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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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月底中秋和国庆连在一起，公司放了八天假。
孟姝坐了半个小时火车回家。
她提前给家里打过电话，下了出租车正好撞见亲妈拎着一兜子菜进小区。
孟姝小跑过去拍拍人肩膀喊了声‘妈’。
她顺手把菜篮拎到手上。
“改天给你买个买菜的小推车。”
“吓我一跳。“孟姝妈妈节省惯了摆摆手：“要那个干嘛，不用不用，有钱你自己留着用。”
母女两个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了，一路说说笑笑进单元楼，遇见眼熟的打招呼。
“老孟家的女儿回来啦。”
孟妈笑的眼角都是褶子：“嗯，刚到家，你们家老大回来了吗？”
“我们家那个下午的火车到家得晚上了。”
中秋节自古以来就是团聚的日子，家家户户热闹的像过年，儿女在外地的，早早就准备了丰盛的食物等着一家团圆。
出了电梯进家门，孟爸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孟姝在鞋柜换鞋，扬声朝沙发上喊了一声。
“回来了。”
“嗯。”
孟姝把菜放进厨房，孟妈从冰箱里拿出上午买的葡萄。
“今天才买的，巨峰，特别甜。”
说完进厨房去洗，孟姝回房间放行李，然后进了卫生间洗手。
他们这个小区是个老小区了，孟家是一室两厅的构造，家里的所有的布置都没什么变化。
她初中参加英语演讲比赛，高中参加唱歌比赛得来的证书都被贴在客厅的墙上。
孟姝看着，长长舒了口气。
回来了，就有种心安的感觉。
就算在外面再累再难，家在这里，她的退路就在。
孟妈喊她吃葡萄。
“真甜。”
“是吧，我记得你就爱吃葡萄，正好小区外面有人卖，十块钱三斤呢。”
“我们那边六块一斤。”
“这么贵，那走的时候你拿点走，这回放几天啊？”
“八天。”
“行。”孟妈点点头，见孟姝头发粘在脸边给人捋了捋，常年干活的手指有些粗糙，“中午给你做面条吃，想吃浇汤的还是原汤的。”
孟姝一边吃一边喂了孟妈几颗，吃够了拿纸擦了擦手：“吃浇汤的吧，我来做。”
孟妈嫌弃：“得了吧，就你那几下子。”
孟姝因为要回家起了个大早，中午困得不行，吃完饭就回房间去睡觉。
睡到下午四点了才醒，外面天光还大亮。
睁开眼见眼前的布景不一样愣了下才想起来回家了。
楼下小孩子跑闹声叫的六楼都能听到。
客厅里电视声放的也很大，隐隐约约能听到父母的交谈声。
孟姝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抱着被子翻个身，腿翘上去，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来。
程妙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发微信。
程妙：【图片】服了，我妈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叫我我家了，几个小孩又喊又闹，像烧水壶开了。
照片是程妙偷拍，长桌上长辈在闲聊聚会，地板上几个小男孩趴在地上玩卡片，程妙露出来的一缕头发被贴着亮晶晶的贴纸，听说出自她某位侄女的手艺。
孟姝笑笑，回了个表情包说自己才睡醒。
返回往下是宋皎微信，她和霍随开车回来，中午才到家。
宋皎：【快看高中群，她们后天要同学聚会呢，你去不去？】
孟姝早就把群屏蔽了，但是因为群里一直在发消息被顶了上来，她点进去大致看了看退出来回复宋皎。
孟姝：【不想去。】
宋皎给她打过电话来，调子又高又急：
“必须去，咱们俩都得去！”
“你什么时候喜欢参加同学聚会了？去年过年你不去也没去吗？”
宋皎气的戳平板的手指都用力，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忿忿道：“任娇那个傻缺在群里说去年在临城见过我，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阴阳怪气讲我被包养了，靠！”
