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黑客无名氏》年华余晖

19、与青组的过往

　　不，应该只是我之前没改过来的称呼他的习惯被他察觉到了，潜意识里的织田作都换了一个，没理由现实里的织田作还对我有印象。

　　我的理智拉住了乱飘的思绪。

　　“听太宰叫多了。”

　　我眨了眨眼，扯起嘴角，心里的热度冷却下来。

　　“拜拜，等你出了第一本小说，我会找你签个名的。”

　　回程的路上我顺便把太宰治留下的「礼物」全找出来了，都是相对比较常见的货色，没必要拿给左右田研究，零件也大多用不上，就拜托兔子全部处理掉了。

　　下车的时候，被意料之外的人叫住了。

　　“突然感觉好久不见了。”

　　蓝发少女弯着眉眼，身后的金光有些过于炫目，连她的脸也遮住了一些，让我不禁移开了视线，避免自己因为过度注视强光眼瞎。

　　“确实很久不见了。”我点头，细算下来，已经旷了不少课，好在老师们都很宽容，并没有对我说「好」之外的话。

　　——嗯，硬要说的话，就是作业已经囤积到一个恐怖的程度了，我哪天要找个左右田偷偷给我研究一个仿人类手写的机器。

　　所以为什么不能电子档发送，哪怕是给我拍图片的机会我也可以p一个完美的答卷交上去（落泪）。

　　照桥的声音偏细，又刻意把握了说话节奏，总给人一种养尊处优的亲民的公主的感觉，以至于大部分人都觉得跟她说话是自己的荣幸——我倒是没有相关的感觉，但是她慢条斯理地跟我说话时，我的大部分注意力仍会不受控制地转移给她。

　　我以前怀疑过她是不是有什么异能力，只是因为我已经模糊了美丑，又能莫名其妙看到她身上的强光，大部分时间都不会主动去看她，以至于这个能力对我收效甚微。

　　“嗯，好……去你家吗？还是咖啡厅？”

　　我听见我的回答。

　　……？

　　等等，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我大脑断片了。

　　“不要介意我家有点小喔，我会准备好小零食的。”她的声音很是开心，对愣住的我摆了摆手后转身离开了。

　　我分明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笑呵呵的老头——那个光环和翅膀，大概不是本土的。

　　异能力迅速把我断片的这几秒的对话音频从设备中截取，塞进我的脑袋。

　　【马上就要考试了（叹气），阿季……可以这么叫你吗？总感觉这样更亲昵，也更可爱一点。】

　　【嗯，无所谓。】

　　【那你叫我心美好了，我数理方面还是有点不会的题型——所以，可不可以拜托你？】

　　短短三句对话，甚至我的回话都没什么问题——照桥跟我的关系不算差，朋友间称呼亲近点确实无可厚非，如果她找我帮忙补课，我大概率会答应。

　　——可是我明天还有别的事，所以今天的拜托结果会成为小概率事件。

　　那个神……对照桥没有恶意，估计是之前只有齐木能看见的「神明大人」。难道是因为管制这边的神的事让他也受到了影响？

　　我皱了皱眉头，把预备要做的事往后排了排。

　　还是尽快研究一下怎么控制邪祟，把神明的影响力给降下来吧，只是照桥还好，如果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妖魔鬼怪都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传言对现实有了影响力……

　　————————

　　【……总之，明天的会议我无法到场，详细情况你们跟小家伙反应就可以了。】

　　青之王看完了短信，扶了一下眼镜后，看向自己的得力助手：“把会议延期吧。”

　　“是。”金发女人干脆地应了一声，抬了抬手上的名单，“室长，这些人还要再过一遍吗？”

　　他们未能参与10年后的事，据解释应该是早早地在抗争中死亡，连记忆都没能传回来，到目前为止抓捕那些因为「梦」而有异动的嫌疑人全靠对无色之王的信任。

　　有些人确实受了比较大的影响开始准备作案工具，但更多的人毫无异动，就被小家伙列入名单，由青组带去喝茶。

　　“我再看看。”

