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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apter26 ...

  •   狱寺隼人一直想写一本书,名字就叫《论忠犬的X荣X耻》。当然,这个想法一直没有付诸实践,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都是十代首领,每天的头等大事就是找到十代首领,根本闲暇时间。

      但是,自从他来到这个诡异的世界,地理位置——美国的加州,就一直努力地用日语工工整整地开始誊写自己的行为准则。他本来就不爱看电视,尤其是这里的电视,整天都在重播美网联赛,但是一个比赛一天恨不能重播三四遍,解说员从不同角度全方位剖析某个运动员的招数。

      比如,他看过的做夸张的就是一个网球打出去之后左右摇摆,然后忽地升到天上,又垂直砸向边界。狱寺马上就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感。

      “这个招数叫嫦娥奔月,利用风和对手的反应巧妙地造出一个奔月的过程,我们可以看到嫦娥的心理变化,一开始是摇摆不定,但是后来又不得不飞上月亮,不仅具有意境,而且对对手来说可是说是……”解说员说的唾沫横飞,狱寺马上关了电视。他正坐在一家小饭馆内,其他吃饭的客人听的正津津有味,忽然见狱寺的这个动作,马上就有人不爽了,大家都在这里吃,电视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丫为什么关了?

      狱寺极为凶狠的目光扫视一圈,其他人打了一个寒颤,齐齐地低下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狱寺才开始整理手中的纸,A4纸整齐地铺在桌子上,手里转着笔开始认真地想。

      他来到这个世界仅仅只有一天就开始着急了,尽管他之前听入江和斯帕那的建议带了点钱和信用卡(很奇怪,在这个世界居然能用),这是个说英语的国度,他考虑过也许十代首领也会在这里,奈何范围太大,不好下手。

      没有什么能阻止狱寺找到十代的决心。他既然说过,纲吉就是他一生的十代首领,他可以背叛父亲的家族,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十代受一点点伤害。他异常忠诚。

      所以,你们可以想象到他来到这里的烦躁,尤其是,想到还在原来世界的那个弱小的泽也纲吉……等一下,狱寺手中正在飞快运作的笔停下来,他刚刚写到一半,笔尖停在一个地方就没了动静,黑色的墨水积聚在一个浓稠的黑色小点上。

      狱寺放下钢笔,手指狠狠地夹着银灰色的发丝,俊逸却带着丝丝不耐的脸正对着窗外的阳光。“我真是笨。”良久,他才狠狠地责骂自己。很明显,泽也纲吉和十代首领互换了,泽也纲吉在东京,这么说十代首领也一定在那里。所谓关心则乱,本来很明显的事,狱寺来到这里几个小时后才明白。

      事情好像突然明朗起来,但是狱寺依旧在担心,他来得太晚了,十代首领不会有什么事吧?不,十代首领这么伟大的人物,虽然时时有人觊觎他的……地位、权力,但是还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什么《论忠犬的X荣X耻》,这些统统放在一边!他应该关心的是,如何回日本!

      狱寺向来雷厉风行,尤其是牵扯到十代的时候。他站起来,动作很快,椅子尖锐地划过地板,其他人又投来惊恐的眼神。不过狱寺已经不在意了,当事情明了的时候,他的心情虽然说不上舒畅,但也绝没有刚才的压抑阴暗。

      他收起纸笔,放到包里。入江对他们的警告是每个人都尽量轻装上阵,他们除了准备钱之外,还装了许多压缩饼干,以防掉落在无人的荒郊野外。守护者们都都被告知其中的危险,但是他们义无反顾。经过多年的患难的交情,他们和纲吉的关系维持来朋友和家人之间,温暖,不离不弃。

      唯一的例外就是白兰,没人会想到变成普通人的他竟然要求被送到这个世界。“我对平行世界比较熟悉哦,没准是我之前的行为造成的后果之一,你们知道,蝴蝶效应。”白兰伸着食指笑得很开心。狱寺当时只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借口”。

      当然,狱寺不是个会遮掩感情的人,有什么想法他都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那个时候的行为也实在是有点不符合他的形象了。

      他背着包匆匆走在路上,几个经过的女中学生笑容满面地冲他吹口哨。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他们,狱寺只管想着自己的。

      “帅哥,”甚至有一个还拦住他,这个大胆的女生旁边站着一位金发女孩,正努力摆出淑女的站立姿势,“留个电话吧。”

