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一百零九章 原来，你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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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度人他们看不清，但是他看得很清楚，里边是袁天一，而且是姿势诡异的袁天一，看得他有点生气，气自己没有分身的本领，不然哪能让自己的徒弟受这种苦。
双臂垂直向地，身体侧弯弓腰向着右前方，一张脸无波无澜地直直冲着他们的方向，忽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似乎是因为天帝渊的注视，不知发生了什么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导致周围如雾气弥漫的相对静止的神力也跟着波动起来，愈演愈烈，外界一众瞬间就转移了注意力。
天帝渊不知想了些什么，看着死死盯着他的袁天一忽然笑了一下，不说是惊悚，也是有点不善的意味在里面，还在怀里的方算山轻轻拽了一下天帝渊的衣袖，低不可闻地嘱咐了一句“别太过。”便松了手。
天帝渊想挑衅的手收了收，转而在看似坚韧的边界上弹了一下手指，被撞击着慢慢回弹的神力波纹便像是被添加了更为强势的力量，以迅猛的姿态回转回袁天一的身上，像是被刺激到了，袁天一周身的神力更为不稳，身体也开始努力吸收着四周逸散的神力抵抗着这个不属于他的力量。
本感莫名的小辈还想阻拦不知为何发火的天帝渊，被济度人迟疑地拉住了，他也不确定天帝渊在做什么，但至少对袁天一应该是无害的，渐渐地他们也看出来了，在天帝渊连番的挑衅下，袁天一加快了对神力的吸收，结界开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缩减，袁天一的身形也开始凝出轮廓，天帝渊似乎在用一种激怒袁天一的方式加快新生神明觉醒的进程。
只是看着袁天一越来越鲜明的脸上浮现出愤怒的模样有些无言，这是对天帝渊有多大多深的不满和仇恨，才能如此执着。
这个时间是快速却也漫长的，可能要几十年数百年的觉醒被压缩到短短几天肯定是快速的，可是对于需要确认方无尽安全与否的一群人来说却又十分漫长，谁知道几天时间里方无尽会发生什么，又会不会已经濒临撑不住的边缘。
三天过后，结界已经缩小到仅剩一人绕圈走的大小，袁天一也不再执着地想要杀天帝渊，似乎是恢复了些记忆，只是脸色不太好显得有些阴沉，济度人他们眼看着袁天一神色越发清明，他们的焦虑也更甚，十分急切地想通过袁天一的口知道方无尽最后的消息，可是他们也没有忽略袁天一神情中带着的悲戚，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因为这不明的心思反而压制住了这份急切的心情。
又过一天，袁天一已经不再需要外界的压力来促进吸收，自发地吸收着剩余的神力，脑海中关于最后的记忆不停滚动，试图找出那份关于方无尽最后存活下来的可能。
但是他决定坐地成神之后便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成神的那一刻虽然感受到了什么，但过于短暂让他无法确定，之后更别说找了，哪哪都没有方无尽的踪迹。
可是现在，吸收了大部分神力后，冥冥之中他与方无尽似乎产生了某种联系，让他能感受到方无尽的气息，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一直关注的济度人看到表情柔和了一瞬的袁天一，心有所感，下意识开口：
“无尽…是不是没事？”
尽管距离已经很近了，但是结界还是隔绝着内外，济度人的声音当然无法传递进去，但是袁天一在他开口的时候就看了过来，不知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还是通过唇语看到了，点了一下头。
只这一下，济度人就热泪盈眶。
哪怕他无法确认袁天一是不是这个意思，他都至少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或许他们现在需要的并不是一个能被验证的事实，只是需要一个希望。
……