　　宗像礼司拿过了名单，默不作声地翻着检查有没有疏漏。

　　这种大动作不仅会引得旁人猜疑，青组也一直在加班，这几天基本没有休息。

　　但没人抱怨。

　　毕竟青柳季的小脾气改了不少，但是对待比较熟悉的人依旧会暴露本性。

　　说起以前。

　　那时的黑客刚刚接手工作，眼睛还没有现在的狭长，有着孩子圆润的眼尾，看起来就像是漂亮的黑玻璃珠，脸颊还有些肉，想法全写在脸上。

　　他接手工作的时候穿了一件很板正的仿西装的衣服，背景是他自己的房间，墙上还贴着花里胡哨的漫画海报。小孩已经尽量减少说话的字数来营造自己成熟的感觉，报告是慌里慌张的作态依旧是让不少人没了紧张感。

　　「眼」计划才刚刚兴起，黄金之王建议青组与黑客合作，在外人看来，多是黄金之王让青王帮衬。

　　“名单我已经总结发给你们了。”小孩说话还有点磕巴，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与不自在，像一只被主人抱起来被迫营业的猫猫，可怜又可爱，“请务必重视。”

　　宗像礼司拿着名单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与组员一起分析——事实上，没什么头绪。

　　他们办案往往需要事情发生之后前去镇压，虽然会去帮民众解决一些治安问题，但大多数时间都把重心放在了权外者和赤组身上。

　　黑客中途干预的行为并不让人喜欢，但黄金之王拜托的人，青组无论如何都不会轻视，把其的意见置之不理。

　　“这些东西确实可以做出一些危险品，但他们分开也只是很普通的日常用品而已。”

　　“……因为近期看一些视频所以打算激情杀人……”

　　“我看到一个吸毒的，这个倒是靠谱一点，而且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

　　最终众人商量了一会儿，优先把罪名清晰且「已遂」的人给抓了，根据名单上的地址和准确到怪异的时间，一抓一个准，也省下了不少功夫。

　　至于像是名单上定位模糊的其他嫌疑人，做暂缓处理——他们没理由去抓一个还没有犯罪也没有前科的人。

　　【你们不认同我的判断也正常，我会在部分人动手之前再提醒你们一次。】

　　尚且年幼的黑客言辞礼貌，没有因为别人的不认同就跳脚急躁，只是再度沉寂下去。

　　经过一个月的验证后，确定名单上的人确实一个不错的有了动静，黄金之王又把黑客推荐到了警署，正式开始调动起城市各处的「眼」来协助降低犯罪率。

　　一切正常，除了街边的机器人更新了一次外，人们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几个月后，宗像礼司收到黑客的短信。

　　【能请您派三人以上的小组去这个地方抓捕嫌犯吗？我这边需要您的氏族协助。】对方用着小心翼翼的字句询问。

　　彼时他们正在追捕一个权外者，宗像礼司犹疑了一秒，没有立刻安排人手，只是拨通了电话，一边观察着权外者的动向一边询问：“很紧急吗？”

　　【……】黑客没有离开回话，宗像礼司只听到键盘和鼠标敲击的声音，几秒后，对方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甚至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我这边有人在车上安了炸弹……紧急程度……不急，列车到站还有一会儿，我在……？……先设置一下……】

　　宗像礼司看了一眼前方：“你有把握追踪前面的权外者吗？有的话我会暂缓手上的事去帮你。”

　　一车的人的性命不是小事，但这个权外者也是难得暴露一次，下一次可能就没机会抓住他了。

　　那边又沉默了，宗像礼司耐心地等了一分钟，才有回话。

　　【……不了。】

　　黑客的声音很轻。

　　【没事了。】

　　他挂断了通话。

　　第二天，各媒体纷纷报道列车事件，着重表扬了危机时刻孤身将罪犯拖下车减少了伤亡的、牺牲了的一个学生。

　　他死于非命，尸首已经被损毁得难以辨别真容，被他所救的人虽然有所动容，但摆一朵花，对对方父母说一些宽慰的话，也就没有后续了。

　　他名扬一时，又很快被人们淡忘。

　　宗像礼司参加了会议，他看着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黑客，不知道对方是否因此感到难过。

　　已经被黑客预先通知过、甚至在事发前再次提醒过的负责人推卸着责任，以「罪犯没有前科」「生活如意美满」「没有动机杀人」等理由说服其他人自己不相信黑客的判断的合理性，又指责黑客没有多次警告，最后甚至只联系了心智不成熟的一个学生帮忙，害得对方死亡。

