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负心大渣渣的我》米糠盒子

21、心中有鬼

　　赵叙的意思是他将宋沅彦追回来，两人重新在一起后，那小宝不就名正言顺成为自己的儿子了。

　　一些别人眼里无足轻重的玩笑话，架不住心里有鬼的人。

　　宋沅彦这回炸了毛，吓坏了，毫无意识地发起抖来。站起来大吼道：“小宝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你知道了什么！说！”

　　小宝的的确确是赵叙的孩子，这点毋庸置疑。

　　乍一听到赵叙的话，宋沅彦的第一反应就是赵叙知道了什么。难道真的知道小孩的来历？头脑快不思考了。强迫自己冷静，快速分析着：

　　若赵叙发现小宝是他的儿子，刚才就不是说“小宝也可以是我儿子”，而是说“小宝也是我儿子”。

　　若他知道是自己亲自生的小宝的可能性不大，不然也不会一来就挤眉弄眼的。

　　开脑洞，以为自己弄他的小蝌蚪，用科学方法弄出个小孩？那应该来兴师问罪才对。这个选项排除。

　　宋沅彦头脑风暴过去后，觉得可能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什么叫做贼心虚，宋沅彦演了个十成十。

　　赵叙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调侃的话捅了马蜂窝。

　　看见宋沅彦被激得全身发抖，赵叙又后悔又心疼，克制住将人抓进怀里轻声哄的冲动，解释说：“我没想抢小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重新……以我们的关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我认小宝当干儿子也是可以的嘛。消消气，消消气。小宝是你的，你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宋沅彦慢慢平静下来。

　　赵叙接着说：“我还能知道什么？你又没跟我说过。要是我找私家侦探查你，你一准生气。要不，趁这个机会，你给我说说？”

　　“说什么说，一边去。”宋沅彦经过这么一场惊吓，现在腿有些软，重新坐回凳子上，打开水壶，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

　　喝得又急又猛。来不及吞咽的水顺着嘴角滑落下来，撒落在衣服上，浸出一片片深色。喉结随着吞咽的东西上下滚动。

　　赵叙的喉结也不合时宜地滚了滚，恨不得冲上前去喝那些滑动性感嘴唇、顺着精致下巴滑落下来的水，舔舔那赋予特殊色彩和线条的水痕，顺势再轻咬一口。

　　禁欲太久的人稍被撩拨，不管对方是有意无意，都燥热难当，抓起一瓶宋沅彦摊上的矿泉水猛灌，意图用这点微乎其微的凉意平息自己快焚遍全身的火。

　　两人一个站一个坐，各自背对着，都不说话，心中各有各的鬼。像两个闹别扭的小朋友。

　　赵叙平复平复自己后，转头打算说些什么打破沉默。

　　宋沅彦的脸经过各种情绪冲击，残留着一抹红晕。

　　赵叙好不容易平息的火，又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态，忙左顾右盼转移注意力，最后说：“这摊煎饼好像挺好玩的，你教教我呗。”

　　“教什么教，浪费我的材料。”宋沅彦嘴上这样说，人却已经准备伸手去拿工具，“想学哪种？软煎饼还是脆煎饼？”

　　“男人怎么能随便说“软””，赵叙讲了个冷笑话，“先学脆煎饼吧。”

　　宋沅彦对那冷笑话赏了个白眼，手悬浮在一直保温的鏊子上方，感受上面的温度。

　　温度稍高了些，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的水滋了些上去，马上响起“滋滋”声，水汽霎时升起来。水珠在鏊子上滚动，很快消失无痕。

　　再次感受温度，觉得差不多了，示意赵叙看好。

　　口上指点赵叙说：“面糊不能刮得太厚，不然口感上少些脆度。

　　你刚开始学，不用一味求薄，没控制好容易不成形。

　　接下来就是将鸡蛋磕在上面，涂满整张饼。再上各种配料。

　　你先学刮面糊吧，这个掌握好了，其它就快了。来，你试试。”

　　赵叙回想宋沅彦的动作，认认真真学起来。

　　也许天生学习与协调能力强，几勺面糊后，有模有样起来。

　　正好有人来买煎饼，赵叙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为了不让宋沅彦砸了招牌，主动给他让出位置。

　　赵叙坐在一边，欣赏着宋沅彦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的人。一个人再不惹尘埃，也不耽误尘埃落在你身上。

　　在外久了，或多或少都会染上一些市井气息，真正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又能有几个？

　　在这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里，岁月的痕迹悄悄留痕。

　　宋沅彦不是圣人，没能免俗。身上染了些市井气息，不多，就一点点。

　　赵叙临摹着宋沅彦的音容笑貌，将面前的人与脑海中从前的人玩着找不同游戏。

　　每找出一处，心就被狠狠刺剌一下。即使可以忽略不计的变化，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等疼到快麻木时，又开始觉得哪都不一样了，又哪都一样。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宋沅彦对着顾客笑的时候，依旧嫉妒获得这个笑脸的人；当宋沅彦对自己笑的时候，心还是悸动得厉害，心软成一片儿。

　　宋沅彦递了份煎饼给赵叙，揶揄：“这是得有多馋，看得眼珠子都不转。”

