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和转学生打了一架》吾徒

16、第 16 章

　　庄晟回头看了赫平一眼，问道：“你说赤赤？”
　　卢玓点了点头，庄晟立刻道：“好啊！”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卢玓愣了一下，然后看了赫平一眼，赫平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怜悯，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卢玓说话算话，既然庄晟已经答应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的，卢玓也不担心他会反悔，说道：“来吧。”
　　在庄晟兴冲冲地凑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再次同情地看了一眼赫平，赫平把庄晟当不可替代的朋友，别的人都没法儿和他比，而庄晟却可以为了学一个只为了耍帅的球技而抛开他。虽然自己是故意的，但看到赫平怔怔地站在那里，他还是莫名产生了一丝愧疚。
　　而赫平站在那里不动完全是在想为什么卢玓看他的眼神里有着怜悯和愧疚而已。等想清楚了卢玓的意图后，他看着手把手教庄晟的卢玓忍不住也产生了一丝怜悯，顺便替庄晟有了丝愧疚，卢玓到底还是太不了解庄晟了。
　　庄晟第N次一杆进球并且强迫前台姐姐第N＋1次夸他帅之后，他终于满意地学成出师了，然后给了赫平一个眼神。
　　赫平白了他一眼，拎着两人的书包过来，说道：“走吧，去学校。”
　　庄晟接过赫平手里的书包，对卢玓说道：“你看，是他主动找我的啊，我这人心善，最不会拒绝别人了，我们先走了。”
　　卢玓：“……”
　　前台姐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弟弟，你太不了解他们了。”
　　卢玓笑了笑，说道：“是吗？”
　　前台姐姐点了点头，说道：“你是第一次来我们店吧？之前有一次有人来找赫平麻烦，其他人都吓跑了，庄晟一边喊着自己跟赫平没关系一边退出去拎了根钢管进来，两人把他们全爆头之后还在警察那儿拿了张见义勇为的好人卡。”
　　前台姐姐笑道：“所以啊，庄晟那嘴里秃噜出来的不一定是真话，他答应的事情也肯定不会做到，但只有一点你不用怀疑，那就是他一定会跟赫平站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
　　卢玓听完笑了笑，说道：“那赫平真幸福。”
　　“是啊，”一旁整理的服务员也插嘴道，“庄哥是唯一一个对赫哥黏糊糊还没被赫哥打死的人，就连其他人开玩笑说庄哥是他的小男友，赫哥也从没生过气呢。”
　　“是吗？那挺好的。”
　　卢玓笑了笑，说了再见后也走了。
　　昨天他让赫平记得还钱不过是想让赫平加他微信而已，但赫平没加他微信，却把钱从自己门缝里塞了进去。他捏着钱去找赫平，按了门铃却是一个女人开的，说赫平早就出去了，他皱着眉想赫平还生着病能去哪儿？结果去学校的时候却发现赫平和庄晟勾着肩往教室走呢。
　　挺好，自己惦记了一上午又是送药又是买饭的，可人家多给了24块钱把他当跑腿的，然后吃了药出门找他的朋友去了。
　　袁玫说怕赫平在班里没有朋友，但赫平除了庄晟，大概也不需要别的朋友。
　　虽然知道赫平和庄晟关系好，但他想想还是有些生气，拿后脑勺对了人家一个下午加早上，在听到赫平那句“你和庄晟能一样吗”就释然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个什么劲。
　　他看着前面在赫平的小电驴后座上挥舞着胳膊的庄晟，听着赫平一路骂着“你他妈再不闭嘴就给我滚下去”但却一直把人载到了学校门口，卢玓笑了笑，那种带着羡慕的笑。
　　庄晟趁着卢玓停摩托的时候，拉着赫平快走了几步，问道：“赤赤，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欠他钱了？他为什么老跟着我们？”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刚出师就把师父的要求晾在一边，人家跟着你算什么，没上来打你算不错的了。
　　赫平对他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认不想多说话，朝前面一指道：“那是不是江曼词？”
　　“哪儿呢哪儿呢？”看清了之后，他扔下一句“赤赤我先走了下午一起吃饭”就往前飞奔而去，还不忘整理自己的发型。
　　赫平翻了个白眼，然后就被卢玓拍了下肩膀，卢玓说道：“赫哥，一起走啊。”
　　“行！”赫平走了两步，对他说道，“不好意思啊，庄晟他……”
　　“没事，”卢玓笑道，“本来就是开玩笑的，不用当真。”
