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良记（上）》流浪不是猫

4、第四章

　　解决这几个杀手，于她而言并不费力。让她真正上心对付的？是那盘踞在悬崖上那条的小虫。

　　她冷漠地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尸体，毫不怜惜。随后，她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悬崖。

　　崖高百丈，深不见底！

　　若是旁人一看，定会被吓得腿脚发软？可她毫不恐惧？当即纵身一跳，飞落下了悬崖。如今，控制何萧易这副躯体，她早已得心应手。

　　在疾风中坠落，莫伤反倒闭眼聆听？感受周遭的动静。风，从耳边呼呼地刮过。

　　突然，一道闷沉的嘶吼声从她的右侧袭来。莫伤闻声而动，果断拔剑，踏着山崖边上的岩石向右侧刺去。

　　只见，她的右侧突然窜出了一条水桶般粗壮的蟒蛇？此蟒，名为龙纹蟒。

　　它本是龙族混血后裔，蟒头硕大呈三角。周身除了有龙纹之鳞，没有半分龙的影子。传闻，龙纹蟒一直都是龙族的杂种，也是龙族的耻辱。不过，它可是有名的毒物，身藏剧毒，旁人不敢轻易靠近。

　　而龙纹莽盘踞于此，只有一个原因。那山崖间长了一颗灵草，名为阳灵草。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仙草，只生于凡间。

　　其草，出九叶，才算大成。食其草，有固本培元、延绵寿命之功效。不过，因凡间灵力匮乏，阳灵草产量极低，周期极长。千年才出一颗，也算极为稀有的灵物。

　　面对莫伤的攻击，龙纹蟒那粗壮的身子灵活的避开了。随后，它又对莫伤不满地嘶吼了一声。

　　原以为，对方会是食物？不料，却是个难缠的对手？因为莫伤的攻击，彻底惹怒了龙纹蟒。龙纹蟒扭转蛇身，发动第二次袭击。

　　莫伤深知自己的实力有限，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这条小虫的弱点皆在头部？所以，趁着龙纹莽袭击之时，莫伤借势而上，踩着它那粗壮的蟒身，翻身立上蟒颅处。

　　电石火光之间，她反手一剑，正中刺入蟒头之中。动作之快，让龙纹莽来不及反抗。

　　龙纹蟒中剑，顿时剧痛不已，拼命地挣扎了起来。蟒尾漫无目的的撞击着山峭，引起那山石阵阵滚落。

　　莫伤一边紧握利剑，一边提防坠落地山石，避免砸伤自己。由于蟒身运动剧烈，加速了头部受伤面积。绿色的蟒血顺势喷溅而出，一股巨大的腥臭味，当即扑面而来。所幸，莫伤提前封闭了嗅觉。要不然，光这血腥味儿，就够她喝一壶。

　　渐渐的，龙纹蟒的意识开始模糊，蟒尾动作迟缓。它低沉地嘶吼一声，那猩红的眼睛不甘心地缓缓闭上。

　　莫伤见这蟒怕是不行了？果然的抽出银剑，顺势插入一旁的山峭壁中，踏着岩壁找到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果然，当她离开龙纹蟒后。那蟒彻底死透了，周身没有支撑点，顺势跌入了崖底。莫伤紧握着手中利剑，丝毫不敢松懈。看了看四周，不出她所料？那阳灵草一定就在附近！

　　此刻，日落时分。

　　在夕阳的余光下，阳灵草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她定睛一看，仅七片叶子？看来，阳灵草还没到成熟期？不过，也能凑合！顾不得其它，莫伤借势去采了那株仙草…

　　三日一过。

　　当何萧易幽幽转醒后，眼前的一切让他一脸懵。他看了看周遭，自己身在破庙内。没错呀！

　　那也不对呀？

　　自己明明记得，刚才在山崖边上来着？是怎么回来的？怎么毫无印象？

　　“师父？师父？”何萧易心中不安，脸上浮现出了不安的慌张感，赶紧唤了几声师父。

　　“嗯？何事？”见这小子终于醒了，莫伤也就稍稍放心了。毕竟，他可足足昏睡了三日。

　　“师父，我记得明明在山崖处？我是怎么回来的？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

　　面对傻徒弟的质疑，莫伤自然有问必答，解释其缘由。“乖徒儿，你晕倒了！昏睡了足足三日，是为师带你回来的。”

