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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甜蜜”婚姻-9 ...

  •   西门谷主负手而立,长长的胡须随着唇形一动一动,“你们是如何混进谷的?”
      戴着红面具的火邪大笑道:“区区万花谷,略施小计便能跟踪而入。你们还自以为是铜墙铁壁么?”
      东方玄夜沉吟道:“不可能,以我们的功夫,十里之内有人跟踪都能发觉。”
      冰邪冷笑一声,“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就给你们个明白,只要先进谷的人洒下荧光粉,我们夜里进谷便轻而易举。”
      西门飘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南宫九。南宫九亦察觉了他的目光,瞪着眼摇头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冰邪深邃的眼直盯着南宫九,沉声唤:“阿九,过来。”

      顿时,所有的视线齐唰唰全部集中在南宫九身上,就像是要把她烤焦了一样。
      “真不是我!”南宫九大声喊冤,可惜,每个人的目光都是怀疑的。南宫九可怜巴巴望着西门飘雪,小声嘟喃,“阿三,你误会了。”
      西门飘雪好似石雕一般纹丝不动,视线不知落在何处,脸色煞白,许久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若不是心虚,何必不打自招?”
      南宫九无辜极了,“是你先误会我。”
      “你的荧光粉是在何处买的?”
      南宫九语塞,不由自主朝戴着奇怪面具的土邪望去。
      冰邪面无表情道:“阿九,何必再与他们废话,过来。”
      南宫九想开口反驳,不料背后突然涌起一股真气,她没有丝毫防备,被顺势推了出去,一下子扑到冰邪怀里。南宫九一抬头,便触到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不禁浑身一颤。冰邪悄然点了南宫九的穴,令她动弹不得也开不得口,然后将她牢牢揽在怀里。冰邪唇边泛起一丝嘲意:“对不住了,阿九是我的女人。任务完成,我要带她走。”
      南宫九心急如焚,话语就在嘴边,却丝毫没办法说出来,整个人好像快炸了一样难受。
      西门飘雪喉口一动,直勾勾盯着南宫九,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不是的!南宫九拼命想要摇头,终其全力,也只是动了动眼珠子。
      “南宫燕。”西门飘雪淡淡蹙着眉,脸色骇人。南宫九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心里堵得慌,他又叫她的名字了,不详的预感像阴云滚滚包裹着她。
      西门飘雪嗓音突然变得极沙哑,艰难启口问:“你到底是谁?燕小南、南宫燕,还是他的阿九?”
      南宫九迷茫了,她是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冰邪将南宫九又揽紧了几分,“不管她是谁,与西门三少已经无关了!”说完,冰邪手臂一挥,朝西门飘雪扔出一枚莲花镖,附带了一封信。
      西门飘雪以玉骨扇接住,呆呆望着被莲花镖刺穿的那封书信。宛如在他心上刺了一下。
      “休书你早已写下,从那时起,你们就再无瓜葛!”
      “可是……”西门飘雪恍惚望着冷若冰霜的南宫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那都是假的,阿九擅长幻术,你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冰邪话音一落,东方玄夜猛然间抽出宝剑,大喝一声:“拉网!”
      一张巨网从祠堂顶上落下,埋伏已经的持剑的护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眼看着冰邪一伙就成了瓮中之鳖,令人猝不及防的一阵暗黄烟雾自东方玄夜身后腾起,浓浓地罩住了整间祠堂。北堂镜在旁边看得真切,倏地挥出长鞭,将飞快钻入浓烟里的凌芯勾住狠狠甩了出来。
      待浓烟渐渐消散之后,祠堂中央那一行人已经没了踪影。
      西门飘雪失魂落魄靠着门框,望着手里的休书。那空出来的落款已经填上了,写的七月七日,正是他们成亲之后的第七天。也是东方玄夜进谷的那一日。
      北堂镜用鞭子将凌芯捆住,押到西门谷主面前,“是她丢的烟雾弹,我看见了。”
      这天罗地网,竟然仍旧叫人里应外合偷去了藏宝图。西门谷主暴跳如雷,回头冲东方玄夜训道:“养虎为患,明明知道凌芯和媚儿可疑,你却一直袒护她们,不肯下手!”
      东方玄夜垂眸沉默着,不发一言。
      祠堂上周,响起一阵欢快的琴声,众人纷纷赶出去看,只见金邪抱着琴站在祠堂顶上,笑眯眯说:“不放了我师姐,我就毁了整个万花谷。”
      西门谷主道:“不管你是不是东方媚儿,今日不把藏宝图交还,休想出谷!”
