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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日常篇·终 ...

  •   这段时间万事屋的轨迹实在是有些丰富了,一会儿扛着自制鸟枪说要上山摘蘑菇结果遇到了一种奇奇怪怪的蘑菇病毒,一会儿又说要下河潜水却不小心撞到一个偷看小姐的河童,横跨的范围也稍微离谱了一点,除了江户本市,周边小镇的景色也踏了个七七八八,自然问起来说是为了赚钱,实则也是顶不住登势婆婆的追债,竟然结上了长谷川先生的伴和他一起流浪去了。
      当然这么没有营养的工作内容是会被员工嫌弃的。
      “本来,本来我是真的觉得那个死欠债的很适合阿竹阿鲁,但是妈咪说连老婆都养不活的男人一定不是一个好男人阿鲁,所以阿竹还是考虑考虑别人吧。”
      少女的袖子正被阿竹拉着仔细地缝补,嘴里还在碎叨叨地念着自家老板的不靠谱,然而虽然嘴上嫌弃,眼神却早就瞟向在一边打扫卫生的少年,两个人唱的正是一出红脸白脸的戏码。
      少年收到讯号,立刻开口道,“但也多亏了某个不靠谱的人不然我们也看不到那么漂亮的流星雨不是吗?”
      新闻说最近有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但是却无法预测具体时间,也是那位不靠谱的人天天拉着他们到处跑,才最后在山上定点,没有错过铺天盖地的美好景色。
      “即便是具体知道时间点,要在江户市里看得尽兴也很难,所以从这方面来说,阿银的运气不错。”
      只是这些运气都到不了小钢珠那里去就是了。
      谈罢新吧唧又拿起了拖把,横冲直撞地冲开和室的门,明明早都日上三竿了,赖床不起可是会让女士看不起的。
      神乐也催促着阿竹收了线然后加入战局,可平常在中央躺得四仰八叉的人今天却没了影子,只待少年少女走进屋内以后,阿竹才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拉了拉,
      门外,银时正撇着嘴叫她偷偷溜出去。
      ……
      “开什么玩笑,阿银我的行踪要是这么好猜测怎么当他们老板,一个个的整天罗里吧嗦地偷看人家谈恋爱真是闲得要长草了。”
      神乐的爱念叨要说没有他的影响说出去狗都要吠,从万事屋出来走了还没有十分钟,银时的话语之密已经说得阿竹打起了哈欠,也正是因为走神她才没听到他最后那句话,他暗暗勾了嘴角,脚步往她那边凑得更近了些。
      特地把电灯泡都甩开的目的地竟然是漫山清新香气的茶庄,茶庄老板找了他们来帮忙采摘,如今正是秋茶的季节,等到采茶完毕就可以进一步加工送往市场,功夫不难干活不累,只要有耐心就可以。
      换好工服的银时抱着手倚在一旁等整理衣冠的阿竹,采茶的装束很简单,除了老板强迫性的淡绿色工服以外,还有一条围裙从腰间绕过,剩下的,就是一块只会出现在动画片里面的三角布了。
      他拿起三角巾帮她把头发包起来。
      柔顺的发丝带动着阿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似乎还掺杂了一些茶叶的味道,熟悉又令人心安的同时,几乎贴紧的背部又让这一切变得心如擂鼓起来。
      镜子里的人同样红着脸不敢看向对方的脸,感受着背后强烈的气息,靠得太近的身体好似一团火从背部逐渐燃烧到脸上,阿竹不自在地咬了咬下唇,然后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今天的茶园之行,还有前段时间几乎遍布江户的委托,她其实知道是他为了带她到处看看。
      看看这人生前半辈子都不曾拥有过的风景。
      “好了,赚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走了走了。”
      似是一点没感觉到她的异样,银时弄好以后又极其自然地拉着她的手走出去,掌心的纹路和薄茧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感受得这么清晰,在即将出门之前阿竹顿了顿脚步,本来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了来到葱葱郁郁的茶园前都还没松开,相反还握了握他的手,仰头在侧身俯过来倾听的耳边说一会煮茶给他吃。
      “绝,对,不,要!”