      狱寺冷冷地看着她们:“我对你们没兴趣。”

      两个人瞪大了眼睛,金发女孩马上回答:“你可以试一下,不试怎么知道呢?”与此同时,另一个姑娘咯咯地笑起来。狱寺此时的心情完全从阳光出回到了阴暗,很明显,这两个女孩想在宾馆里和他度过时间。

      “我对你们床上的表现完全不期待,”狱寺冷冷地说,他好像仔细地审视了两位姑娘的身体,“你知道,你们完全不够辣。”她们又咯咯地笑起来,非常大方地和狱寺告别。

      狱寺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简直要吐了。他厌恶地不肯再回想一下刚才的情形。作为一个15岁的长相英俊的意大利少年,他的身体依旧很纯洁……若是遇到纲吉之前,狱寺完全唾弃这样的“贞洁”行为,但是现在,狱寺可以非常自豪地说,他一生的精力都投放在保护十代首领的事业中去了。他一点都不觉得丢人,这完全可以证明他对十代的忠心。如果可以使纲吉信服,别说15岁,就连20岁、30岁甚至到老头子都维持纯洁他也愿意做。

      不过狱寺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他的纯洁和十代首领从表面上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做的完全都是些个人联想的无用功。

      狱寺穿过马路,他不可能通过正规渠道去日本了,他既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签证,想出去这个国度完全行不通。但是他又对扒飞机等行为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这样疯疯癫癫地跑到日本不是丢十代首领的脸吗?

      他故意穿过一条阴冷的小巷,在那里的一家旅馆住下,这里肯定不会需要身份证。

      然后他就躺在床上,不愿意看电视,清澈的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想通计划之后(这并没花多长时间),他就翻身起床,用一种紧张的心情继续在床头朦胧的灯下写字。

      第一条:以效忠十代首领为荣,以背叛十代首领为耻。
      第二条:以为十代首领牺牲为荣,以苟且偷生为耻。

      狱寺想了一下,还是把第二条划去,纲吉一向不乐意见到他把十代首领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况且,只要他们都活着,不就免去这一个烦恼了么?

      第二条:以保证十代首领安全为荣,以让十代首领受伤为耻。(旁边用小字加了详细说明:首领在,我在;首领亡,我亡。)
      第三条:以为十代首领分忧为荣,以让十代首领操心为耻。

      狱寺把第三条反反复复地修改了很多遍才成了上面的那个版本。他怀着激动而虔诚的心情继续写下去。

      第四条:以让首领开心为荣,以让首领伤心为耻。
      第五条:以做到十代首领安排的每一件事为荣,以不能提前完成任务为耻。
      第六条:以让十代首领时时刻刻过上舒服的生活为荣,以让十代首领在关键时刻发现无茶润嗓为耻。

      狱寺趴在床上,他已经维持这个动作很长时间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投放在胳膊上,久而久之,酸痛无比。他之后放下手中的笔,注意到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正是他该行动的时候。

      他打开窗户,下面是流火一样经过的汽车。火树银花不夜天。

      他大摇大摆地从旅馆大门出去,没人管他。在这种偏僻的背街处,狱寺每走一步都能感到鞋子踩在泥水里的感觉,上面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的气味。狱寺蹙起眉,脚下更加小心。下水道淤出的水在低洼处形成不大的水坑,反射着月亮的银色的光线,这让狱寺能尽可能地避免湿透整个鞋子。

      他继续向背街的更深处走去,这里没有摄像头,他不需要担心一举一动让别人尽收眼底。大概走了有二十分钟,他终于在阴暗的围墙包围的一个小院子里见到了他要见的人。不同于来时所经路途的暗淡灯光,这里甚至连灯都没有。

      狱寺只能在院外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门口抽着烟。他走过去,刻意压低了声音:“你是史密斯先生?”

      那人睁着他异常明亮的眼睛:“名字。”

      “狱寺隼人,今天下午和您联系过。”狱寺努力压下内心的不耐,表现出一种和蔼的绅士风度,对专业从事这种活动的人,本就不需要什么风度,但是狱寺怀着“也许对他好点办事就会快点”的念头。

      然后史密斯先生就打开院门让狱寺进来。

      在门口不远的一棵大树上用铁链拴住了一条狗,体积魁梧庞大,那只狗开始狂叫。

      “去!去!”史密斯先生冲着他训斥两声,狗才安静下来。

      狱寺从院内走进明亮的客厅内的时候,史密斯先生还多疑地向门外看了两眼。“没有什么人,我不是警方。”狱寺提醒他。

      史密斯先生挂上老谋深算的表情:“你知道,总要谨慎些。”

      然后他递给狱寺一根烟,狱寺拒绝了,这动用了他全数毅力,他戒烟已经有两年了,现在想起其中的滋味还真有点难以拒绝。史密斯先生坐在沙发上,正对着狱寺。史密斯先生一副精明的模样:“你说,”他吐出一口烟雾,“想办什么样的证件?”

