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警花系列剧》梅雪尘心

8、助理杨

　　王小诗走出门，崔绿裳瞥了眼电话，微笑了笑：“打扰白小姐的工作，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其实对现在的金风来说，没有任何事务比找回苏总更重要的。”白幽梦勉强微笑着，“有任何可以帮上忙的地方，都请崔警官尽快说明，我会全力配合。我已经派了可靠的人去苏总可能出入的地方寻找，但是到今天为止，没有一点消息。”
　　“嗯。”崔绿裳翻开笔记本，“好吧，那么白小姐最后一次见到苏小姐，是在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去别墅看过她。那次她一切都很正常，精神状态也很不错。”

　　“我能否问一下苏小姐的病情怎样？”
　　似乎有些难过地低下头，白幽梦皱起了眉：“一直……很不好。医生宣判死刑不止一次，苏总一直撑着……主治医生都说，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这样。她有投什么意外伤害保险么？”
　　“有。在SPF，包括失踪——所以我相信SPF是最不希望苏总裁失踪的。”
　　“受益人是谁？”崔绿裳头也不抬。
　　白幽梦噎了一下，犹豫地开口：“是……SPF的雷纯小姐，她的世交和学弟，叫温若的一个男孩子，杨无邪，还有……还有我和小诗。”
　　“只有这些么？”崔绿裳看着记录皱眉头。
　　“也许应该问问……哦，杨先生，你来了？”白幽梦急忙站起来，走到门口去迎接。
　　这是个英俊儒雅的青年男子，金丝眼镜配着衬衫领带，典型的白面书生。
　　“崔警官……这就是苏总最得力的助手，杨无邪杨先生。”
　　一面笑吟吟地介绍，一面，白幽梦已经把王小诗扯到了身边，小声地咬了几句耳朵。
　　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崔绿裳伸出手，微笑：“杨先生。”
　　女子并不年轻，但有一种成熟的妩媚。杨无邪愣了一下，窘迫地推了推眼镜，这才握了握手：“崔……警官么？”
　　“没错。杨先生，我想案件本身您比我更清楚。”崔绿裳扫了一眼杨无邪夹着的公文包，“据说您是苏小姐非常器重的人，我们希望您能尽量配合。请问，根据您的了解，苏小姐最后见过的人是谁？”
　　严格来说崔绿裳的目光不算有压迫感。杨无邪明显并不适应被这样一个女子盯着，加倍窘迫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推了推眼镜：“是心理医生……失踪前一天，她去看心理医生了。”
　　“心理医生……”崔绿裳点了点头。重病患者通常都伴有一定的心理疾病，苏梦贞虽然以冷静理智著称，确实也需要一个情绪出口。“请问杨先生知道这位心理医生诊所地址么？”
　　“不用说了，我知道。”白幽梦突然抢在前面，“她的心理医生从来只有一个。SPF旗下，全汴梁最好的心理医师，狄绯晶。”接着狠狠瞪了杨无邪一眼：“杨助理，为什么之前你没有说？”
　　杨无邪无辜地在眼镜后面眨了眨眼：“……小姐从来不允许透露她的病历，白小姐，你是知道的。”
　　几个人在沙发上坐好，白幽梦翻来覆去地研究着指甲油，脸色相当不好看。王小诗眨着大眼睛，为难地左看看，右看看。
　　崔绿裳饶有兴致地开口：“杨先生，你是怎么称呼苏小姐？”
　　“哦，这个，我习惯称呼总裁小姐。”杨无邪彬彬有礼地回答，“我在小姐毕业之前就开始跟随前任总裁苏遮幕先生，当时就养成了习惯。小姐并不介意——崔警官，这和案件有关系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崔绿裳摊了摊手，“请问出事以前苏小姐有什么异常表现么？”
　　“完全没有。”杨无邪答得飞快，“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我一定可以发现。”
　　“据说苏小姐在SPF有额数相当大的保险单？”崔绿裳看着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杨先生是受益人么？”
　　“……是。”杨无邪犹豫了一下，“不止我一个，这里的白经理王小姐，以及SPF的雷纯，雷小姐。”
　　“数额大概有多少？”
　　“这个……我还没有关心过，但是肯定相当不少。”杨无邪耸了耸肩。
　　白幽梦忽然插话：“杨先生，我想知道，苏姐有没有签遗嘱。”
　　“有。”杨无邪点了点头，“遗嘱已经经过公证，放在资料室里，现在暂时不能公布。我可以负责任说的，只有一点。” 看了一眼崔绿裳，“小姐说，如果确认她意外死亡，她提议的接班人是王小诗，王小姐。”
　　“什么！”白幽梦刷地站起来，瞪着王小诗，“小诗你！”
　　王小诗睁大了眼，结结巴巴：“什……什么？杨sir你……你是说……”
　　“小姐提议的总裁职务接班人，是王小姐你。”杨无邪苦笑。
　　笔尖飞快，记下一堆不知是什么的内容，崔绿裳抬起头，看了一眼大眼瞪小眼的三个人。
　　“那么，苏小姐平时有没有提过这件事？”
　　“没有！”
　　这次倒是异口同声。杨无邪淡定地推了推眼镜架：“按照惯例似乎第一候选人应该是副总裁。但是既然是失踪……那么在死亡通告前，应该还不会推选新的总裁。”
　　“……好吧。”崔绿裳耸肩，合上笔记本，“也许我们应该去见见那位狄小姐。白小姐你忙么？”
　　“我……”白幽梦有些犹豫。杨无邪职业地微笑：“白小姐如果不能离开，我可以带崔警官去。”
　　“哦，不要紧。”白幽梦紧张地看了一眼崔绿裳，指甲紧紧攥着，“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小诗，下午的会你代我去一下，还是这边的事比较重要。”
　　王小诗点了点头，乖乖应了一声：“白姐放心。”

　　坐进汽车里的时候崔绿裳突然向杨无邪问了一句：“杨先生觉得，王小姐能胜任总裁的职务么？”
　　“我以为……”杨无邪犹豫了半秒钟，继而回答，“王小姐相当有才华。我相信小姐的眼光。”
　　无懈可击的废话。
　　白幽梦冷着脸，坐进轿车后排。
　　凭王小诗的业绩和处事能力，当然可以当总裁。
　　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性和心计的女孩子，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