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摩洛哥风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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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期很快过去了。
如果你问起普罗西亚过得开不开心，她是绝不可能吐露半个字的。
她不会告诉你她是如何在大棚的果园里被弄哭，如何趴在魔药地下室凉快平整的流理台打碎了不只一打的玻璃器皿，如何艰难地跨着铺着摩洛哥风格地毯的楼梯，又是如何跪着边作画边喊叫的。更不会告诉你为什么她总是在满是玫瑰花瓣的浴缸里疲惫醒来，为什么一连几天都不出门地被投食喂饭，为什么衣柜里那么多件衣服都凭空不见了。
她只会跟你说，哦，手腕上淡淡的手印痕迹是被发绳勒的，高领毛衣并没有想遮盖什么啦，跑不起来？哎呀最近人家想做淑女不想跑步只想扭捏地走。
但如果你真的好奇，她当然喝了。还喝了好多好多，只不过不是葡萄酒也不是南瓜汁，你要是想理解成圣诞蛋酒也行。
特别的蛋酒。
“亚亚我可想你了！”返校第一天琳达就在侧门门厅里一把抱住她，“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这可是我自己亲手烘烤的——哎亚亚，才几天不见，你怎么皮肤变得更好了，而且，”她短暂地停下来搜刮着词，“而且浑身都散发着滋润的光芒！”
普罗西亚当然只是一笑而过，把这推到又近了一大步的考试上，“还不是因为考试将至，压力大到我都不失眠了。”
这样的鬼话也就琳达才会信。
节后的悠哉气氛也顺着英国飘到了罗马尼亚。尤里斯最近发现营地的氛围很是诡异，如同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样。
首先，所有的火龙饲料棚都被清理得格外一尘不染，饲料袋子都被提前划开了好方便下一个人倒，装满清水的水桶都在门口排列好了。孵蛋棚的灯光罩子也被擦拭得锃亮，盖蛋的棉被都被叠得整整齐齐。
其次，营地的公告栏里挂出告示——为表彰全体驯龙师的勤劳业绩，今后的午休时间增加了一个钟头。
最后更不可思议的是，营地中心所有帐篷的正前方的一块不用的空地，竟然被种上了玫瑰。
他呆呆地站在他的帐篷前，更加呆呆地注视着他们一向冷面糙汉的头儿正哼着不知名小曲儿，悠闲地在给草坪和土壤浇水。边浇水还边森森地笑，满眼那叫一个温柔。
尤里斯是个聪明人，他告诉自己他什么都没看到，转身就想跑，可还是慢了一步。
“哎来得正好，你来看看我的欧洲樱草。”
查理单臂撸起袖子，把擦汗的毛巾一甩到宽膀子上，在冬日的暖阳下明媚地向这边看过来。
尤里斯内心忧郁着，不好，这是要变天啊。
他挪着走钢丝的步伐蹭到了跟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头儿……早上早上好啊，呃我知道我最近有点偷懒，不过我保证这只是暂时的节日兴奋！你也知道嘛，我女神的生日快到了，为了给她准备礼物和信我不得不花了点时间——”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个根本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温和慈爱的嗓音，查理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你尽管去准备吧，实际上我要给你放个假，你有段时间没放长假了，去好好休息。我替你接班，完全不用担心。”
尤里斯都快瞳孔放大了，他用颤抖的声音探着，“头儿……你别这样，太吓人了……你这是要开除我吗……”
“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查理笑着，“好了，快去休息吧。对了去通知白毛他们，中午吃完饭就可以提前回帐篷了，我已经处理好了那些蛋。”
望着继续低头抚摸着草坪和种子的查理，尤里斯憋着呼吸火螃蟹似的跑了，一直跑到白毛的帐篷里才喘匀了气。
“白毛，白毛你在哪儿快、快出来，大事不好了。”
白毛是个摇滚乐队迷，帐篷里被装饰成重金属风格，客厅的沙发地毯都是颜色碰撞的火花，卧室门上挂着金属质地的电吉他牌子，在那儿边尖叫边晃荡。
尤里斯在盥洗室找到了他，就图近倚着水池慌慌张张地把刚刚的经历和坐在马桶上的白毛说了一遍。
“我的老天……你别说，我也感觉到了，”白毛托着下巴，玩着耳垂上的耳钉，“午休时间增加了一个钟头不说，早晚的查岗标准都不那么严苛了，而且啊就昨天有人当着头儿的面差点摔碎了一颗秘鲁毒牙龙蛋，吓得当时八成都尿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
“查理竟然面带微笑地稳住了蛋，轻声细语地安慰他说没关系！”
“好可怕……”
白毛也打了个哆嗦，“我还听说啊，头儿最近休息时间都呆在帐篷里，饭都是带回卧室吃的，一呆就好几个钟头，而且还特别勤地去猫头鹰驿站，还经常半夜三更地出保护区。”
听到这儿尤里斯倒是多少明白了。可他就是再明白也不会明白查理今晚到底会在他的帐篷里干嘛。
门紧闭加锁。
地毯上到处都是衣物杂物。泡泡裙、各式睡衣、短T恤还有——
各色的发夹。
男人出了浴室擦着半干的赤红头发，几缕湿发还是滑到了眉间，他坐在床脚目视前方，水珠滴滴答答地沿着块状分明的胸膛滑入腹肌间。
真的好开心。
她喜欢他。她竟然一直都那么喜欢他。多年前还在学校的时候就暗恋他……他怎么就没发现呢？哦对了按照她的日记上说，自己在那之后很快就毕业了。
他冒傻气地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没留级。没能有机会在那时候好好了解她回应她。
还好她当初来保护区实习了。
要是没来的话……
不，不会的，他相信没来他有朝一日也会再找到她，能再次让她燃起当初对他的执着。
查理拽过来一件料子柔滑的纽扣睡衣紧紧搂住，深深地嗅着。
啊。媳妇儿好香。
很久没这么安心踏实过了。
少女顽皮的容颜，她散开的发丝穿过自己的粗糙.手指，手掌上的血和她不停喊着自己的名字的勾人动静儿。
那几声查理直生生喊穿了他。
停不下来也完全没想要停下来，他迷失在扮演惩罚者的帷幔后。那一刻，他想听她哭。
画着他喊着他的名字抓住他的手咬着他的唇。
他幻想着他的亚亚烙印在脑海里的一帧帧，紧压着浓眉，呼吸变得急促。抓过一件紧身T恤盖在脸上，高挺的鼻梁顶着半透明的布料，一只浅粉色的发夹随即被捏起，粗鲁地夹上。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男人松开发夹，小心地放回收藏箱中，又扯了条白色浴巾围上推开了浴室的门。
晒得铜麦色的膀子后是一道道夹血丝的划痕。
联姻？门都没有。他暗自记下了那个划下划线的名字和地址。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摩洛哥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