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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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这座山头后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鳞泷左近次带着他们走了很久。他走得很快，到了后来，陆堇和炭治郎甚至是不停地在跑动才能勉强跟上鳞泷左近次的步伐，而祢豆子也换成了耐力更好的炭治郎来背。
没有人停下来过，直到日薄西山时，他们终于来到了狭雾山的山脚。陆堇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大的运动量，简直是跑到眼前发黑，头重脚轻，只能靠着机械性的摆腿来维持运动。她摔了好几次，只有炭治郎停下来紧张又焦急地看着她。
陆堇心知肚明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如果连这都抗不过去，谈什么报仇？
她不想再体会弱小的滋味了，那实在是痛苦的血与泪。所以，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陆堇咬紧牙关，尽管双腿还在颤抖，但还是站了起来跟在炭治郎身后接着跑。她远远落后了一大截，但所幸他们在终点相遇了。
炭治郎将祢豆子挪进了木屋，拢了拢她的袖口。
“接下来才是测试，爬到山上去。”
“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妹妹的。”
没有质疑，瘫在泥地上的陆堇爬了起来，炭治郎将她的手搭在肩膀上给她借力。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鳞泷左近次身后爬上山——好在这一次不用跑。
狭雾山上常年云雾不散，稀薄的空气中浸满了水汽，以至于陆堇和炭治郎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
天空中半个月牙隐藏在夜幕里，漆黑的森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几只黑色的乌鸦在树叶间飞过。
鳞泷左近次停了下来，周围是郁郁的灌木丛。他扭过头来看着他们 ，那个红色的面具在这样阴森的夜里显得尤为可佈。“从这里回到山脚下的屋子里，这次可不会等你到天亮了 。”
然后一阵云雾吹过，他不见了。
陆堇觉得他意有所指，说的就是炭治郎。她深吸一口气，和炭治郎分开。尽管鳞泷左近次没有明说，她也知道她和炭治郎不能同路。
“没问题吗？”炭治郎问她。
“没问题，”她扬起一个笑 ，“炭治郎就先走吧，我休整一下。”
“我们到时候山下见。”
炭治郎担忧地回望了她一眼，然后选了一条路下山。
陆堇看着炭治郎的背影消失在了树林里，然后才扶着一棵树勉强站稳。今天的运动量对身体的负荷果然还是太大了。
但是接下来的挑战才是重头戏。他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们下山的。
她想。陆堇慢腾腾地不顾身体的疲惫做了几组拉伸运动后，这才选定一个方向下山。
炭治郎已经在路上触发了好几个陷阱了，冷不丁地被飞过来的木桩和暗箭打了个错手不及。他的额角渗出血液，落了半张脸，嘴角肿青，身上各处都酸痛得厉害。
莽撞不可为。他在心里念叨着冷静，冷静，拼命思索着办法，然后想到陷阱也是有味道的。炭治郎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努力去辨别空气中的味道 。
找到了！
他心头一喜，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几个位置 。尽管还是被一个藏的很好的陷阱伤到了，他也没有沮丧，而是更加仔细地去分辨味道。
天色很暗，只有天上那弯月牙撒下的浅薄月光给下方那个一身伤痕的执着少年指路。他跌跌撞撞，满身伤痕，心里却还在为另一边的少女担忧。
尽管他知道陆堇有反转术式，但内心却仍会为家人的受伤而感到难过与担忧，只能暗暗祈祷陆堇不要受很多伤。
而另一边的陆堇则是在陷阱堆里艰难前进。她既不像炭治郎那样有过于灵敏的嗅觉，也没有任何面对陷阱的经验，于是她近乎是惨烈的触发了路上所有的陷阱。
鳞泷左近次布下的陷阱并不致命，只要反应足够快就可以躲过去。若是平时的陆堇，她起码可以躲开二分之一，但今天的她实在是太累了，几乎是硬生生地挨完了所有的攻击。
