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紫罗兰》西里斯抱我

3、第十一章~第十五章

　　哈利去霍格沃茨的当天晚上，你本答应他你一个人会乖乖的，可当你抱着玩偶一个人缩在被窝里时，却毫无睡意。
　　八点十分，小天狼星惯例亲吻了你额头，眼眉低垂，道了晚安。
　　十二点三十二分，你一个翻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下了床，光脚踩在软和的地毯上，你顺着熟悉的雪松气息，蜡烛早已被男人吹灭，你只好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在黑暗中摸到了另一张大床，虽然也是没有温度的，最起码还有让你安心的味道，你迷迷糊糊的，把整个自己包裹了进去，完全。
　　小天狼星回来时一身黑衬衣，黑西裤，难得领带和纽扣都好好的系着，但下一秒就被他烦躁扯乱，他站在床边，动作急躁脱着衣服，换上睡袍，今天发生很多事，他和雷古勒斯吵了一架，也不算吵架，雷古勒斯永远都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只有他一个人在发飙，但两兄弟确实对某些事产生了分歧，心里揣着事，自然烦闷，惯性正要躺下，一伸手摸到了温热宣软的触感。
　　他一惊，掏出魔杖，“Lumos！”这才借着莹白的光源看清了正团成一团睡得香甜的你。
　　“呼……”他松了口气，收起魔杖，显然是被你吓了一跳，但是又开始纠结这情形要怎么办。
　　今年三十一岁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先生，还真是没试过和别人同床共枕过，哪怕只是个小姑娘。但是粗神经如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只是个小朋友而已，他想，哈利不在，你一定很难过，于是他干脆单手撑头，另一只手在你背上轻拍，显然是当成小时候照顾你一样，这事他做了十年了，并没有不顺手的地方，不是难题。
　　但是鼻息间增加了小姑娘好闻的甜香味，也许是紫罗兰花香，甜腻饱满。他不由得思绪飘远，脑中又闪烁许多画面，不知不觉中，已经十年了，如果他那个冰块脸弟弟说的都是真的……他凝视着你微微张开的嘴唇，闭了闭眼。
　　算了，一切都还没定数呢。
　　本来就如此，本来就不是孩子的错。
　　可他们每一个人肩上都有责任，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他在乎的了。
　　剜心蚀骨的滋味，不想尝第二次。
　　···
　　也许是昨晚你们俩都各怀心事，你居然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九月初秋的午时阳光依旧带着夏日热辣的余温，你觉得有些刺眼，想伸手挡掉一些。但你没注意到自己像缠人的藤蔓一样的姿势，一睁开眼就是一片蜜色胸膛，以及争先恐后冲入鼻腔的男性气息，是昨晚那个雪松味。你发现自己左手已经伸入那纯黑领口，掌心正好按在一片凯尔特十字的墨色纹身上方，羊脂玉一样的小手和纯黑纹路铰接在一起，对比强烈。
　　脑子有点混沌，又缓慢眨了眨眼睛，从那皮肤纹路向上延伸，是高度起伏的喉结，尖削棱角分明的下巴，略微干裂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以及紧闭的双眼。
　　不知为何，你突然升起了巨大的好奇心，因为除了哥哥，你还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一个和自己不同性别的男人，更何况，成年男人。又或许是因为身边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你只能为自己找个能够提供安全感的对象，安抚自己日渐不安的心情。
　　这个你好像没有，难道是男生才有吗？思绪发散，回忆起哈利是否也有这样的构造，但是以前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你有些懊恼，心想下次一定要写信问问他，好满足你的好奇心。
　　鬼使神差的，你摸上了那个近在眼前的凸起喉结。
　　“唔……”熟睡的男人睁开像雨天雾蒙蒙的烟灰色双眼，小天狼星感觉昨晚好像睡了很久，他有些疑惑，脑子昏沉。
　　怀里这个金红长卷发散了他一胸膛的小姑娘为什么要摸着他的喉结？