“不是吧！她不知道你在群里？”孟姝瞌睡都没了，赶紧又去翻群里的聊天记录。
原来在群里收集后天有谁去参加同学聚会时，有人提起了宋皎和她，还有几个也爱一直潜水不吭声的同学。
结果任娇就说去年夏天的时候在临城一个商场里面见过宋皎和一个看起来比她大很多的男人在一起。
有人问是不是宋皎和他爸。
任娇回了个笑哭的黄脸表情，又说：“你和你爸逛商场搂着啊。”
饶是孟姝个好脾气的看到这句都有些冒火了。
她答应宋皎：”行，去，我看她敢不敢当面说清楚。“
宋皎在那头冷笑：“她敢说，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两人聊完五点半，孟姝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起来去客厅，孟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和人下象棋了。
厨房的推拉门开着，孟妈在里面择菜。
孟姝自己拿了个小板凳坐过去。
“晚上吃什么啊妈。”
“锅里蒸了米饭，烧条鱼再炒两个青菜，够不够吃？”
“够。”孟姝笑笑，“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鱼了。”
孟姝喜欢吃河鲜海鲜但是她自己不敢处理。
孟妈也笑：“我买了三条呢，让你在家吃个够。”
“对了，我和宋皎后天去参加高中的同学聚会。”
“宋皎也回来了啊，她那个男朋友我记得就是咱们这边的吧。”
孟姝顿了下才嗯了一声。
“去吧，大后天你小姨说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见见？”孟妈看孟姝表情没有特别反感，继续说，“那孩子听说也在临城上班，正好你们也能有个照应。”
“哦。”孟姝把摘干净的青菜放进盆里进水池洗，水流太急，溅到上衣上，她声音低低的很平静，问，“那人是做什么的啊？”
“好像是做什么动画之类的，我也没太听懂，到时候你仔细问问，你们年轻人好沟通。”
“嗯。”孟姝手浸在盆子里，水没过手背，冰冰凉凉的，她抓着青菜淘洗了三遍，确认菜梗里没有泥土残留才递给孟妈。
孟妈看她这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亲，但是你到这个年纪了，成家立业，谁都是这样，也不是就一定就要相成了，你真不喜欢家里也不逼你，像田阳，谁知道他是个那样的人，介绍的时候那媒人夸的天花乱坠的，结果呢，这人还是得相处。”
孟姝有点迷糊：“田阳怎么了？”
孟妈还以为女儿是想瞒着不让他们操心，又欣慰又心疼。
“你还替他瞒着干嘛，那高利贷都找他们家里去了，谁知道那孩子看着老实，居然在外面欠了那么多债，警察都去了，一查他钱大半都是花在了网上，给女主播打赏，还有他那工作也黄了，你说这是个什么东西，幸好你们两个分手了。”
孟妈这会儿想起来都一阵后怕，要是孟姝真跟这样的人结婚了，婚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后来她直接打电话把那媒人骂了一顿拉黑了。
这事。
这事孟姝还真不知道。
怪不得后来田阳再也没来骚扰过她，原来是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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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程从拳击台上下来，解了拳套，孟旭隔空扔来瓶矿泉水，他接过拧开仰着脖子灌了几口，溢出的水珠顺着嘴角流到下颌脖颈。
“怎么了？你那个陪练让你打的一直后退，有心事？”
霍云程将空瓶扔进垃圾桶里，没理会他的打探，转而谈起公事。
“你打算做养老？”
孟旭颔首;‘对，现在人口老龄化越来越严重，未来要面对的养老问题是个不错的方向。”
“可以，你有这方面资源，更容易做起来。”
霍云程冲了个澡换衣服，发泄过多余的精力之后又是一副平静稳重模样。
孟旭对新项目一直都有信心，不过也想从霍云程这里吃颗定心丸，他的眼光一向是他们之中最好的，多少年前大家最不看好的宠物医疗，结果让霍云程赚了个盆满钵满，这还只是他发展的副业。