　　晕倒？

　　昏睡了三日？

　　何萧易闻言后瞳孔微缩，愈发地紧张不安了。不应该呀！自己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何萧易准备抬手敲了敲他那沉重的头。这一动才发现，自己周身疼痛地紧。好像是被谁狠狠揍过一场？整个人腰酸背痛跟散了架似的。

　　“嘶～！”的一声，他咬着牙忍着痛，扶着腰慢慢起身。开始检查自己周身上下，看了看手后又摸了摸腿，也见没啥外伤？为何异常疼痛？这是什么情况？

　　“师父，我是不是被谁打了？”何萧易一脸无知，看向了神像的位置。迫切的希望，师父能给他一个合理地解释。

　　莫伤并不想瞒他，只不过，还没找到合理地说辞。含糊其辞道：“你不是，希望为师替你解决麻烦吗？所以…”

　　“所以什么？”见师父欲言又止，何萧易赶紧追问着，生怕错漏了什么。

　　“嗯！…所以，师父就上了你的肉身。亲自出手，替你杀了他们。”

　　师父杀了那群杀手？

　　何萧易闻言激动，强忍着疼痛，快步上前道：“那是好事呀！为何师父不说清楚，害我好一阵担心。”

　　知道杀手已死，何萧易咧嘴一笑，开心地像个傻子似的。终于，他摆脱了郑国杀手的纠缠？

　　莫伤看着他，不由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有着类似的境遇，一时间同病相怜。终归，他还只是个十五六的孩子呀？

　　沉默了片刻后，她如实相告道：“徒儿，为师上身一事，仅此一次。”

　　何萧易满不在乎，动手揉揉胳臂，锤锤小腿，毫不介意道：“没事儿！不就睡上个三天三夜？外加周身疼痛几天？这点小事儿，我还能承受。”

　　“可是…后遗症不止如此，你会折寿三年。”莫伤幽幽地接了一句，让何萧易晴天霹雳，如遭雷击的感觉。

　　三年？

　　一个凡人，能有几个三年？

　　难怪，师父会说仅此一次。不过，他心里一点儿也不抱怨师父。师父上身是为了救自己？何来抱怨？

　　见何萧易低头思索，不明其意，莫伤将话题一转。“你不必担心，损失的三年，为师替你找补回来了，看看你的怀中的东西。”

　　找补回来？怀中之物？

　　一时之间，他不明白师父的话。跟个傻子似的，手足无措地翻找自己的怀中。一阵乱摸之后，他摸到了一个奇怪东西，并且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师父，这是什么？”何萧易看中手中长了七片叶子的草，其中三片早已干枯发黄了。用这根焉了的草找补？他一脸难以置信，不明缘由。

　　莫伤催促道：“别愣着了，快快服下。”

　　什么？真的要吃了它？就算自己饿了几天，未曾进食，也不该吃草呀？这一根草也不够塞牙缝儿呀？算了！师父说什么做什么吧！咱也不懂，咱也不敢多问。

　　随后，何萧易一口将阳灵草吞下，跟牛嚼牡丹似的将阳灵草囫囵个吞下，都不敢细细品尝它的味道。

　　“快快打坐，为师现在传授你菩提咒，开始调息。”莫伤见自家徒儿服下阳灵草，立刻命令他打坐修行。

　　“好。”何萧易听命坐下，闭眼凝神聆听着师父的传经之道。

　　“上清进，灵台许，浮幽合，万离安……”

