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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怎么会放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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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流逝得快到让人猝不及防。
“干爹——”
我看着面前已经可以口齿清晰得说话的小娃娃。
他向我跑过来。
我笑了笑,揉揉他的脑袋。
“怎么了小悦悦?”
这孩子被温狗比起名字叫温钺。
取自谐音“悦”字,希望他一生长乐。
不被外务侵扰。
又代表着来自白家一生戎革的铿锵之意。
温狗人是狗了点,取名字倒是挺好的。
他抓着我的衣袖,“爹爹说有人受伤了,希望你去看看。”
我叹了一口气,自从被温狗比知道我学生物之后就把我当成了半个医生。
按他的话说,人也是动物啊。
我是无言以对的。
你踏马知道个屁啊!!我生物不学这个啊!!
就连温狗这个狗我都敢救,何况是人呢???
麻了。
而温狗比学的是跟这里八竿子打不着的经济学跟心理学。
对于医术什么的,碍于他原来的身体原因只能算知道个皮毛。
边疆医务资源又紧缺。
我有时候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还好温狗知道分寸,不会让我太过为难。
我无奈地拉住小悦悦的手,“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嗯嗯!”
“丰盛,把我的东西拿上。”
卧槽,更有医生那味了啊岂可修!
没等到丰盛出来,小悦悦就急匆匆地拉着我出了门。
幸亏我还没老,要不然被他这么对待,迟早扭到腰。
到了温颜他家,小悦悦引着我直奔卧室。
温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还有白朔。
我摆摆手权当打个招呼。
“你来看看这个人。”白朔脸上有些严肃。
“你也别太过担心了。”温颜拍了拍白朔的肩膀,揽着他温声说。
我翻了个白眼,就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哦豁,大兄弟你的脸怎么这么僵硬啊。
我上前翻了翻他的眼皮,又瞅瞅他的指甲。
最后摸了摸他的脉搏。
停了啊。
我伸手拿过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
淡定开口,“死了。”
温颜皱了皱眉,“刚刚还好好的。”
“这么快?”
丰盛上前递给我工具。
我拿出刀子割开他的皮肉。
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丰盛上前用一个小瓷瓶接住。
我用自制的试纸测了一下。
“是毒。”
“什么毒?”声音清朗,白朔有些担忧。
我摇了摇手中的瓷瓶,看着里面凝结出来的细小的蓝色晶体。
让我想起了剧情里的一种毒。
我想了想,应该就是“蓝鸢茗”
“是蓝鸢茗,这是来源自隔壁月娥国家皇室御用的毒。”
“别听着好听,这个毒一般是无解的,而且发病极快。”
听到这么详尽的解释,温颜眉目一挑,“这是月娥皇室的人?”
我嘲讽他,“我怎么知道?”
“人不是你救得?”
温颜刚准备反讽我,白朔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你闭嘴吧。”
我幸灾乐祸的看着。
慢条斯理的把东西整理好。
“现在月娥国蠢蠢欲动。”
“就连一直臣服的琉球也小动作不断。”
“真是多事之秋。”
白朔抿了抿唇,“现在皇上身体每况愈下,各个皇子斗争更是激烈。”
“也怪不了边疆这边事情不断。”
温颜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别担心了,有我呢。”
伸手顺了顺白朔的头发。
白朔可能是没怎么好好休息,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我不愿意见他们在这亲亲我我。
干脆带着丰盛跟温钺离开这里,继续做我的事。
左右我的诊断已经出来了。
剩下的就是温狗需要操心的东西了。
回到院子,我让丰盛带着温钺去温习功课。
我转身去了实验室。
害,别那么惊讶,毕竟我也需要自己制作一些东西的。
而且又不是真的像现代科技一样。
只是一个满足我制作小东西的房间而已啦。
我站在制作台前。
抚了抚后颈。
已经没有痕迹了。
都已经过去四年了。
我拿起刀割开手腕。
鲜血奔涌而出。
属于暗木沉香的味道弥散开来。
别误会啊,我可没有自残。
正好最近我处于天乾的求偶期。
身体内的信香浓度高,这个时候最适合做老师需要的信丸。
我拿自己做过实验了,平日里的信香浓度用来做信丸是不行的。
只有这个时期最合适。
我静静的收集起来足够老师一个月用的血液。
草草包扎一下伤口,继续下一个步骤。
时间长了信香会挥发。
只有立刻用药物中和和各种材料制作信丸才行啊。
等到所有东西收拾好了,我抹去脸上的汗。
把东西放入密封的盒子里。
得立即派人送过去才行。
我拿着盒子推开门,门外不远处是在对面房顶上坐着的温颜。
诶?
他不去陪自家夫人来我这干嘛?
不是吧,就因为之前我嘲讽他他没嘲讽回来?
所以找我怼人的?
这么小气?
见我出来了,他向我招招手。
我:……
我拿出盒子。
一位暗卫立即接过。
“送去吧,连同我桌子上的那封信。”
“是。”
信里也没写什么,就——
一切平安。
我怕他担心,还是保留了一个盒子一封信的习惯。
要知道一开始我听京城传来的消息,老师把我留的盒子砸了。
他很生气。
我只能无奈的又送过去一些。
还有一封信。
上面还是这几个字。
他没有回信。
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盒子。
留下就行了,就算不想用,溯源也会帮忙的。
“宋舒。”
温颜看着我动作,忽然很严肃的叫了我一声。
我吊儿郎当的坐在下面的桌子旁边的石凳上。
“怎么?”
他一跃从到房顶上下来。
坐到我身边,沉默着倒了一杯茶。
“你也该走出来了。”
他劝我别再沉迷下去了。
“这样做很掉价啊。”
周允昭这个人跟我们本来就不一样。
我笑了,“温颜,你查过我的过去吧。”
“嗯。”语气一点都不心虚。
“我是老师带出来的。”
“说是他捡回来的还是有些不对的。
毕竟是我设计的他。
我是青楼一个妓女的孩子。
我跟你不一样的是——
我可以说是投胎转世来的这里。”
我之所以有这样一身好皮囊。
全拜我那个所谓的父母所致。
母亲是名动一方的妓女,可惜爱上了生性懦弱的父亲。
为爱生下了我。
可惜那个空有外貌没有实干的父亲最后也没有回来,
应该是死在了月娥国夺嫡之战里。
“我在那个恶心的地方待了整整七年。”
“在老师出行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一眼看中了他。
当时他为了一个虚弱的妇女让路车架。
我就知道只要碰瓷了这个人,就可以被带走了。
远离这个让我恶心不已的泥潭。
事实也如此。
“我成功了。”
我冲温颜弯了弯嘴角。
我看见他的瞳孔一缩。
“哈哈哈哈哈哈。”
“温颜。”
“他不欠我什么。”
“反而是我欠他良多。”
我看着温颜看看我,最后没再说什么。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无非觉得我这个人已经黑透了。
确实是这样。
从现代而来的孤寂,混合着没有依托的灵魂。
我用洒脱粉饰太平
我用笑颜装作光明
可是我骗不过自己。
我是如此清晰的明白着——
我漂浮在这个人来人往、肮脏不堪的人世间。
老师啊——
是我为自己精挑细选的唯一的锁链。
我怎么可能舍得放开他呢。
我愉悦的弯了弯眉眼。
一如既往的恭顺。
快了——
再等等——
我即将回去,重新抚摸我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