      “身份证以及签证。”狱寺大大方方地回答。

      史密斯先生皱起眉:“你说身份证和签证?可是……”

      “只要能让我通过海关就可以,价格好说。”狱寺打断他,他不想和这个人耗费太长时间,他要赶快,耗得越久就给人一种离成功越远的感觉。

      “不是这个问题,身份证和签证倒是好说,但是你知道,海关那里容不得你糊弄,即使我用很多方法弄了一个身份证,上面的照片和你本人不符……”史密斯先生有点犹豫,但是从他精明的眼睛里,你可以看到他算计的光芒。

      狱寺皱起眉,他的耐性被几句话给耗光了:“价格。”

      史密斯先生大笑,然后说出一个数字。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狱寺就点头:“可以,但你动作要快一点。”

      “这你放心,我有自己的门路。”史密斯先生吞云吐雾,“大概需要三四天,我可以帮你买当天的机票,保证你误不了时,小伙子。”

      狱寺感到更烦躁了,三四天,比他想象中的长,他之前向来都是让别人帮他办,根本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不过对于假证来说,应该说算是快了?他感到心急难忍,最后还是抽了史密斯先生后来又递给他的烟。但是完全没有记忆中的美妙,透过袅袅烟雾,他蹙眉更厉害了。因此,仅在一根烟到底后,他就告别了史密斯先生,临行又提醒他动作快点。

      *
      “啊咧咧,这不是山本吗?”蓝波小牛鄙视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有点落魄的人。一股冷意袭过来,但是蓝波也只看到眼前这个人灿烂的笑容,“蓝、蓝波大人不畏强权,蓝波大人才、才不会哭呢!”话音刚落,一滴眼泪就留下来,只等着过几秒钟泛滥成灾。

      “哈哈,”山本爽朗地说,“蓝波在这里滋润土地很有爱心啊!”他看着蓝波的眼泪掉在干燥的沙漠上,只是湿了几秒就全然没有了水分的痕迹。

      蓝波小牛完全没资格嘲笑别人,他本人也好不到哪去,头发乱成一团,奶牛服也磨损得厉害,说出去还真没人信,因为他确实只是穿越的时候拉住了山本的衣角,然后降落在少莫的一个高地上,两个人做完自由落体后又开始向低处滚。有几次,山本都压到了蓝波的细小胳膊,让蓝波在滚动过程中忍不住哇哇大叫。

      山本把武士刀别在腰间:“哈哈,看起来周围都是沙漠啊!”

      蓝波这才意识到现在的处境,他学着山本的样子向远方眺望,他只看到一片蔚为壮观的沙漠,无边无际地延伸到尽头,但是小孩嘴上依旧不服软:“不就是沙漠吗?蓝波大人闭上眼睛走一会儿就能出去了。”

      山本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只是把他放到肩膀上慢慢走。“阿纲不可能掉到这种地方来吧。”山本担忧地说,

      “不可能。”蓝波挖着鼻孔,悠闲地看着周围千篇一律的黄沙满地的荒凉景象。

      山本稍稍一想就笑了:“哈哈,说的也是,阿纲他应该是在东京呢。”他的嘴角重新展平,保存体力,他辨认着方向确认他确实是在往一个方向走。在沙漠中很容易迷失,兜兜转转反而距离终点越来越远。

      “蓝波,你包里有多少瓶水?”山本装作闲聊的语气说出漫不经心的味道。

      “嘿嘿,蓝波大人带了5瓶水,十袋巧克力,还有零花钱。”

      山本背着自己的包外加蓝波和那么多水,也是在很辛苦。他担心的是,如果在他们的水能撑到的天数之内还没有走出沙漠,他们很有可能……

      不过山本不会往这方面想,即使想了他也会忘掉。他相信能找到阿纲,尽管他现在连自己的方位都搞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沙漠。他在沙漠里留下一串艰难的脚印,那些脚印在夜里被风沙填平,第二天,丝毫看不出有人来过。

