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秋千摇晃下来的幸福》璃玖无我

78、父子

　　将空间留给莲实和那个孩子，因为他知道那个孩子很好会来找他，说不定能从那个孩子口中知道一些他无法获知的事情。
　　事实也如他所料一样，那个孩子没有让他多等，就在他在幻境中散步回来后，就看见了他：
　　【哟，爸爸。】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对他用的还是刚才见面时的称呼，不过样子已经不是那个五岁儿童的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个高挑的俊美少年，一双天蓝的眼眸，上挑的嘴角，坐在沙发上双手并拢，托着下巴的样子。哦呀哦呀，有种看见当年十五岁的自己的感觉呢。
　　“KUFUFU，这个是小未的真正样子吗？”
　　【无所谓什么真正的样子，面对妈妈的话，用5岁的样子会比较方便，】小未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如果是爸爸的话，这个样子比较好。】
　　“哦，”他看向小未问：“那小未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嗯，是有点，】小未应了声，同时带着微笑的加上后面半句，【关于妈妈的。】
　　“呵，关于莲实的？”六道骸微微挑眉，“我想我帮不了你吧，这半年来莲实一直都和小未在一起，不是吗？”
　　【爸爸，你是在吃醋吗？】少年露出了名为戏谑的表情，【哎呀呀，吃自己儿子的醋可是很糟糕的哦。】
　　“现在就要走了吗？”
　　【喂，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一路走好，回去跟你妈妈哭诉我欺负你吧。”
　　【= = ||||】小未腮帮气鼓鼓，【爸爸你是个口嫌体正直的人？】
　　“口嫌体正直的是你妈妈。”虽然六道骸保持淡定的姿态将这句话说出来，但是其实自己心里头也在郁闷！莲实到底教了儿子什么东西，而且，自己儿子知道什么叫口嫌体正直吗？！好吧，退一万步来说，按照莲实的个性是不太可能教儿子这些，教儿子这些东西的人大概是，李诗茗那几个。
　　不过看小未那个样子，他忍不住微微的弯起嘴角，因为小未的这个表情跟莲实一模一样。也许他没有自己预料的那样将亲情泯灭得一干二净，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叫做小未的少年，是他跟莲实的孩子，尽管未曾来得及出生就已经死去。
　　【哼，我不跟你说那些，我这次是跟爸爸你说正事的。】少年气鼓鼓的样子维持不了多久，还是摆出了正色，尽管脸上还保留着被气红的样子。
　　“愿闻其详。”
　　【好好的对待妈妈，妈妈要的很简单，你也很容易可以给她。】
　　“只是为了说这个吗？”
　　【是啊，不然爸爸以为我想说什么。】蓝蓝的眼眸带了笑意，忽然让六道骸想起多年前在黑曜乐园秋千架上摇晃的微笑少女，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用无所谓的语气，露出轻浅的笑容说〖你以为会有多复杂。〗。
　　“小未，你喜欢秋千吗？”
　　【最喜欢了。】少年回答，【妈妈说……】
　　“荡秋千就是向天空的朝拜，荡得越高就越接近天空，让天空听见心里向它的祈求，让天空知道对它的虔诚。”六道骸带着回忆的口吻说出这些话，“莲实是这样告诉你的，对吗？”
　　【嗯。】
　　“那你祈求了什么？”六道骸看向小未问。
　　【我祈求，爸爸妈妈能够好好的活着。】少年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说。
　　“你真不愧是莲实的孩子。”简单而且实际的祈求，就像那个时候祈求着说想要更多钱的莲实。
　　【但是，不像是爸爸的孩子，对吗？】
　　“怨恨我？”虽然是疑问的口吻，但是倒是更有陈述性的语气。
　　【有点，因为说实在的，爸爸是个人渣！】少年站起来与六道骸平视，非常平静的说了这个评语。
　　他觉得这个绝对是李诗茗那几个人教导出来的，当然这个评语对自己来说，其实也当得起！
　　【但是，爸爸对妈妈，绝对不是人渣。只是遇上了总是逃避的妈妈，焦躁的爸爸嘴巴变得太过伤人了。】小未说，【爸爸尽力了，但是妈妈还是没有安全感。】
　　“嗯？你又知道？”
　　【我存在于妈妈的灵魂之内，所以关于妈妈的记忆通通都能读到，我知道妈妈关于爸爸的全部记忆，包括爸爸在妈妈13岁的时候就想对妈妈下手的记忆。】小未专挑丢脸的片段说，【与未满14岁幼女发生关系，不管自愿与否，一律判强·奸哦！所以，爸爸就收了差不多十年的好人卡！】
　　“你还真是知道的不少。”某人有点咬牙切齿的说。
　　【是啊！】小未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但是，爸爸，提醒你，妈妈活不过30岁，如果爸爸你还是这样不懂得珍惜的话，有舅舅阿姨他们推动，妈妈随便找个人嫁了。】
　　“小鬼，你以为我会让莲实离开我身边吗？”
　　【在妈妈的心里，第一是家人，第二是亲人，第三是朋友，第四是钱，第五，才是爸爸你。如果爸爸不把握好，重视家人和亲人的妈妈，很容易就会离开你。】小未竖起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着排行。
