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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送死不成 ...

  •   良久,姜与眠抬头看到了巫惑,他眼中尽是玩味,怕是没想让自己死得太舒服。身上伤还未治好,姜与眠的手却忽然放下了。

      “为何不治了?”

      “反正你都是要杀我的,治不治伤有何区别?”

      “你不是确信我不会杀你吗?”

      “可我杀了川淤!”

      巫惑突然笑了起来:“就凭你?也能杀川淤?”

      姜与眠不答话,只是冷冷看着他。

      巫惑走近他,蹲下身子:“你想为堂庭顶罪?”

      “也好,等我杀了你再去杀他也不迟。”

      巫惑捡起地上冰魄剑,将黑雾贯满了剑身,锋利的刃尖透过衣服,抵到了姜与眠心口处,姜与眠的呼吸乱了,他知道,这一剑带着毒刺进来,自己即刻便会毙命。

      巫惑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作势要刺进去,姜与眠却忽然抓住了剑身。

      “临死前,我还有一件事想弄明白。”姜与眠看着巫惑,眼里已满是将死的坦然,这副样子,不禁让巫惑觉得更有趣。

      “你问!”巫惑淡淡说道,不过就是问些辞昼或堂庭的往事,他们二人的事,他多数也是知道的。

      姜与眠缓缓将剑拨到了一旁,贴身凑上前去:“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好男色!”

      巫惑一时错愕,被姜与眠紧紧圈住了脖子,唇齿碰撞,温热附在唇上。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推开了姜与眠。

      姜与眠倚在石门上,疯癫般笑起来:“你这么快推开我干嘛?我还没试出来呢!”

      他一人大笑着,巫惑只是静盯着他,良久,姜与眠停下了,他定定看着巫惑,看着面前这个只推开他,自己却不躲的人。

      空气静静的,只有火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姜与眠突然出手抓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巫惑猝不及防,险些被他的力气带倒。

      姜与眠有些匆忙,他以为巫惑又会推开自己,可他却没有。慢慢的,姜与眠放缓了动作,含住他的下唇细细撕咬舔舐,这感觉自己竟不讨厌。

      手指穿过长发,姜与眠紧了紧面前的人,身体贴得更近了些。

      良久,姜与眠睁开了眼睛,松开了他的唇。气息交织,巫惑半垂着眼,冷冷问道:“试出来了吗?”

      姜与眠轻笑一声:“你像个死人一样,我怎么试?”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巫惑的语气已有些发狠,姜与眠又倚回了石门上,他敢孤身来这,哪里想过活着回去?

      “求我,我便放了你!”

      姜与眠挑眼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我不求!”

      话音刚落,姜与眠的衣襟便被巫惑提了起来,巫惑一路拖着他,带他到了一面墙前。墙体震动,而后向两旁打开,里面是一间幽森森的密室。

      轻盈的衣袂飘过,而后便是极轻巧的落地声。秋迟听到声音,一转身,便见到了言颜。自堂庭昏睡,她便被派出去盯着妖界动静,秋迟已许久未见她了。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言颜便抢先问道:“副将呢?”

      秋迟摇摇头:“近几日未见他,我也不知他去了哪!”

      “那小主子呢?”

      秋迟长叹一声:“小主子我便更不知道了,副将醒了七八日,他便七八日不见人影,这两人也不知是怎么了!”

      言颜神色凝重:“川淤死了,妖界换了人掌管。”

      “这样快?”秋迟嘀咕道,“川淤刚死,即刻便找到了合适的人选,竟像是早有安排一般!”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天空一道人影闪过,看身形,像是堂庭回来了,他定是也听说了这件事。

      堂庭一路回了房间,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姜与眠,已在外面躲躲闪闪,藏了三日,此刻身上还穿着那晚在草海中弄脏的衣服。

      他拿出干净衣物,可解衣带时,眼前又闪过了姜与眠的脸,耳边又是他啜泣的声音。他究竟是何时……

      敲门声响起,他还未来得及应声,秋迟便已拉着言颜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堂庭脸上有了些愠色,言颜见到他解了一半的衣服,随即低下了头去。

      “副将,妖界被一个叫暮沉峦的虎妖接管了。”言颜尽量长话短说。

      “我听说了。”堂庭迟疑了片刻,对着秋迟问道,“他呢?”

      “小主子?我已七八日未曾见过他了。”

      堂庭心下一沉,姜与眠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妖界如此异动,他若知晓,定然会早早回来同他一起商议局势,可眼下却迟迟不见人。

      姜与眠盘坐在地上,他已被关了四日了,他虽有妖力维持,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可不吃,并不代表不需要方便。他睁开眼睛看看石门,这四日来,巫惑一句话都未与他说过,既不放他走,也不处置他。

      姜与眠捂住肚子,他实在忍不了了,于是卯足了力气,开始朝着石门大喊:“巫惑,放我出去!”

      “巫惑!”

      外面没有动静,姜与眠干脆站起身,一面敲打石门一面继续喊。可敲了没几下,这石门忽然动了一下。姜与眠双手尝试着将门向两旁推,竟轻而易举便推开了。

      他人有些懵,探头向外望去,巫惑正坐在一盘棋局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棋子,像是根本不在意他。

      姜与眠试探着从密室踏出了半只脚,一面保持着这姿势,一面小心打量着巫惑的反应。可巫惑仍像是看不到他,只看着自己的棋。姜与眠干脆大步迈出密室,朝外走去。

      “去哪?”身后传来巫惑的声音。

      姜与眠侧了侧头,极淡然地答了一句:“去拉粑粑。”

      巫惑拿眼斜了斜他的背影,斥了句:“粗俗!”

