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个男人渣过后》白银之吻

85、第三章

　　「有些话还是想要亲口说出来的吧？」

　　“感谢也好，愤怒也好，只说饭团馅料不足以表达心情吧？”贺沢诚劝说道。
　　在了解了确实不存在能抑制言灵的咒具后，贺沢诚提出帮他制作一个。
　　在咒符造诣中，夏油杰其实才是最好的，但他也不差。
　　狗卷棘思索了一下，却拒绝道：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咒言师由来已久，然而却一直没有出现抑制言灵的咒具，狗卷棘猜测不是制作难度太高，就是不方便随时战斗。
　　所以对此他倒也没什么期待。
　　贺沢诚看着狗卷棘抓着手机屏幕给他看打下的那一句话，表情有些无奈，却也没有过多的劝解。
　　总归这是别人的事，自己也不好过于干涉。
　　狗卷棘却因此对他升起了些许好感。
　　这还是第一个想要为他解决问题而不是简单而体贴地直接接受现状的人。

　　「我想像别人一样为他欢呼...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操场上禅院真希和贺沢诚的身影飞快地撞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因为贺沢诚不擅长使用咒具战斗，而禅院真希出于一种赌气般的公平也放弃了使用咒具。
　　两人拳影交错，身影交织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狗卷棘胖达，还有虎杖悠仁、吉野顺平、钉崎野蔷薇，以及今天没有来任务的伏黑惠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两人的缠斗。
　　“可恶……”禅院真希一击落空，往后一跃躲开了贺沢诚由上而下落下的腿。
　　这家伙，身体出奇的柔韧！
　　接着贺沢诚便变拳为掌贴了过来。
　　他神情始终维持着一种平静，并没有一般咒术师们战斗时的兴奋。
　　真是个怪人！
　　禅院真希有些烦躁地想着，手上却一点都不慢，猛烈的拳风猛然突进到贺沢诚面前。
　　贺沢诚却反应十分快地腰向后弯，如柔韧的柳枝般垂下，轻而易举地躲开了禅院真希的攻击。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贺沢诚并没有尽全力。
　　他动作轻灵而迅速，手脚修长，腾挪间十分好看。
　　禅院真希刚猛利落的打斗姿势随着时间延长却变得有些焦躁急切起来。
　　禅院真希可是一位天与咒缚，天与咒缚天生在支配自己的身体方面就有些无与伦比的天赋。
　　贺沢诚却能压着对方打。
　　咒术师都是慕强的，本来态度还有些平淡的学生们态度肉眼可见的热情起来。
　　首先是虎杖悠仁，他率先忍不住喝起彩来，一阵怪叫。
　　钉崎野蔷薇一脸嫌弃，转眼却和虎杖悠仁一样喝起彩来。
　　吉野顺平紧随其后，三人一阵怪叫。
　　被狠狠吵到的伏黑惠：“……”
　　但他还是含蓄地张张嘴，准备喝句彩……
　　“漂亮！”
　　胖达熊猫爪在身前兴奋地用力一挥，喝彩道。
　　被抢白的伏黑惠沉默了一下，小声补充了句：
　　“干得好。”
　　狗卷棘看着喝彩的同伴们，却只能说出：
　　“鲑鱼。”
　　有一点尴尬？狗卷棘这么想着，看着两人已经停手、贺沢诚朝他们走过来的身影，却不可自抑地感受到一种低落。
　　像退潮后裸|露的沙滩，自己的心情也随着下意识的反应，完全坦露在了自己面前。
　　没关系，只是小事而已，狗卷棘安慰自己道，然后追上了胖达，和众人一起按住不甘心在暴躁的真希。

　　「我是...用语言诅咒别人的术师，我说的话，就是诅咒。」

　　东堂葵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虎杖悠仁等四个一年级，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
　　“你们三个，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虎杖悠仁、吉野顺平、伏黑惠：？？？

　　贺沢诚靠着狗卷棘坐着，看着胖达和真希在操场上训练。
　　一年级生们被打发去跑腿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回来。
　　胖达和真希去看看情况了。
　　今天的天气分外晴朗，天穹是一望无际的蓝。
　　9月末的天气依旧炎热，知了在树林里拖长了嗓音吵得人一阵阵困倦。
　　贺沢诚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头一歪，倒在了狗卷棘肩膀上。
　　狗卷棘身边放着一个玻璃瓶，修长的手指上缠着一条蓝色的纸带。
　　感受到自己肩头一沉，他垂眸看过去，银色的睫毛掩映着紫色的眼瞳，有种莫名的情绪在他眼中流转。
　　……说话吗？
　　狗卷棘小心翼翼地拉下衣领，露出了嘴角弯弯曲曲的咒纹。
　　他轻轻“啊”了一声，紧接着面前的草地就泛起了一阵细微的咒力波动。
　　吓得狗卷棘立刻闭紧了嘴巴。
　　“……木鱼花。”狗卷棘拉上了衣领，神色低落下来，他默默捧起了脚边的玻璃瓶，陷入了沉默。

　　贺沢诚做了一个梦。
　　他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起来，入眼的是晴朗到有些刺眼的天空，以及周围窄小的发光的玻璃璧。
　　贺沢诚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有一捧天蓝色的星星从晴朗的天空上倾泻而下，散落如沙，落向他眼中。
　　贺沢诚却没有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井口那一只温柔的紫色眼睛。
　　那眼睛在明朗的光线下却闪烁着晶莹的黯然，接着有一滴泪水如孤独的星星一般坠落。
　　落到了他眼中。
　　贺沢诚一下子醒了过来。