　　他跟随莫伤的大清咒，一点一点，渐入佳境。阳灵草逐渐发挥出它的药效，从灵台处四散，通往七经八络，到达四肢百骸。

　　隐隐间，他觉得周身经络在调息的过程中，开始产生微微的疼痛感。似乎，被一股力道强行扩充。行经的速度愈发上升，疼痛感也俞加强烈了。

　　渐渐的，他的额头开始冒起了虚汗。一颗，两颗，三颗…大颗大颗的往身下坠落。来自经络中的疼痛感，是越来越疼，简直要痛入骨髓。

　　尽管如此，他依旧咬牙坚持，不肯松懈。他知道，就算再疼，自己也要忍住。师父传授的可是仙道，本就是走独木桥，危险万分。岂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

　　时间一点一滴，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阳灵草的药效被他全部吸收，毫无浪费，而他身上的疼痛感也在渐渐消失。何萧易感觉状态差不多，也缓缓收功直至清醒。

　　这一醒，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眼前的自己，周身都湿透了，仿佛刚从水中打捞起来。不止如此，那周身散发奇怪的恶臭味，像是什么常年未清洗的腐烂味，让人难以消受。

　　他何时这么臭过？简直可以熏死一头牛了？强忍着臭味伸手摸了摸额间的汗，当场又给愣住了？

　　这汗的颜色不似寻常，有些微微发黑？他至于那么脏吗？不就是好几日没好好梳洗过？也不至于连出的汗都是黑色吧？难道，这是从他体内排除的毒素？

　　咦？这一抬手感觉自己灵活多了？也轻便多了！他又连忙起身检查周身，查探是否有异。这一动，果然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仅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而且，已经三天未进食的他。却一点饥饿感都没有？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何萧易从未有这么好的感觉？一时浑身轻松，体内有一股小火苗，在源源不断的给自己补充体能？

　　莫伤见这小子开始自我打量，不禁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脱胎换骨！？

　　这个词用的好！精准到位，正是他现在的感觉。何萧易一脸开心道：“嗯！师父真的好厉害，传授的仙道，竟然有如此大的转变？”

　　“？？？”

　　莫伤一愣，有些没缓过来。这傻徒弟，该不会是误会了些什么吧？“菩提咒只是为了防止你走火入魔。真正有效果的，是你刚才所服下的阳灵草。那可是千年一遇的仙草。”

　　阳灵草？

　　何萧易一头雾水，难道，方才吃下那根半蔫儿的草，是仙草？那长相，平平无奇嘛？

　　（阳灵草外貌普通，未被摘下时，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一旦摘下，便会失去金光，这才有了误会。）

　　“师父，徒儿服下的当真是颗仙草？”何萧易略显激动，再次确认此事，唯恐自己听错了。

　　“那是自然！”

　　莫伤见这小子激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由好笑。“你服下的阳灵草本是仙草，有着延年益寿的功效。不过，寻常凡人服用，容易爆体而亡。”

　　听了师父的这番解释，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难道，自己不寻常？“师父，那我为何没有爆体而亡？…是因为菩提咒的原因？”

　　莫伤低声笑了笑。幽幽道：“是，也不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颗阳灵草才七叶，要九叶的阳灵草才算大成。所以，它的药效并未达到极致。”

　　见何萧易一脸似懂非懂，她又继续解释。“加之，此药存放了三日才被你服下。你能吸收它三成药效，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这样的呀！？”明白后的何萧易，面露可惜之色。

　　何为他会多睡了三日？早两日，效果岂不更好？果然，仙草不同于凡间药草。时间越长，药效越差。

　　见傻徒弟一脸失落，她立马宽慰道：“虽说，你失了三年阳寿，但也因祸得福。如今，你的肉身要比常人更强健和坚韧。日后，修行的速度也会快上很多。若有机缘再得一奇遇，修得半仙之身不算什么难事。”

　　半仙之身？

　　听起来如此简单容易？何萧易心存疑虑，但他更信任师父。

　　“好了！别在胡思乱想了！赶紧去清洗一番，你这臭气熏天的。再晚一会儿，可就馊了。”

　　面对师父的调侃，何萧易俊脸一红，直至耳根子处。原来，师父能闻见味儿呀？真是丢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