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之月》小叉

47、小白结局の03

　　藤枝家的宅邸，霜月的房间。
　　地上整整齐齐地排着十来个木盘子，每只上面都是一件和服。木盘上用来遮盖的纸都掀开一角，露出底下的各自不同，却都是精致华丽的纹样。于是整间屋子几乎就无处下脚。
　　空气中漾起水一样的波纹，菱花凭空出现，然后差点一脚踩到木盘上。他皱眉，嫌恶地看着满地衣物，“又是这些？”
　　霜月只是从地上的东西转眸过来回以浅笑，坐在她身侧的枫低下头行礼。
　　“结果呢？”即使地上的东西所值不菲，到底还不在霜月眼里。她一直淡淡的，直到菱花出现才算是暖了些。
　　“霜月大人，这些……”一旁的枫轻声问道。
　　不该在这个时候出声的枫，让霜月和菱花同时看了她一眼。
　　菱花冷笑了一声。他微抬下巴，一双眼睛里满是轻讽的光，偏生表情却是似笑非笑的，“枫，你可以回去了。”
　　枫一呆，好一会才猛地转头对霜月重重低下头去，大声道：“枫只要留在霜月大人身边，请不要赶枫走！”
　　霜月微蹙了眉，瞥了菱花一眼，而菱花只是挑眉看着她。
　　于是霜月微微叹了口气，“枫，你回去吧。本来想刚搬进来难免忙乱，留你帮忙也好。”
　　“霜月大人……”枫难以置信。她是从霜月小时候开始就伴着她的人，现在她竟然只为了菱花的一句话就赶她走。
　　“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霜月抬起眸子，平静地看着枫，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平静地丝毫没有起伏。
　　枫一瑟，似乎终于想起眼前的人并不是个绵软性子，也不是哀求就可以达到目的的人。她终于还是再度重重低下头去，然后才离开了房间。
　　菱花一声轻嗤。
　　霜月微乎其微地蹙了下眉。
　　菱花一挥手，房间里的盒子立刻都消失不见，他反问，“你不嫌烦？”
　　自从朽木白哉送过一次吃食过来，霜月表现出明显的高兴之后，礼物就陆陆续续地送了过来。但是就算菱花也明白朽木白哉不是这种人，显见是有人冒名想用这种法子让霜月与白哉重修旧好。
　　“结果呢？”霜月只抿了下唇，倒是没有否认，转而又问起了之前的问题。
　　菱花盘腿坐在霜月对面，神情终于认真了起来，“那个旅祸的少年，我也看见了。”
　　“本人？”霜月终于皱起了眉。
　　日番谷冬狮郎说，黑崎一护虽然丧失灵力却仍然在生。
　　霜月不以为他有骗她的必要，但是当时她是亲自确认了那个人类少年的死亡。霜月或许灵压不够强，但是却不代表她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将苟延残喘的敌人当做已经死亡，最后留了对方一条命，这对她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菱花知道霜月为什么这么问，毕竟当时他也在场。他仔细回忆着，最后才说：“不知道。他的灵压完全消失了，所以也无从和过去比较。”
　　“完全消失？”
　　“对，不是微弱，是彻底没有。”专程到现世去了的菱花对这点很肯定，然后露出微微疑惑的表情，“他的妻子倒还是和以前一样……”
　　霜月一怔，慢慢闭了下眼睛，“是吗。”声音瞬时低落下去。
　　“霜月？”菱花听她声音不对，看向她。
　　“没什么。”她垂下眼，看着庭院里松树的阴影。
　　“怎么了？”菱花移到她身边，担心地看着她。
　　这一回，霜月甚至没有开口回答，只是脸上的失落愈发明显。
　　菱花也没有再开口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等她开口。
　　“菱花，死了之后是不可能复活的。就算那个人类少年是生灵不是死魂，他也一样无法复活。”霜月低低的声音在房间里飘荡，渗漏出一股淡淡的寂寞。
　　“嗯，我知道。”菱花伸出手，只扶着霜月的腰，霜月就倚过来将额头靠在他肩上。
　　“所以那个，”霜月的声音听上去愈发沉闷，“是做出来的伪造品。”
　　“伪造品？”这一回，连菱花也不由微讶，他想了想，然后迟疑着问道，“那个……萨尔阿波罗？”
　　就菱花所知，有能力做出这种等级的赝品只有三个。技术开发局的先代和现任两个局长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于是只剩下十刃之八，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他虽然也不属于会和“善良”“好意”这种词汇沾边的种族，但是霜月在虚夜宫的时候他却是最先向霜月示好的虚。因为，霜月送了他一份研究材料——斩魄刀叛乱的祸首，村正。
　　但是，就算萨尔阿波罗突然转了性子想要还礼，没有“那个人”的允许，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菱花担心地看向霜月。
　　“蓝染大人……”霜月的声音低低的，“果然是温柔。”
　　菱花十分的不以为然，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静静地听霜月说话。
　　“我总是犹豫，所以他代我选了。”寂寞从她的声音里慢慢透出来，弥漫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起因，在于霜月的不能选择。
　　其实无论是选了蓝染，还是选了瀞灵廷都好，但是霜月一直没有办法选择，所以结果只能是将自己推进死地。
　　而这一次，蓝染代她选了。
　　“怪不得，瀞灵廷能够容得下我。”霜月似乎想要笑的，却只是更加落寞。
　　无论如何解释，霜月是真的背叛了瀞灵廷。本来她即使出现了，也只能是拘捕之后处刑的结果，但是蓝染只是送出一个假的黑崎一护，就让一切都不同了。
　　霜月的背叛，被解读成了自我牺牲和潜伏在蓝染身边伺机灭敌。所以她的罪过只是“擅自行动”而不是“背叛”。
　　本来就轻松简单，玩弄人心这种事对于蓝染来说。
　　“蓝染大人的温柔，真是难得一见……”终于还是微微弯起了唇角。
　　蓝染大人，我知道了。
　　我会依从您的意志，在瀞灵廷平静地生活下去。
　　但是虚夜宫里的一切，还有您的温柔会一直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