　　好奇心是动物处于对某事物全部或部分属性空白时，本能的想添加此事物的属性的内在心理。比如对你来说，你迫切想了解那些空白的男女生理差异知识，显然，在布莱克家，没有人意识到应该对一个处于女孩和少女之间的小姑娘做任何解释和知识拓展。你更不可能指望崇尚暴力美学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提前预知到这一切——他不把你当个男孩子养就不错了。
　　但你实在是太想知道为什么了，十万个为什么在你的脑海里，想做什么就要付诸行动的你，没有任何负担的开始了研究和调查。
　　因此，小天狼星发现你最近有些不同寻常。
　　比如，晚上一定要抱紧他睡，双眼放光地盯着他脖子看，他有些不明所以，但多年来地顺从和宠溺使他并没有放出任何拒绝的态度，于是你变本加厉。你总是把自己的小手和他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叠在一起，你开始思索这种尺寸的区别是否也是课题调查结果的一部分，你也有些好奇他为何连手指上都是这种暗黑色的花纹，但你想自己偷偷研究。你开始比对你们的身高，现在的你才到他肚脐眼位置，你觉得自己还能长高，最起码得长到他胸口那么高才够吧……
　　你还对他及肩黑色卷发感兴趣，不止一次趁他看日报时从背后趴到他身上，双腿环住他肩头，专心致志研究那和你不一样的发色。好像这个家里只有你是红头发，你用手指卷起一簇海藻般深色发丝，无视了小天狼星让你快爬下来的紧张叫喊，下一秒就被皱着眉毛的他揪了下来扣进怀里。
　　他大掌夹住你腋下，与你平视，你不畏惧回视他，仅不到三秒钟，他就无奈地垂眸叹气，将你放到他腿上，撸了一把你有些乱的小卷毛，不解问道：“薇奥，你最近怎么了？”
　　你歪头，视线落在他随着说话声上下起伏的喉结，又想起上次那个疑惑，忙推开他，嗒嗒嗒跑了，打算给哥哥哈利写封信问个清楚。
　　远在霍格沃茨的少年收到了来自妹妹的第一封信，就在他离家后第二天。
　　亲爱的哈利：
　　哥哥，我好想你，我今天吃了两根棒棒糖，平常西里斯只肯让我吃一根的，可能他觉得你不在家，所以愿意多给我一个？不懂，但我觉得好像没有平常那么好吃了。
　　但我想给你留一些好吃的，我都放在我们床底下那个小箱子里了，口令你知道的！
　　今天我忘记存了，明天我会记得的……
　　哥哥，你在学校有没有想我，我听说你要回来了，在圣诞节，我在家等你哦！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让你告诉我答案。
　　难道你的脖子上也有个会随着说话一起上下动的凸起吗？
　　那我会不会有呢，是只有男生才有吗？
　　——想你的，
　　薇奥莱特。
　　读完信的哈利，脸颊通红，他茫然地摸向自己脖子，有些疑惑。
　　很显然，这个问题让少年老成的救世主男孩，也陷入了知识盲区。

　　初秋，你换上了针织毛衣和灯芯绒长裤，缠着小天狼星要给他织围巾，他却被你想一出是一出的创意折磨得头疼，奈何拗不过你，只好乖乖当了你的人体模特。
　　“弯下来一点，你太高了我够不着！”你不客气地指挥他弯下身，你站在床边，踮着脚要为他戴上你的手作毛巾，嘴里还在嘟嘟囔囔。
　　“我先看看效果，如果好看的话我也给哈利织一条呢。”
　　“如果不好看呢？”表面乖顺地男人挑起了眉。
　　“不好看……”你抬头，笑得狡黠，“就属于你一个人啦！”
　　他故作惊讶：“我们小薇奥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上帝啊，我好伤心！”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拍拍他的头顶，“你可是第一个呢！”
　　“那是因为你不敢招惹你雷尔叔叔吧……”小天狼星才不信你有那么贴心。
　　“才没有呢！”你有些心虚，“我可是足足准备了七天呢！七天！”
　　“也没耽误吃饭睡觉吧……”
　　“我手上都磨出茧子了！”你随口胡扯。
　　“一会儿给我看看。”
　　“……还、还是不用了。”
　　你把围巾艰难地替他绕好，心里吐槽这个不靠谱的成年人是不是吃了什么魔药长得窜天高，导致你哪怕站在床上也只能给他绑了个歪歪扭扭的围巾。
　　说是围巾也不像，你和克利切学的织围巾技术不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后果就是——
　　这条“围巾”更像一块抹布。
　　小天狼星看着镜子里被“打扮”得惨不忍睹得自己，扯出了一抹苦笑。