　　某人有种像修理自己那个自小就毒舌吐槽的小徒弟那样修理自己这个儿子一记的想法。当然，他也付诸行动的敲了某少年的脑袋一记，那个刚到自己肩头高度的少年。
　　揉着被敲痛的脑袋，少年皱起了眉眼，然后露出可怜兮兮的脸：
　　【果然爸爸不喜欢我，所以不想让妈妈生下我。】
　　“现在说这个就一点也不像了，小未。”六道骸神色不变的回答。
　　小未扁扁嘴，重新的赖回了沙发上，
　　【跟爸爸说话真累。】
　　滚了两圈后，小未说：
　　【为什么爸爸不想妈妈将我生下来啊！】小未说，【说了很多很多，但是爸爸不想让妈妈生我下来。】
　　“还是记恨我不想让你生下来？”
　　【是妈妈担心我会记恨你。】小未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爸爸不想让我生下来？】
　　“只是想知道这个？”
　　某人将儿子推到一边，也坐到沙发上，反正是自己的梦境世界，沙发想变多大就能多大，一点也不用担心会出现沙发太小，人滚下去的情形。
　　【是啊！爸爸和妈妈都是我重要的人，所以，我需要理由，需要你们心里头真正的，不要我的理由。我知道妈妈爱着我想要将我生下来，但是因为外力的因素没有好好的保护我。那爸爸的理由是什么？不要我的真正的理由？】
　　“因为……”
　　六道骸闭上了眼睛，有点沉重又有点随意的说：
　　“我没有自信当个好爸爸。”
　　【原来，爸爸的答案是这个啊。】
　　小未露出了灿烂的笑，他第一次发出了声音：
　　“原来，妈妈没有说谎，爸爸和妈妈一样，也是爱我的。”
　　鲜红的莲花在整个世界绽放，少年露出了笑脸，
　　“啊，没想到爸爸这么坦白，看来离开的时间要提前了呢。”小未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个动作似乎是遗传自秋野莲实。
　　“你要走了？”六道骸问。
　　“嗯，我要走了呢！”
　　“一路走好，小未。”
　　“爸爸，小未的意思是未曾出生的孩子，所以，我希望，我是妈妈唯一一个未曾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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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秋野莲实手腕上的血印环突然猛的收紧，而血印痕迹不断的收窄变细，她隐约猜到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她发现周围忽然盛开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莲花海，一个年约十五六的黑发蓝眼少年沿着花路向她走来，对她微笑的喊：
　　“妈妈。”
　　喉咙哽咽，她微微的开口说：
　　“小未。”
　　“妈妈，我要走了。”
　　“嗯。一路走好哦。”尽管眼泪已经掉下来，但是她觉得很高兴，她一直以来希望的就是能够让小未离开，好好的离开。
　　“嗯，走之前，我要告诉妈妈，”小未一副坦白的样子，“我没有听妈妈的话，刚才跑去找爸爸了。”
　　“是吗？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没有自信当个好爸爸，所以才不要我。”
　　“借口。”
　　“嗯，这次是妈妈在说谎了哦。”小未笑了，然后上前抱住了秋野莲实，说：
　　“妈妈，我听见你对我的道歉了。我知道你是最爱我，最期待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小未……”秋野莲实在小未的怀里哭泣了。
　　“所以，妈妈，以后不要再为失去我哭泣了。”
　　“呐，妈妈，永别了。”
　　莲花血印环终于自她手腕上消失，也说明它已经尽了它的责任，将婴灵送去转世。
　　遗留下来的人，走到屋外，踩上那久违的秋千，轻轻的摇荡起来。
　　荡秋千就是向天空的朝拜，荡得越高就越接近天空，让天空听见心里向它的祈求，让天空知道对它的虔诚。
　　祈求，那个孩子一路平安吧。
　　是夜，梦境中出现了久违的熟悉客人。
　　“好久不见了，莲实。”
　　她埋首在那个人的怀里，然后在他的怀里落下了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哦呀哦呀，莲实太狡猾了吧，一来就道歉。”六道骸环抱住秋野莲实，“明知道你一道歉，就让人没有办法再去责怪你什么。”
　　“对不起……”她流泪的在六道骸的怀里说出了请求，“请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梦里，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请你离开我！”
　　“我答应你。”
　　低头在她唇上印下契约之吻，和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一样温柔，但这次不是幸福而是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