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西弗勒斯》真相的口口党

30、相伴 by 公子小白

　　年轻的邮差每次在早晨开始工作的时候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灾难，像是手上这一份要送到十九英里之外的巨大包裹，而且必须要在一天之内送到。这简直是太困难了。

　　“嗨，波特先生，波特先生？”

　　白色的尖顶房子下面有几个稚气的孩子正在喊着这幢房子的主人。他们想要捡回自己的羽毛球，刚刚那只轻盈可爱的像是一只小鸟的羽毛球，淘气地飞入了波特先生的花园。

　　“吉姆，爱丽丝。”尖顶木头房子的阁楼窗子被一下子打开了，窗子的主人探出头来，“什么事，小淘气们？”

　　“波特先生。”那个穿着粉色的蓬蓬裙的小女孩仰起头啦，用稚气地声音天真地说道，“波特先生，我刚刚和吉姆打羽毛球的时候，它飞进了您的花园里面。请您帮我把它拿出来好吗？我和吉姆够不到，它飞到那棵漂亮的冬青树上了。”

　　“好的。”有着翠绿色的眼睛的年轻男人合上书，啄吻了一下身边端坐在轮椅上面的老男人的鼻尖，“你也是时候出去晒晒太阳了，老伙计。”

　　轮椅上面的老男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老神在在地眯着眼睛，半低着头像是在睡着了一般。如果他是醒着的话，那么他的精神看上去实在不怎么样。他看上去精神恹恹的，一点活力都没有。

　　“真是的。”年轻男人略略一笑，从架子上拿下一条天鹅绒的毯子，帮他裹在身上。然后转到轮椅的后面推着他下去。

　　“你啊，真是不喜欢运动的家伙。老是闷在你的地窖里面，会很寂寞，而且老的也快的。”年轻男人自言自语道，推着轮椅从木头楼梯上小心翼翼地一节一节地走了下去。眼神柔和地看着轮椅上的老男人，尽力不让他感到不舒适。

　　“波特先生。”几个孩子见到年轻男人，一下子都围拢了过去。

　　“你好，波特先生。”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向男子问好，并且偷偷地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位英俊而且一直单身的年轻人，以及他小心翼翼看护着的那个老男人。那个老男人似乎一直都没有醒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一点让这个偏僻小镇上的许多有未婚女的母亲都很可惜。要知道，单身汉可是公共财产。尤其是像波特先生这种英俊又年轻的单身汉，他谦逊有礼的性格博得了全镇母亲的好评。不过，这样优秀的单身汉却因为照顾这个老男人而放弃了所有姑娘的橄榄枝。‘抱歉，我必须要照顾他。因此我可能没有办法分出时间来照顾你们。我觉得我不能对你们不负责任。’波特先生一直对姑娘们还有她们的母亲这么解释着。

　　但是，不管怎么样，波特先生仍然是这个偏僻小镇上所有母亲心目中最好的女婿了。‘即使他不打算结婚，他还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最起码我觉得跟他相处也不一定要把女儿嫁给他。’格林太太这么说。她和波特先生的相处一向很和睦，看起来他们认识了不只是一年。当然，波特先生搬过来也不止一年了。‘那是因为波特先生是一个有魔力的人。’每当格林太太解释她和波特先生的关系的时候她都会这么说，狡黠地笑一笑。格林太太这种狡黠的笑容看上去很美丽，像是她的白发和皱纹都一下子消失了一样。就像少女一样。

　　“波特先生，让我们到你的花园里看看好吗？”一个大胆的孩子率先提出了他们的愿望。

　　“是啊，波特先生。”不只是男孩子，就连女孩子们都对波特先生的花园充满了好奇。波特先生的花园也是这个小镇上的奇景之一了，从外面看上去简直是漂亮极了。很多人都很想到里面看看，但是进去过的人都说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样子。或许波特先生的花园，只有亲眼进去看了才知道吧。

　　“好吧。”年轻男人好脾气地笑了笑，“你们问一问西弗雷斯，这里面所有的花草都是属于他的。我想你们应该可以成功，今天是他的生日。”

　　“真的？”孩子们又聚拢到轮椅的边上，“斯内普先生，您同意吗？”

　　坐在轮椅上的老男人似乎不为所动，仍是垂着头。

　　“他睡着了。”年轻男人对着孩子们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没关系，那么你们就可以进去了。”

　　“太好了，谢谢您！”孩子们欢呼起来，年轻男人让开一条路，让孩子们从被漆成白色的小木门当中进去。

　　“抱歉，西弗雷斯。”年轻男人看着仍旧坐在轮椅上的老男人，蹲下去认真地看了看他瘦削而苍白的脸颊，还有眼睛下面的阴影。“我觉得他们是真的喜欢，你应该不会反对的，是吧。西弗雷斯？”

　　年轻男人对老男人眯眼一笑，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老男人依旧毫无反应，安静地低着头。阳光爬上男人略显灰败，但是看上去丰满了许多，不是前段时间那么瘦骨嶙峋的脸。把他的脸颊照亮了少许。年轻男人缓缓而又亲昵地帮他把又显得有些油腻的头发往后拢了拢，推着他跟着孩子们一起进了花园。

