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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记忆中的外婆 ...

  •   时常在想,如果我能回去的再快一点,就可以见到外婆的最后一面了。
      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让人不尽如人意,明明觉得外婆还在眼前,明明说好了过两天就去看她了,偏偏却已来不及了。
      那天已是黄昏,外婆坐在夕阳下,我拿着梳子,剪刀,“咔嚓,咔嚓”地一下一下帮外婆剪短头发。老人家喜欢留着齐耳的老式妹妹头,用黑色的发夹将头发别得一丝不苟。
      “外婆,头低一点,我剪短一点。”
      “好,剪短点,多剪点,回老家了方便洗头发,好打理。”外婆笑呵呵地说。
      外婆在舅舅家已经住了大半年,十分想家。对于老人家来说离开住了几十年的家乡,来城市住,挺不方便,生活习惯也不同,周围熟识的人也没有,虽然舅舅舅妈时常陪伴,还是住不安稳,嚷嚷着要回家。这次能住这么久已是极限,外婆不想麻烦身边的人,虽然一个人但是生活能自理,便坚持要回家。经常说心里空落落的,没着落的感觉,舅舅拗不过外婆,便送回了家乡。
      不曾想,一别却已是离别。
      正当我计划着十.一假期回老家看外婆时,噩耗传来。刚离开城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外婆去世了。
      在回老家的路上,我们一家人都很平静,说话都尽量避免说到外婆。我以为妈妈早已看开生老病死,心里已经建设好。成年人的世界大概都是这样吧,为了不影响身边的人,隐藏起悲伤的情绪。
      在离家的几步之遥,妈妈飞奔到外婆身前,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我看到妈妈伤心大哭,憋着的泪水也流了下来。
      妈妈一遍一遍地呼喊外婆:“妈妈,女儿回来了……妈妈,我回来晚了……妈妈,以后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此刻声嘶力竭的妈妈,我第一次看到。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总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发生,还未做最后的告别呀,外婆怎么就这样去了呢?
      以后的几年里,我时常回忆起外婆,想起她的慈祥面容,微笑时的满脸褶,握住我手时掌心的温度,那粗糙的触感。
      遗憾我没帮外婆多剪几次头发,没有多去看看外婆,没有多一点耐心,没有多一点用心地陪伴外婆。
      人啊,往往唾手可得的不珍惜,不觉得稀罕,失去后已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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