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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实验序号:00031]
      [实验名称:成瘾行为的形成]
      [实验对象:一只小白鼠]

      刺眼的白光在贺沢诚头顶摇晃,一股几乎要烧穿胃部的饥饿感唤醒了他,他迷茫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视线先是落到了不远处墙壁上泛着冷光的金属杠杆上,杠杆旁边还有一个黑色小洞,然后随着他下意识环顾四周的动作,他看到了两面巨大的玻璃墙。
      贺沢诚呆滞了一会儿,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看起来,他好像被关起来了。而且这个房间还没有门。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他忍着胃部磨人的饥饿感,开始挪动着虚浮的脚步在房间里打着转,试图探索一下有什么离开的方法,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金属柱突然从上面落了下来,把他给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抬头一看,令他无比惊悚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一张戴着口罩的巨大人脸!
      他因为过于惊恐而僵住,但是那个从上面落下来的那个金属柱却依旧在往下落,贺沢诚反应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金属柱落了下来……
      然后在墙那头的金属杠杆上戳了一下。
      贺沢诚惊魂未甫地看着这一幕,然而金属杠杆只是被按压了一下,顺着它卡着的凹槽下滑,然后杠杆旁边的那个小洞随即就掉落了一个黄色淀粉球,咕噜噜地滚到地上,散发着阵阵香气。
      闻到香味的贺沢诚不禁咽了下口水,饥饿的胃袋也叫嚣着让他过去拾起它。
      最终贺沢诚还是没顶住,走过去拾起了食物。
      然后金属柱又一次从房顶上降落了下来,落在金属杆上,不停按压着。
      贺沢诚嘴角沾着点食物残渣,迷茫地看着这一幕,因为这一回,食物并不是被按压后就立刻滚落出来,而是不知道被按压了多久才吝啬地掉出了一粒食物。
      金属柱又离开了。
      这时候贺沢诚已经有些明白过来,这是在教他如何使用金属杠杆获取食物吗?!
      他为这个猜想惊得汗毛直竖。
      ——他变成试验品了。还是那种非常恶趣味的实验。
      贺沢诚很生气地慢慢蹭到玻璃墙边,奋力,或者说是有气无力地拍打着玻璃墙,要求刚才看到的那人放他出去。
      可无论是讲理、威胁还是乞求,那人通通置之不理。
      渐渐的,本来就饥饿的贺沢诚在白费了一番力气后更加饥饿了,他不得不停下了动作,保存些体力,同时因为难耐的饥饿,眼睛也不自觉地粘在了墙边的杠杆上。
      他咽了口口水,缓解着几乎要把理智烧化了的饥饿感,努力紧绷起自己的神经,不让自己屈服于饥饿产生的本能。
      他现在看哪里都想吃,甚至不管能吃不能吃,他看着玻璃墙和金属地板口水都能泛滥成灾了。
      但是他却万万不能去按那个金属杠杆。因为一旦满足了背后那人的恶趣味,这种事就永远不会停歇了,而且更糟糕的是,到时候胁迫他不许停下的恐怕不再会是那人,而是变成了自己——沦落成乞食的赌徒。
      就在贺沢诚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绝望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地走向金属杠杆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远处飘忽地传来,在封闭的房间里荡出一圈圈回音:
      “小鬼,你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
      贺沢诚猛然睁开了眼睛。

      羂索今早来找贺沢诚的时候罕见地发现了紧闭的院门。
      贺沢诚竟然睡懒觉了。
      他想也不想地就翻墙进去了,径直走向卧室,想起昨天囚禁发生的事,他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准备偷偷溜进去逗逗他。
      然而没想到这家伙正在做噩梦。
      少年金发汗湿、双眼紧闭,嘴唇抿紧到发白,双手无助地绞紧了床单。
      羂索先是面带笑意地欣赏了一番少年在痛苦中苦苦挣扎的模样,这才好心地叫醒他。
      没想到少年醒后先是猛地坐起惊喘了一会儿,然后便惊慌地朝他扑过来抱住了他。
      “我梦到有人把我关起来了。”少年脸埋在他肩膀处给他讲述方才的噩梦,闷闷的声音带着未褪去的恐惧。
      羂索挑眉,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想什么呢,有我在,谁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真的?”
      “真的,我保证。”