　　但最终这条以失败告终的抹布还是被他好好地收到了衣柜里。
　　这可是他第一次收到小姑娘的礼物呢。
　　···
　　十岁生日这天，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邮箱有些忙碌。
　　一大早你洗漱后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家门，看着邮箱满怀期待。小天狼星扶着门框，觉得你这翘首以盼的样子有些好笑，他还没来得及脱下围裙，将你掉了个头转回身推回了屋子里。
　　“淑女应该先用完早餐哦。”
　　小天狼星回了厨房端你的早餐，雷古勒斯坐在右侧，无声品咖啡。
　　你双手撑桌，伸长脖子，对他那杯黑漆漆的液体有些感兴趣。
　　指节修长苍白的男人抬眸，将咖啡杯微微向前倾，难得对你开了口：“你想喝？”
　　黑咖啡闻起来倒是香醇浓烈，你点点头正想回答，却被小天狼星制止：“雷古勒斯，她还是个小屁孩呢，还不能尝试这些奇怪的饮料。”
　　“我已经长大了！我十岁了！”你有些不满，否定他的话。
　　“你就是再加十岁，在我这里都是小屁孩，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底线的男人现在倒是挺清醒的。
　　雷古勒斯完全不在意的收回杯子，淡声道：“再加十岁都能喝酒了。”
　　“雷尔！别带坏小孩子！”小天狼星竖着眉，把你按回座位上坐好。
　　“什么是酒？”你正处于一个最好奇最调皮的年纪，反叛精神早就埋下了种子。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哼……”
　　不告诉你，你总有办法问哈利得到答案。
　　这是你和哈利之间的秘密——加密信。
　　亲爱的薇奥莱特：
　　生日快乐！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生日礼物，是托朋友帮忙买的一个新奇的小玩意儿，随信附送回家了，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些东西不是吗？记得倒置后再翻过来，会有惊喜。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同学们都很友好，教授也都很慈祥，我想，你也不用过分担心这里的食物了……我是说，其实并不比教父做的难吃。
　　我才刚来不久，这里的课程也不是很难，我交了两个朋友，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他们都是很好的同学，很照顾我。
　　不知道你有没有乖乖吃饭，其实你应该听教父的少吃点糖果，我听我们学院的同学说吃多了会蛀牙……哦对了！我被分进了格兰芬多，和教父当年一样，我希望你也能和我一样，我相信你！
　　但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永远保护你。
　　希望你还没忘记我们的“小秘密”。
　　最后，你上次的问题，我的答案是，是的。但我不知道你是否也会有……
　　想你的，
　　真诚的，
　　哈利。

　　你读完了信，回想了一下哈利教你的口令，是一种不需要魔杖就能完成的小魔法——信件加密，成功地使米黄色信纸上的文字渐渐消失，心里满是成就感。
　　拆开了系着蝴蝶结的淡粉色礼物盒，里面是个巴掌大的水晶球摆件，透过外壳，清晰地看到球体内的城堡，你想了想，按照刚刚信里提到的，将水晶球倒置了几秒再翻过来，然后你就收获了……
　　会下雪的城堡！
　　···
　　小天狼星看着连吃饭都舍不得视线离开水晶球的你，觉得自己牙都酸了。
　　小天狼星·钢铁直男·只会用钱讨女孩子欢心·布莱克他不理解。
　　因为他今年送你的礼物还是一堆金加隆。
　　和去年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似乎比去年多了不少。
　　而且他为了展示这一笔丰厚的资产，特地带着你去古灵阁见识见识这十年来为你攒的金库。
　　古灵阁的妖精为这个黄金单身汉的大手笔咂舌，然而你只觉得——被金光闪瞎眼了好吗！
　　薇奥莱特·从小不缺钱·内心毫无波动·波特也不理解。
　　但你是个乖巧的孩子，于是你还是很给面子地环住了他的腰，使劲蹭了两下，以示感动。
　　小天狼星就像被一个简单的摸摸头给哄好了的大狗狗，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背后摇起尾巴。
