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
-
报纸被撕碎过，拼接起来的只有薄薄的半页纸，被小心地封在透明薄膜里，古斯塔却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半晌，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比之前更加嘶哑：“假的吧。”
巴恩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前，没说话，伸出手示意要要回报纸。
古斯塔把报纸往怀里藏了藏，低头又看了一遍，不可置信道：“不可能！雄子怎么可能会攻击雄保中心？太可笑了，我从来没见过会亲自驾驶飞行器的雄子，你这也编的太离谱了！”
巴恩伸手要去抢古斯塔怀里的报纸，古斯塔往后一缩，躲过他的手。
他紧紧盯着巴恩的眼睛：“就算是雄子贪玩，飞行器不小心撞上了雄保中心，也不至于要被流放，未成年雄子最重的处罚不过是罚款，流放只适用于雌虫，何况还是流放荒星这么恶劣的地方！”他又重复了一遍，“未成年雄子，不可能的！”
巴恩也不还嘴，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叹了口气，平静地道：“既然你不相信，那就把报纸还给我吧。”
古斯塔小心翼翼地抱着破旧的报纸不撒手，英俊的雌虫红着眼眶：“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急切地向巴恩寻找着答案，既希望这是真的，又希望这一切只是巴恩编造出来的谎言。
沉着又严肃的巴恩看起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儿，就莫名有一种信服感，显得稳重又可靠。
“你知道的，我从没离开过荒星，也没见过中央星是什么样的，这份报纸的来历我也怀疑过，中央星很早之前不就普及了光脑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纸质的新闻？你看上面的报道日期，这事情就发生在前年！”
古斯塔摇头，嘴唇蠕动着：“不，中央星一直有纸质报刊，很多雄虫大人喜欢纸质的手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他僵硬地转了转头，努力回忆着：“前年……前年我已经被流放到荒星了……”古斯塔突然打开了思路，他激动地捏着巴恩的肩膀，“对，这两年基地都有新来的雌虫吧，只要找到他们，这么大的事，他们一定知道！”
趁着古斯塔不注意，巴恩轻而易举地把报纸夺过来，细心地抹去透明薄膜表面粘上的指纹印，他低着头：“如果不是确认过，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顿了顿，巴恩接着道：“我统计过了，就我们这个基地来说，从报纸报道那天算起，一共接收了一万三千八百九十一只被流放的雌虫，其中有一千二百五十八只从中央星过来，到现在活着的还有四百九十六只，也不算少了，你知道的，中央星的配置要比其它星球高出几个层级，一般从中央星来的雌虫基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除了那些太弱的不适应环境的，留下来的基本都是荒星上顶尖的存在，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
巴恩这话说得没错，他不可能买通所有的雌虫，如果消息是假的，那些雌虫不可能不说话，何况古斯塔每天混迹于酒吧和公会，也认识不少符合条件的雌虫，他亲眼看到那些家伙俯首帖耳，在酒吧外面排着队等着雄虫的召唤。
那报纸上写的，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真的有一只尊贵的小雄子流落荒星！
“不对！”古斯塔逼视巴恩，“我见过菲瑞尔，他明明就是一只亚雌，不可能是雄虫！”他抓着巴恩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双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你居然为了能源石大张旗鼓搞个假冒的，置真正的雄子安危于不顾！”
巴恩不躲不闪地回视他：“我也觉得不可能是菲瑞尔，我本来都打算放弃他了，可是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古斯塔不相信：“不管你查到了什么，亚雌就是亚雌，怎么可能突然变成雄虫！”
巴恩站起身，拉开椅子往外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小雄子被改造过呢？”
“什么？！”古斯塔激动地跳下床，“那是雄虫！最尊贵的雄虫！联邦严禁用雄虫的任何身体组织做实验！就算是一根头发！没有虫能在雄虫身上下得了手！”
“如果有掌握权利的雄虫雇佣了外族呢？如果雌虫的雄主要求他们那么做呢？你猜他们会不会干？”
“不可能！”古斯塔斩钉截铁，“他们没理由这么做，这些都是你的臆想！”
巴恩指着手上的报纸，“你别忘了，雄子是因为什么才被流放荒星！他撞了雄保中心！”他一字一句道，“驾驶飞行器撞正在开会的雄保中心！已经严重威胁到很多雄虫的生命安全！雄保中心里面都是些什么大人物？那些雄虫有权有势，他们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有虫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就算雄虫没有死刑，明面上判了流放，你能保证他们暗地里会放过他吗？”
古斯塔嘴唇动了动，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巴恩走到监控显示屏前，那里已经没有菲瑞尔房间的监控画面，他熟练地操纵着电脑：“你过来看看，这是菲瑞尔的身体数据，下面是他被基地接收的时间和记录。”
古斯塔凑过去，文档很长，他一项一项地看过去，花了整整两个星时，才终于将这些信息消化完。
上面写的每一项都对得上，每一项都表明了巴恩确实是正确的。
古斯塔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儿，他还是不相信：“不可能，菲瑞尔明明是亚雌……”
巴恩嗤笑一声打断了他：“你是想说你对他没感觉？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菲瑞尔真的是雄虫，你怎么可能一点都感知不到？”
巴恩靠近古斯塔，两只手撑着椅子的两边扶手，他居高临下，压迫性地紧盯着古斯塔：“你说你喜欢雄虫，你说你誓死效忠雄虫大人，古斯塔，我今天才知道，你之前给我讲了那么多大道理，原来你只是喜欢雄虫的信息素，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欢雄虫！你只是喜欢能带给你快乐的雄虫的信息素！”
“我……我没有……”古斯塔终于破防，呆呆地仰头看他，神秘的绿色眸子沁上一层水雾，声音带着哽咽，“我不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4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