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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殇魂雨. 随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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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本君,即使不回泰煞,本君也能帮你换回灵躯……”
他如炬的目光,带着炽焰,目光所视之处,皆会令凡灵灵心躁动、焚燃……她是个例外,但还是禁不住与他的那瞬间的对视,一往炽情、万缕温柔皆深藏于他的眼中,她紧张得窒息,总想要逃避……
她还是没有逃掉,反而他朝她靠得更近,林清儿紧张的后退了几步。
“你怕我……”陨墨轻声问道。
林清儿对他似曾相识,但还是不能对他完全的信任,他一直在隐藏着他的实力,有着怎样的目的……虽然他帮助了她几次,但还是对他有一定的戒备。
陨墨读懂了她的心思。
“好,本君这就带你回去……”
泰煞云雨
泰煞司昨夜有两名新魄未归。
分别为祁部、姷部各一名。
祁部执事邢繇心里自然明了,这陨墨是获得他默许的。
而姷部那边的未归的新魄,自有她们的执事锦簇定夺。
三日之后就是幽君的大婚,一名新魄离营未归,与幽君大婚之事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之前与恶灵的大战,泰煞司折损灵卫众多、元气大伤,如今又将面临布置与安排幽墟幽君的婚庆大典的各项事宜,泰煞司已经无暇顾及一两名新魄的小事。
夕雾之后,泰煞司启动了操练、预演大婚庆典当日的各种仪式及面对突发状况的应对机制。
泰煞司的操练场上,灵卫们全力操演,搅动了本来就该在此间静息的苍穹的流萤、萤魄……
“还有三日……”锦簇在演练场上,仰望着身后的重司山顶的方向,重司殿的灯火葳蕤……眼前顿时一片朦胧……
幽墟的上空划过一道紫电,将苍穹映射的一片紫白,惊扰了在苍穹之上悬浮休憩的萤魄们,它们一阵躁动,四处游动,形成了一片流动的“星河”。
“这是雨……”操演场的一名新魄,控制不住激动,幽漠落雨是非常罕见的。
众多新魄和灵卫们,追随着那声音,望向上空,豆大的雨点从天空飘落,越来越密集,与凡尘的雨滴不同之处是这雨水是暗赤色的,落在身上犹如暗红的血水……
幽漠本无尘世的烟雨,这雨水是来自忘川之水……俗称殇魂雨……
在幽漠能将这忘川之水化雨的只有他了……
陨墨将林清儿悄悄地带回了泰煞,并混进了操演场的队伍中。他也回到祁部的列队中。
这一切早已被邢繇发现,他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雨越下越大,没有停止演练的命令,谁都不能停下……
紫电惊雷在幽漠的苍穹中穿梭,万灵震栗……
殇魂雨密织,演练场浸入一片悲怆的氛围之中,灵卫们受着这雨的灵力影响,它是忘川水而化,自有这般左右灵魄心绪的灵力……
林清儿也无法逃过这雨的影响,眼前浮现出过往那幅幅刻骨铭心的场景……
众多灵卫承受不了这殇魂雨的影响,纷纷倒地,有些灵力弱的甚至情绪失控嚎啕大哭……
“他为何要如此……”锦簇也受到了雨的影响,情绪难自抑,但还是比其他灵卫更理智被未完全受控。
林清儿此刻正受着千般纠葛、万般煎熬……如其他灵卫般跪倒在地上,迷失了灵智,嘴里念叨道“不要……”
“不要怕……有本君在……”陨墨从背后将她搂住,在他怀中让她安静下来……
殇魂雨对幽漠的灵魄都有影响,只是对于陨墨,这位暗域主君而言只是影响甚微。
在这场殇魂雨中,众灵难逃前世的离殇断魂之苦。
锦簇虽不似其他灵魄那般痛苦,是因她灵根深厚,但她还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呆住在这场突来的魂雨中,流萤纷纷划落、坠落,它们也受到了这雨中灵力的侵扰……
锦簇的眼中那个身影渐渐地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
“幽君……”
幽君重汜出现在这操演场,所有灵卫顿时清醒了,纷纷起身向幽君作揖。
重汜君沉默地穿过灵卫们,来到了陨墨、林清儿面前。
他的脸色不若往昔,他眼中的深邃、执念却依旧……
还依偎在陨墨怀中的林清儿,意识到什么,慌忙从刚才还在护着她的陨墨身边抽身离开。
“幽君……”与其他灵卫一般,向他行礼作揖。
他朝林清儿望了一眼,是冷冷的一眼。他似乎并未认出她,她的灵躯已换着他人。