“霍姨晚上让我们去家里吃饭。”
霍云程：“南方那边送来几只螃蟹，她说你妹可能喜欢吃。”
孟家父母事业繁忙，孟旭兄妹小时候也没少往霍家去蹭饭。
孟旭一乐：“那不能空手去，我给霍姨带点什么。”
霍云程沉默片刻，突然扭脸看孟旭：“我知道。”
霍家门外，孟旭看看后座，又跟副驾驶的霍云程确认：“你确定霍姨能喜欢？”
霍云程点头：“放心，一定。”
“行。”
车子驶进大门，听见动静的霍女士和孟子瑜挽着胳膊出现。
孟旭熄火，抬眼瞥了下：“要我说你也可以考虑下我妹，你看，最起码结婚以后不会有婆媳矛盾吧。”
霍云程在拳击馆不肯说明缘由，孟旭早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男人下车前的一句“少管闲事”。
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霍姨！”
孟旭嘴甜，顺势站到霍女士另外一边。
“老霍给我出主意，给您带了个礼物，您猜是什么？”
霍云程长身立在一旁分他个眼色。
呵。
霍女士疑惑：“什么？我可猜不到。”
孟旭笑嘻嘻打开后座抱出来个纸箱让霍女士打开。
但是怕里面的东西缺氧，纸箱子本来就留着缝儿。
听见人声，里面传来哼哼唧唧呜呜的声音。
箱子打开，一只白色的萨摩耶露出真容，头顶上还夹着个草莓发夹，纸箱打开，它歪着脑袋可可爱爱的打量人类。
霍女士迟疑又惊讶：“……这……”
孟子瑜：“哇！好可爱啊！”
萨摩耶无辜的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霍女士。
女人最感性也心软，见它可怜巴巴忙从纸箱子里抱了出来。
萨摩耶窝在霍女士怀里特别乖，一身白毛又顺又滑。
霍女士看了心喜，孟旭还特别体贴的买了狗狗用品。
“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霍女士抱着小狗往里走，进了客厅展示给赵姨看。
一群人围着狗，其乐融融的要起个好听名字。
突兀，不合时宜的声音。
来自于在沙发上吃橘子的霍云程。
“正好，下次您抱着它就不愁和我二舅妈他们融入不了话题了。”
霍云程不出意外的挨了顿说，饭桌上霍女士个孟家兄妹亲亲热热，活像他们三个是一家，他就是个来蹭饭的。
孟子瑜几次三番跟霍云程找话题，都被人不冷不淡的应付过去，饭后她还想单独和霍云程说说话，被他哥哥孟旭扯着领子带走了。
霍云程到外面抽了支烟，进客厅看见墙角那只最终起名叫“旺仔”的狗在它的专属饭盆前吃饭。
这只萨摩耶才两个月，看背影身子圆墩墩的，缩在饭盆前吃羊奶粉泡软的狗粮，整个跟个白色的毛线团子一样。
霍云程心想叫什么旺仔，还不如叫毛线呢。
霍云程看了会迈步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旺仔吃着吃着睡着了，半张脸都埋饭盆里了。
傻狗。
霍云程看着看着笑起来，摸出手机来给旺仔拍了张照片，点进微信里找到孟姝的头像发送。
他把手机扔一旁，拎着旺仔的后脖把他从饭盆让拎走，白天还白嫩嫩的一张脸，现在沾满了狗粮，湿乎乎，黄叽叽。
霍云程忍着嫌弃给旺仔擦脸。
旺仔喜欢他，本来蜷在人腿上，楞是往他怀里钻，舔他，霍云程不让它舔，它刚吃完粮，张嘴一股奶腥味。
“呜呜……”
旺仔急得叫唤，毛擦干净了还得吹干，霍云程拿吹风机的时候，旺仔趁其不备伸长了身子本来要舔他脸，只是他长得矮，只能舔到他脖子。
霍云程感觉喉结上湿漉漉的。
脸沉下来骂了句脏话，低下头和旺仔对视，小狗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云程把狗拎起来又确认了遍公母。
他手指戳旺仔的脑门，旺仔以为他跟自己玩，晃着尾巴。
把狗收拾干净，霍云程拿过手机，发出去的消息没能得来回复。
当时他就是觉得好玩想也没想就发给孟姝了。
现在连撤回都来不及，时效过了。
旺仔还在他怀里折腾，两个月大的小狗精力无限，狗头蹭着他的衬衣，差点把扣子蹭开。
霍云程捏它爪子，仗着狗听不懂骂它。
“你这色狗。”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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