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之遇》风间花月

16、方正陪徐笙回老家

　　徐笙靠着墙本能的从衣袋里掏出药，慌乱的拧开药瓶吃了两粒。他扶着墙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方正，一股莫明的尴尬涌上心头，他迅速动起手来麻利的将三菜一汤做好端上桌。
　　方正楞怔的看着徐笙，脑袋也不知想哪去了：“你不陪我吃吗？”
　　徐笙一面解围裙一面朝门走去：“不了！明天我还要赶早班车回趟老家，父亲身体不怎么好有些担心。”
　　方正见他走的急也没多想立刻堵到玄关抵着门：“你陪我吃饭，我陪你回老家怎么样？！”
　　徐笙杵在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方正突然觉得自己唐突，嘴里怎么也憋不出话来，两人只好相视而立面面相觑。
　　徐笙转过身靠着墙打量了会方正：“你老觉得你的生活被我打乱了，那你可知我的生活也被你搅的乱七八糟！你的每个要求都太无理太牵强，而我没有必要一一买单照做。”
　　“我……”方正只觉对方说的有理，也找不出理由反驳，他有些乱，说出来的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做些事情！因为你做的饭好吃，因为只有你……因为只有你，会把我当成家人一样，陪我说说话……”方正期待的看着徐笙。
　　徐笙微微低了下头，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到底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好吧！我陪你吃饭，你陪我回老家。”
　　“去几天？！”方正开心的嘴都没合上。
　　“在那过一夜，后天就回来。”
　　徐笙盛了两碗饭坐到桌子边，方正在徐笙后面抽了两双筷子，跟在他屁股后面也坐了下来。
　　“我需要给老爸买什么吗？”
　　徐笙抬眼瞅了下他：“什么都不要买！别给我捅篓子就好。”
　　“那你需要带什么从我这拿吧！别回去了，明天我们还要，赶早班车呢！”
　　“什么都不用！你自个带身衣服就好。”
　　“嗯！”方正埋头扒起饭来，整个吃相特别傻！
　　徐笙本想说什么的，话到嘴边全咽了回去，方正匆忙吃完碗里的饭，立刻跑回房收拾起来。
　　徐笙只觉和这个人的出行，竟然变得有所期待，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这个人的喜欢，都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可他在压抑自己，是因为不能碰吗？还是……他也在纠结，他是个男的？

　　方正兴奋了一晚上，快五点时才睡着，六点半时又被徐笙拽醒，他也没抱怨。两人迅速整理了下就出发了，方正背着包，麻利的跟在徐笙后面。刚上车没一会，他就像猪一样睡着了。徐笙盯着方正不时听到头撞玻璃的声音。他看的发紧也不敢擅自动作，就这样整整四个小时的车程，方正的头起码也撞了几百次！
　　走在回乡的路上徐笙担心的问道：“你的头没事吧！”
　　方正精神抖擞的摸摸头傻笑着：“没事，好着呢！”
　　徐笙面无表情的接过包：“我来吧！马上就到了，到时说话注意点！我父母年龄有点大，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好。”
　　方正一个不字也不说，一个问题也不问，一脸小媳妇样听话的很。

　　大老远就见一个长的很像徐笙的老妇人站在门口等着，方正一看就知那是他家心想不错啊！现在农村都小康了呢！看这小楼盖的！
　　徐笙见方正矛头不对一把扯过他：“你往哪去呢！”
　　“你家啊！”惊讶。
　　“我家在隔壁！”
　　方正见徐笙搀着老妇人，立刻跑了过去搀着另一边。
　　老妇人满脸皱纹一拧笑道：“小笙啊！你真有福气！我瞅着这孩子就好看。”
　　老妇人拿起方正的手捋了捋意味深长的说：“孩子啊！别嫌气！我们家除了穷什么都有。”
　　她拍拍徐笙胸脯又道：“小笙可能吃苦了！别看他斯文干净的，每季家里的农活都是他做的。”
　　方正听不懂老妇人讲的什么一个劲的猛点头，老妇人见此满意的笑了笑又对徐笙说。
　　“你爸昨天摔了跤还好没什么，现在正坐在自家屋前等你呢！老说这几天想你，非要我把你叫回来，应该没耽误你学习工作吧！”
　　“怎么会呢！还有一年才毕业，你们不想让我退学，我知道是为我好，我就想多挣点钱，让你们少累点，现在看来怎么都是我太贪心了。”徐笙看着母亲温柔的笑了起来。
　　“傻孩子！多回家看看就好！我们不需要钱，只要你们小两口好好的就好。”
　　徐笙这才意识到，老母亲脸上的笑是怎么回事，他又看了眼方正，只觉这男的，真是放哪，都是一妖孽！
　　方正盯着面前的房子，只觉坑爹他家到底有多穷啊！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么破的瓦房！不是说已经小康了吗？！这小康的也够悲剧！
　　他爹见老婆子身边还有个人，突然喜出望外的叫着徐笙。
　　“小笙啊！小笙你来！”
　　徐笙黑着脸瞅了眼方正示意他不要胡来，方正像接到某种命令似的，立刻收起惊讶的脸。老妇人拽着方正始终没放，两人拉拉扯扯的去了屋里，徐笙则坐到父亲跟前温顺的很。
　　“小笙啊！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我儿媳妇，我这一生都没什么遗憾了！我说呢！这几天怎么老想见你，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带回来呢！也让我和你妈高兴高兴。”
　　“爸！你误会了！！！他……”
　　“唉！怎么会误会！” 他爹见徐笙皱眉，声音立刻高了八斗。
　　“你不会说他是男的吧！长的这么好看怎么看都不像！除了头发短了点胸小了些，我看你小子是不知足吧！我们家这么穷有女孩跟你就不错了。”徐笙一句话没说完，卡在咽喉里半天，也不愿再说什么了。
　　他爹清楚这孩子在闹别扭，一定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又在这胡说八道：“小笙啊！最近是不是心脏不好，老要吃药尤其是见着那孩子时！”
　　徐笙一听莫明竖起耳朵来：“爸！你怎么知道的？！”
　　“那不就得了！记得当年我遇见你妈时也是这样的。本来以为我会打一辈子光棍，没想到混了小半辈子我竟然也结婚生子了。当时我以为我会死呢！这颗心脏简直就像不是自己的，后来我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跟你妈那个了然后就有了你。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人生太戏剧性了！”
　　徐笙两眼瞪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的又问了遍：“你是说我这是遗传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心律不齐和情绪有关，尤其是在找女朋友的阶段。一旦关系确定下来，心律不齐的现象就会好的。”
　　徐笙脸色一下好看多了，他笑了笑看着父亲：“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我就说这是我儿媳妇呢！你这孩子就嘴犟！”
　　徐笙见父亲高兴，突然觉得有点得意忘形，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方正是个男的实事。他尴尬的笑了笑，又陪父亲说了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