他却将目光聚焦在陨墨身上,沉默的幽君终于开口……
“域君,远道而来,为何要隐匿身份混在我泰煞司中……”
陨墨看到幽君已经识破他的身份,也不再隐藏身份。
“原来陨墨,竟是幽漠域君,难怪如此法力卓绝……”
“他为何要隐匿在这小小的泰煞司中……”
“暗域的恶灵出逃……莫非与他擅自离开暗域有关……”
“是什么攸关之事,竟然让暗域之君不顾幽漠之律,来到幽墟……”
“这可是重罚……”灵卫们纷纷私下议论着。
林清儿望着沄溟漠,他是私自离开的暗域的,这一次难道还是因为她?他已经认出了她了?即使是这具别人的灵躯……
她再也承受不住他再冒重罚的风险,再一次将自己置于绝境……她根本不值他如此……
林清儿跪拜在于幽君面前,“请幽君不要难为域君……”
幽君重汜的眼神更加冷了,“你是谁?竟胆敢向本君讨要恩情……本君为何要许你这等恩情……”
“属下林清儿,没有资格向幽君讨要恩情,因为属下一直都有愧于主君……属下愿意弥补主君……”
“林清儿,本君就是为你而来的,不用你为本君低头……”沄溟漠将她拉了起来。“这点责罚,本君还是承受的起……”
“跟本君离开这里……”
“没有本君的许可,你带不走她……”幽君重汜言语极冷言道。
他们皆将目光望向了林清儿,这是让她选择……
如果让她选择,她谁都不想伤害,她也无法做出选择……
就在这他们在僵持之际,掌幽出现了,跟随他来的还有隽幽。
暗域似乎真如沄溟漠所料,发生了大事。
掌幽在沄溟漠耳边,禀报。
沄溟漠知道以目前的进行,不能强行将她带走,暗域如今也发生大事,亟待他回去处理,只能选择再次将她留在这里。
“林清儿,无论后面发生什么,一定要等着我,本君三日之后必将来接你……”
沄溟漠将林清儿拉到自己的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揽住她,
将自己的灵力度给她,用唇吻的方式,这种羞羞的方式,是在彰显昭告众灵,她已经是他沄溟漠的人。
林清儿满脸通红,极力抗拒这样的方式,但反倒被他抱的更紧,无法挣脱。
当着众灵的面,她羞愧难当……更何况是当着那个让她愧疚的人的面……
幽君看着他们如此亲密,让他极不稳定的元神再度震动,灵体若万箭穿心、被幽火焚心般煎熬,谁让他自愿要选择历这“九苦”……
也需她心中从一开始就没有他,一切都是他累世过往难忘的执念……重汜眼中悲怆不比刚才众灵所经历的那遭少……
可既然是自己的选择,他就要将它走到底……
不历经“九苦”,何来彻悟……
也许,他就会……永远永远忘掉……
锦簇受不了幽君如此的煎熬,主动上前去阻止。
“众灵卫归队……”锦簇厉声命道。
泰煞司的灵卫听到指令,纷纷集合,可他们的眼光还望向那边。
“林清儿,还不快归队……”锦簇大声命声道,林清儿终于挣脱了沄溟漠,无以自容的站在了姷部的最后面。
沄溟漠在临走之际望向她,也不见她回头相送。
“不要怪本君如此,这也护你不得已而为之……”沄溟漠自知刚才的做法有些过了。
“隽幽,你留下来。”隽幽明白域君的意思。
“属下遵命……请主君放心。”隽幽领命。
沄溟漠这才与掌幽返回暗域去了。
殇魂雨停,幽墟又恢复了夕夜的平静,流萤、萤魄又重返苍穹,若璀璨的星河……
灵卫们各施其职,筹备着这三天之后的幽君大婚。
经历今夜,幽君大婚的对象,变得扑朔迷离,幽君在乎不是住那在重司寝殿待嫁的未来君妃,而是更像是这个面貌平常,甚至有些丑陋的新魄,而且今夜暗域域君是明显中意于这女子的。
“原来她叫林清儿,不叫木木。”
“听说幽君有个侍从就叫林清儿,但她已经修满了业力,早去轮回了。”
“如今,又有一个叫林清儿的。”
“她好像说什么她有愧于幽君,一定她早早就与幽君相识……”
“她到底愧于幽君什么呀,难不成真与幽君有什么吧……”
今夜发生的事情,足以成为泰煞司新魄们的谈资,甚至是整个幽墟,明早一定会有各种传言纷纷而出,在即将举行的幽君大婚的庆典上,将衍生成为整个幽漠的各种热门话题。
待灵卫们值守各岗位,散去时。
林清儿被锦簇单独留了下来。
“林清儿,你如今的这般容貌,重司寝殿里的那位,生着与你一般容貌……在你身上发生种种,你也应该是时候知道真相了。幽君不允许说……但我锦簇此次只能违了他的令……”锦簇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傲娇,言语柔和许多,神情伤感而低沉……
“林清儿你欠他的,就要还给他,他元神已损,不出半月,他的神元将散,形神俱灭,这幽漠再不会有他……幽君重汜,再也不会有他的轮回之路……一切都是因为你和历世……他耗尽神原去抱住历世,也保住了你……”