　　赵叙接过煎饼，讪笑：“馋馋馋，谁叫你手艺好”，心中默默接一句“只是此馋非彼馋。你以为我馋吃的，可我馋的是你的身子”，深深而缓慢地扫视了宋沅彦全身。

　　宋沅彦刚好背过身，错过了这要吃人的眼神。但人有个叫第六感的东西。他觉得好像有什么猛兽盯住了自己，后背的毛都竖起来了。

　　匆匆打量了一下四周，视线定格在赵叙身上。只见赵叙低垂着眉眼，安静啃着煎饼，看不出什么异常。

　　宋沅彦只当自己多心。转眼却见王大妈也就是北北的奶奶，正领着北北往家走。

　　“北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宋沅彦问完才发现北北脸上有轻微的擦伤，忙心疼地问：“北北这脸是怎么了？”

　　王大妈无奈摸摸北北的头，叹口气说：“这小子在学校与人起冲突，一推一拉，这脸就这样了。还好伤得不重，不然伤在脸上留了疤，可不就破相了嘛。老师叫家长去处理，处理完也快放学了，就一道回来了。熊娃子，真叫人操心。”

　　宋沅彦自己是有小孩的人，见孩子伤着了，甭管是谁家娃，都心疼。对着北北的伤又是哈气又是嘶气，还掏出根棒棒糖塞进北北口袋中，问：“北北，还疼不疼？”

　　北北得了糖果，正开心，听到问话，心大地摇头。

　　赵叙抬头，问王大妈：“小孩多大才好带？才不让人操心？”

　　王大妈笑着回答：“小赵这话问得……一听就知道你没当过父母，没带过小孩。

　　俗话说得好，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有些人说读书时就好了，结果一样操心；有些人说结婚生子后就好了，结果不仅仅操心他，还得操心他的小孩和另外一半。

　　哪怕哪天翘辫子了，他是不是还得选个风水宝地，希望你继续保佑他。每年祭拜，或许口上还念叨着“祖宗保佑”之类的话。

　　如果哪天，要是觉得你不保佑他，他说不定还会把你挖出来再埋一遍。

　　这么说，懂了吧。呵呵……”

　　赵叙：“……”

　　宋沅彦：“……”

　　“好了，我还有事儿。不跟你们说了。北北，跟叔叔们再见。”

　　……

　　“……这些年，你一个人带小宝，很辛苦吧？那个……小宝……小宝妈妈呢？”

　　对于那抛夫弃子的恶毒女人，赵叙充满敌意，忍不住小心翼翼打探起一二。

　　宋沅彦目光躲闪。这下实打实确定了这货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最后被问急了，狠狠瞪了赵叙一眼，气急败坏道：“我给你这饿死鬼投胎的做饭去！你在着等小宝。”

　　也不管赵叙答应不答应，甩手逃走。

　　这只会咬人的绵羊逃走后，赵叙仔细分析宋沅彦对小宝妈妈的感观。

　　以这躲闪的态度上看，明显是不想多谈。在意才逃避。看来宋沅彦还是没能释怀。

　　赵叙想捶死从前自己。若不是自己太混账，哪能有这号人物什么事。可自己也是冤枉得很呢！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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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毕业季。

　　该实习的实习，该找工作的找工作，该继续深造的，也在做准备。

　　赵叙不打算回家继承家业，也没打算去哪找个工作，体验一把社会主义资本家的铁拳。

　　之前，宋沅彦还没出去工作时，实在无聊就玩玩游戏。这给赵叙提供了灵感。

　　要是自己媳妇儿玩的游戏是自己开发的，那想想就挺美。

　　自己没有开发的技术，但别人有啊。

　　大神很多都在民间。赵叙早早开始留意、物色人员。

　　世界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凑巧。

　　之前在酒吧认识的那男孩，也就是凌齐沐，就是一高手。

　　凌齐沐知道赵叙是有主之人后，没再打过赵叙的主意。

　　更在知道赵叙那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况下，还能忍住犯罪的欲望，回家找心上人后，凌齐沐又相信爱情了。

　　从此改邪归正，不再浪荡人间。

　　人的头脑太复杂。赵叙被下药的那天，纵使刚刚开始被别的念头占据头脑，事后回想，或多或少会发现些许不对劲。

　　可是那天幸福来得太突然。不可否认，众多情绪中居然有丝窃喜。没有这个意外，两人还不知道蹉跎多久。

　　所以，那点不对劲早就被有意无意抛到一边。

　　后来，凌齐沐遇到赵叙几次。一来二去，与赵叙成了朋友。刚好凌齐沐有技术，两人一商量，一个出钱一个出力，达成了合作。

　　陆陆续续将该有的地点、人员、手续等筹备好，时间也过去了挺长一段时间。

　　但赵叙没有告诉宋沅彦这些事，想着到时让宋沅彦玩一款游戏，然后再得瑟地跟他说：这游戏是我与一些人的成果，帅不帅？做这款游戏的初衷，可是就是为了让你无聊时玩。无聊时玩的游戏有自己的手笔，那就是让你尽可能多的想自己。那心里多美。

　　到时，宋沅彦一感动，说不定还会奖励自己，然后可以解锁更多的姿势。不能想，越想越美。

　　万事开头难。刚开始起步的时候，困难重重。等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时，大家都很高兴。

　　在我们的文化中，出门进门都问：“吃了吗？”喜也是吃，悲还是吃。

　　有什么能充分表达这种高兴呢？自然是大搓一顿。

　　若是知道后继发生了什么。这顿搓，打死赵叙，他也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