　　年轻男人的花园整理的很干净很漂亮。由白色石子铺成的小径边上种植着一些修剪整齐的接骨木，漂亮卷曲的藤蔓从上面垂挂下来，抖动着修长的嫩绿色叶片。孩子们都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惊讶了。他们所见到的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范围，谁见过藤蔓像是活了一样抖动着呢？

　　“爱丽丝，别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年轻男人微微笑了笑，“他们其实很胆小，不信的话你拿一个小石子试试看。”

　　孩子们对望了一样，随后都蹲下在地上寻找小石子。而那嫩绿色的藤蔓们在见到他们蹲下去捡石子的时候就已经‘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他们还真是很胆小哎？”孩子们惊讶地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藤蔓，互相看了看。

　　“嗯，”年轻男人点了点头，踏上草坪，走到那颗老冬青木边上，拍了拍它粗壮的枝干。老冬青木的树冠抖动了一下，随后一只全身纯白的雪枭从洞穴里面飞了出来。

　　“伊莉莎，帮我把那只羽毛球拿下来好吗。”年轻男人温和地对猫头鹰说道。

　　猫头鹰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仰起头鸣叫了一声，从冬青木的枝干上飞了下来，在上空盘旋了一周，随后叼出了一只羽毛已经有一点凌乱的羽毛球。

　　“谢谢你，伊莉莎。”年轻男人摸了摸雪枭柔软的羽毛，接过羽毛球。猫头鹰的喙咔哒咔哒喳了两下，啄了啄他的手指，又飞回洞穴里面去了。

　　“喏，爱丽丝。你的羽毛球。”男人把手中的羽毛球交到女孩的手上。

　　“谢谢您，波特先生。”爱丽丝看着年轻男人翠绿的眼睛，现在这双眼睛中闪烁着善意地光芒，看上去好看极了。

　　嗯，波特先生真是个好人。爱丽丝这么想着。

　　“西弗雷斯，这样真不错是不是。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可以过着隐居的生活。没有魔法，没有战争。”

　　年轻男人看着孩子们兴高采烈地里去，有些沧桑地这么说着。

　　“最起码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好很多了……”年轻男人低下了头，过于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萧瑟。

　　他还记得很多年前他刚刚带回老男人的时候。

　　在寝室里……

　　“什么！哈利你有没有搞错，你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居然喜欢上了斯内普！”

　　“罗恩，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不想要知道。哈利•波特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喜欢上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

　　在餐桌上……

　　“不，不可以！哈利，你绝对不可以把斯内普教授接回去！绝对不可以！”

　　“赫敏，我想要带他走。”

　　“你会害死他的，绝对会！”

　　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

　　“邓布利多教授，求求你……我欠他的。”

　　“但是哈利，西弗勒斯他现在根本就感应不到你为他所作的一切。他现在只是一个植物人。而且他比你大那么多，按照西弗勒斯的个性不太可能会接受你的。再说，西弗雷斯他也不会想要你来照顾他的。”

　　“但是，他已经没有亲属了。马尔福也不在……我没有办法看着他一个人在圣芒戈！”

　　在威加莫森的法庭上……

　　“哈利，放手！你让我去杀了那个油腻腻的鼻涕精！”

　　“不，小天狼星！别这样，你听我说，我真的爱他……”

　　“是他之前对你做了什么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这样迷恋他！是迷情剂还是夺魂咒，我要杀了他！他怎么能这样迷惑你！”

　　“小天狼星，他什么都没有做。真的……别憎恨他了。”

　　在韦斯莱家……

　　“波特，你拒绝我就是为了他！一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老男人，真看不出他有什么值得你为他付出的！”

　　“对不起，金妮。我爱他。”

　　“别说了！滚，滚回斯内普身边吧！”

　　在圣芒戈……

　　“波特先生，斯内普先生已经康复了不少。不过他的妻子呢，我想要把斯内普先生的病情详细地告诉她。”

　　“抱歉，我就是他的爱人。”

　　“别开玩笑了，波特先生。”

　　“不，我并没有开玩笑，我就是。”

　　在魔法部的长廊上……

　　“看到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了吗，波特居然是一个同性恋。”

　　“真不可思议。”

　　“居然还喜欢上了西弗雷斯•斯内普。那个臭名昭著的食死徒。救世主先生和最后一个食死徒谈起了恋爱，真是讽刺。”

　　“西弗雷斯，你看现在一切都好了……”年轻男人闭上眼睛，把头埋进老男人的颈窝里，无声地哭泣着。

　　“西弗，一切都好了……都好了……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不醒来

　　为什么你还不愿意回来

　　为什么你还不肯理我……

　　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想的，心都疼了……

　　逆光之下，只能看清泪流满面的男人的背影。

　　老男人的脸部肌肉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波特……该死的……波特

　　不要说那么煽情的话，我讨厌这些

　　也不要把你那些该死的眼泪鼻涕一并蹭在我的身上，很脏。

　　你这样会让我由衷地讨厌我自己的生日，真的。

　　该死的，有时候说的让我很想哭……

　　清泪缓缓地从老男人的眼角流下，渗入了年轻男人黑色的头发里。

　　年轻男人恍惚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黑色的，有些呆滞的眼睛。

　　他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张开的眼睛。

　　生日快乐，西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