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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噬瞳恶魔 ...

  •   “据说,人在非正常死亡的情况下,瞳孔中会映现出凶手的样子,所以有些丧心病狂者便会挖去死者的双眼,吃掉,因为那时的人迷信严重(这种迷信一直持续到现在,即使封建社会被推翻,民国政府已成立这么多年)认为人的灵魂藏于眼中,死后不散,会聚在眼睛中七天,才会散去,所谓吃掉了眼睛也就是吃掉了灵魂,就没办法指引警察,找到凶手”。
      危承恩对着被挖去双眼面色发紫的尸体,面色青白地对着手下警署说道。面前这位男子52岁,虽早已年过半百,却依旧风神俊朗,气质卓然,是国民政府江苏省警察局副厅长。
      这天,金沙镇的某个角落依然聚集了很多人。
      “这也太残忍了,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恨,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杀害被害人,快去查明被害人身份。”金沙镇警察局局长韦伟杰对着手下说道。众警察答:“是,局长。”
      “这已经是第二起案件了。”聚集的民众中一人颤颤晃晃的说道。
      “是啊是啊,现在晚上都不敢出门了,刚太平几天啊,会不会是附近山上的山贼干的?”人们还是熙熙攘攘,战战巍巍的讨论着。人群又熙熙攘攘地说道,肯定是他们干的,这伙山贼凶恶的狠。
      “伟杰啊,快疏散人群,保护现场。”承恩关切的说道。
      “是,厅长”。韦伟杰坚定地答道。
      危承恩对着聚集的人群说道:“乡亲们,我们肯定给大家一个交代,抓住凶手,凌迟处死。”人们都纷纷表示半信半疑。
      “你们再抓不到凶手,并且还继续死人的话,我们怎么办,只能逃别的地方去生活了。”人群中一个刺头说道。
      韦伟杰不理会,接着疏散群众,这群人哪里肯离去,毕竟关系着自己的生命,不知道凶手是随机杀人还是挑选目标,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自然也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时刻关注着案情。秋风瑟瑟,已近冬日,天气骤冷,寒意以至,人们站在十米之外,关注着案情,似乎感觉不到冷了。
      承恩俯下身,对着尸体就想开始验尸,巡捕房的兄弟道:“危副厅长,您还是等验尸官来,坐着等等吧”。
      承恩看着伟杰,说道:“这老毛病又犯了,想当年跟着老师,在老师手下当验尸官........”说着说着,想起老师,便不由潸然泪下。原来危承恩本是验尸官出身,对于法医之道也是非常的精通。
      承恩凝重的说道:“不打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用用,在不用就荒废掉喽。”承恩蹲下身,警察的兄弟拿笔记录到:被害人,男,五十来岁左右,死亡时间应该在12小时之内,尸体还未完全僵硬,头顶上有轻伤,脸上有被拖拽的痕迹,后脑勺被钝器击中,死因应该是被人用钝器击伤,失血过多而死,脸色极其痛苦,手指甲里有泥屑,一般被人从后面袭击没力气与凶手搏斗的,眼睛似乎没挖干净,还有肉屑,应该是被活挖的,不像是死后挖的,死后挖应该是干干净净,被害人不会反抗,这很可能是凶手在挖眼过程中被害人忍受不了剧痛从昏迷中醒来,手在乱抓中抓到了泥屑,凶手手段极度残忍,而且根据脸上拖拽痕迹,金沙镇的这个巷弄只是个抛尸地点或者被害人站起来走到了这里,不过后者可能性极小,我们就称这个凶手为噬瞳魔。
      这时,警队的一个兄弟回来,原来是伟杰让去调查死者身份了,说道:“局长,对不起,兄弟无能,没查出来暂不清楚死者是谁,其他兄弟还在继续调查,请您责罚。”