      一个月过去了,贺沢诚看着羂索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文件的模样,有些郁闷。
      羂索倒也没再像之前那样老是说一些刺痛人的话了,但是也没再跟他多亲密。
      就只是平平淡淡的。
      除了每当贺沢诚按捺不住心里的煎熬叫住他时,他就会微微侧头,勾起嘴角,像是一直在期待着贺沢诚做出什么来似的。

      “我走了。”羂索起身拿起文件,把椅子推回桌子下面,转身就走了。
      贺沢诚犹豫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看着羂索就要走出房门,心里的焦急和渴望促使他喊住了他:
      “等一下!”
      羂索在门口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然后又露出了他熟悉的那种微笑。
      他总是这么微笑,也不催促,就好像在说:
      我知道你总会屈服的。
      「为我彻底打开你自己。」

      “啊——!”贺沢诚懊恼地挠着自己的头发蹲了下来,而羂索在稍微等了一下,在察觉到他一如既往地没有了下文后早已从容不迫地离开了。
      贺沢诚抱头郁闷地看着地板,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在那场鬼迷心窍的囚禁里,那种不知廉耻的袒露,那种毫无节制的纵情,以及那种血腥的占有欲,他彻底迷失在了自己欲望中,只知道一味追逐着羂索带给他的灭顶的快感。
      有人说,压抑或否认自己的欲望是一种虚伪,又焉知这不是一种保持自我形状的保护呢?
      就在他一会儿懊恼,一会儿羞耻,一会儿又抓狂的时候,不知何时离开的羂索又折返回来了。
      “今晚我父母不在家。”羂索轻笑着对他说,说完还暗示性地冲他慢慢眨了眨眼睛,“要来玩吗?”
      贺沢诚一下子变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嘴上拒绝、身体诚实的贺沢诚局促不安地坐在床上,低着头,眼睛除了脚尖哪里都不敢看。
      羂索侧躺在床上,支着头看着少年脸侧软软垂下的暗金色发丝,看着他颤动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诱人的阴影,他慢慢勾起唇,眼睛下垂看着少年放在腿上不停发颤的手,慢条斯理道:
      “我要离开几天,你……”
      “不行!你不能走!”
      贺沢诚本来还在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爆炸了,他猛地扭过头去看向羂索,那双重瞳里的野性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出了以往根本不敢说的话。
      羂索头微微垂下,低低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多能忍呢,小鬼。”
      贺沢诚这才反应了过来,他一下子闭紧了嘴,脸色通红地到处乱瞟。
      羂索翻了下身平躺在床上,然后侧头笑着对贺沢诚勾了勾手:“过来。”
      “啊?!”贺沢诚反应很大地从床上弹起,脚步踉跄着后退,看着羂索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快点,”羂索朝他坏笑,修长的手指在薄唇上轻轻抚摸滑动着,“来拿你的奖励。”
      “奖、奖励。”贺沢诚舌头都打结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感受着自己头顶不断升腾的热气,在心里尖叫。
      “快点,你不来,我可要自己先快活了。”
      说完羂索也不等他反应,放松了四肢,然后贺沢诚恍惚地看到了一个冷白肤色的邪气青年,一脸睡容,紧紧闭着眼睛,像小动物一样弯起柔软的脖颈,侧头在柔软的床褥上蹭了蹭,还发出一声似是很舒服的呢喃。
      贺沢诚一阵口干舌燥,就在他下意识想别过头,躲避这诱人的一幕时,青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像是刚睡醒了一般,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含着一层水意,半睁着无辜地看向他,上挑的眼尾处坠着一抹淡淡的红。
      贺沢诚不知何时来到了他面前,被迷惑了般伸出手去摸那双漂亮的眼睛。
      青年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指尖,在他心尖撩起一阵痒意。
      贺沢诚条件反射地收回手,视线自然而然地下滑,停留在那弧形优美的薄唇上,那唇的主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注目,他轻轻启唇,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像是被人逼迫出来的细小呻吟。
      贺沢诚呼吸越来越急促,他颤抖着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青年的唇,然后收回了手,像是再也不能抗拒地慢慢低下了头。
      在两人唇舌交接的那一刹,羂索这个寡廉鲜耻的放荡男人立刻发出了一声软软的鼻音,像是舒服到不行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感受到少年激动了不少的动作后,他更是故意地随着少年搅动的动作发出了一串诸如“受不了”、“太棒了”、“别停下”等各种引诱意味的声音。
      直把贺沢诚哄得头脑发胀了好久才停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原来这么好色的吗!!!!!贺沢诚崩溃。

