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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奈何造化总弄人 ...

  •   惊鸿一瞥后,便是杳无音信。

      困在养心殿里,真的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滋味,在雍正面前,还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只有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偷偷躲在角落里边,呆呆地出神。

      那天宝亲王动了气,本来上书房是给年幼皇子们读书的地方,因为雍正对弘历最是恩宠,故而对永琏也特别喜爱,特别下旨让永琏上来可读。

      事后想想,宝亲王当时一定极其震惊,估计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在j j上怎么写文。
      小阿哥永琏哭得凄惨,赶来上课的阿哥们陆续赶到,也都惊愕在站在外边。宝亲王这次住了手,
      脸色阴沉地一拂袖子,严厉地搁下一句:“回去和你算账。”

      阿哥们都来了,上书房没有我的位置,只得退了出来。

      等回到了养心殿,才想起雍正赐给永琏的东西还在我的手上。

      连着几日,拿着这个做由头,去了好几次上书房,都没有见到永琏的影子。皇宫里边,需要谨言慎行,又没有熟悉的人,不知道去哪里探听消息。猜想着,永琏应该是被宝亲王给揍得惨了点儿。戒尺固然伤不到筋骨,毕竟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我更关心那个孩子身体里边寄居的灵魂,那是bear。

      她怎么也会穿过来?而且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我最奇怪的是,她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来我?

      很多疑问,淤积在心中。

      我们这样,是不是也算做一生一世一双人?

      今天一大早上,雍正就出去了,听他吩咐苏德南的意思,好像是要出宫。

      自从侍寝之后,布泰姑姑并没有搬到别处,还是在养心殿里边当值,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关注着她的动静。

      布泰姑姑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神态,脸上还是典雅的笑容。分内的差事,一项也没有落下。从前两天开始,布泰姑姑终于有了动静,她开始害喜。

      太医院已经有太医来过,诊过脉了,并且呈上了脉案,雍正已然知道,吩咐养心殿里边的太监宫女们关照布泰姑姑,杂役也不许她去做。从一些细节看去,估计这两天就会封做答应或者常在,诞下个一男半女之后,应该晋升为贵人了。

      不言而喻她的心情极好。白天无事的时候,也会到院子里边逗逗雍正养的几头爱犬。

      看着小太监们给狗梳理毛发,她的手中有时候也会拿着针线,特地为其中一条叫做小造化的狗缝制坎肩。

      到了养心殿几天后,我才知道雍正居然喜欢狗,最爱的两条,一个叫做百福,一个叫做造化。狗啊。

      我当时的无语感,并不亚于后来在上书房会遇到bear。

      想着自己被王小楼撩拨得一时兴起,看着这个小正太就像压倒tx,终于批了件马甲写dm,那件马甲就叫钟南山上的狗。

      只是故事写着写着,王小楼居然跑得不知所踪,那个故事本来就阴寒,写到最后,天地间唯有寒凉一片。

      不过最郁闷的是bt莲,在q q签名里边也忍不住怒吼:暗夜妖灵,你居然发我便当!

      她打错了一个字,是黯,黯然销魂的黯,不是暗无天日的暗。可惜她不知道,发便当是我怜悯之心忽然泛滥了,不然她那引以为傲的第三条腿,最终会变成羊肉片。

      孤单的感觉,让宫中的日子更加寂寞。

      心和脑子空下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起另一个世界里边的人,群里的那些兄弟们,她们可曾知道,不是我挖坑不填。虽然文品和人品受人诟病,可是我的坑品一直有口皆碑,现在,真是无能为力。

      尤其意外地遇到了bear后,我感觉自己真的疯了似地想念从前,想念那些人,那些事。最难以抑制的就是想冲过去拎着bear的衣领,用力抽她一巴掌,然后看看她疼不疼,借以判断我是否在做梦。

      以前常听人说,不能确定的时候要狠狠地掐自己一下,其实这样做是非常错误的,既然是自己在做梦,潜意识里边很多活跃的细胞都在为营造这个梦境而服务,所以梦里边也会让自己知道疼痛。相反,出现在自己梦境里边的其他人,是虚幻出来的,只有让梦里边的别人感知到疼痛,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可恨现在的bear,已经不是任我欺负的徒弟了,她现在是宝亲王的小阿哥。宝亲王现在住的地方,是乐善堂,也就是乾西二所,从养心殿过去,不会用太长的时间。

      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无法平息自己内心的急躁,先去布泰姑姑那儿告知一声。敲了敲门,布泰姑姑笑着开了门,手里尚且拿着针线,又是在给小造化做坎肩。

      小造化是新抱进来的一条狗,好像只有二个月大小,长得可怜见儿的模样,特别会察言观色,因此深得雍正的喜爱。

      狗和人一样,属类相同,形容各异,小造化长得端的可爱,连我这个向来讨厌猫狗的人都时时生出几分怜惜之意来。

      布泰姑姑满面春风:“芷兰啊,本来我还要找你过来呢,心里念叨着,可巧你就过来了。”
      这样的开场白,后边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果然,布泰姑姑拉着我进了她的屋子,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笑眯眯地说:“虽然大家都是奴才,这话论理儿我不敢说。咱们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从来都没有和你见外。说句不知道好歹的话,养心殿里的这些丫头,能让我看得上眼的还真不多。你人又机灵,又识文断字,有你这么个人在身边儿,得省多少的心?”

