末端了一碗姜汤给他，他盯着姜汤说，“这里面都是你啊。”
　　姜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反应之后忍不住笑了。
　　喝完姜汤，陈钰鹤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姜末搜电影，搜了半天没有什么兴趣。
　　靠在沙发上，姜末继续搜电影。陈钰鹤靠近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小宝，你身上怎么没有味道。”
　　“什么味道？”姜末说，“这不就是小宝的味道嘛。”
　　陈钰鹤春风满面，忍不住抱着她亲了几口，一发不可收拾，直接把姜末按在沙发上，手也不老实地伸进她衣服里，姜末一开始还推他，可被他撩的浑身酥软，手上遥控器还握在手里，她关了电视。
　　他的手越来越大胆，一路往上摸索，刚才带着雨水凉意的唇已炽热难耐，姜末被他吻的大脑空白，晕晕乎乎，整个人轻飘飘的，面色潮红，唇齿缝隙里断续地飘出轻柔的一声，窗帘。
　　陈钰鹤放开她干脆利落的一个回身两个跨步一把拉上窗帘，四平八稳地转过身情意绵绵地看着姜末，姜末也看着他，他在转身的时候好像忽然化身为狼。
　　窗外暴雨如注，一只饿狼扑过来了。

　　之后一个星期，陈钰鹤都住在姜末那里。
　　小尾巴真是小尾巴，天天粘着她。
　　每晚折腾完抱着她软绵绵的身体就觉得心满意足。
　　“小宝，什么时候见见我父母？”陈钰鹤说，“他们早就知道你了，我妈还记得你小时候跟男孩子一样呢。”
　　姜末睁开眼，手指攥紧了一下，“过段时间吧。”
　　陈钰鹤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仍高高兴兴的。
　　上次林喜乐在她这里一周，她被点醒过，林喜乐问她，“难道你的人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安稳工作，朝九晚五，然后和陈钰鹤结婚生子，就这样过一生吗？”
　　就这样过一生吗？
　　“这样怎么了？”姜末问。
　　“你真正想要的是这些吗？”林喜乐的眼神忽又明眸善睐，不管是她的还是别人的，只要她提到关于梦想都是这个样子，眼睛明亮而生动。
　　“以前你说只想找个平凡人过着平凡的一生，你说要在乡下盖一个大房子，独门小院，种些花草，不求富贵，相夫教子，只愿平平静静地过完此生，那时候我都羡慕你以后过着这样的生活。而现在呢，你在哪，你第一次到上海就打电话告诉我，你讨厌上海，可你现在就在上海，工作生活都在这里。讨厌一个地方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林喜乐问她。
　　“因为爱情？”林喜乐继续，“因为爱情放弃你想要的生活了？他能给你那些吗？”
　　“姜末，为什么我们长大了，有能力了，却做着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我们不该更用力去得到想要的吗？”
　　姜末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愿意和陈钰鹤结婚，却不想结婚。
　　她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等着她去做，她不找到那件事心里不安宁。
　　也许眼前她在做的都是错的，也许她真的走错了。
　　她现在也还不知道。
　　迷茫最适合不过她这样的状态。
　　林喜乐远比她活的清楚真实。

　　小尾巴，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自我调整。
　　多久？
　　一个月。也许不够。
　　……
　　上班、下班，在家。
　　跑步、做饭，在家。
　　没有陈钰鹤下班来接，赵璐奇怪问姜末，姜末说他出差了。
　　恩？（某人表示这锅我不背，拿走！）
　　6月底的时候花小玉和张坤里上海玩，要去迪士尼。约了姜末，让姜末带上陈钰鹤，姜末让花小玉自己打电话说。
　　张坤给陈钰鹤打电话，陈钰鹤说在出差。
　　额。（某人确实在出差，真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花小玉来了上海之后住在姜末那里，而张坤去找同学吃饭。
　　第二日，花小玉和姜末站在门口等张坤来接，张坤坐在一辆SUV的车上降下车窗，“上车。”
　　姜末看到徐方长坐在驾驶座上，难怪刚刚这车过来的时候眼熟。
　　“你昨晚是去找他吃饭？”花小玉问张坤。
　　“跟成功人士取经。”张坤说。
　　这话说完，两人一路畅谈当下经济市场。
　　花小玉在后座无奈摊手。
　　到迪士尼门口已经拍了长长的队伍，花小玉抱怨张坤，“我说早点来肯定会排队，你看现在要排好久。”
　　“什么时候来人都多，你信不信工作日人也一样多。”张坤说。
　　他两又斗上嘴。
　　徐方长和姜末在后面。
　　“你搬家了？”徐方长问。
　　“恩。”
　　“我们先去探险岛漂流好不好？”花小玉转身问他们。
　　徐方长两手插裤兜，一副随意的样子，“随便。”
　　“可以。”姜末说。
　　“哪不能漂流，非要跑来这玩。”张坤碎道。
　　“你闭嘴！”花小玉嫌他烦。
　　进了园花小玉跟姜末拿了地图在研究，张坤拿过地图，“你们都是地图盲。”
　　张坤指了方向，花小玉甜酥酥地拉着他的手臂跟着走。
　　又落下姜末和徐方长在后面。
　　“他们两还是老样子。”姜末说。
　　“越是打打闹闹越腻歪。”徐方长说，“你男朋友呢？”
　　“出差了。”姜末说。（远方陈钰鹤打喷嚏）
　　“跟他还好吗？”徐方长问。
　　“挺好的。”姜末说，“听说你那边接了房地产的一个大项目，恭喜啊。”
　　“跟盛林的长期合作，房地产项目多，是个大项目。”徐方长说，“你工作怎么样，现在淡季是不是没什么事？”
　　“你挺了解的。”姜末说。
　　“赵璐说的。她是大我两届的学姐。”徐方长说。
　　“姜末，快来快来！”花小玉喊她，“我们在这排队先玩，让张坤去拿FP卡。”
　　张坤拉着徐方长一块去，结果回来的时候花小玉和姜末已经去玩漂流。他两看了看长长的队伍，作罢，在一旁等着罢了。
　　四个人一起玩了飞跃地平线。
　　从探险岛出来去宝藏湾，在附近吃了饭，下午去了明日世界和梦幻世界。
　　张坤和徐方长一天下来算是明白了，男生来这里就是排队的。
　　晚餐后看了冰雪奇缘，然后是花小玉最期待的夜光幻影秀，花小玉说每次看迪士尼动画片开场那个bling bling的梦幻城堡加烟花，她就想身临其境地看一下，今天如愿在现实中看到。
　　结束之后返程。
　　在车上，花小玉掏出白天拍的四个人的合照给徐方长和姜末一人一张。
　　照片上，姜末和花小玉头上都带着米奇发箍，姜末没笑，花小玉笑得灿烂，徐方长没笑，张坤笑的非常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