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毓离子

1、【太芥】练字

　　 “芥川君，离七点还有七分钟，如果芥川君还在床上的话那么我提醒你速度快一点哦。 “我最讨厌迟到的小孩子了，你知道的。” 当芥川龙之介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腾出一只手和一只耳朵接电话时，电话那头是这么说的。 芥川一个激灵做起来，分针已经指向了“4”。 顾不得想自己为什么没听见四十分钟之前的闹钟，抄起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冲进卫生间以最快的速度潦草地刷个牙洗个脸，吞了一杯牛奶填填肚子，再在冲向太宰先生书房的路上用手扒拉两下头发，抬手敲门，做了一个深呼吸，推开了门。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刺眼，屋子里都拉这一层纱，太宰先生没有拉窗帘的窗户让还没真正清醒的芥川眼前一片刺眼的亮，瞬间有一种再回房间睡一觉的冲动。 忍住自己想往后退两步的冲动，芥川关上房门，趁着空子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在看到分针已经指向“2”以后低低地叫了一声“太宰先生” 原以为迎来的是太宰治的质问，没想到太宰治却丝毫不介意他的遗忘和迟到。 “芥川君来啦，今天知道要干嘛吧？” 反常的太宰跳下桌子，随意地抖了抖自己因为长时间等翘着二郎腿等在芥川的小腿，给面无血色的芥川一个笑容，甚至还帮芥川理了理因为匆忙没有翻出来的领子，扫了扫肩膀上因为快速奔跑而不知在哪里蹭到的灰，用大拇指抹去芥川嘴角的没有擦去的牛奶，似乎刚刚在电话里冷言相对还带着一丝威胁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不是说过空腹不要喝牛奶吗，怎么还是不上心啊。” 芥川被自己老师这一系列动作语言搞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宰先生今天怎么了。 “在下....在下今天是来练字的，太宰先生。以及在下以后不会空腹喝牛奶了。” 太宰先生最讨厌问话不回了，芥川想。 以往认错以后太宰先生就会黑着脸教训起来。 可今天没有。 太宰先生依旧面带微笑地点点头。 "芥川认识到问题就好啦，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任务吧。“ 芥川以前是左撇子，被太宰治捡回来以后是拿着藤条又打又骂逼着芥川用右手写字拿筷子。
　　用太宰治的话说：“在这种事情上搞特殊，简直就是废物。”

　　记得那段时间每天早上芥川刷牙的时候太宰治就拿着藤条在门口通过镜子看着，要是还没睡醒的芥川依着习惯像以前一样用左手拿起了牙刷，屁股就会和藤条拥抱在一起，睡眼惺忪的小孩一激灵，赶紧把牙刷倒到右手，懊恼着为什么早上刷牙总是不带脑子。

　　几年过去了，芥川已经习惯于用右手做一切以前左手做的事情。

　　包括写字。

　　芥川成绩不错，就是字不好看，写作文被扣三分鞋子分，数学解答题过程总是因为字杂乱无章而得到批卷老师说“看不懂”，英语拼写总是因为字粘在一起就被批错。

　　芥川班主任是这么说的：“虽说孩子还小握笔力度掌握不恰当，但是芥川同学如果再能把字练练好，提五分不是问题，年级排位就可以保持在三以内了。我是相信芥川的！”

　　站在一旁的芥川差点被“相信”二字压垮了肩膀。

　　 被当作家长请过来的太宰治却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一亮，忙着“好的好的”把老师家长监督练字的任务接了下来。
　　“呐——芥川君都听到了吧？年级前三！只要你把字练好哦——”

　　回家的一路上芥川都瞄着太宰治的脸色，生怕他生气，可惜旁边那位开着车还哼着小曲的先生仿佛当他是空气。

　　“今天就一个字。”

　　芥川刚坐下就被这么句话戳着了。

　　一个字？？？

　　“芥川君要加油哦，做不好的话.....“
　　准备好了的戒尺，轻轻敲了敲桌沿。

　　“是...太宰先生，在下,,,会努力的。”