      趁所有人都仰头望着金邪,无人注意到凌芯变戏法似的从北堂镜的鞭子中轻而易举地挣脱出来,接着又往地上扔了枚烟雾弹。不过一眨眼间,待众人反应过来,凌芯和北堂镜都凭空消失不见,而屋顶上的金邪带着一串古琴的余音也凭空消失了。
      西门飘花若有所思,分析道:“看情形,是东瀛的忍术。”
      西门谷主下令:“追!守住城门、谷口!”
      东方玄夜失神地望着北堂镜消失的地方,方才她还望着他笑了一笑,像是在安慰。
      西门飘花接着分析道:“劫走北堂镜,是想套出她手里的藏宝图。”
      西门飘风拍拍他的肩膀,若无其事笑道:“看看他们丢了魂的样子,哪里还会听你说话。走,我们去把守出谷的路。”

      冰邪一行人,飞天的飞天,遁地的遁地,迅速往万花谷深处行进。他们并未走出谷的路,而是往相反的方向。直到山谷的尽头,万丈悬崖底下,有一口极深的水潭。潜入水潭在水底游行不长的一段距离,便进了一个山洞。
      火邪与水相克,一上岸便喘着粗气,“安全了,快生火烤烤衣服。”
      金邪抱着琴在一边抱怨道:“我的琴不能湿水的,大师兄真是找了条捷径。”
      “不是捷径,是蹊径罢了。万花谷的人不好惹。”冰邪将木头人一样的南宫九放下,帮她拧了拧湿漉漉的衣裳。
      金邪咯咯笑了两声,“怕他们什么?我一个人对付西门一家都绰绰有余。”
      冰邪瞥了她一眼,摇头道:“金邪,不可轻敌。”
      土邪趴在南宫九身边冲她做鬼脸,又问冰邪:“师兄,阿九怎么办?她武功尽失,旧事也忘记了,恐怕不好给主上交待。”
      “不论如何,藏宝图到手了。”冰邪侧头去看,凌芯正在拾柴生火,被绑在山洞一角的北堂镜静默不语。凌芯娇嗲的声音如故,一面笑着一面跟北堂镜说:“你也别担心,藏宝图交出来,你还是可以回去跟东方玄夜破镜重圆。他从没喜欢过我,不过是应老夫人的期望,想叫我给他生个孩子。不过可惜,我一直用的幻术,别说生孩子了,他连我的手指头都没碰到。”
      火邪凶巴巴冲她吼道:“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搜身!”
      “师兄,人家是大家闺秀,这几年也待我不薄,多少给几分面子嘛。”凌芯笑得花枝乱颤,将火生旺了。
      南宫九侧躺在冰冷的石头上,睁开眼、闭上眼,脑海里都是西门飘雪黯然的神情,挥之不去。他叫了她的名字,他一定又生气了。南宫九心里难过得要命,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因为被点了穴,哭得无声无息,只是隐约发出吸鼻子的声音。冰邪生好火之后折回来将她扶起来,解了穴道,关切问:“阿九,你怎么了?”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我?”南宫九顿时哇哇大哭,像个孩子一样朝冰邪嚷嚷,泪水汹涌得满脸都是。“我没有洒荧光粉做记号,我没有做坏事!你们冤枉我、冤枉我……呜呜……”
      土邪凑到她面前仔细瞧了一阵,又摸摸她的头:“阿九,你是不是糊涂了?”
      “你是没有洒荧光粉,是我洒的。”凌芯挑眉笑道,“大师兄,回去好好调教她一番,她啊,已经被西门飘雪下了迷药,敌我不分。若不是金邪反应快,我们早就暴露了。”
      南宫九望着这几个奇形怪状的人,不住地抽泣,“我不是你们的阿九,你们放我回去吧?”
      金邪挨着南宫九坐下,一面擦拭古琴,一面嘟喃:“师姐,我从没看过你掉眼泪,怎么现在为了点小事哭成这样,真不配当我的师姐了。”
      “我本来就不是你师姐!”南宫九张牙舞爪冲她吼道,“你这个小妖女!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哥哥,你知道你哥哥会多伤心吗?”
      金邪天真无邪的脸孔突然之间变得阴郁,冷冷睨着另一边的北堂镜,“哥哥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不管我死活。我在天龙窟受苦,他们却过得自在逍遥……”
      “媚儿,谁告诉你的?”北堂镜打断她,发话问,“你可知道这几年你哥哥天南地北地寻你,你可知道他常常为了你夜不能寐?”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金邪执拗地撇开头不理她。
      凌芯好一阵娇笑,望着北堂镜劝道:“你省省力气,她已经不是你们的媚儿了,进了天龙窟,哪一个不是变成妖怪?”
