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请君入瓮（上） ...
-
几个女孩在“老江湖”秋张的带领下，绕了几阶楼梯就到了香气四溢的礼堂。门环风波早被抛之脑后，她们更关心的是一小时后的“开学第一课”——魔药课。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开学第一节课就是斯内普教授，” 曼蒂愁眉苦脸地用叉子戳弄盘中的面包，“我听爸爸说他超恐怖的！”
秋张笑着耸耸肩：“这就是魔药大师的气场，一会儿你们就能好好领略一番了！”
挑不出毛病的回答。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亚尔薇特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斯莱特林的长桌就在她们隔壁，不由得感叹秋张的情商。
既没有扫大家的兴，又不着痕迹地恭维了斯内普的地位与实力，还替曼蒂的恐惧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因为斯内普的气场太足，实力强大，才让人心生敬畏。这样一来，即便是有斯莱特林的学生对曼蒂的话心存不满，也无的放矢了。
果然是魔法部高官千金，才二年级就这么面面俱到。
这样谨慎的态度，究竟是善解人意的天性使然，还是因为她知道斯内普不仅仅是个“面色不善”的教授而已呢？
亚尔薇特若有所思地用叉子点着长桌，倏地把头凑近秋张，耳语道：“听说斯内普教授是享誉英国魔法界的魔药大师，说他是全英国最顶级的魔药专家也不为过。这样难得的人才，为什么只在一个学校里当一个小小的教授呢？难道魔法部就不想任用他吗？”
秋张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反复确认一般打量着亚尔薇特无害的小脸。良久才缓缓叹出一口气，低声回答：“……有传言说，斯内普教授曾经与‘神秘人’的心腹关系密切，”她瞄了一眼不远处一颗摇头晃脑的淡金色脑袋，继续道，“所以魔法部也不能确定他的立场，自然也不会轻易招揽了。”
果然，秋张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和被母亲保护良好的曼蒂不同，秋张显然从父母那里接受了更多的信息，对时局也有一定的了解，看来她的父母从小就有意在这个方向培养她。
亚尔薇特了然地点点头，又扬起了她的招牌笑容：“不过现在尘埃落定，他愿意留在这里应该还是因为喜欢做老师吧！”
“喜欢做老师？那可真够不可思议的，”秋张瞪大了眼睛，“他上课的表情简直像被人胁迫来的，看学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窝苍蝇。我发誓他一定恨透了做我们的老师。”
“不是吧……”亚尔薇特不敢置信地眨眨眼，“霍格沃兹这么多学生，就没有一个合他心意的得意门生吗？”
秋张托着腮回想：“好像还真的想不出他特别喜欢的学生，应该也就是魔药学得好的那些吧……反正我只想得出他不喜欢什么学生，”她耸耸肩，如数家珍地盘点起来，“毛手毛脚的不行、畏首畏尾的也不行；话太少的不行，话多的更不行……”
“——听起来他不喜欢全人类。”莉莎晃着杯子幽幽地吐出来一句。
听起来他喜欢进退得宜的高情商魔药天才——这是亚尔薇特的想法。
俗话说按部就班是人才，推陈出新是天才。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单有好成绩根本没有用，只有展现出“创新”的天赋才能让他另眼相待，从而为她引来邓布利多的注意。
至于如何在避免卖弄的情况下，让他察觉自己的水准与众不同？亚尔薇特对斯内普的实力十分有信心，毕竟是全英国最顶级的魔药大师，只要药在他鼻子底下，不愁他闻不出端倪。
几个人边聊边吃着，终于到了要去教室的时间。
和秋张分别后，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昏暗的魔药课教室，拜血缘感应所赐，亚尔薇特立刻锁定了厄尼的位置，他正和同桌的贾斯廷互相背考魔药课本。
“啪嗒——”
一记清脆的响指在耳后响起，厄尼回头望去，几缕焦糖色的发丝迎着窗外洒下的阳光微微飘动。
亚尔薇特噙着笑意，眉眼弯弯地低头看他，“真用功啊，被赫敏刺激了？” 她收回手臂，随意地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挽着一个灰色短发的女孩。
“昨天一下子见识了两位天才，能不受刺激吗！”厄尼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忽然注意到身旁的贾斯廷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哦，他是贾斯廷·芬列里，我的好哥们儿！”厄尼介绍，“这是我的表妹——亚尔薇特·亚历山大·麦克米兰，还有她的、呃……”厄尼瞄了瞄她身侧陌生的女孩，无措地眨了眨眼。
“这是曼蒂·布洛贺，我的室友之一，”曼蒂向两人点了点头，而亚尔薇特玩笑似的地行了个“屈膝礼”，双手假装提起裙摆，小手指翘得高高的，“很荣幸认识您！”
贾斯廷面上一红，十分羞涩地笑了笑，坐着用上半身回了个礼。右手画出的线条丝滑流畅，逼仄的空间也无损他躬身的优雅。
看得出来他还想和亚尔薇特说些什么，但斯内普声势浩大的登场打断了这一切。随着窗户有节奏地一扇扇合拢，他甩动黑袍步履如风地踏入教室，几人连忙规规矩矩地坐好。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斯内普幽深如古井般的双眼缓缓扫视着一片哑然的学生。这群11岁的小孩子哪里体会过这样的压迫感，一个个都像鹌鹑一样瑟缩起来，不敢出声。
原来他每个班的开场白都是这个。
亚尔薇特也和众人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在心中默默吐槽这段话不知被重复利用了多少次。
可能是因为鹰獾两院没有什么“名人”吸引斯内普注意，开场白讲完后他并没有如原著中刁难哈利一般向学生提问，而是很快就开始给她们分组，准备制作疥疮治疗剂。
亚尔薇特打量起斯内普给每桌分好的材料。
蛇牙是中空的管牙，个头都不小——是最常见的蝰蛇的牙；豪猪毛刺足有一束，哪怕算上失败成本也够做出四五副治疗剂了；蛞蝓看起来刚死没多久，估计是怕初出茅庐的小巫师们对蠕动的鼻涕虫手足无措而浪费课堂时间吧。
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她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
亚尔薇特盯着桌上的豪猪刺发呆，边细细地研磨手上的蛇牙，边暗自思忖如何在魔药上动手脚以引起斯内普的关注。
疥疮治疗剂的成本不算太高，只有蝰蛇牙价格略高，毕竟一条蛇的毒牙就那么几颗。然而这药剂却只能算是初级魔药，从功能和见效速度来看是绝对谈不上物美价廉的。
如果她能在不改变功效的前提下，用同剂量的原材料做出效力更强的治疗剂，不就可以大大降低成本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请君入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