      倒没想到他会一字一句地拒绝,“除非一片茶叶,剩下的全是糖。”
      煮茶这种事情其实从来都只有她和松阳喜欢,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着涩口苦味的茶汤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因此每次他都只在杯里放一片茶叶然后疯狂加糖,一边加还一边辩,有叶就是茶。
      阿竹抿了抿嘴,趁手拧了拧他的耳朵,在对方吃痛的大叫下抛下他和老板认真学习去了。
      从采茶到炒茶再到包装,这些都是她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也许是见她兴趣浓厚,老板娘还额外教了阿竹怎么做茶饼,发好的面团混杂了满是香气的茶叶,捏成小团以后再放到烤炉里面烘干,香甜脆口。
      好歹她还记得从银时手里抠下来给两个小的打包回去。
      下班的时候热情的老板娘又送了他们好多东西,非得银时大包小包地拿着才算完,阿竹不好意思地推脱却怎么也推不回去,着急之中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揽了一下,慵懒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却是让她红得脸都不想抬起来了。
      他说他还想空出一只手拉着她,不然这个什么都没见过的白痴会把自己弄丢的。
      他们是在茶庄夫妇的大笑声中离开的。
      落满晚霞的山间小道今天看起来格外宁静,干燥的泥土在脚下小心地飞扬着,留下了细细密密的两双脚印。阿竹的手被银时牢牢抓在手里,天快黑了,可是她的面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和松阳重合在一起的宽厚却又可靠的背影,一样把她从黑暗中拉出来,以及,带到更开阔的世界中去。
      她皱了皱眉,心里的顾虑在切实感受到的生活里面一点一点消散,会不会也许,她可以拥抱这份美好呢?
      毕竟她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她了。
      感觉到背后的脚步有些停顿,银时停了下来回过头去,却看见阿竹闭上了眼睛站在夕阳底下,她在浅浅地做着深呼吸,脸上的绒毛在看不清的光线下带上了柔和的美感,看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阿,阿竹?”
      难得一向口齿伶俐话唠得人烦的坂田银时会有结巴的时候,也许是为了压抑自己的情感,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提起肉眼可见树上的鸟窝到底有几颗蛋并且哈哈哈地干笑了好一阵子。
      而这个时候阿竹已经睁开眼了。
      并非是不清楚的,不如说她所有事情都清楚得很,从重逢开始的点点滴滴,再到回忆起从前共同的经历,她知道他喜欢她,不需要理由,是连答案也不需要的确信,
      是,比她身份还要肯定的确信。
      她也一直相信他是一个不会在意她的过去的人不是吗?
      “银,阿银……”
      银时顿了顿,有些难以置信地听着这个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虽然并不清晰的称呼,
      他的手心似乎都出了汗。
      语言和动作仿佛都匮乏得无法表达,视线的交汇让原本均匀的呼吸紊乱起来,也许是今天外人的误会给了阿竹一层模糊的梦境,也许是从前的来不及让她想要不再后悔,她第一次迎着这道目光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夕阳完全沉了下去,静谧的夜色中逐渐响起蝉鸣,天空中亮起的启明星一闪一闪的,为迷失在黑暗中的星体指明了方向。
      阿竹直直地注视着银时的眼眸,然后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很多事情的改变是有迹可循的,可很多事情的改变也是毫无征兆,反正从别人眼中看来,坂田银时这几天的心情绝对是顶顶好,好到即使不把《jump》盖在脸上也能听到他暗悠悠传来的笑声,好到甚至凯瑟琳拿了个吸尘器把他可悲的天然卷吸得完全变了形也居然没有生气,这,也实在是太反常了。