被骤然降临的炙热灼烧醒来的方无尽，迷茫地睁开双眼看向四周，这段时间平静无风的空间此刻却像燃起了一场大火，无法遏制的热浪席卷了他周边的环境，没有形体的方无尽却像是直接接触到这份炎热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控制不住想要翻滚，明明没有呼吸却有一种呛咳的窒息感令他难以忍受，可是他却仍无法停止吸收着周围的东西，让他如此痛苦的是不知为何翻腾浓郁的灵气。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捱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挣扎了起来，让他想到了地狱的业火，难道这就是他的罪吗？恍惚中幻觉出一片艳红似火的花田，那是人们常说的彼岸之花，“天一，我好像真的要死了。”意识的最后，他感到自己周身迸发出强烈的光亮，那纹路让他有一丝熟悉却没有时间再想便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紧闭双眼试图将剩下的神力收归一体的袁天一突然睁开了双眼看向了手心。
那里一个被他遗忘已久的契约正闪闪发亮。
然后便是成倍的疼痛混杂着熟悉的滚烫感，吸收神力的进程被加速，任何本可徐徐图之的东西，被急功近利拔苗助长都不是好事，所以他也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已经熟悉的痛苦忽然翻倍，他下意识看向手中突然亮起的契约，不可置信地揉搓了一下。
心里却不禁有些担忧，他能感觉到契约被触发保护机制，按理说这个机制是一命换一命，但是因为他现在成神了，相当于此时的方无尽遭遇了无可避免的致命伤害，而自己的身份过于强大，就相当于毛毛雨洒在身上一样不痛不痒。
但是契约转移来的伤害却是实打实的，同样的伤害让袁天一思考方无尽的境遇到底如何。
随着光芒大盛，他与方无尽的链接越发强烈，直到某一刻达到顶峰，眼神刷的一下就看向腰间，眼里的炙热远胜身体遭受的苦难，熠熠生辉的光亮此刻无法抑制地缀满袁天一的双眼，那一瞬间，他想通了所有。
“原来，在这。”
自从发现袁天一可以自如地吸收神力后，天帝渊没再试图激怒对方，也因为袁天一恢复理智，这种方式显得可有可无，所以外边的人从一开始聚集在一起往里张望渐渐放松了神经，此时都在天帝渊和方算山的守护下修复着自己，以期在袁天一醒来的时候能全须全尾地迎接他。
他们也没忘记方无尽，只是最后指引的位置分明是这却只见袁天一，数天来更是没能放得下悬着的心。
“他醒了。”天帝渊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引得这几天越发沉默的小辈睁开了双眼，齐刷刷地看向了袁天一，只见最后一丝神力被吸收，彻底觉醒的袁天一第一时间不是朝他们走来，而是伸手探向腰间拿出了一个箱子。
看着那个箱子，济度人想起这是方算山方上仙的神器，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有些不可思议地顿住了脚步，伸手扶住一旁站定的周含容稳住自己的身形，心中大骇，莫非……
济度人虽然被心中猜想骇然停住了脚步，观察到济度人动作的郎隐和王官医也没往前走，但是天隐子却没忍住已经奔向了袁天一身边，后边是没拦住人的云天仙。
也没停太久，济度人最终还是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袁天一身边，几个人都没说话，哪怕是第一时间来到袁天一身边的天隐子也没有开口，因为他后知后觉袁天一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而是举着手里的箱子没动弹。
然后箱子便被一只白皙的手给提走了。
袁天一下意识要夺回被另一只黑手给挡住了，已经反应过来是谁拿走的袁天一不善地看了一眼挡住他的人，没搭理。
“当初留在你身边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关键时候能起这么大作用，只是现在还不宜放他出来，没有载体，出来无益。”
方算山简单几句话说明白现在的境况，袁天一从语气中判断出方无尽应该没什么危险，于是决定进去看看，然后就又被黑手给拦住了。
“你不能去。”
天帝渊没解释为什么，只是坚定地拦在了袁天一前边，其实袁天一也不是真的想去，虽说箱子里边是借着当铺的力量开拓的异空间，但实际上这是个上古主神的法器，真正的效用不是自己这么开玩笑大材小用的，因为一开始就以为只是个灵器，所以没有试图开发其他效用，而且他现在是神，异空间再强大也不一定支撑得住一个神的降临，万一将方无尽此刻唯一能安稳呆着的空间给毁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可是上哪去找合适的载体呢？
“有一个事，我一直没说。”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第一百零九章 原来，你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