　　贺沢诚猛地坐起身，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狗卷棘。
　　狗卷棘却没有反应，他缩着身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贺沢诚目光落到他手中玻璃瓶上，一怔：
　　“纸星星？”
　　狗卷棘这才如梦初醒般坐直了身子，将玻璃瓶捧到他面前。
　　瓶子里的蓝色星星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鲑鱼。”狗卷棘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梦中的纸星星？
　　贺沢诚陷入了一阵不可思议中，反应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问道：
　　“真希他们呢？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去的有点太久了。
　　狗卷棘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联想到京都校特别爱找茬的那两个人，东堂葵和禅院真依后，他神色凝重地立刻站了起来。
　　他刚想跑向一年级生们去买饮品的地方，却被贺沢诚抓住了肩膀。
　　“等一下，你这样太慢了，让我来吧。”狗卷棘听到身后的贺沢诚如此说道，接着他腰间一紧。
　　狗卷棘一低头，发现自己腰间结结实实地缠了一圈圈墨绿色的藤蔓。
　　狗卷棘：？！
　　正当狗卷棘震惊间，两道呼呼的风声从他耳后传来。
　　狗卷棘下意识一回头，正看到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在慢慢扇动蓄力。
　　狗卷棘的眼睛微微睁大，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他脚下就是一空，离开了地面。

　　钉崎野蔷薇出来买饮料的时候没有带武器，现在是赤手空拳的状态。
　　而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并非是从小就觉醒了咒力的术师，是两只初出茅庐的菜鸟。
　　出于对同伴的担心和保护，伏黑惠挺身而出，决定硬着头皮回答东堂葵的问题。
　　伏黑惠回忆了一下他最熟悉的女性，他的姐姐伏黑津美纪，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然而他刚组织好语言，就被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东堂葵一句话给打蒙了……
　　“快点回答，男的也行。”
　　“咳咳咳！”伏黑惠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然而他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开始回放起这段时间偶然看到的不一样的贺沢诚的模样。
　　被吻得嘴唇红肿的模样，腿脚发软的模样，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小声的哭泣……以及那天穿着透明衬衫的金发兔耳青年。
　　和他小时候见过的温柔可靠的贺沢诚大相径庭，那时候贺沢诚一直是他崇拜的前辈和榜样。
　　在他没有见过贺沢诚的另一面之前。
　　伏黑惠恍惚了一下后，回过神来，轻声回答道：
　　“温柔善良……还有长得很好看？”
　　说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小，心跳越来越快。
　　这种感觉就仿佛偷偷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明明感到万分心虚，却十分想……再来一次。
　　还不等伏黑惠细想，他就得到了东堂葵迎面而来的一拳，伏黑惠下意识举起双臂格挡，却被打飞了出去……

　　狗卷棘被贺沢诚抓着飞到空中给吓了一跳，但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说什么。
　　只是提早手指揪紧了领口，准备随时捞人。
　　贺沢诚双翼一振，眨眼间他们就到了地方。
　　不用狗卷棘指路，有一处已经溅起了大量的灰尘并不断发出轰隆隆的木架折断声。
　　两人看到胖达正在飞快地接近打斗的地方，而且随着灰尘落下，露出了四个人的身影。
　　是一年级的三个男生在同另一个高壮的男生在打斗。
　　贺沢诚带着狗卷棘向那个男生冲过去，随之将狗卷棘抛了下来。
　　狗卷棘猛地扯开领口，发动了咒言：
　　“别动。”
　　一道咒力波动迅速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男生瞬间止住了身形，接着胖达就越过了栏杆，一拳将他打退了出去。
　　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赶紧扶住了一头血的伏黑惠。
　　狗卷棘的目光在三个后辈身上掠过，然后不知为何，紧张地看向了贺沢诚。
　　意外的是，贺沢诚也在看着他，眼神中有些茫然和出神。
　　没有讨厌，狗卷棘莫名地想到。
　　他嘴唇动了动，却只是低声说了句：
　　“大芥。”

　　孔时雨故意将见面地点约在了赌马场，谁料伏黑甚尔竟然一幅兴致缺缺的模样。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孔时雨心里有些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赌一把吗？”孔时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伏黑甚尔一手撑脸，坐在坐位上翘着腿，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我不需要了。”伏黑甚尔答得有些令人莫名其妙。
　　“嗯？”孔时雨眼睛慢慢扫向他，“这可真令人……吃惊。”
　　“嗤——”伏黑甚尔站起身，睨了他一眼，“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了，我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了。”
　　以前的自己，嘴上说着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渣，理所当然地应该不走运，手上却依旧不死心地一遍遍地尝试。
　　想被幸运光顾，想被人爱，想有人相依。
　　过去的自己那所谓的戒不掉的赌瘾，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挣扎。
　　在无声的呐喊——
　　纵使卑贱如野草，我也想被爱啊。
　　如今自己已寻得了自己的幸运，过去这种难堪的挣扎，自然也该停下了。
　　伏黑甚尔想着大步朝外走去，摆手制止孔时雨跟上来的步伐，拒绝道：
　　“再来烦我，杀了你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孔时雨这个向来胆小谨慎的家伙竟然还是跟了上来。
　　他脸色发白，牙齿不自觉打颤，冷汗淋漓，拦住了伏黑甚尔，然后提出了一个伏黑甚尔难以拒绝的建议：
　　“想不想做一笔一次性的买卖赚笔大的，你也不想一直被人养吧。”
　　接着孔时雨就被一把掐住了喉咙，他抬眼，正好对上伏黑甚尔冷漠而饱含杀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