      要说这金沙镇地形,处于省城之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加上江南小镇独有的沿河而居设计风格,非常的狭长,一时半会间想打听个人却也不容易,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被害人。
      “这不是镇东头的季老六嘛!”有一人远远的道。
      “你是什么人?”韦伟杰问道。
      “警官,小人名叫王小三,家住的离季老六不远。”
      “能否详细的跟我讲下被害人的情况?”危承恩问。
      “回危副厅长,季老六年轻时,那时候还是清朝,考了一辈子试还是童生,连个秀才都没中过,一直郁郁在家,几乎不和人来往,深居简出,五十几岁了也尚未娶亲,一直是个单身汉,平时也从未与人结怨,岂料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
      深秋的早上寒意越来越重,雾气重重,太阳还未出来,想到上一具尸体还躺在警察局无人认领,也是同样的死状,但却是被人从背后一刀,致命,双眼同样被凶手残忍的挖掉,连身验百尸的验尸官对作案手法都感到不寒而栗,异常可怖。危承恩凝住了,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这时,警察局接到一个老太太报警,警队兄弟赶紧过来报告承恩。
      “厅长,局长,有位老太太报案说,她孙子在金沙镇上学,说学校放假会回去,老太太等了两天也不见她孙子回来,老太太和她孙子相依为命,儿子在满清年代时被抓壮丁,也没回过家,应该是死在了战乱中,儿媳妇前年因得了肺痨去世了,真是个可怜人家。家住在隔壁星河镇,不见孙子回来老太太心急如焚,便到金沙镇来寻她孙儿,去了学校,今天还未上课,便上我们警察局报案来了。我们先安排了老太太在局里坐着,还有........”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韦伟杰厉声的说道。
      “是,局长,还有前日那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从身形,面貌,年纪来看应该就是老太太的孙子了,兄弟们怕老太太伤心也没敢说。”
      危承恩赶紧说道:“你们做的对,先稳住老太太情绪,绝对不能让老人家再受刺激。”
      “那也没办法瞒住一辈子啊,总要告诉她的。”韦伟杰怀揣着无奈的表情道。
      这青天白日之下,竟有如此血案,凌冽的寒风吹动着国旗,似乎连寒风都看不下去了,国旗上的青天白日图案随风飘舞,就像是承恩坚定的决心誓要找到凶手,严加惩治,还世间一个清白。
      众人将尸体运回刑侦室,刚一进门,老太太便哭诉着要找孙子,韦伟杰等人说学校趁着放假之际,组织外出写生,尚未回来。老太太一听感觉他们在撒谎,就问他们:“干嘛要放假的时候去,放假还不让学生回家看看嘛?”
      韦伟杰向来是个严肃之人,又不会撒谎,又不爱玩笑,这估计也是承自自己的老师吧,原来危承恩便是伟杰的老师,为人也是正值一丝不苟,索性两人都相貌英俊,长身玉立,剑眉星目,一表人才,犹如亲父子一般。如此人才,做事严于律己,认真负责,不需要阿谀奉承也照样得上司喜欢,承恩原是前清南京应天府尹李崇心的徒弟,在其手下甘做最辛苦的验尸官,毫无怨言,光绪年间,因李崇心支持戊戌变法得罪权贵被害,被迫投身革命,一心为老师报仇,辛亥革命后亲手处决了当年的那个权贵,为老师一家报了血海深仇,后担任江苏警察厅副厅长之职,因江苏省厅长年事已高,承恩受总长委托,代理厅长一职,也兼任南京特别市副厅长,公务可以说特别繁忙。
      见老太太发问,韦伟杰支支吾吾了一会,果然是一向不会撒谎。
      手底下一个机灵的赶紧说道:“这不是快要考试了嘛,学校怕耽误大家复习,所以趁这段时间出去。”也确实临近期末,这段时间确实要考试,学生一个个都在家复习。
      但老太太还是半信半疑说:“那我先回家,等他们回来你们一定要告诉我孙儿,要认真学习,好好考试,有时间回来看看我老人家,对了,我孙儿叫王则宇,在武进师范学校,二年级3班。”
      众人强忍着悲伤都说:“知道了,老人家要不要在警局住两天再走?”