她咳出一口血，熟练的运用反转术式治疗身体的内伤。原先生疏的咒力运转如今得心应手，只是一个小时左右，她就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反转术式了。
陆堇知道她可以用咒言的力量强行ban掉路上所以陷阱，但这样一来，就达不到训练的目的了。她抹开嘴角的血渍，目光坚定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炭治郎怎么样了？
曙光破晓时分，陆堇和炭治郎同时跌跌撞撞地来到木屋前。陆堇浑身都没什么气力了，看见炭治郎心下一松，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阖上眼皮，颓然倒地。
后来发生了什么陆堇就不知道了，不过总之结果可喜可贺，她和炭治郎成功拜师开始学习呼吸法，羽织也请求鳞泷师傅还了回去。——尽管鳞泷师傅看见那件羽织时什么也没说，但陆堇和炭治郎都可以察觉出他内心的复杂与难过。
醒来的那天晚上，三个人一起围坐在火堆旁边，喝着白粥。既然已经成功拜师，陆堇也没瞒着，而是挑挑拣拣的把有关咒术的事说了出去。炭治郎在一旁给她那磕磕绊绊的日语做补充说明。
陆堇是一个很奇怪的社恐，明明当初在灶门家里都能和大家正常沟通，可是只要和别的人说话她就变成了一个锯嘴葫芦，闷声不响地不停在散发着紧张的气息。
鳞泷左近次平静地接受了新任徒弟有特殊力量的事实，然后他不找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开始给他们普及关于鬼杀队的知识。
那一夜陆堇和炭治郎的梦里都难得的没有血腥味。
第二天凌晨时分，两个人就被鳞泷左近次双双揪起，又丢回去爬陷阱。之后才开始进行有关呼吸法的学习。
呼吸法的原理很离谱，但左右也不会比咒术更加离谱到哪里去了，陆堇秉承着一分怀疑的态度学得很认真。不过唯一的问题在于陆堇，她，原先是学剑的。
陆堇捧着刀无语凝噎：“……”
可惜的是她的上一把剑断在了那个特级咒灵手里。
鳞泷左近次让她演练了一遍她原先用剑的基础。于是陆堇握着一根木枝演练了一遍所有监管局成员都必须会的基础剑法《青云十四剑法》。
“你的根基并不牢固。”这是鳞泷左近次看完后的评价。
这很正常，陆堇想。她成为咒术师都还没半年，学习这套剑法也没半年，基础不扎实是很正常的。
或许放弃以前，转投刀法会学的顺利很多，可她并不想放弃用剑，这已经是她和原世界仅剩不多的联系了。更何况她或许可以贪心点，刀剑一起学。
鳞泷师傅同意了她的想法，然后她和炭治郎的训练量都加倍了。
那套剑法不比呼吸法的型差，也只有十四个剑招，或许她搭配呼吸法可以发挥出更好的效果。鳞泷左近次一边指导着二人呼吸法的修行，一边想。
暂且不提训练的辛苦如何，祢豆子自那天以后就一直睡着了，从未醒过。他们找了医师，可是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就好像她只是单纯的睡着了而已。鳞泷左近次猜测是因为鬼需要通过吃人来补充能量，但祢豆子情况特殊，所以需要通过另一种方式来进行充能。
陆堇半信半疑，却无能为力。
好痛苦啊，陆堇想，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啊。
“会没事的，小堇。”炭治郎轻声地安抚她，“祢豆子会没事的，她一定能变回人。”
他重复了两遍，不知道是在安慰陆堇还是在劝慰自己。
“嗯。”如果，如果她有五条老师那么强，或许很多事都能迎刃而解了吧。
陆堇握紧了拳头。
……
一年后，陆堇率先完成了劈开岩石的任务，比炭治郎先一步去参加鬼杀队的考核。
那天晚上他们难得的吃了一顿寿喜锅，是全素的。三个人轻声地交谈着，跳跃的火焰在锅底滋滋作响，蔬菜逐渐熟透，冒出浓浓香气。微黄的暖光照在室内，透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饭后，鳞泷左近次给了陆堇一张红狐面具。这是他每个弟子都会有的祈福面具。
陆堇接过它，紫晶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和惊喜：“谢谢师傅！”
“要平安回来。”他长长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清晨，陆堇戴上面具，向着藤袭山的方向出发。
“路上小心！”。
陆堇听见炭治郎在身后喊。她在面具里笑了笑，朝身后比出了一个手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