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和转学生打了一架》吾徒

8、第 8 章

　　“王清虽然和赫平他们总在一起，但他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虽然他打架、抽烟、逃课，但他还是好学生。因为他学习好，家境好，父母好，所以不管他犯什么错，他依然是班长，依然会拿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的奖状。”
　　卢玓点了点头，问道：“他爸是校长？”
　　“不是，他爸爸是市……”袁玫话到一半反应过来，说道，“我在跟你说赫平呢。”
　　“我知道啊，”卢玓说道，“那你的意思是，王清和赫平不是朋友？”
　　“当然是朋友。”袁玫说道，“但我觉得他们不会是长久的朋友。”
　　“为什么？”卢玓饶有兴趣，“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爹？”
　　袁玫摇了摇头，说道：“因为对王清来说，永远都会有比朋友更重要的东西。”
　　卢玓觉得自己没太听懂袁玫的意思，昨天看赫平不是挺呼风唤雨的吗？排队有人让，打架有人帮，还有小粉丝给送礼物，虽然小粉丝半路爬墙了，但也挺威风的啊，怎么他这前粉丝说起来这么可怜呢？
　　袁玫看了眼时间，说道：“马上上课了，这节是班主任的课，赶紧走吧！”
　　袁玫说完加快了脚步，卢玓也跟上，在楼梯间遇到唐蕊的时候，他想起来忘了问袁玫，赫平这个刚开学就把高三学长按在栏杆上摩擦的扛把子，怎么这么听唐蕊这样一个小姑娘的话？
　　不过没时间问了，所以他在唐蕊说完“坐下”后，往赫平那边靠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怕唐老师？”
　　他们的桌子和板凳都是一起的，而他身后是墙壁右边是窗户，所以卢玓这一靠近，赫平连躲都没法躲，何况他凭什么要躲？
　　他瞥了卢玓一眼，说道：“坐回去。”
　　卢玓不：“你先回答我。”
　　赫平冷声再说一次：“坐回去。”
　　卢玓脸皮厚：“你先回答我，你回答了我就……”
　　这人怎么这么烦？赫平不耐地把书往桌上重重一放，刚好唐蕊问还有没有没交暑假作业的，教室里一片安静，他这声音显得格外的沉闷。
　　大家都朝他们看过来，卢玓没说完的话也被打断了，两人的动作好像是卢玓要跟赫平套近乎，但被赫平不耐烦地堵了回去似的。
　　卢玓看了眼赫平不耐的表情，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下，然后冲其他人笑了笑，说道：“老师，我没有作业，对不起。”
　　赫平有些惊讶，这人一直跟自己说话还能听到唐蕊说了些什么？唐蕊也有些惊讶，卢玓本就是这学期才转来的，当然没有作业，所以她说道：“没事，你不用交，其他人呢？”
　　大家纷纷摇头，唐蕊点点头道：“那好吧，学委待会儿把作业抱到我的办公室，我们开始上课。”
　　唐蕊的课赫平一向是不开小差的，一是怕唐蕊说他，二也是唐蕊的讲课风格他很喜欢。而且唐蕊虽然年纪小，但知识面很广，而且和他们年纪相差不大说话也很幽默，所以大家都喜欢上她的课。
　　但赫平今天有点走神，时不时地偷瞄旁边的卢玓一眼。见他不是看书上的插画就是转笔，甚至还偷摸玩手机。
　　赫平看了唐蕊一眼，发现她已经往他们这儿看了好几次，显然是注意到了卢玓的动作。他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对方，却见卢玓像是感觉到一般抬起头，冲唐蕊笑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靠在墙上开始发呆。
　　赫平有些无语，没想到居然还有比他更不爱听课的人。下课唐蕊让袁玫给她抱作业，赫平主动请缨当劳动力，路过三班的时候把自己和赵然的作业放了回去。
　　回教室的时候，庄晟已经帮他们把其他的作业抱了上来，赫平接过来说道：“这么快？”
　　“那当然了。”庄晟说道，“把我们仨的答案一除去，剩下那个准是正确答案，刚刚老师还夸我正确率高呢。”
　　“滚！”
　　庄晟嘿嘿一笑，眼神不住往教室里飘，赫平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看看我那情敌在干嘛呢。”
　　赫平无语，说道：“他叫卢玓，人家干嘛关你什么事？赶紧回教室吧你，课间还不赶紧找江曼词套套近乎。”
　　“她今天没来学校呢。”庄晟说道，“梁老师说她生病了。赤赤，你说我去探病的话，她会不会好得快一点？”
　　赫平看着他诚恳道：“还是别了，她要是看见你郁结在心更严重了怎么办？”
　　庄晟：“……”
　　他再次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说道：“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赤赤，既然你不爱我了，那我就走了，不要挽留我。”