“为了留住你短暂的停留,又不愿强迫于你,他想将你留在他身边,陪下他最后的日子,才如此换走你的灵躯。每天他面对着没有你的灵魄的躯体……”锦簇流出眼泪。
“他一直在等你寻回你的灵躯,可你迟迟不来……”
“你有现在有两个选择,寻回自己的灵躯,成为幽君的真正的君妃;或者放弃你自己的灵躯,与幽君一别两宽,让你的灵躯再陪他最后的日子……”
林清儿听到锦簇的话,若晴天霹雳一般,他真的就要形神俱灭了吗,因为她的在历世对他的伤害吗?为什么他要保住历世,就是保住她……
锦簇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她内心深处,她怎会如此比她还要悲伤,生离死别,在那场殇魂雨中的万般撕心的情绪再次萦绕着她,林清儿眼中的泪像被冻结了,她哭不出来,她只想马上再见他,他的时日不多了……
林清儿从始至终未置一词于以锦簇,她只想着拼命地朝重司山上跑去,穿过那片她熟悉的那片墨桃林,花瓣沾落在身上,像无法摆脱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来到暗域是他为她摘下的第一束彼岸之花;
灞水岸边桃花盛景有他相伴……
他将自己的护心龙鳞化作一支玉簪作为与她的定情之物;
他以一己之力挑战长安龙族,只为能去暗域寻她……
他愿意为她留在历世……也愿为她重归幽漠……成为那个无情无欲的幽君……
前世他们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坠落再历万世之苦,只为找回他与她的记忆……从此他便沉沦一发不可收,打破幽漠最大的禁制,为她重启历世……
历世中经历,是他的赌约,也是他想寻回她的真心的最后一步,她却在那里伤他最深……
令他灵元重创……
她发现自他抛弃背叛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以加倍伤害的方式,忽略他的真心、不再将自己的真心托付……
重司殿外
幽君重汜站在殿外,遥望重司山下的葳蕤,今夜终于能等到他想要的答案,今夜的宿风,卸去了他心中的那些沉重的负担,不久他也能如这幽漠的宿风那般自由、随心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他最终会如他前世的师父所言:离于爱着,无忧亦无怖……
宿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墨桃花的香气阵阵袭来……
紫色的萤魄萦绕着,伴着与它们的幽君在此等候……
林清儿终于登上重司山顶,重司殿前,她已远远望到了他……
他也望到了她……她终于来了……
幽君身边的紫萤纷纷向她飞去,对她说着萤魄的暗语:“幽君一直在等你……”
“不要再负了他……”
林清儿一步步走近他,他眼中的冰冷正在融解掉……
“来到这重司殿,你已做出了选择……”他眼中的冰冷在融化,但语气依旧是那般冷淡,没有到她选择的最后的一刻,他依旧不愿卸掉他那强撑的伪装……
“林清儿,你可想好了……这是本君给你的最后机会……”幽君说道“最后”这二字,有些缓慢低沉……(哽咽),但还是被他佯装下去了……
形貌言语可以伪装,但从他的眼神,她看到了能用真心看到了的一切,幽君,我来了……我能为你做什么?她心里想着,但未能说出口。
她沉默不语,只是格外的珍惜眼下,深情以待地凝望着他,剩下每一分每一秒……将是永世的相隔……
透过她的眼神,幽君重汜终于获得了累世都在等待的答案,她心中一直是有他,过往的每一世,他并不是一厢情愿空付……
他召来她的灵躯,“本君将它归还于你……何去何从……任由你……”
重司山上空,紫电炸裂,划破幽墟的上空,溯风大作……
众灵们捂住双耳,这震裂幽漠的雷电……令忘川之水汹涌澎湃……
林清儿眼前一道闪白,昏迷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是被那未曾停息的惊雷之声惊醒……
她晕倒在重司殿前,她的灵躯已复原。
她踉跄地从前殿爬起来,走进重司殿内,大殿空无人,她又寻去寝殿,在重司山的各殿寻去,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他去了哪里?林清儿失魂落魄,这一次是他选择了,弃她而去……
“妹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呢?”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林清儿转身一见,是岸执事。他或许知道幽君去往何处……
“岸执事,你可知道幽君现在何处?”