      同样反常的还有阿竹,阿竹好像是变得有心事的样子,除了日常该忙的都忙,忙完以后的空闲时间几乎都能看见她安静地对着一张纸在发呆,像是思考要写个信什么之类的,并且每当他们想要偷看的时候,一向坦然的她居然不经思索地用手捂住了信纸,然后笑了一笑,揉成一团,毁尸灭迹。
      因此新八和神乐分别对这两个人进行了对症下药,一个带着年龄比自己大经验比自己丰富的人去了不熟悉街道的居酒屋,一个偷偷熬到半夜不睡觉也发誓要把万事屋的地毯都掀起来找到那封信,而在他想到我想到的所以我要反其道而行之又因为他知道我会反过来所以我要再反过来反过去然后反过来再反过去以后,最后居然成了新八带着阿竹去了居酒屋。
      滋啦滋啦的,热腾腾的烤鸟伴着一杯热牛奶被端了上来,新八冒着冷汗哈哈地笑着,想起出门前神乐眼神发亮地交代他要把阿竹小姐灌醉的指示,就各种觉得不妙起来。
      为了显得自然一点,新八首先向老板发难,要求把热牛奶换成啤酒。
      “小孩子不能喝酒哦。”
      阿竹的反应和老板如出一辙,但见新八整个人卡在那里,便还是向老板点了一杯烧酒,然后皱着眉头喝下去,她用手指点了点空酒杯,压着被辣得发烫的胃部,让老板再倒一杯。
      “阿,阿竹小姐……”
      新八的呼唤被噎在阿竹又是一杯干了的动作里面。
      烧酒性烈,对于从来不喝酒的人来说要不了几杯就会上头,眼看着阿竹一杯一杯喝得爽快,新八却是迅速地慌了起来,在看着自己没有办法制止以后,连忙借了店里的电话把家里的大人叫了过来,于是当银时和神乐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闯了祸正不知所措的新八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摇晃着酒杯的阿竹,听到声音她还对他笑了一下,
      “嗝。”
      想当然这个从十分钟以前就应该要打出来的嗝会多么地让她看起来蠢得要死。
      “我说啊,这位姐喝醉酒可是会发酒疯的。”比如把压在心里很多不敢说的东西换一种方式说出来。
      可是藏在心里的秘密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不打开谁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所以即便知道她心里的事情多着呢,银时也不会去问,
      但要说这次新八的目的是把她灌醉这件事阿竹不知道,他是不信的。
      “没事,”他把还算有自主行动力的阿竹背到身上,“大概她也有话想对你们说,所以不要心虚了。”
      这话正好点到偷偷心虚着拍了新八一掌的神乐身上,他就说这俩家伙今天怎么都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一个拉着她出了门一个趁机把伞枪怼到他头上,
      可能真的,确定关系对他来说太飘了。
      “咳,走吧,”银时微微侧过头去,“打算去哪啊大小姐?”
      阿竹听了在他背上蹭了蹭,靠得舒服地说了一个地方,然后彻底晕死过去。她的酒醉得快,醒得也快,只不过是刚刚好在他背上爬完了江户某个不知名的山而已。
      这是个日照当空也一片荒芜的地方,枯死的树木被藤曼夺去了仅剩的养分,加上没有水源的灌溉,最终只是一起死在了山上,成为俯瞰着江户市万千生物当中的一员。
      这是她特意找好的墓地,不是很高,不会挡着天上神明的下凡路,不会太低,低得一不小心就再次投入人间,阿竹捂着脸跪坐在地上清醒了一会,然后把耳朵贴在已经泛出朽木味道的树干上,听它这十年所经历的沧桑变换,她顿了一下开始刨土,在他们的帮忙下挖出了一块木片做的简易墓碑,上面刻着的字在泥土的干涸保护下依旧可见,拂去沙土,德川定和的名字就露了出来。
      德川定和,新八的眼睛惊得缩了一下,对于武士来说,这个名字代表的是刻在骨子里的耻辱,尽管谁也知道战争的成败与否不应该由一个女子来背负,可是面对依旧高高在上的幕/府,无能为力的怨怼便化为锋利的刀刃冲着弱者而去,他记得历史上这个人的死去是因为被闯入天守的攘夷军报复而死,随后江户便开启了长达五年之久的宽松大狱,即便是到了现在,对于漏网之鱼也是宁愿错杀也不放过。
      这样一个人的墓碑,怎么会在这?