　　全程，那个年纪不大的王只是摆弄着自己的终端，没有说一句话。

　　在负责人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这过重的责任安然离去的时候，黑客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会议上的每一个人的终端都收到了一封来源未知的邮件，里面有两个附件，一个是责任人任职以来所有的「污点」，一个是判断罪犯有行动可能性的报告。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

　　黑客仍有责任。

　　——为什么不多次警告警方？

　　“因为说了也不会去做，白费口舌。”黑客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低头观察着地面，轻慢的态度与宗像礼司印象里的礼貌温和相距甚远。

　　——为什么单单吩咐了那个学生详细的行动？

　　“他是唯一一个主动询问我内容的人。”那双黑色的眸子极快地打量了一下提问的人，“有正义感和勇气，在我说明了后果之后也没有退缩。”

　　——为什么明明通知了青之王却没有坚持寻求对方的协助？

　　“当时我在跟那节车上的所有人沟通，尽力安抚罪犯的情绪，拖延时间。”

　　对方顿了顿。

　　“没有心力腾出时间跟他语音通话。”

　　还有一个原因。

　　宗像礼司想。

　　黑客听不得拒绝和拖延，察觉到宗像礼司的迟疑后就干脆放弃与这边交涉了——反正那个学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除了他没人会死，青组来帮忙的最好结果也就是救下他。

　　后续从黑客提供的录像上看，他确实勤勤恳恳地与每一个人发了不同的、能最快达成共识的话，把可能的伤害降到了最小。

　　之后这个孩子受到了什么责罚宗像礼司并不清楚，几个月后，对方才再一次由黄金之王做牵线，与他联系，像是之前一样做一个好用的情报中枢，减少绕弯路的时间。

　　与一开始的礼貌拘束相比，他变得更冷淡与公事公办，往往是名单放上便不再联系。

　　“这个拼图你会吗？”

　　宗像礼司开始逐步深入了解这个工具人来。

　　刚准备说完消息就切断视频的黑客顿了顿，扫了一眼桌上的拼图：“我自己的话，可能要两天多的时间。”

　　愿意搭理人是一件好事，他还有交流的想法。

　　宗像礼司脸上浮起笑意，他一笑起来，属于公务人员的凌厉就消减了不少，显得亲和了一些：“感兴趣吗？”

　　“还好。”黑客脸上看不出喜恶，想紧紧贴着墙角歪着头打量来人的毛茸茸的猫猫幼崽，没有炸毛，也没有主动靠近别人亲近的意思。

　　“我还有一盒新到的，给你送过去？”

　　猫猫竖起尾巴晃了晃：“算是任务吗？”

　　“不是，”宗像礼司摇头，声音平缓，“是给你的礼物——算是见面礼。”

　　黑客的眉头跳了跳，大抵心里在想「怎么会有人的见面礼是送礼人自己喜欢的东西」，沉默了几秒后，还是点头，又附赠了一句小声的“谢谢”。

　　送出拼图的三天后，拼好的拼图被框起送回了青组，宗像礼司想了想，挂在自己的办公室上了。

　　如他所料，黑客察觉到他的背景的变动时眼睛亮了不少，交流的意愿也更强了。

　　他像是在驯养一只皮毛漂亮的幼崽，纠正对方因为别人的拒绝就放弃进一步交流的坏习惯，又教了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看着对方逐渐变得愈发成熟可靠。

　　青组的人因为王的带头养猫（？），也有意识地增加了与黑客的交集，可爱有礼貌的小孩没人会讨厌，对方有时稍微骄纵自傲的脾气在部分人眼中也是可爱的一部分。

　　青柳季。

　　黑客的名字替换掉了原本的代号「无名氏」，熟悉了之后，青组的部分成员更是学着对方父母喊吃饭时的更亲密的称呼——「阿季」。

　　可惜的是，没等宗像礼司为他戴上象征立场的牌子，青柳季就先一步成了新的无色之王，站到了与青王平齐的地位，更是创造出了「小家伙」这个多智近妖的ai，他与青组的娴熟也可以直接跳过那些繁琐的当面报告，交流自然而然地减少了。

　　“说起来，青柳总算是愿意从那片地区出来了。”淡岛世理抿了抿唇，眉眼间是有些放松的笑意，“延期的会议他总会过来吧。”

　　“下次他会来的。”