“妹子,你还不知道吧,幽君已取消他的大婚。此刻他已去往历世,为修补那历世的最后一道裂痕……”岸不悔心里明了,此刻他再不说,他们就再不会相见,将是彼与岸的距离,永生永世的相隔……
林清儿泪奔,用尽全力朝重司山下跑去,赶往历世……
重司山下,隽幽在那里等她,“清儿姑娘,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历世……”林清儿心急如焚。
“姑娘可知道域君临走之时,嘱咐姑娘什么也不要做,等他回来……”隽幽提醒道。“姑娘此去历世,不是违背了域君之愿。”
“还是姑娘下定决心要负了域君……”
“我不愿负谁,此刻无论如何都要去历世……”林清儿坚定答道。
“那就恕隽幽得罪姑娘了。”隽幽看言语无法打消林清儿的念头,只能恪尽职守完成她的使命,只能对她用法力强行阻止了。
就在此刻锦簇的姷部的灵卫赶来,拖住了隽幽。
他们是锦簇派来的,来护送林清儿去历世,锦簇不愿看到幽君耗尽仅有的灵力,再去修复那历世,这是他再无所挂念的自毁之举,现在只有林清儿能劝阻他,在这幽漠之间再多留几日……
幽墟诸君已肃然列在忘川岸边,忘川之上的那座若海市蜃楼般的历世,正在幽君重汜耗尽灵力的修复中一点点复原……
四极君已经得令,一旦幽君重汜修复好,将重新将之封禁……
届时幽君也将因耗尽灵力、元神俱灭……
执守千万年的幽墟之主,将正式易主……
幽墟诸君各怀谋划,幽君一走,幽墟势必将大乱……
林清儿在泰煞司的灵卫的护送之下,来到忘川之畔,忘川之上的历世是他为她的守护的世界,即使他元神俱灭,他也要保住它,就是护住她……
历世在一点点恢复,这意味着他的元神也在一点点消散……
灵卫们用灵力,将她送入了历世之门。
她再次踏入历世,映入她眼帘的,是她朝思暮想,最美的长安灞岸,桃花锦簇、盛世繁华……
她站在灞桥之上,花瓣如雨随风而落,一对对痴情人,携手漫步于在灞桥之上,从她身边插肩而过……柔风拂意,难掩春心荡漾……
这个繁华的盛世……
就是他想留给她的历世……林清儿热泪夺眶而出,她沿着灞水岸边寻他……
她寻觅每一处,他可能出现的地方……
皆不见他的踪迹……
正在此刻,天空一声惊雷,乌云骤聚,有人喊道下雨了……
人们纷纷避雨,她却丝毫不避,这里万物皆是为她,一切皆是幻境……
从天而落的雨珠,密集的敲打在她的身上,她仰望雨空,头顶那片硕大的乌云,“你在哪里……是决心与我永世不再相见了吗……”
林清儿精疲力竭、身心疲惫地绝望地跌落在雨中,“你可知道,没有你的历世对我而言不是美好而是又一座虚境地狱……”
“既然不愿相见,就送我回到尘世……让我饮下那忘川之水,忘记所有的一切……”
林清儿仰天嘶喊道,希望他能听到。
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身边,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小姑娘,
“姐姐,随我在马车上避避雨吧……”
“多谢,不用了。”林清儿婉拒道。
“这怎么行呢?这样在雨中会生病的。”小姑娘从马车中取出纸伞,为林清儿遮挡。
“姐姐,为何要这样,让自己的身体受罪,国师大人说过,由爱生忧,由爱生怖……姐姐要看开些。”
“国师大人?你们的国师大人是何人……”林清儿记起了什么,眼中有了一些希望。
“我们的国师大人,这天朝谁人不知,姐姐是外地而来的吧,眼下这场雨,就是我们国师大人施法祈得,解决京畿春旱……”
“哎呀,差点忘了,国师大人命我去取的东西。”小姑娘是这国师大人的一个小侍从。