　　"不是要努力，是要做好呢。“

　　太宰治把扣在桌上的纸翻过来，A4纸上只有一个太宰治亲手写的字。

　　芥川君瞬间感觉自己的手掌已经在隐隐作痛。

　　【馨】

　　太宰治弯下腰，用自己的手握着芥川的小手写了一遍。

　　太宰治思考了许久练什么字，最终决定【馨】这个字最完美，上下结构，左右结构都有。

　　简直就是事半功倍啊。

　　太宰治告诉自己。

　　芥川盯着那个字足足二十秒，才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起来。

　　第一个似乎很糟糕。

　　【声】和【殳】挨得太远了站了大半个方格，下面可怜兮兮的【香】如同站在发怒的太宰治面前的芥川，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芥川心说不好，转头去看太宰先生，对方只是笑笑，说了声“加油”。

　　芥川再次抬笔。

　　他发现一大张A4上是有空落落的三个米字格的时候，心中突然冒出不好的想法。

　　不会......只能试三次吧？

　　三次写不好，就要打吗。。

　　咽了口口水，再次落笔。

　　这次似乎好很多了，【香】占据了半个多格子，【声】和【殳】也挨在一起了。

　　太宰治突然怀疑今天这个戒尺是不是用不上了。

　　但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低低地笑了起来。

　　“诶——芥川君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打扰到在下。”

　　“那就好哦——芥川君写完就过来吧。”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芥川想。

　　他深呼吸了几次。

　　最后一次落笔。

　　呼——

　　芥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同时为自己的手不用拥抱冰冷的戒尺而感到庆幸。

　　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了。

　　布局合理，似乎还带了一丝丝笔锋。

　　“太宰先生，在下写完了。”

　　太宰治接过纸。

　　这孩子该死的聪明。

　　“不错，芥川君任务完成了，明天再来就好了。”

　　芥川君正想向太宰先生回一个微笑，就看见太宰先生还是拿出了戒尺。

　　微笑瞬间僵在脸上。

　　变成了苦笑。

　　“任务完成不错，现在我们来算算账。”

　　直到这个时候芥川才发现自己迟到的事情。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芥川想着。

　　然后认命似地摊开左手。

　　垂在身边的右手却被戒尺敲了敲。

　　太宰治迎上芥川困惑的眼神，“我说过明天还有任务就可以不用两只手一起？”

　　芥川只好把右手也举了起来。

　　“为什么迟到？”

　　“在下昨天在森先生那里待久了，回到房间已经一点多了，早上没有听见闹钟。”

　　“前面那些话说来有什么用？那你现在去森先生房间跟他说【太宰先生因为你昨天留我晚了所以现在要用戒尺打你的手请你过去】的话，那你就不用挨罚了。”

　　芥川惊，连忙摇摇头，生怕太宰治不知道他不愿意。

　　因为森先生比太宰先生更可怕。

　　“介于刚刚表现不错，本来的五十下，变成二十下，有异议吗？“

　　"没有“怎么敢有......

　　二十下不多，依旧让芥川哭得稀里哗啦。

　　两寸宽，半指厚。

　　一下就能覆盖小半个手掌。

　　太宰治怕打在骨节上会伤到骨头，便二十下都妥妥地打在小孩一点肉都没有的手上。

　　龇牙咧嘴的芥川遇上太宰带着一丝不满的眼神之后乖乖地要上了嘴唇。

　　双手迅速的红肿起来。

　　太宰先生打完以后，不但没有心疼地呼呼，而是用戒尺一角戳了戳芥川肿起来的手掌。

　　又疼得芥川涌出一波眼泪。

　　“害，没有那么疼嘛——我还是手下留情的啦”

　　当然这是太宰先生每次惩罚完不可或缺的自欺欺人的时间。

　　好吧——还是有点下狠手的？

　　不过没必要哭成这样吧——

　　被中也看到了又要说“青鲭野郎又开始欺负小孩了——”

　　真是头疼啊.....

　　于是这位内心世界丰富的先生把小孩的手放在自己冰凉的手里带回去上药了。

　　看着芥川还挂着泪痕却明显有喜滋滋的表情，黑着脸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芥川君，像这种拿自己老师的手降温的事情下不为例，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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