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偷偷爱你》征途是星辰大海

4、04

　　我想，找个机会告白，在初雪之前，这样，冬天也许就有人陪我一起看雪了。
　　我打电话给朋友约她出来见面，询问她的意见。她说：
　　——“这是个好事啊。咱们拿下他！”
　　我可以吗？
　　可我好像也等不了了。
　　不管了，就这样吧。
　　——“嘟——”电话接通了。

　　——“喂，哪位？”
　　——“李嘉年？”
　　——“嗯，我在。”
　　——“你忙吗？”
　　——“不忙。”
　　——“我有个挺严肃的事要跟你说。”
　　——“等一下。我出去。”
　　我听到电话那头有开门的声音。虽然还没到冬天，但晚上还是挺冷的。
　　——“李嘉年，你穿外套了吗？”
　　-“嗯。怎么了？”
　　——“没事，我怕你冷。”
　　——“你找我就是看我冷不冷？”
　　——“也不是，就是……”
　　突然说不出口了。一瞬间觉得时机又不对了，我想撤了。

　　——“怎么了？”
　　可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他的声音，我又不得不接着说下去。
　　——“李嘉年……”
　　我不确定地看着朋友，她使劲儿地怼我胳膊，让我勇敢点。
　　他也不说话，他在等我说完。
　　——“李嘉年。我喜欢你。”
　　——“……”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边才传来声音。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
　　——“你知道？”
　　他说他知道，他说他知道我喜欢他。他是怎么知道的？不对，他是什么时候……

　　我怂了。我不敢接着问了。
　　——“李嘉年？”
　　——“我在。”
　　——“你在想什么？”
　　——“那你呢？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所以你呢？你的态度呢？”
　　——“我也不知道了。”
　　——“可能我太突兀了。我也担心会给你带来负担，但是我真的想要一个回答。”
　　——“……”
　　他又不说话了。
　　我依然在等着。
　　尽管我的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却还劝自己要冷静，不要带有那么大的希望。

　　——“我觉得……”
　　他觉得，他觉得什么？
　　——“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他这话，就是拒绝我了吧。
　　为什么呢？是因为，她吗？
　　本来没资格过问的，但实在是想知道理由。又或许，是我的不甘心在作祟。
　　——“那李嘉年，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
　　这应该，算答案了吧。
　　——“算了。现在你喜欢谁对于我来说也无所谓了，但我们还只是朋友不是吗？”
　　——“……”
　　他还是不说话。
　　——“李嘉年。谢谢你，曾让我喜欢了好久，也没有戳穿我拙劣的伎俩。”

　　电话那头好像要说什么，可我没有再听了。我把电话挂掉，茫然地看着朋友。她看着我的神情，知道了什么。她抱着我，安慰我，可没有任何的改变。

　　风扫过我的脸，冬天还没来，但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也冻得有点僵，有点疼，疼的眼泪都要滴落。路灯下幽黄的灯光照在我身上，可一点也不暖和。月亮还在，但它不圆了，也没有那天晚上的月亮发的光亮。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鼓起勇气告白。可失败了。我没哭，也没闹。我只是在回想：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为什么心脏跳的那么快？我为什么会不自觉地靠近他？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好看吗？还是因为他聪明？

　　我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到底，哪里值得我喜欢？

　　路上是怎么走回去的？笑的还是哭的？都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整个脑海里全是他的那句“我知道”。

　　他知道我喜欢他，
　　他知道我对他一切的好，
　　那他也应该会知道，那天晚自习快结束时，我写的是什么。

　　他又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他知道我喜欢他，他如果不喜欢我的话不应该避开吗？他为什么不反感我把手搭在他的书包带上？他为什么不讨厌我在他后背上写字？玩鬼屋的时候为什么要给我买冰淇淋？

　　答案好像很简单。他是不喜欢我，但他也不讨厌我。换句话说：我们之间的关系，顶多算是好朋友，他的喜欢也只是好朋友之间的情感。他对我的喜欢，还没有到“爱”的地步。是我把他的一切行为放大了，以为这是暧昧。可也许，这连暧昧都算不上。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又多了一句话：
　　——今晚9点19分，他拒绝了。
　　——但他依然是我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