      那天过后,羂索开始了各种诈他。
      比如:
      “我要和松本君出去一下。”
      “不行!!我不许你去!”
      “过来,让我奖励你一下。”
      “……”

      “佐藤君穿衣品味不错。”
      “我不许你去看别人!!”
      “呵呵,来拿你的奖励。”
      “……”

      关键是这些招式都异常简单、异常明显,贺沢诚每次却都还是会傻傻中招,然后就被引诱着脸红心跳地奖励一番,奖励得他每次都像只抛弃了人类躯壳的野兽一样,只知道一味追逐着强烈的快感。
      想要更快乐,想要更舒服,想要更多地占有他,想天天和他黏在一起,恨不得和他融化在一起。
      就在贺沢诚悲催地发现自己的抗拒日渐减少,甚至心里开始隐隐期待,甚至开始逐渐抛弃羞耻有些享受时,有一天,他直白地表达自己阴暗的欲望后,忽然不再被奖励了。
      也不是一直不被奖励,只是奖励不奖励变得随机了,完全看羂索的心情,而羂索这狡猾又恶劣的家伙,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真实情绪简直太难了,他总是虚伪地微笑着,笑里流转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恶意。
      而这些奖励虽然变少了,但是比之前要更加地激烈了。
      比起之前单纯地承受着他毫无章法的进攻,羂索开始回应了。
      和他这个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子不同,羂索在这种事上明显有着让他嫉妒到发狂的熟练。
      有一回,他终于忍不住在一次被奖励后问出了口“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擅长这个”,羂索当即笑得乐不可支,眼角都溢出泪来了,在他委屈又生气到不行的时候,又捧着他的脸,来了次更为激烈的唇舌交缠。
      刚才他们就缠绵了一会儿,但可能是他们坐的地方刚好正冲着院门口的缘故,羂索并没有吻太久。
      贺沢宅虽然因为他的“诅咒之眼”而导致附近几乎没有人会出来走动,可也并不是一个人都不会有,偶尔还是会有人形单影只地经过的。
      而这次羂索又吻上来的时候,他莫名地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抗议地在唇齿间发出了几声呜呜声,羂索却只是短暂地离开了一秒,说了句“专心”后就又引着他向情欲的漩涡里沉沦。
      贺沢诚很快就被羂索娴熟的技巧带得进入了状态,以致忘乎所以,在羂索故意的一挑舌尖下甚至发出了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叫。
      然后他就听到了院门口响起了一声老人的呼唤声,那声音里带着惊诧与不敢置信:
      “小、小诚?”
      贺沢诚猛地推开羂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里还噙着一片因为刚才过于投入而沁出的泪花,。他转头看向院门口的虎杖爷孙,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虎杖爷爷明显被震住了,而悠仁崽崽正是不知愁的年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如既往地快乐地拍着手叫着“尼桑~尼桑~”。
      而在贺沢诚看不到的角度,羂索先是轻笑着垂下了眼,然后又用饱含恶意的眼神,抬眼挑衅地瞥了一眼虎杖倭助。
      院门口的虎杖倭助沉默地看着那个女孩子展露的示威似的恶意,以及贺沢诚最近明显气质大变、状态不对的样子,他才发觉这个叫“小泉纯子”的女孩子有多不对劲。
      在事情被这个心怀恶意的女孩搞得不可挽回前,他决定跟这个几乎是被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好好谈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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