“姐姐你住哪里,待我取回东西,我顺便捎上你一段……”
“好,有劳了。”林清儿坐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至长安城外的一处山下,山下有一座气势恢宏,但又不失素雅高远的宅院。
“这是天后御赐国师大人的府邸。姐姐身上衣服尽湿,随我进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吧。”
林清儿随着小姑娘踏入这座府邸,“国师大人此刻正在祭天台……”
小姑娘嘴碎,从未停过。
如果他真是国师,他身边的侍从,如此像个小麻雀般,他怎是受住的……
“姐姐,先换上我的衣服吧”林清儿与小姑娘的身形差不多。
小姑娘去了国师大人的书房,取了东西出来。
“姐姐,我先把东西送过去,再送你。你住在哪里?”
林清儿竟不知如何回答,她摇了摇头。
“你是从外地来的,这里有什么亲戚吗?”
“我是来寻人的,但一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原来如此,刚才你在雨中那般,一定是伤了心吧,又无处可去。”
“姐姐不如这样,我听说在这座山顶上有一处小屋,也是国师大人府邸的产业,只是因为在山顶,基本没有人住,不过那里什么都不缺,姐姐如果没有去处,可以现在那里住下。待找到你要找的人再去找一处更合适的落脚处。”小姑娘热情的帮她打算。
“小妹妹,谢谢你。不知怎么称呼你呢?我叫清儿。”
“清儿姐姐,大家都叫我小桃……”
“清儿姐姐,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快给国师大人送过去……”
小桃找出一串钥匙交给林清儿,“姐姐这是这上山的屋子的钥匙。待我给国师大人送去东西,在来看你。”
此刻雨还在下……
林清儿要确认那位国师是否就是“他”。
“小桃,我能否跟着你的马车,一起去看看。或许能打听到我要找的人。”
“对呀,我们国师大人会厉害的法术,或许能帮到姐姐,到时候我去求求他,我们国师大人一定能帮到姐姐的。”小桃笑靥如桃,如她的名字一般可爱热情。
马车弛往长安城的南郊,祭祀天坛。
天坛四周已经被被数千侍卫严密守卫,祭台之下云集了朝中的王公权贵、大臣。他们都参加了此次的祈天大典。
还有自发前来观瞻的百姓们,要想往里挤进一步都难,只能远远的望着。
小桃让林清儿留在马车处,她自己捧着国师大人要的东西,手持这国师的令牌,畅通无阻的走入了天坛。
小桃将东西交与了国师大人,是一面作法的番旗,小桃心里有些犯嘀咕,往日国师大人作法,这些番旗已经够用了,为什么今日却要她专门跑一趟,去再取一面……
她站在国师大人的身后,国师大人在天坛之上,白衣飘飘,在风雨之中,宛若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
在整个天朝他不仅法术高超,而且还是被公认的天朝第一美男子,温润如玉、玉树临风、总之什么好听的词来形容国师大人都不为过。天后为此专赐名于他,“玉卿”。
小桃望着国师大人的背影,笑的甜甜的。
能跟随国师大人,做他的侍从,她不知被多少人羡慕。
小桃望了望四周,国师大人周围是一片片受万众敬仰、瞩目的目光,就连天后也如此敬重他。
以后,她也要像国师大人一样,当一个法力高强受万人敬仰的女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