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情侣吗》十一南鲸

2、第 2 章

　　方泽生在凌晨一点时，拦了辆出租车前往volume_up。
　　volume_up是夜晚所有人爱去猎艳的场地。又是深夜释放压力的时刻，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方泽生好几眼。
　　方泽生置若罔闻，安静地看着车窗不断掠过的模糊景色。
　　介于刚拒绝过沈郁泽的要求，再一次碰到沈郁泽时，方泽生仍毫无表情，淡定地和他打招呼：“沈郁泽。”

　　一栋奢侈华丽的酒吧外，黑色短发的青年在清冷纯净的声音中睁开眼。

　　青年深邃如海的眼睛里，倒映出方泽生颀长疏离的身影，他有点诧异又有点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他问得直白，好像方泽生是特意为他而来。
　　路灯下光线有点暗，他不太看得清方泽生脸上的神情，但他能感觉方泽生自带疏离的气场：“裴湛找我有事。”

　　听到他这句回答，原本还抱有期望的沈郁泽心脏倏地一紧。他笑了起来：“是吗？”
　　方泽生淡漠点头。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沈郁泽薄唇抿了抿。他见方泽生径直朝酒吧门口走去，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蓦地抓住方泽生垂在身侧的手指：“要不你等会在进去？”
　　方泽生脚步一顿，他低头看着沈郁泽捏着他手指的手，不动声色往外抽了抽，没抽动：“松手。”
　　毫无感情的声音，彻底把沈郁泽打回原型，他松开方泽生略带冰凉的手指，淡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裴湛在里面。”

　　他说得很轻，很淡，无声的情感在唇齿间淹没。如若他不在乎这个人，他早已用开玩笑的口吻告诉他裴湛滥情的事儿。

　　可偏偏他哪样都不是，他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他。

　　方泽生吝啬地分给他一抹目光，随之轻轻点头，便推门而入。沈郁泽站在原地哑笑几声，他仰头看着漆黑的天幕，自嘲地嘀咕自已多管闲事。
　　重新进入酒吧时，DJ已然切了首慢节奏的歌曲，舞池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激情蹦迪。

　　沈郁泽绕过舞池，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裴湛面前的方泽生。在这灯光酒绿的夜晚，方泽生一身素白的纯T，无端给这糜烂的境况独添一抹色彩。
　　那个对他纠缠不休的男孩早已不见踪影。唯有裴湛身旁的男人还在。

　　裴湛慵懒地靠在男人怀里，眉眼带笑地和方泽生对视。方泽生对于裴湛和陌生男人的调情很是无动于衷。他撩起眼睫，面色波澜不惊：“找我什么事？”
　　裴湛低笑起来：“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夺目的光芒刺向方泽生眼睛，方泽生偏头躲开，半边脸颊隐匿在暗处，他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覆盖一层阴影。裴湛看他清冷又禁欲的模样，心里止不住地发痒。

　　待光线挪开后，方泽生回头认真看着他：“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别啊。”裴湛从男人怀里坐直身子，似笑非笑地注视方泽生：“来都来了，就陪我玩玩呗。”

　　方泽生静静地望着他，那个男人对裴湛离开他怀里很是不爽，他在方泽生的注视下，猛地把裴湛搂入怀里。裴湛也不脑，任由男人动作。

　　沈郁泽坐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吧台椅上，调酒师将调好的野格白啤推到他面前，示意他端走。沈郁泽接过抿了一口，目前却紧紧落在方泽生背影上。
　　调酒师见他看得眼也不眨，熟稔地和他聊起天来：“看上了？”

　　“嗯？”沈郁泽食指轻敲杯身，答非所问道：“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调酒师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另外一个单看背影就知道样貌不凡的少年一动不动地驻足在原地。可惜他们所处于的位置不是很好能听见对方的谈话。

　　缓慢的歌曲覆盖住所有微不可察的声音，调酒师只能靠猜：“三角恋？爱而不得？”

　　狗屁三角恋，扯淡的爱而不得。

　　沈郁泽咽下冰凉的白啤，用端着酒杯的手旋转摇晃：“错！都不是。”

　　调酒师也只是猜猜，对于能出现在酒吧这种场所的人，没有一个是为了真情或付出真心的。

　　沈郁泽目光太过专注，他的眼神是冷的，身体也是冷的。因为他看见他最好的兄弟当着方泽生面肆无忌惮地和男人接起吻来。

　　说不愤怒是假的，可他没有替方泽生生气的身份。
　　方泽生的表情始终是冷淡的，冷淡到甚至对一切都不在乎，漠不关心的态度隔绝开所有感知。
　　他好像是看够了荒唐的戏，礼貌地告知名义上的男朋友：“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话罢，他不带一丝留恋转身离开。裴湛慌了，他忙不迭推开男人胸膛，慌不择乱地抓住方泽生手腕：“别走。”

　　方泽生一如对沈郁泽般那样，他停下脚步，漠然地看着那只攥着他手腕的手，冷声道：“放手。”
　　男人欲要站起身来，裴湛倏地回头制止他：“不要动。”
　　男人果真不动，只是面色阴沉地睨了方泽生一眼。

　　方泽生讨厌别人的触碰，他用力抽出自已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酒吧门口走去。裴湛急了，他绕过沙发，拦住方泽生，低声道：“我找你有事。”
　　抒情的歌曲环绕在酒吧各个角落。沈郁泽搁下酒杯，顺着裴湛和方泽生消失的地方快步走去。
　　直至方泽生被裴湛带进一个小型包厢，他才止步于此。包厢的隔音极好，沈郁泽皱眉环视一圈周遭，想了想，还是在包厢门口的小型沙发上坐下。

　　包厢里漆黑一片，方泽生偏头看裴湛，裴湛俯身摸索着墙壁按亮了壁灯。壁灯投下五彩斑斓的光芒，方泽生有点不适应地闭上眼睛。

　　就在他闭眼睛的一瞬间，裴湛骤然摁住他的肩膀，将他推至墙上。他的力气有点大，方泽生只感觉到背部钝疼，丝丝缕缕的凉意透过单薄的T恤传至皮肤。
　　随之而来的是裴湛高大挺拔的身躯，将他整个人拢入怀里，替他阻挡了大部分刺眼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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