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红花曼陀罗之诗》开心豌豆

16、Chapter 15

　　尤弥尔·冯·阿斯加德之所以选择在维拉山建造这座玻璃的庄园，除了地处僻静之外，另一个不为人们所知的原因是这儿曾经有龙居住过。所有的龙都是黑龙尼德霍德的从属，他们数量相当稀少，不过整个大陆却都能见到其踪迹。

　　有龙居住的地方就会有地下温泉，他们是一群贪婪又喜好享受的家伙，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所以尤弥尔把庄园建在这里，就是要接引那口温泉，这样一来莱莉娅便每天都能够舒适地沐浴。

　　盥洗室是窄长的空间，穿过梳洗的地方，便是浴池。整个浴池是由虹光玛瑙打磨出来的，地精们还别出心裁地将内壁掏空了一部分，放进了闪光的火焰纹石。乳白色的虹膜玛瑙在暖黄色光亮的照耀下，反射出如梦如幻的彩虹色的光晕，氤氲的雾气和光晕甚至会令人觉得自己正置身于仙境，而非人的居所。

　　尤弥尔·冯·阿斯加德对此感到满意。在这栋玻璃房子完工之后，他亲自环绕了一圈验收，每一处都仔细查看——就连一个细小的雕刻纹样都不放过。最后，这位年轻英俊的执政者在浴池边停下，微微屈膝，将身体凑近浴池。
　　浴池里的水是活动的，可以听见细微的水流声，尤弥尔闭上眼睛，在头脑中想象自己为莱莉娅沐浴的场景。
　　啊，莱莉娅……他心爱的小人儿！他多么想将她变成一根骨头，装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她只能是他的。

　　收起心中狂热的情感，尤弥尔直起身体，整理了一下仪容，离开了盥洗室。他召来侍从官，要求立刻发布家族公告。

　　“为了维护凡纳海姆城内居民及阿斯加德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莱莉娅·冯·阿斯加德的安全，我——尤弥尔·冯·阿斯加德在此定下新的规则。”
　　他坐在那个胡桃木的沙发上，用平淡地语气叙述，“所有成员未经准许不得擅自进入维拉山会见莱莉娅·冯·阿斯加德。除此之外，另挑选执事一名服务于她，绝不可怠慢。无论我在何方，阿斯加德家族都应该及时满足莱莉娅小姐所提出的要求，并向她表示尊重。同时，为了防止莱莉娅小姐生出逃离及抗拒之心，一切新鲜事物要避免出现在庄园内部，执事也不容许对她透露有关于外界的讯息。”

　　“我会用灵魂立下誓言，阿斯加德家族的成员，无论是直系还是旁系，都应当时刻铭记并遵守规则，否则将受到痛不欲生的惩罚。”

　　日头还高高地挂在天上，莱莉娅决定将手稿整理一下。她又拉开抽屉，把那叠羊皮纸拿了出来，上面是她写的一些小诗、日记和刚才写给尤弥尔的那封书信。虽然加邱没有办法给她带那些新鲜的小玩意儿，但总能想方设法地为她找到一些消遣的方式。

　　所以前些日子他为她带来了羽毛笔、墨水和一些羊皮纸，说是可以让她自由地写点儿什么。莱莉娅觉得这个方法很不错，接连着好几天都不亦乐乎地窝在玻璃房子里写作，很快就积攒了一小叠手稿。
　　她对着手稿发了一小会呆，然后将其中一张轻轻抽了出来，摆放在桌面上，那张羊皮纸上只写了一段咒语。

　　“山茱萸结出果实
　　河蚌吐露珍珠
　　日月星辰世间万物
　　皆蕴含生命的精魂

　　欧德姆布拉您哺育万物
　　现在我将冬青枝条赠予您
　　请让我在月光中
　　获得新的肉/体与精神。”

　　莱莉娅望着这段咒文，这是昨天夜里她写下的，她不清楚这段咒文究竟有什么意义，只是无意识地便写下了。和阿斯加德家族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她打小和哥哥尤弥尔形影不离，所以到了年纪也没有去魔法学校念书，只是偶尔在书中和送来的礼物里了解过魔法。

　　在人国，帕卢姆和米德加特尔这两个国度，上流社会的人士在七岁的时候就会送孩子去魔法学校念书，魔法是血统和地位的象征——《迦兰萨格》里记载，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是由生命树的树枝所演化而来的，靠近上层的树枝变成的人类被认为是“霍多弥斯”，即拥有树神之血的人，往往拥有更强大的魔力。贵族们常常自诣血统高贵，便不与平民通婚，并且非常注重魔法的教养。

　　“不知道加邱有没有在魔法学校念过书。”莱莉娅轻抚那张羊皮纸，光滑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对他一无所知——他姓什么？打哪儿来？他的父母是谁？他有兄弟姐妹吗？……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莱莉娅感到有些懊恼，她飞快地将那叠手稿放回抽屉里，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打起了腹稿。她得好好想，一会儿该怎么开口询问加邱才显得不那么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