      隐隐间,明白了布泰姑姑的意思。

      按照宫里的规矩,如果她被封了答应的话,身边就会配置一名贴身的宫女,她是要我在她身边侍候。看来,布泰姑姑已经把我当成了需要围追堵截的目标,生怕我夜夜环绕着雍正身边,变成第二个布泰。

      哎。

      双十年华颜如玉,独守空帷自不知。

      心里叹了口气,很可怜这个女人,雍正今年就要龙驭宾天了,我就是再不贪图浮华,也不会一门心思地去争得当个地位卑微的小孀妇,老子我就是真的有攀龙附凤之心,我也会去勾搭宝亲王,那个人玉树临风,而且很快就会君临天下了。

      看着布泰姑姑水样柔情的一张脸,我心里一阵感叹,无论三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人生啊,就是以悲摧最为恒久的主题。

      屈了屈膝,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感叹:“芷兰进宫以后,承惠姑姑关照提点,无以为报,愿意跟着姑姑,也学些眉高眼低,姑姑如果不嫌弃芷兰粗鄙,芷兰与有荣焉。”

      表了自己的决心,布泰姑姑很是满意,笑着拉着我的手:“难怪万岁爷夸你,是个聪明又懂事儿的。”

      看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我连忙趁机道:“姑姑,芷兰告个假,万岁爷赏了琏小阿哥一样东西,芷兰不敢乱交给别人,所以想去乐善堂一趟,亲自交与小阿哥。”

      蛾眉轻扬,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布泰姑姑还是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万岁爷的吩咐,谁能拦着?你这孩子,也太小心谨慎了,去吧。”

      这句话,弦外有音,透露着我最不愿意洞悉到的讯息。

      看来,雍正应该有意无意地对她暗示过,不然布泰姑姑怎么会想要未雨绸缪?

      从来都不相信,帝王会对谁有什么感情,那不过是一时兴致而已。我素来都不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才不会白痴到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吸引了雍正,亦如见到这个活生生的胤禛后,反而感觉失落,因为他剥夺了我想象中的一切可能,失去了想象,就是流光溢彩,终会平淡无奇。
      既然是无从回避的烦恼,姑且烦着吧,还是bear比较重要。

      高高的宫墙,窄窄的夹道,风穿堂而过,吹到脸上,一阵阵的木然。

      到了乐善堂外,有太监过来查问,听到我是奉了雍正的旨意,不敢怠慢,招呼两个伶俐干净的小宫女,将我带到永琏的住处。

      人还没有走进去,馥馥的茉莉花香就扑面而来。

      就是因为不喜欢芳香的味道,喜欢喝茶的我才从不问津花茶,普洱的味道倒是不错,只是价格不菲,大多时候,还是选择那种两三块钱一两的红茶,或者叫茶末更恰当。如此便宜的价格,茶香
      是不能奢望,茶的清涩还是可以在唇齿间弥散回味。

      这个bear,果然是花痴,她以前就说过,要是自己有了一处宽阔的庭院,就种一院子的茉莉花,萝莉喜欢茉莉,也是珠联璧合。果然同人不同命,富贵寿夭求不得。现在她倒是如愿以偿,故宫都变成她的家了。

      小宫女走紧了两步,就站住窗下的茉莉花丛中,人花相映,果然有几分意趣,她声音娇媚地:“主子,养心殿的容姐姐来了。”

      帘子一挑,里边出来一个年纪稍长点儿的宫女,看样子,应该是永琏身边的人,她打量我一下,满面笑意:“小主子在里间呢,容姐姐进来吧。”

      手中托着锦盒,跟着这个宫女进去,才转过一道云母茜纱的水墨四联屏,就看到永琏站住一座西洋穿衣镜前边,两只粉嫩嫩的小手把半大绸褂子掀了起来,夹棉的绸裤褪在脚踝处,正对着镜子左摇右扭,一边嗤嗤地笑着,一边还哼哼唧唧地唱着大象、大象。