      阿竹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垂下眼眸,在纸上写下,“本来不在这里,是我趁着城里的混乱偷了出来,扔在这里的。”
      面对着眼前不解的神情,她又苦笑着补充了一句,“因为她害得我家破人亡。”
      残破的木片被扔到地上,阿竹低下头在纸板上写得飞快,德川定和的罪过罄竹难书,可是最后落到纸上却是简单几句话就说完了所有,如果不是她,幕/府军不会找到私塾,不会抓着平民威胁,松阳就不会被带走了,
      银时晦了神色,没有出声,继续看她写下去。
      “还有,若是当初在天人的牢笼里她能以死谢罪,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当初定定以为了从天人那里交换被抓走的定和开门投降,匍匐在天人脚边,奉上整个江户。他如愿把唯一剩下的至亲手足救了回来,却把信任着幕/府的所有人全部推向了地狱。
      那个时候,如果德川定和死了,该有多好。继续紧闭的国门,负隅顽抗的军队,到了最后,至少所有人都能落得一个圣洁赴死的下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不该,她更不该,继续奢求活下来。
      “或者啊,她回来以后就不该继续活着,省得到了最后还要连累攘夷军,让他们被天人全力追杀。”
      说不清对错的大火夺去了她的生命,也夺去了攘夷军最后的清白,恨一个人没有错,可是恨一个人却又残忍地杀了她,是会被唾弃的,尽管这个人是天下的大罪人,可是在清白的意义上,大罪人也不该由他们私自审判。
      所以,攘夷军从神坛上面摔了下来,被连死了都不安生的德川定和一起共沉沦。
      每句话背后都是上千条惨死的生命,德川定和这个罪人,如何不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笔尖颤抖着停了下来,墨水滴落到纸上晕开在这个可笑的姓氏旁边,她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从德川定定对着她的脸说终究无用的时候就应该结束了,无用又丑陋的脸颊,怎么能因为顶着德川的姓氏而犯下这么多的错,又怎么能害死那个从小和她相依为命的,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突然刮起的狂风吹得山上的沙石烟尘滚滚,席卷而来的记忆就像带着倒刺的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到她的身上,可她只能咬紧牙关,一丝声音也不能发出,
      就连辩解,也只能无声。
      她最后还是在“原谅”这个词上划了一笔,然后把笔递给新八,
      你呢,作为武士之子的你,又怎么会原谅她。
      新八低着头,反光的眼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同样跪坐到阿竹的面前,拿着毛笔的手抖了又抖。从小父亲便耳提面命地教导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士,武士,以生命向君主起誓忠诚,可是这个君主背叛了武士,武士的愚忠反而成了害死自己的利器,废刀令施行以来,真正的武士之魂,早就死了。
      死在逐渐空无一人的道场里面,死在父亲病逝的床前,弯下了自己的背脊。
      可是这一切,真的是因为那个人吗?
      “那个时候即便没有投降,战线也已经拉得太久,”银时抱着双手倚在腐朽的树上,嗅着泥土干涸的味道,灰沉的天空总是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不好的过去,他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事情,却又像是无可避免地重合了一般,“不是她的错。”
      阿竹抬头静静地和银时对视,在那一刹那她想了很多,她用这种方式剖白了自己的秘密,明确地告知他,她没有办法原谅无能为力却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德川定和,
      可是,她又不得不活下去。
      “世道之难,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就交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承受,”新八的声音依旧平平,却是已经过了很久,他抬头看着阿竹笑了笑,“至少这个世界也不太糟糕不是吗?”
      至少他还遇到了依旧保留着武士的眼神的人,也在努力之下,逐渐成为自己心中的武士。
      即使不愿意当初被迫受到的投降带来的好处,但是追究了又怎么样呢?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不放过的,终究只有自己而已。
      “神乐酱呢?”他扭头看向作为天人的神乐,这样沉重的过去,她可以算是参与者,也可以算是不参与者。
      谁的那一边没有无辜的人。
      “我不知道阿鲁,”神乐开口道,“我只知道战争带走了妈咪的性命阿鲁,也带走了笨蛋哥哥,还有……爸爸……”
      “我不喜欢打架阿鲁,所以我才来到了地球阿鲁。”少女蓦然坚定地抬起了目光,“在这里遇到了银酱,新吧唧,登势婆婆,凯萨琳,小玉,源外的老头子,还有假发,真选组的那些笨蛋,等等等等,这些都是我在原来的故乡遇不到的阿鲁。”
      最弱的那个人只能被留下来等待着,她不喜欢,所以她才想要变强,用和夜兔不一样的方式变强,才能去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她一定也一样阿鲁,”
      阿竹仰起头看向站着的神乐,
      “可以选择的话,她一定不会愿意背负这样的命运阿鲁,她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自己的国/家阿鲁。”
      仿佛随着她的话也看见了奋起反抗的自己,阿竹低下眼睛笑了笑,眼睛依旧注视着那个模糊的名字,
      如果真的是这样,该有多好。
      “德川如果没了,定和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而已,”银时拿起地上的墓碑折成了两半扔回土里,“一定可以选择的。”
      一定。
      今天的事情背后的意思他已经知悉清楚了,无论未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这个姓,都不应该再被挖出来了。他朝着她伸手把她拉起来,和前面的很多次确认都一样,手中的温度,近处的呼吸,眼中所映出的人影,都是阿竹,都是那个温柔却又永远在他身边的阿竹,仅此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很多次很多次很多次,一直纠结阿竹应该怎么坦白,最后选了旁观者的角度。
    定和很苦,定和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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