      老人家怕打扰说道:“不了,这是我给我孙儿的零用钱,麻烦你们帮我转交下了。”正说着,老人家步履蹒跚地从兜里拿出那仅有的零零碎碎的钱给了伟杰。这时,承恩实在忍不住自己走到内院,眼眶已被泪水打湿,深秋的阳光照射着晶莹的泪珠,想起了还在南京读书的儿子——危笑,不觉鼻子一酸,已经有半个多月未见到儿子了,正值学校里没课,儿子也应该回来一聚了,幸好有韦伟杰在身边冲当儿子这一角色,加上案子缠身,才没那么思念,经过老太太这一番举动,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危笑接回来团聚。
      承恩擦拭了泪珠,从内院出来,故作镇定的说道:“伟杰,你们派几个人沿途护送老人家回家。”
      临走前老太太千恩万谢,警察局几个兄弟护送了老太太回家。
      老太太走后,承恩和韦伟杰谈起了案情。
      想起了老人家的神情和刑侦室趟着的冰冷的尸体承恩厉声责骂伟杰道:“这都两天了,居然没搞清楚被害人身份,你们怎么当的差。”
      韦伟杰则是一个劲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回承恩道:“老师,对不起,伟杰无能,让您失望了。
      一个手下又回到:“厅长,
      这不能怪局长,刚刚我们警察局的兄弟从学校老师那了解到,这个被害人王泽宇因家境贫寒,人又自尊心极强,因此与同学们关系并不是很好,经常闹矛盾,只有一个叫孙成的同学跟他走的还算比较近,最近学校要举行考试,大家都闭门在家复习,他又是外地学生,那天放假回家,从孙成那了解到,他们并没有及时就回家,而是在附近运河边玩耍,转了几圈,这个王泽宇又不是学生打扮,孙成才和王泽宇分开,又无人报警就算贴了告示搜寻被害人,一时间也无法确认被害人身份。”
      说完,承恩觉得有点道理就没在责怪他们。
      顺理成章,孙成就成了最后见到王泽宇的人,也是嫌疑最大的人,承恩和韦伟杰带着兄弟们就去了孙成家调查,询问情况。承恩等到了孙成家,只见孙成家也是一贫如洗,不说家徒四壁,也只有锅碗瓢盆,连桌子椅子都是破旧有缺角的,后院也是破破烂烂,母亲更是卧病在床,双眼因为害病早已瞎了,从邻居处了解到孙成家靠父亲老孙头卖烧饼为生,伟杰心想也难怪孙成可以和王泽宇玩的好了。
      一进门,见孙成正在复习,原来之前警察局的兄弟怕打草惊只说老太太来找王泽宇,并未将王泽宇已遇害的消息透露给孙成。
      韦伟杰直截了当的问道:“孙成,你知道王泽宇已经被杀了吗,死状极其恐怖,双眼被挖?”孙成一阵大惊。
      “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危承恩故意问道:“此事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有人看见最后他是跟你在一起的,真的和你没关系吗?”
      孙成说道:“警官,那天我和孙成学校放假在运河边绕了几圈就回家了,学校里马上就要考试了,我就回来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就复习了,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泽宇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他含冤而死,我也想抓到凶手,送他最后一程。”
      孙成卧病在床的母亲咳了几声说道:“成成确实那天很早就回来了,邻居都可以作证。”
      还告诫孙成有什么事都要跟警官说。
      这时天色已晚,孙成父亲老孙也卖完烧饼从外面回来了,与承恩,韦伟杰等打了个照面,随便聊了几句,赶忙问道:“各位长官到我家有什么事吗?”
      承恩道出孙成同学被残害致死的事,老孙头不禁要流出眼泪,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这孩子和我家成成关系好,经常一起玩,两人学习也好又懂事,各位警官一定要抓到凶手严惩。”
      承恩见他家家境贫寒,孙成确实懂事学好,照顾母亲又仔细,承恩本也是孝顺之人,便给了点钱给他家补贴家用,并说一定抓到凶手严惩,给王泽宇报仇,让孙成放心。
      深秋的天色黑的越来越快,黑夜也越来越早,夜幕也越来越沉重,就像压在他们心中担子,不光要为死者报仇,更要为了镇上,县里的人的安全,拼尽一切,才对得起头上这顶乌沙。
      此时的巷子里也只有承恩伟杰的脚步声,不自觉便谈起了案情:“伟杰,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日夜巡逻,保障周边百姓安全,还有要弄清楚案犯为什么要杀人,有什么目的,杀人动机,为什么要挖去双眼,真的就是迷信害怕眼中会显示出凶手的样子吗?杀人有什么规律,还是随机杀人?”
      韦伟杰道:“现在真的是毫无头绪,完全搞不清,要是随机杀人,那就麻烦了,还要多派人手巡逻。”
      两人边走边聊,神情凝重,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警察局,这时,一个兄弟说:“厅长,刚刚危公子来电话,说明天回来。”
      危承恩听到儿子要回来,顿时心情好了点,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案子,回家去准备明天和儿子见面了。伟杰感叹道;老师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手下兄弟说道:“局长您也好好睡睡吧今晚,兄弟们已经加强巡逻了。”
      韦伟杰言正的说道:“案子毫无头绪,我怎么睡得着!”
      说完便继续办公去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噬瞳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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