      从镜子里边,一眼看到永琏的腹下用墨汁画着一头简笔画风格的大象,随着他身体的摇摆,大象也跟着扭动,要命的是那象鼻子,居然和真的一样灵活地摇晃着。而面向我们的两瓣□□之上,青紫的淤痕仍然清晰可见。

      在极度惊愕中,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从镜子里边看到了身后的我,永琏哎呀了一声,小脸儿离开涨红了。

      那个宫女也是始料不及,忙不迭地过来,叠膝跪倒:“小祖宗,一会儿不见,您怎么又弄这个?就为了小主子您这个毛病,奴婢挨了多少骂了?要是让王爷看到,小主子又要被教训了,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您就是不疼惜这些奴才,好歹也让福晋少操一点儿心。”

      她说着话,手脚麻利地给永琏穿好了衣裳,系好了汗巾子,永琏的脸,红得和苹果一般,不敢抬头,从嗓子眼儿里边哼哼了两声。

      行礼的时候,永琏稍微侧了下身子,他不好意思受我的跪拜,其实我比她更郁闷。

      说明了来意,递上了锦盒,永琏先是冲着养心殿的方向叩头谢恩,然后招呼那个宫女出去拿糕点糖果。

      一时屋子里边只剩下我们两个,他的个头儿和我差很多,只好扑过来一下子抱住我的腿:“师父,我可想死你了。”

      一矮身,蹲了下去,忍不住低声道:“你是想我死吧?这是什么地方?还能用从前的称呼?”

      说了bear几句之后,又忍不住骂她“你神经了?方才做什么?也不知道丢人!”

      永琏的脸开始发烫了,特别困窘:“你听莲莲夸张?我,我只是很奇怪而已。当时我们不是在看《还珠格格》吗,然后轰隆一声,我眼前一黑,就看见你家窗外一道红光……”

      我不禁插话:“红光?着火了?”

      永琏摇头:“不知道,然后我就晕晕乎乎,一直在叫你,但是听不到你应答.结果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我只是奇怪眼前多的这个东西,感觉有点儿像你写的犄角,就是长在空桐潋滟头上的那个犄角,摇摇晃晃地,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哭笑不得,怪不得灵儿老说bear这个人迷糊,如此情形之下,她居然有心情琢磨这个?

      不敢有大的举动,就小幅度地拧了永琏一下:“你,你居然用这个,去比喻潋滟头上的犄角?让bt莲听到了,她会pia死你。”

      疼得咧了一下嘴,永琏还是很得意地:“bt莲就是想pia,她也得够得着才行。有种,她也穿过来!噗,可惜她只能干瞪眼,我还把身边的那个丫头改名叫做莲莲,哈哈……”

      哎,还是叫永琏吧,我也很恍惚,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应该叫她bear还是叫他永琏。

      看着永琏得意洋洋的神情,我才想到另一个话题:“我的样子已经变了,你怎么认识我?”

      慧黠地挤了一下眼睛,永琏嘟起了红润润的小嘴儿:“终于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儿了?嗯,我就是不告诉你!”

      还想说什么,莲莲已经端着点心进来,因为她的名字,我忍不住细看了她几眼,还真是个美人胚子,连身段都特别惹人。

      Bt莲一直想做美人,可是每次跑到我文中当虐材的时候,我总会神差鬼使地给她安排一个比她更倾国倾城的娘,比她漂亮,比她狠毒,比她变态,这让bt莲郁闷不已。

      宫女莲莲侍立一旁,没有要走的意思,看看时辰不早了,我只得悻悻地告辞。转身离开的时候,永琏也恋恋不舍地撅着嘴,还狠狠地瞪了几眼宫女莲莲的背影。

      回到养心殿的时候,掌事太监苏德南招呼我上去侍候,原来雍正已经回来了,他看上去神色落寞,心情极为不佳,看到我进来后,就直接对苏德南道:“传朕的口谕,佟佳氏布泰,拜佳氏容
      芷兰,皆慎谨恪恭,俱封为答应。”

      这道口谕,不仅让苏德南的脸上露出大出意料地惊讶,我也整个呆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答应?

      老子不能答应,别看布泰姑姑苦心经营就是为了这个,老子宁可做个宫女,起码十年期满,还可以天高任鸟飞,真要答应了,这红墙碧瓦的皇宫,就变成没有释期的囚牢了。

      而且,答应地位卑下,命运多劫,翻看清宫十二帝的后妃传,只有道光帝的蔡佳氏和尚佳氏有幸升为妃子,李氏、邵氏晋为贵人,那得是什么样的狗屎运?根本轮不到我拜佳氏!

      脸上变换了好几种表情,苏德南先是跪下领命,然后又给我叩头:“恭喜小主子,奴才苏德南给
      小主子磕头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奈何造化总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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