      值得庆幸的是,蓝波明白沙漠中每一滴水的重要性,他喝水的时候,破天荒没让一滴水落在地上。太阳灼烧着他们,他们从没有见过这么近的太阳,就在他们头顶散发烫人的热量。然后山本想到了一个非常悲哀的可能性:这里也许是撒哈拉沙漠……

      这个想法让山本有了很多念头,他如果能脱离沙漠,回到原来的世界第一件事就是胖揍入江和斯帕那、将尼二一顿。然后他越加小心翼翼地节省水了。第二天远比第一天辛苦的多,体力的透支令他汗如雨下。

      每走一步,都有一滴汗沿着身体或额头滑落,连蓝波都受不了地在他耳边嘟囔着热。

      他们干脆只穿着裤衩在沙漠中行走,但是这一点都没有减弱他们的疲劳和燥热,只能一瓶接一瓶地喝水。但是他们坚持了下来,一直到夕阳西沉,他们才停下来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这样才能躲过晚上风暴的侵袭。

      第三天,蓝波恹恹地歪在山本肩膀上,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山本努力打起精神,从小就打棒球,他体力不错,所以,即使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第三天,脚步依旧没有显得太过机械。

      只是他感到口干舌燥,但是包里的水好像也只能坚持片刻。虽然是上午,依旧是骄阳似火。山本舔舔干涩的嘴角,迈着好像灌了千斤铅的脚慢慢挪动。早就已经没什么方向感了,他完全是靠直觉再走。

      如果阿纲在的话,超直感的作用应该很明显吧,他正竭力把思绪从现在严酷的环境中移开。

      还有点效果,在他们喝光了最后一滴水的时候,他们撑过了第三天。

      蓝波躺在地上开始掉眼泪:“阿纲,你在哪里啊!蓝波大人渴死了。”

      “哈哈,阿纲应该在等我们吧。”山本笑着说。他侧躺着,望着沙漠恐怖的轮廓,想吐。他知道阿纲一定在等着他们,他们也会竭尽全力来到他身边。山本不自觉地把手放在武士刀上,在遇到阿纲之前,在他手中躺着的应该是球棒。

      第四天,他们很早就出发了,太阳还不是狠毒。燥热的空气使得眼前的景物呈波浪的形状上下晃动。蓝波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会翻着白眼晕过去,他迷迷糊糊地坐在山本肩上,头靠着山本的头,事实上,头发上都是些没有打干净的黄沙。

      “阿纲,阿纲……废柴纲……”蓝波梦呓般地低语。山本正处于极度的缺水中,烫人的温度恨不能把他蒸干。但是山本知道蓝波的状态很危险,他不得不反复地动用干涩的舌头和蓝波说话。

      “哈哈,蓝波,别睡啊。”一步差一点踩空,还好山本马上提起十二分精神才算躲过两个人都摔在黄沙里起不来的危险。

      “我看见边界了!”山本大声喊道,把正在昏迷和清醒线间徘徊的蓝波拉了回来。蓝波小牛疲倦地睁开眼睛,他看到黄沙的厚度渐渐被熟悉的泥土代替,虽然它们同样干涩,上面只长了几株小草,但已经让他们看到希望。

      山本想奔跑起来,事实上,他的身体完全不允许。这值下午两三点钟,毒辣的阳光令两人不想再在沙漠多待一刻。当山本踉跄地走出最后一米沙漠时,他整个人连带着蓝波都倒在了地上。

      徘徊在理智和迷惘之间,一片柔和的光铺在他的眼球上,山本渐渐睁开眼睛。

      “@#!##$%@#”老妇人微笑地看着他。

      “对不起,可是你说什么?”山本摸摸头,丝毫不为语言障碍而苦恼。他和蓝波被人救了,这最起码说明他们离阿纲又进了一步。这个认知已经让山本非常满意。

      老妇人又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直到她把一碗水倒进山本的口里,山本第一次感谢人类能享有水这么美丽的资源。

      他环视四周,没发现蓝波的踪迹,他只能比划着:“你看见这么高的男孩了吗?”他把手放得和床板一样高。老妇人点点头,她走出去,瞬间,刺眼的阳光又让山本有点不适应,然后他听见小孩的笑闹声和……某人的极限宣言。

      很好,山本无比乐观地想,如果狱寺和云雀也在这里的话,守护者在异国的集合将会很成功。
      (本章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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