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带卡带]阿飞の奇妙冒险》临路_

11、重逢（10.5）

　　卡卡西向来是个省心的孩子。
　　旗木家三代单传，他自幼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白牙是精英上忍，任务繁重，聚少离多，卡卡西从不多言。他日日勤学苦练，只求追上父亲的脚步。
　　五岁时，卡卡西敬为天神的父亲自杀身亡，平静而充实的生活一去不复返。旗木宅只剩一个小鬼头，但生活还要继续。卡卡西跳级毕业，早早拿了护额，六岁升中忍，十二岁升上忍，天才之名人尽皆知。传言里他残忍嗜血，不顾同伴。卡卡西并不在乎。
　　他不是会为虚名所累的人。他只负责完成他的任务。
　　与其他同期相比，卡卡西真的很省心——尽管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他是守望木叶的稻草人，从不索取，也从不要求回报。

　　因此，水门实在无法拒绝卡卡西的请求。
　　水之国任务事毕，卡卡西日夜兼程赶回木叶，在火影办公室单膝跪下，请四代目屏退左右。波风水门微微一笑，放了暗部的假。
　　卡卡西面无表情，一五一十汇报他于雾隐的遭遇。诡异的结界、口味独特的甜点、莫名出现的忍刀七人众、误打误撞闯入的密室，以及引导他目睹这一切的神秘面具男子。
　　——宇智波带土。
　　他昂首：“神威空间无从作伪。我看不出咒印，但万花筒和卷轴都是真的。我尝试开了万花筒，能够自由出入神威空间，纵然带土被控制骤然发难，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少年掀开护额，三勾玉旋转为风车状，鲜血顺着眼眶滴落。卡卡西浑然未觉。
　　水门沉声道：“卡卡西！”
　　卡卡西一怔，道：“水门老师，我……”
　　“我得告诉琳这个消息。”他言辞恳切，“望您准许。”

　　生老病死，世间铁律。人死不能复生。卡卡西曾如此告诫自己。
　　他见证过许多死亡。先是父亲，再是带土。卡卡西无法追回离开的人，只能站在墓碑前，献上一束沾染晨露的花。
　　直到他亲眼见证奇迹。
　　他悼念三年的少年，逃过了死神的镰刀。不是梦境，不是幻术，宇智波带土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柳眉，杏眼，娃娃脸，布满疤痕，但又充满生机。
　　这是奇迹。卡卡西面色未变，依旧摊着一对死鱼眼，语调也不曾浮动半分，但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名为喜悦的情绪，心跳也瞬间慢了半拍。这是奇迹。
　　他绝不会放弃同伴……他绝不会放弃带土。
　　所以无论带土身处何等险境，卡卡西都要把他救出来。

　　依据带土的叙述，他回木叶面临三重阻力。一是在他的身体上实验新型义肢并种下咒印的年迈医忍，二是疑似能够掌控咒印之力的四代水影枸橘矢仓，三是动机不明、目标不明的神秘组织晓。前二者把带土当作趁手的工具，带土也无意与之为伍。咒印与被改造的身体是一枚定时炸弹，但毕竟术业有专攻，卡卡西帮不上忙。而晓，则是变数最多的那一个。
　　忍者的战斗是情报的战斗。晓掩藏于迷雾之中，显然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带土对晓的现任领袖弥彦极为推崇，但这位弥彦似乎没有继承自来也大人的志向，散播过不少危险言论。
　　卡卡西决心彻查此事。
　　他是木叶的天才忍者。除了把亡者从净土拉回来之外，他想做的任何事都能做到。

　　论行动力，卡卡西绝对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精力十足，很快规划出一套满满当当的完美日程表。
　　他申请了档案室的权限，翻阅了数年来雨隐相关的卷轴，雨之国接壤火、风、土三国，昔日领袖山椒鱼半藏被誉为半神，争强好斗，实力深不可测。半藏治下的雨隐村曾多次发动战争，造就死伤无数。直到三年前，山椒鱼半藏意外身亡，雨隐村由弥彦接手。
　　至于弥彦从何而来，师承何人，本领如何，雨隐不曾走漏半点风声。
　　山椒鱼半藏是忍界顶点的存在，为人谨慎，经验老道，他的死绝非意外。卡卡西可以肯定，晓组织中存在一位影级的战力，也许不止一位。
　　唯一的突破口是自来也。
　　卡卡西一有时间就明目张胆粘在自来也身后，比暗部还尽职尽责。自来也忽然多了只跟屁虫，哭笑不得，他自然认得水门的弟子，却不知道卡卡西在打什么算盘。
　　一周后自来也率先忍不住，把房顶上的卡卡西喊下来喝酒。
　　卡卡西一跃而下：“我有事请教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爽朗一笑，说故事可以，要拿故事来换。他请卡卡西先说些趣事，好给即将动笔的小说故事取材。卡卡西讲了不少水门老师的经历，关于好脾气的四代火影如何被师母欺压，自来也仍不满意，抱怨他的描述太枯燥，毫无真情实感。卡卡西绞尽脑汁，终于想起几段尘封在记忆里的故事。
　　带土中忍考试时险些迟到，堂堂下忍居然摔了个狗啃泥。少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试图一雪前耻，却被喉咙里的糖卡住，放不出豪火球，全场哄堂大笑。
　　自来也笑道：“这才对嘛，多想点开心的事情。不要一天到晚冷冰冰的，这样将来可找不到女朋友。”
　　他很为自己的徒弟自豪，眉目含笑，讲了一堆弥彦三人的琐事。卡卡西无心感受青春期的三角恋情，他只想挖掘可用的情报。按自来也所述，弥彦使水遁，小南擅式纸之舞，能将自身化为纸片，长门则拥有传说中的仙人眼，是□□仙人口中带来和平的预言之子。
　　弥彦三人恐怕都有影级实力。卡卡西心道。难办了。

　　他带着整合的资料，直奔火影办公室，宣称想要潜入晓当卧底。卡卡西已构思好完美无缺的计划，如何叛逃，如何流落到雨隐，如何获得晓首领的青睐，每一环都做了应急预案。
　　至于神威卷轴，他打算托付给宇智波一族的后起之秀，宇智波止水。止水生来早熟，天资聪颖，虽然年幼，却是栋梁之材。
　　卡卡西不假思索：“现今是和平年代，琳在木叶医院任职，自然有自保之力。但带土不同。”
　　他一字一顿：“四代大人。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水门沉默一会，垂眸：“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道：“在。”
　　水门悠悠道：“启程之前，至少叫我一声老师吧。卡卡西。”

作者有话说

　　本章与正文关联不大，属于衍生番外，可以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