      手中的棋还未走过三子,姜与眠便又回来了,不仅回来,还径直走进密室,又将石门关了起来。

      巫惑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样好的机会他竟然不逃,还自己乖乖将门关好,这样的犯人,未免太叫人省心了些。

      暗紫色的衣袍拂过石壁,精致的暗纹织进衣襟中。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原本细瘦的身形被挑得高高的,活像变了一个人。虎妖缓步走进石窟,他已接管了妖界两日,有些事该来与巫惑回话了。

      “可有人不服你?”

      “是有几个。”

      “那便杀了他们,将他们修为据为己有,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吗?”

      两人正说话间,密室的门忽然开了。姜与眠如同在自己家一般,推开门大摇大摆地朝外走去。虎妖面露困惑,对着巫惑问道:“主子,要不要我……”

      “不必管他,过一会儿便自己回来了。”

      不过一柱香,姜与眠果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一边吃一边轻车熟路地走进密室,自己带上了门。虎妖看得发愣,一抬眼却见巫惑正笑着看向石门,察觉到虎妖的目光,巫惑随即又阴沉下了脸,赶了他走。

      石门开了,巫惑站在门前冷眼看着他,姜与眠懒懒地坐在地上,身旁是刚刚吃剩的苹果核。

      “出来!”巫惑沉声命令道。

      “我不出去,你这挺好的,清净!”

      姜与眠这话是真心的,只要他在城中,心便不得安宁,还不如在他这,还能时时盯着他的动静。

      巫惑一把抓过他的衣襟,提了他出来:“你看不出我烦你,几次故意放你走吗?”

      “烦我?”姜与眠摇摇头,“没看出来。”

      “大不了我交你租金好了。”姜与眠看看他的脸色,又加上了一句。

      “租金倒不必。”巫惑语气缓和了些,想是又憋了什么坏,“无聊的时候叫我打几下,出出气便好。”

      姜与眠斜眼瞥着他,巫惑拖着他便朝外走,看来现在便想打他。

      两人落在一片水中小洲上,姜与眠倒是极配合,极力接着他的招,可两人身手到底差出许多,没一会儿,姜与眠便被打了一身伤。巫惑笑得开心,当年他老子打他,如今他打他儿子,怕是没有比这更解气的事了。

      姜与眠坐在地上,死活不肯再起来,一阵风吹来,他吸吸鼻子,风里带着油炸臭豆腐的香味。姜与眠回头望望,远处灯火通明,是一个他从未去过的镇子。

      “找到了吗?”堂庭站在井边,对着回来的小妖问道。

      “没有找到。”小妖摇摇头。

      “副将!”秋迟手中拿着一张纸,远远跑来。

      “我在小主子房里看到了这个。”

      堂庭接过他手中的纸,那像是一副地图,上面还圈画了几个位置。

      灯光倒映进河道,随船身的划动荡漾开去。姜与眠坐在摇晃的小舟上,这是他第一次划船,船桨被他划得水花四溅,眼中带着遮掩不住的新奇。

      河岸上热气氤氲,香甜的梅花膏,鲜美的鲜鱼面,酸甜的细果,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姜与眠细细辨着,直朝着臭豆腐的方向划去。

      足尖轻点船身,姜与眠趁无人注意,飞身上了岸,不一会儿便抱着各式的吃食回了船上。臭豆腐的味道直扑到巫惑脸上,他坐在姜与眠对面,嫌弃地别过了头。

      姜与眠吃得正开心,一抬头看他那样子,顿时憋了坏招,偷偷捏起了一块臭豆腐。

      船身晃动,待巫惑反应过来,姜与眠已飞扑到了他身上,捏开了他的嘴。巫惑别着脸,推着姜与眠的手,可那小子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巫惑口中竟被他塞进了一块豆腐,一股怪味钻进口鼻,巫惑推开身上的人,将豆腐吐进了河里。

      “你忘了你喂过我什么了?”看着巫惑恶狠狠的眼神,姜与眠问了一句。

      巫惑冷哼一声,侧过头去,方才挣扎,沾了些汤汁,此刻点点晶亮正挂在唇边。小船晃进桥下,光亮顿时被桥身遮住,姜与眠探身过去,凑到了他面前。

      嫩滑的唇瓣细细滑过,巫惑垂眼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姜与眠将他唇边的汤汁舔舐干净。

      鼻尖近得足以触碰,姜与眠没急着退远,倒是抬起眼睛,细细地看着他的脸,眼中波光与风情竟比女妖还要勾人心神。这副疯魔样,姜与眠是断然不敢叫堂庭看到的,心中苦楚堆砌,倒让巫惑见了这勾魂的样子,见了他心中压抑的另一个自己。

      船头已晃出了桥下的阴影,巫惑眼中依旧阴冷,静如死水,只是猝不及防的,忽然伸手抓住了桥洞的边沿。船停下了,他捏住姜与眠的脸,凑了上去。见自己确是有那勾魂夺魄的能力,姜与眠心中有了些许慰藉与满足,顺从地凑身上前,直到舌滑入齿间,姜与眠才受惊般轻哼一声,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眼中的玩味与风情皆也去了大半,倒多了些不知所措。

      那张脸细嫩,捏在手里软得如颗汤圆。巫惑看着他颤乱的眸光,心中叹道,这人小小年纪,却像是极清楚何时该妖媚,何时该无辜。他又一次凑上去,只是这次在即将触碰前停住了。鼻息洒在脸上,巫惑的目光在姜与眠脸上游移着。姜与眠喉间吞咽,极力想要定住心神,可这幽暗的光线,暧昧的气息紧紧缚住身体,最终只得自己缓缓将唇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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