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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弱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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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心被枯木的碎屑扎得深深浅浅,但他无暇顾及,只是倒吸一口气,让酸痛的腰椎结结实实地被朽木支撑,分担走更多的体重。
他太累了,身体沉甸甸的像是某种甩不掉的累赘,以至于撑着草地、歪倒在枯木桩上的动作,在此刻显得尤其困难。
不过好在,他很好地完成了——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伸到眼前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手指上的伤口被蹭得生疼——该死的,他忘记了自己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了。
他靠在树干上,被淤泥沾染的旧皮鞋上还有斑驳的、难以洗净的污迹。他满不在乎地任由一只脚泡在沼泽里——他实在没有力气挪动那肢体了——神色不定地盯着自己的手心。
这道宛如刀割的老疤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疑惑地皱了皱眉,眼角因为细密的痛感而微微抽动。
“嘎吱”,在听到一声轻响的刹那间,他收回了凝视的目光,警惕地回过头去。
“你还好吗,先生——看上去,你像是遇到了麻烦?”那个穿着白净连衣裙的小女孩抱着一只丑陋的玩偶,天真烂漫地为他担忧着,“也许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帮助——如果你需要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审视意味浓厚的目光使得他看上去像是一团被人戳恼后,产生应激反应的炸乎乎刺猬。
好在小女孩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于是渐渐地他放下心来,身体的客观需求战胜了他的主观思维。
他咽了一口唾沫,用嘶哑得仿佛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一样的嗓音回答:“水,嗯,我需要这个,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