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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延秀一上午开了两场会议,下午和同事外出签合同,傍晚手机提示这个月的工资到账,看着账户上的数字觉得心满意足,上一个策划的项目客户那边有了很好的反馈,愿意和公司继续签订合同。

      午休,延秀请邻座的同事一起喝奶茶,甜甜的饮料入口,坐在阳光下延秀像是猫儿一样幸福地眯起眼睛,她也在脚踏实地生活啊,堂堂正正,靠着自己的力量奋勇向前。

      当初,为了还舅舅欠下的债务,奶奶把两人居住多年的老屋都卖了,但还是有二十万的欠债,延秀为此哭了很久,她还是太年轻,而生活对她又太过严苛。

      卖了老屋,延秀和奶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潮湿的地下室,透过小窗看见的是外面路人的脚,她作为实习生只能租得起这样的房子,而奶奶每个月也需要钱买药。

      那是延秀人生最为艰难和黑暗的日子,苦难在不断打磨她,有时候整夜都无法入睡,想着工作,想着奶奶的病,想起......崔雄,她亲手推开的避风港,这世上再没有人会像崔雄那样炽烈地爱着她,不断唤起延秀的激情,只要有崔雄在身边,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去爱着这个破碎泥泞的世界。

      延秀活得就像是个斗士,很多人都会被刀剑相加的命运打败,而延秀是那个擦干眼泪默默拿起利刃对着风雨宣战的人——她的绩效是所有实习生中的第一,这还是知名的国际企业,竞争激烈,转正后更是不要命地工作,如同海绵一样汲取新的知识,忍着疼痛在职场被磋磨。

      所有人都能看出她是闪光的珍珠,聪慧,一点就透而且能吃苦,延秀因此步步高升,三年还完了欠款。其实她本可以不背负这笔债务,欠款的是舅舅,和她无关,可延秀知道如果她不背负,奶奶就会偷偷拖着年迈的病体去打工,奶奶只有一个,她绝无可能坐视不管。

      还完钱的时候,延秀和奶奶都哭了,因为那意味着最黑暗的苦难已经过去,奶奶亲手做了个蛋糕,混着眼泪的咸涩,蛋糕尝起来也是甘甜。恰好,延秀收到了私家侦探的消息,舅舅也被找到,据说为了躲债跑到了农村,平日就睡在桥洞下,靠偷窃为生,上个月偷村民鸡的时候被狗咬伤,连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

      挺好,就这样吧。延秀没有和奶奶说舅舅的事情,免得老太太又开始心软。

      之后延秀开始攒钱,奶奶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想念过去的家,偶尔会坐在窗边默默看向远方,念叨起旧日好友的名字,说好久没有回去看看了。

      延秀也好久没有回去,当她忙碌的时候甚至连崔雄都很少想起,或说她需要被工作填满的生活来忘记旧爱,忘记心脏的破洞。

      她本来打算攒首付然后在市区买个房子,真正属于她的房子,但在搜索房产信息的过程中,恰好看到了过去居住的屋子被挂牌,价格和她们卖出去的时候差不多,但首付还需要攒攒,还有奶奶的身体,延秀打算带奶奶去首尔的医院治疗。

      偶尔在深夜,延秀会拿着电脑看他们高中时候拍的纪录片,看到她和崔雄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都有光芒。那是一段美好恋情的开始,稚嫩,青涩,天真,纯洁。我们都想回到那个夏天,可时间何其残酷,我们都回不到那个夏天。

      她关上了电脑。

      **

      崔雄一早醒来就驱车跑到画材店挑选画框,他要把延秀想要的那张画装裱起来,实木的太普通,洛可可黑金的款式有点喧宾夺主,复古做旧的款式还可以,但延秀喜欢白色,用象牙白她可能会更喜欢......

      就这样一早上的时间都耗在选画框上,画装裱好后已经是下午,崔雄拿起手机才发现NJ几小时之前给他发了消息,“艺术家,还记得我的委托吗?”

      崔雄一般都是画自己想画的东西,不会接受委托,因为他不喜欢和太多陌生人打交道,但他是NJ的粉丝,对她自带滤镜,所以谨慎地说可以先去看一看要画的建筑。

      崔雄小心翼翼放下画框,回复道:“记得的。”

      NJ那边回复很快,“那下午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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