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家风雨四十年第一部:俺俩艰难的爱情历程》蓝妮河

5、第 5 章

　　村子北面的山道上,一伙年青人大声吆喝着赶着牛车往山里走.他们一边走一边闹,正玩的兴高采烈.
　　牛车过了村北的麦地,再向北道路渐高,也渐崎岖.车上了坡向西走.走了一会,山地就快到了.
　　这一大片山地,有好几十亩,村里人也不知种了多少辈子了.山下的那些水浇地,一般种麦子玉米,而山地呢,则种抗旱能力特别强的地瓜、谷子、花生、棉花等.这几种庄稼,只要种时浇上点水,天再旱也不怕.也不太管,只要种前施点肥,种上了锄锄草就行.花生、地瓜的可好吃了.
　　三队的地瓜地在山西北角上.队长派他们来拉地瓜,天虽然冷些,可这些人却不怕.他们从小在农村长大,并不太怕冷.他们喜欢春天,也喜欢冬天,尤其是喜欢那些下雪的日子.没雪的冬天萧索就像少了什么似的,有雪的冬天银装素课如诗如画.下雪的日子他们就纷纷跑到外面看雪景,打雪仗,有的还会带着狗到山上或南边的河边捉野免.
　　七十年代的中国发展缓慢,连城市里都不好混,农村条件更差,哪有什么好吃的,猪肉过年才吃上点,想吃肉就得自己出来弄.幸好这里有山有水,南边河里可以捕鱼,北边的群山里随时可见野免.有人用狗,有人用铁丝套.尤其是到了冬天农闲季节,大家时间宽松.捕到免子炖上一大锅,全家人坐在一起又吃又喝,.别提多舒服了.
　　他们赶着牛车很快到了山下,稍一用力拉住牛,把车都靠在路边停好了.抬着框子到上面抬地瓜.昨天没拉完的地瓜在各地头堆放着.为防雪上面盖着些地瓜秧.大家用棒子挑开,蹲下来往框里装地瓜,装满了就往山下抬. 年青人生性就是喜欢闹的,到地里老实了一阵就闹起来了.一边干活一边闹着玩.刚弯下腰装地瓜的小伙子铜牛被铁蛋用雪砸了一下.他伸手扑拉了脖子里的雪,弯腰抓起一大把雪捏成雪球,向铁蛋扔去.地中间那条狭窄的扬肠小道苗爱国从前面正抬着地瓜框子向前走,突然使坏的林林使劲用手一拉,一下蹲了腚蹲,弄了一屁股的雪.气的苗爱国站起来使劲用木棍拍掉屁股上的雪,举着木棍返身就向上追林林.林林哈哈笑着向上跑.没跑多远,路上雪滑,一脚没站稳,就一下摔倒在了雪地里,全身都沾满了雪山上冷风阵阵,吹得雪和山地上面不远处大片的柏林沙沙直响.苗爱国再有走几步就抓住铜牛了。
　　“爱国哥,别追我了好吗,你又不是没给我闹过.”铜牛赶紧站起来,还没站稳又已滑倒,急忙向苗爱国求饶.苗爱国看着他的狼狈样,不由哈哈笑了,转身沿山路向下又回到框子旁边.林林也笑着从上面走下来,两人把这框子地瓜抬下去,倒进车里.
　　“大家先别装了,歇一会再干吧!”.李五站在地头大声喊,于是大家都停下来.有人哼着口哨玩;有人站在原地,放目看山下的雪景.有几个在地头上堆起了雪人.
　　“哎,没事烤几个地瓜吃多好.”王吹突然说.
　　“这到挺好,可这昨天刚下完雪,到哪找柴去.”旁边的铜牛看着王吹.
　　“这你就不行了吧,前边那块地头上有些干木棍,把上面雪一推就能找到.”王吹得意地看着铜牛说“你怎么知道.”
　　“前天没下雪时,我就在那块地刨的地瓜.”王吹说着踩着雪 ,走到那块地头,用脚一踢上面地雪,果然下面露出了些山枣树枝和枯松枝.王吹弯腰捡起,抖掉上面的雪抱到刚才的这块地里.从裤布袋里掏出火柴,拿出两三根划着,找了点干的地瓜秧引树枝.
　　开始点了好几下都没引着.雪没有化,松枝是早就干好的,只表皮有些潮,过了一会就点着了.大家围成一团挡着风,红色火焰吱吱在雪地上面跳跃着,和旁边雪的白色相互映衬.有人把十多个中等个的地瓜埋到下面的灰土里.烤地瓜吃这个活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从小在这里长大,哪个不会.过了一会,地瓜香就飘出来了,一阵阵香喷喷的地烤地瓜味飘到鼻子边,馋的这些人直流口水.
　　“这地瓜烧得可真香啊!”地下飘起来的地瓜香挑动他们肚里的馋虫.旁边的铜牛拿一小木棒在火下的灰里一挑,就拨出一个不错的半大烤地瓜.铜牛也不嫌热,伸手就捧在两手间,张嘴咬了一口.赞了一声”真香”.大家一看都蹲下身子找地瓜吃.刚从战乱时代走过来的中国生活水平很低,早上大多数,也就喝碗粘粥,吃个窝头,有的家里粮食,害怕断粮,只喝了粘粥.粘粥这东西大部分是水,根本不治饿.搬了这么长时间的地瓜,大家肚里早饿得吱吱乱叫了.这么香的地瓜他们能不愿吃.
　　.苗爱国也抢了一个烤地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段日子苗爱国心里非常高兴.自从那天救了田妮已后,两人的交往就多了起来.两人晚上偷偷在北边的那个大场院旁边见面,田妮爱他,他也爱田妮.有了爱情的滋润,心里美的不知怎么好.可他现在还不知道,田妮他爹妈为了给大儿子找对像,已把田妮许配给邻村的一个傻子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装上剩下这些回队里去吧.”歇了一会,大家又忙了起来.装完地瓜,赶着车向山下的场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