　　“你没生气就行。”赫平决定向他剖析一下庄晟，说道，“庄晟这人没脸没皮，不管他用什么做保证，你不要相信就对了，反正他答应你的事一般都不会做到的。”
　　卢玓反驳道：“不，有一件事他会做到。”
　　赫平好奇道：“什么？”
　　“一直陪着你。”
　　赫平搓了搓胳膊：“你说话怎么这么酸？”搓完却笑了，点点头道，“是。”
　　庄晟会一直陪着他这一点，赫平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庄晟没这么说过，但他一直是这么做的。赫平想起被同学孤立的时候，同桌跟老师申请调座位，其他人都不愿意跟他一起坐，庄晟知道后直接从他们班拖来了桌子椅子往赫平身边一放，说道：“我叫庄晟，是从隔壁班转来的新同学，感谢各位把我赫哥同桌的位置让出来了，下课我请大家喝饮料！”
　　从那之后，赫平就只有庄晟一个同桌了，而庄晟也再没和江曼词同过班。直到上学期，眼见着赫平在班里有了朋友还有一个每天为他们操心很多的班主任，庄晟总算放心地抛弃了他。
　　赫平想起庄晟对袁玫那托孤的语气就想笑，他是在被人叫去撑场子的路上看到路边肯德基里的两人的，他还以为庄晟终于看清了事实要移情别恋了，打算偷听一下袁玫是怎么拒绝他并且把他怼得怀疑人生的。
　　但拿了杯饮料挡住自己，他却听到庄晟拜托袁玫照顾好赫平，说希望他走之后赫平在班里也能有朋友。
　　袁玫翻了个白眼道：“就你话多，不就去了楼下三班嘛，搞得跟你要出国一样。”
　　赫平听着两人的互怼低头笑了下，然后起身从侧门走了。
　　赫平觉得卢玓这两天有点不一样，比如之前莫名其妙地跟他生气，但很快又莫名其妙地跟他和好了。比如之前他对一切事都很好奇，“为什么”多得赫平想不顾唐蕊的嘱咐跟他来一架，但这两天他却对所有事情都一笑置之，就连赫平为什么在课堂上对郑云生冷嘲热讽他居然也没问为什么。
　　赫平觉得不对劲，但很快就到了周五，大家都在兴奋讨论周末该干什么，赫平也为连续两天不用早起而暗暗兴奋着。
　　王清过来问赫平周六打不打球，赫平说道：“行啊，晚上给你打电话。”
　　王清苦着脸道：“晚上我要上绘画课，白天不行吗？”
　　“不行啊，”赫平也苦着脸，“我白天得赚钱呢。”
　　“还去台球厅啊？”
　　赫平“嗯”了声道：“一天一百五呢，反正在家也是待着。”
　　“行吧。”
　　王清约不上他，却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卢玓，问道：“你呢，去不去打球？”
　　“我也要晚上才有空。”
　　王清皱眉道：“你也要去赚钱？”
　　卢玓摇头，指了指外面的太阳，说道：“这么大的太阳，我得在家避暑。”
　　王清试图为海城正名：“我们海城虽然穷，但好歹还是有个室内篮球场的，明天校队的要在学校训练，咱们可以去体育馆打，赫哥，你能占个位置吧？”
　　赫平暑假的时候在体育馆打过工，便点头道：“行啊，你们几点去，我给问问。”
　　王清问卢玓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卢玓再不答应就有点太端着了。而且王清虽然开学第一天带人堵了他，但也没对他做什么，而且还都是因为赫平。他既然对赫平都没意见，自然对王清也不会怨恨在心。
　　他说道：“那就下午吧，我早上起不来。”
　　“成！”王清说道，“赫哥，那你跟他们说，我们两点过去。”
　　“行。”
　　周六的活动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是每周的例行班会，唐蕊拿着个本子站在讲台上，往赫平他们这儿凌厉地扫了一眼，赫平立刻坐直了几分。
　　唐蕊说道：“赫平，卢玓，你俩给我站起来！”
　　两人乖乖站起，唐蕊说道：“你们俩，第一天就双双迟到！每天上课睡觉的名单里都有你们俩！赫平，你还在每天的逃课名单里，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
　　卢玓有些懵，唐蕊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赫平小声说了句“毕曈”，卢玓有些惊讶：“他真的记啊？”
　　卢玓还以为赫平只是夸大其词吓唬他而已，赫平说道：“不止记，他连几点几分都会记上，还会找一个人签名作证人，就怕我们不承认。”
　　卢玓：“……”
　　还有这种操作？
　　唐蕊又点了其他几个上课说话或者抄作业的同学的名字，说道：“赫平和卢玓每人写一份检讨给我，其他人累计违纪一次。你们所有人这周的奖励全都取消！”
　　站着的同学都松了口气，紧跟着又立刻做出一副垂头丧脑后悔无比的样子来，卢玓看着这一群人同时飙戏有点蒙，直到坐着的同学每人手捏一只棒棒糖面无表情说好吃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赫平要低头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