      北堂镜淡然一笑,不慌不忙问:“你们究竟是什么门派?”
      凌芯不吱声了,转头去看冰邪。冰邪抬眸瞥了北堂镜一眼,答:“天龙教。告诉你也无妨,你不交出藏宝图就得跟我们回去。一旦进了天龙窟,你也不用妄想能脱身。”
      “天龙教……”北堂镜沉思了一会,“南宫燕也是被你们强行掳去入教的么?”
      南宫九闻言,立即停止了哭泣,瞪着红红的眼睛等待冰邪的回答。冰邪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目,问:“阿九,你全部忘记了?一丁点也想不起来么?”
      南宫九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你们的来历。”
      土邪插嘴道:“主上对你用的毒也太厉害了。”
      篝火里噼啪直响,几点火星子从柴堆里跳出来,冰邪闪躲了一下,沉着道:“你是前教主的女儿,是我教的圣女。后来教中发生了动乱,新教主上任之后,你就和我们一样,成了杀手。”
      南宫九傻眼了,圣女?圣女!是不是那种终生不能嫁人、要禁欲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美女?哦买疙瘩,还好她已经不是圣女了……
      北堂镜也惊愕不已,“她不是南宫家的九小姐么?”
      “当年的傅贻萍嫁给南宫离的时候,已经怀了我们教主的骨肉。后来南宫离病逝,傅贻萍出家,教主终日寻她,一面叫我们暗中保护阿九。”冰邪说着,慢慢揭下了面具,满是莲花图腾的阴森脸孔绽出一抹笑意,“就是那时候,阿九被我们惯得肆无忌惮,任性妄为,反正不论她做了什么,都有人善后。直到……教主被杀,新教主上位,我们天龙教就不复从前了。阿九被用来试毒,各种各样的奇毒,把她练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为了控制她,新教主配制了一种极强的蛊毒,相信就是这种毒,令她毒发之后失忆了。”
      南宫九越听越害怕,加上浑身湿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真是遇尸不淑,一想起自己这具躯体里全是毒药,要忍受许多折磨,真不如一死了之。
      北堂镜深深看了南宫九一眼,叹道:“相信你们天龙教曾经也是正派之士,如今……”
      凌芯,也就是木邪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刀子,笑道:“姐姐,别说无谓的话,你想入我们教,还是把藏宝图交出来?”
      北堂镜镇定答:“藏宝图不在我身上。”
      “耍花样?”凌芯以刀尖轻轻碰在北堂镜脸颊一侧,“你这张脸,想必是东方玄夜的挚爱。你说他会不会来找我报仇?”
      “真的不在我身上,你们白费功夫了。”
      “究竟在哪里?!”凌芯尖声喝道。
      火邪见状忙过去夺了凌芯手里的尖刀,“别伤了她,如今她是唯一的线索。”
      凌芯有些失控,用力推开火邪,“再不找出那张图,我们都要受毒噬了!”
      “木邪,坐下。”冰邪命令道。
      几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番,慢慢安静下来。
      这样的局面,似乎超出她能力范围了。南宫九抱着膝盖往火堆靠近了些,好让自己暖起来不要再发抖。其实,她的害怕远远多于寒冷,再暖也是抖的。
      冰邪目光沉稳望着众人,道:“找到桂宫之后,我们就解脱了,大家要沉得住气。”
      土邪靠着石壁,懒洋洋道:“师兄最沉得住气,熬了这么些年,不久便可以得偿所愿,跟阿九去避世隐居了。”
      南宫九愣愣望着冰邪,小声央求:“放了我吧?我不是阿九,不是你们的阿九,南宫九在半年前就死了。我叫小南,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放我走好不好?”
      土邪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大师兄,看看你带大的丫头,这么没良心,就想着跟那个西门三少双宿双栖。”
      冰邪那双眼深不见底,隐藏了一切情绪,只是语气很平常地说了一句:“回去再说。”
      金邪擦完了琴,清泠的眼睛一会看北堂镜一会看南宫九,看了好一会,天真地笑起来,“她们俩长的真好看,大师兄要了阿九师姐,那不如二师兄要了北堂姐姐?”
      土邪摸摸下巴,眯眼睨着金邪,“那么三师兄我怎么办?小师妹,不如乖乖地跟了我,也不枉师兄照顾你多年,嗯?”
      金邪不屑地仰起脸,嗓音清脆:“我喜欢大哥哥。等找完成了任务,我就去找他。”
      北堂镜一怔,望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心底说不清是慰藉还是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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