　　卢平先生倒是一如既往的不走寻常路。他好像很喜欢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石头小珠子，共同点是都很好看，在你吵着要吃第二颗糖被小天狼星按住脑袋的时候，他推开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
　　今年来自莱姆斯·卢平先生的礼物是——一颗海螺珠。
　　在其光洁的表面下蕴含着某种独具一格的、鲜亮的火焰。“如火”“似雪”“丝绢”般的火焰纹成为了海螺珠的独特魅力所在，显得极为高贵。
　　“今年想把它做成什么饰品？”莱姆斯笑着问，顺手将你从小天狼星的魔爪下解救。
　　你仰着头看向这个温柔的男人，大声道：“胸针！”

　　你虽然不缺钱，但是很奇怪从小到大都有一种收集癖，喜欢收集所有好看的亮晶晶的颜值高的东西，有时是一些名贵的宝石，有时也许只是河边随便捡的一颗石头。
　　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呢，虽然你是小孩子，但你讨厌做选择，当然是都要！
　　在等待哈利放假回家的时间里，枫叶越来越红，窗玻璃上渐渐的可以用热气哈出一片雾影，窗外的风景也随时间流逝变化着。你戴着厚实的羊毛绒手套，每天都要抓着炭笔艰难地在餐桌旁的日历本上划一道，用自己被裹得严实的笨拙手指头，一天天数着日子，重逢的日子。
　　哈利显然一直记得你们的约定，每隔一段时间就能等到海德薇向你投信，你在信里向他偷偷吐槽小天狼星临近年底越发不近人情的糖果管控制度，他与你分享自己在学校里的琐碎日常。
　　比如，魔药课虽然挺有意思，但他觉得你不会喜欢有些魔法材料黏糊糊的触感和冲鼻子的味道；再比如，魔法史课上大家都昏昏欲睡，连他也不例外的频繁打哈欠。
　　他说变形课的麦格教授可以变成一只威严又可爱的猫咪，还推荐他进入了魁地奇球队当找球手，现在他每周要进行三次魁地奇训练，偶尔会觉得有些疲惫，但是又很充实
　　十一月，哈利的第一场魁地奇球赛后，你收到了他的来信。
　　他在信里激动地分享自己获胜的消息，在紧张时刻哈利吞下了金飞贼，格兰芬多以170：60获胜。
　　你回信时也与有荣焉替他自豪，毫不吝啬大力夸奖了自己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又不经意间提起最近天气冷了，无聊开始跟着克利切学烘焙，等圣诞节回来一定让他尝尝你的手艺——姜饼人。但是小天狼星变得越来越忙，来匆匆去匆匆，雷古勒斯也经常不见人影，不过他一向如此，你倒是也慢慢习惯了。
　　他说大人们总是有大人的事要做，如果你觉得孤单就给他写信。
　　“我好想你呀，哥哥。”你在信里写道。
　　“我也很想你，薇奥。”他回信上的字体些微潦草。
　　···
　　圣诞节快到来的某个夜晚，你突然被噩梦惊醒，那个梦让你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梦里的哈利满脸是伤，镜片碎裂，双眼紧闭；梦里的小天狼星一脸不敢置信，跌入帷幕；但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像个飘荡的幽灵任由悲伤的情绪将你包裹的几近窒息，你在挣扎中猛地醒来。
　　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你一个人在黑暗里寻找那个在梦里消失于眼前的熟悉身影，却在经过一个透着微弱烛光的房间门口停下。
　　你朦胧中看见小天狼星斜靠在沙发里，被薄纱似的月光笼罩着，一反常态的脆弱感让他看起来有一丝不真实，但你不想那么多，你只是匆忙跑向他，撞进他怀里，在他茫然不解又下意识轻拍你后背安抚的时候，将自己憋了很久的眼泪蹭了他一胸口。
　　你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你颤抖着嗓音带着哭腔问他，为了要一个让你安心的答案。
　　“你们不离开我可以吗，不要留我一个人，好吗？”
　　你没有看到他眼里一瞬间的错愕和不忍，但你感受到他温热的怀抱和气息，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会永远保护你、即使……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