　　赫平拿着作业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滚吧。”
　　庄晟：“……”
　　赫平把赵然的作业放他桌上，敲了敲卢玓的桌子。他们俩的座位其实和墙还有一段距离，刚刚够一个人侧身通过。不过卢玓这会儿靠着墙闭目养神，他也不好直接就把人薅起来，毕竟这是卢玓不是庄晟。
　　卢玓睁眼看了他一眼，直起身让他进去，然后又往后靠墙闭上了眼。
　　赫平：“……”
　　刚坐下就听卢玓说道：“我原谅你了。”
　　赫平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仍旧闭着眼便转过了头，但又听卢玓说道：“不用谢。”
　　赫平终于指了指自己，说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卢玓点了点头，说道：“不然还有第二个人要跟我道歉吗？”
　　“那我怎么……”说到一半他瞪大了眼，道，“谁说我要给你道歉了？”
　　“上课一直偷瞄我，不是想跟我道歉难不成是看上我了？”
　　卢玓的声音四平八稳，好像说的不是看上他了而是在说海城的太阳可真大。赫平对他口无遮拦有些吃惊，下意识反驳：“操！别他妈胡说八道！”
　　一连两句脏话让卢玓睁开了眼，看了赫平一会儿后笑了，问道：“你恐同啊？”
　　赫平一愣：“什么？”
　　卢玓坐起来，左手撑着脸看他，说道：“不然开个玩笑而已，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赫平脸上恢复平静，说道：“是，我恐同，所以不要乱开玩笑。”
　　“好吧。”卢玓倒是能屈能伸，“对不起啊。”
　　这人说道歉就道歉，一点准备都没有，赫平迟疑着说了一句没关系，就听卢玓又说道：“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你为什么怕唐老师了吗？”
　　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赫平有些无奈，说道：“因为她是班主任。”
　　“我不信。”卢玓说道，“是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赫平：“……”
　　卢玓继续发问：“你喜欢她？”
　　赫平点头道：“对，我喜欢她，学生对老师的那种喜欢。”他转过头看着卢玓，语气认真，“不管你来自哪里又为什么转学，也不管你是什么性格什么身份，我只想告诉你，别拿唐老师开玩笑。”
　　卢玓不懂就问：“我要是开了呢？”
　　赫平答得很平静：“那我一定让你脑袋开花。”
　　卢玓怕死，立刻嘻嘻一笑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尊重唐老师不拿她开玩笑，但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
　　赫平：“……”
　　卢玓自己琢磨着：“不只是她是班主任的原因吧？难道她是你姐姐？”
　　赫平不耐烦了：“你话怎么这么多？是不是想打一架？”
　　卢玓立刻摆手道：“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然后语重心长道，“你看着挺乖一孩子，怎么动不动就要打架？”
　　赫平懒得再理他，往桌上一趴脑袋朝窗户睡觉。虽然这人嘴欠又烦人，但他很少主动去挑衅别人，只要对方不触碰他的原则，他都可以把对方当做智障来原谅。
　　卢玓见他后脑勺朝着自己，也不去自讨没趣了。
　　上了两节课就是小中午，开学第一天要举行升旗仪式，田笑组织大家站队去操场，却发现赫平和卢玓还在座位上。
　　他站门口大声道：“新来的！干什么呢！赶紧下楼！”
　　卢玓指了指趴桌上的赫平没说话，田笑对自己被无视非常不满，走过来说道：“我让你下楼你没听见是不是？”
　　“听见了，”卢玓说道，“我说我等赫平一起你没看见？”
　　“你什么时候说了？”
　　卢玓笑道：“就刚刚啊，你眼瞎啊？”
　　田笑：“……”
　　他一掌拍在卢玓桌上那一摞书上，怒道：“你再说一遍？”
　　卢玓声调懒洋洋地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就刚刚啊，你眼瞎啊？”
　　田笑没想到他居然还真敢再复述一遍，把校服袖子往上一捋，常年运动练出的肱二头肌耀武扬威地露出来，想给新生一点恐吓。
　　但新生一点也不怕，嘴角仍旧带着笑，田笑可笑不出来，手一伸就要拎他衣领把人拽起来，然后就听赫平冷冷地道：“你干什么？”
　　刚刚那么大声说话和拍桌子都没醒，这会儿没出声倒是醒了。田笑和赫平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找赫平朋友的麻烦，赫平从来都不管这些事。而从刚刚语文课上看，赫平似乎也不怎么待见这新同桌，所以他头也不回道：“我和他的事，赫平你别管。”
　　手刚抓住卢玓衣领的时候，却被赫平捏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