　　从往事中抽离的宗像礼司回道。

　　这次估计是出了什么突发状况绊住了对方的脚步。

　　————————

　　第二天，我提着昨天买好的一些水果和零食到了约定的地点，等着照桥给我开门。

　　“好准时。”少女讶异地眨眨眼，她身上虽然穿着蓬松洁白的睡衣，但是头发顺滑，状态也很精神，一点儿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那个神明在她家的屋顶。

　　我没有过度去观察那个老爷爷，与照桥交流了几句后，跟着进了屋子——客厅上的桌子已经摆了一些参考书，看旁边喝了一半的饮料，她大概刚学不久。

　　“我还以为阿季会晚到一点，”她询问了我的意见后，也给我倒了一杯，这好像是果汁，带着清淡的甜味，不会腻人，“毕竟我昨天约的时间有点太早了……休息日的话，果然还是要晚起才舒服吧？”

　　她眉眼弯弯，故作可爱地歪了歪头——这个动作确实很可爱。

　　“比平时上课的时间还迟了一小时，起床不算特别痛苦。”

　　我拿出了课本：“那我们先过一遍吧。”

　　照桥很聪明，一点就通，说话也温声细语，有些知识点我还需要她帮忙回忆，也算是给自己复习一道了。

　　一直到午饭，那个神明都没有掺合我们的交流，倒是照桥的哥哥跑了回来，用颤抖的手指着我，声音凄凉地询问我的身份。

　　“这个是我之前说过的阿季啦。”照桥微笑着拖走了她的哥哥，声音温柔，但是拍打兄长的力道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轻，“哥哥不是还有通告吗？不可以耽误其他人的时间哦。”

　　我看着离开的两个人，还是稍微有点在意，就开启了照桥哥哥——名字好像叫照桥信的终端的麦克风。

　　“啊，是你之前说的很适合当「弟弟」的孩子？”照桥信的声音冷静了一秒后，很快又恢复成之前崩溃的样子，“可是他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比你还高吧？”

　　“毕竟算是同学，年龄和我差不多也是正常的吧。”照桥的声音冷淡了一些，“你不是说今天很忙吗？”

　　嗯……照桥信的事我倒是听说了不少（从齐木那里），照桥对他态度冷淡也是可以理解的——不如说，这样的态度才能让对方稍微克制一点吧。

　　“但是一想到心美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我就心慌得不行啊！”甚至有啜泣声。

　　“你刚刚也见到了不是吗……阿季他看我的眼神里完全没有那种热烈哦。”照桥叹了口气，“他见到哥哥你也没什么反应。”

　　——嘛……毕竟我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脸盲，除了觉得照桥和她哥哥身后的光稍微有点刺眼之外没有其他想法了。

　　“也是，我也是第一次从其他人脸上看到蔑视我的眼神。——但是还是不安全吧！哥哥我推掉了之后的工作，一定会保护好心美的！”

　　——蔑视？我应该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了吧？他是怎么从我的眼神里读出蔑视的。

　　“你这样会让工作人员困扰的，快回去工作吧，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少女的声音顿了顿，“而且，说不定我今天可以说服他当我的干弟弟呢，哥哥你在这里就是捣乱。”

　　……所以为什么执着于我来担当弟弟的角色？

　　我有些迷惑地放弃了监听。

　　啊……不对，如果是以前，那听听就好了，照桥不是会强求别人的性格，但是现在有头顶上的这个神明大人，我恐怕会脑袋一空又莫名其妙地答应下来。

　　先想办法把照桥的这个想法给制止了吧？

　　我想了想，联系了能读心的齐木。

　　——————————

　　小剧场：

　　【无名氏：照桥为什么想让我当她弟弟……？「猫猫问号.jpg」】
　　【咖啡果冻：成绩好，没有变态想法，性格很酷，长得帅，还有姐控倾向】
　　【咖啡果冻：她觉得你就是完美人生中缺的弟弟「猫猫大拇指.jpg」】
　　【无名氏：没想到在你眼里我这么好「你小子.jpg」】
　　【无名氏：？】
　　【无名氏：为什么不是男朋友「比划.jpg」】
　　【咖啡果冻：谁知道呢，可能是看到你就没有那种恋爱的想法了吧。】
　　【无名氏：「猫猫问号.jpg」】

　　下一章我看一下要不要转照桥视角（第三人称），想写得快乐好玩一点
　　不知不觉都修文修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