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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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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分别的时候，天空下起小雨。
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路灯在发出凄惨的光。
你包裹里没有伞，只能湿漉漉的对着地图去找去风俗店的路，不过你在途中找到了24小时便利店，在迟到与破损衣物之间，你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后者。
你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颇有些狼狈的踏进了服装店，店员有些不耐你在地板留下的脏兮兮脚印，瞅着那里头也不抬十分冷淡的跟你讲欢迎光临。
你逛了一圈没有找到能买的衣物。
你凑到门口，试探着用包裹里的破烂衣服和他交易。
交易面板在你们之间闪了两秒，消失后出现了【川上小金的衣物太过破烂，店家不收】的提示。
你顿了顿，然后说:“那就修理一下装备吧。”
店员从桌子上铺着的一堆破烂中抬起了头，一言不发看着你，表情十分奇异。
也许是因为你讲的太过自然。
他不得不率先开口。
“……这位女士。”
他视线在你脸上打量了两个来回，然后慢吞吞的和你咬文嚼字，
“如果要买针线的话左边右拐第二个货架哦，谢谢。”
“……”
你讪讪收起了破损衣服，去拿了针线盒，结账走人的时候那店员还在一个劲的瞅你。不过显然他还是十分好心，见你想直接冲进雨水的模样，主动提醒了你一句店门口有免费使用的雨伞。
你去拿了，顺便撅断了站在架子上随雨水滴落不停扭动的细长咒灵。
雷声轰鸣，绵绵细雨逐渐变成了暴雨。
你十分艰难的维持动作不让伞被掀翻，手里的半截咒灵为了不让你吞噬，便细声细气的自告奋勇，主动把身体缠上了伞骨，让你能腾出手里扫落身上的雨珠。
你到达店的时候不可谓不狼狈，虽然没有穿工作服，但你这张脸似乎变成了凭证，站在里面还在守门的墨镜大汉只是瞥了你一眼便让你走了进去。
天气原因客人不多，所以接管你那个挑染红发的女人也就没说什么，反而挥手让你去更衣室换下衣物，你一脸为难的表示囊中羞涩，女人便十分无语的从里面翻出几件衣服让你挨个试试。
“喂，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吧？这么大雨也来上班？真是有毅力啊。”
她讥讽你。
但又在你换上件抹胸皮裙时一胳膊肘把你推了进去。
“不要这件。”
她盯着你裸露的皮肤，表情变得皱巴巴的。
女人弯腰把布料少的全拿走了，剩下的也很是不得她的心意，堆放在这里的演出服哪里有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连你那套工作服也是女人翻了好久才从压箱底翻出来的。
她不情不愿的把裙子递给了你。
裙摆对你来说很长，要想不拖地弄脏的话只能拿来了高跟鞋，你只是踉跄了两下便挺直了身体，她拢了下你湿漉漉的头发，让它们遮住了你显得白皙突兀的蝴蝶骨。
裙子非常寡淡，但她却久久看着镜子中的你，一脸惊艳。
“……你为什么想做这种工作？”
女人沉默半响，突然问到。
她说的不是扫厕所，大家都把这个当个笑话，包括老板，他只是看出了你的一脸天真，在捉弄你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你会干不长。
毕竟他们都有注意你的脸。
公主们私底下开局赌你什么时候下海，少爷们也是暗自讨论如何玩弄你的懵懂无知，就连楼上的牛郎们也暗暗注视，有的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把你圈成自己的提款机。
女人对此只字不提，但又因为自己有个同样未成年的女儿而忍不住同情你，她做了多余的事，惹来那些人的嘲讽，憋着笑一个个等着看好戏。
“……你还是学生吧？家里知道吗？”
她提示的极为隐晦。
“……”
你歪过头看了她一眼，穿上高跟鞋她比你低了一头，她下意识跟着抬头看你的模样显得有些呆愣，你看见她喉咙滚动，上下吞咽了下口水。
“……是为了钱吗？”
女人为咒灵极为诱导性的外表迷惑，声音也跟着有些沙哑。
“也不全是这样……”
她是个味道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所以你既没有打开好友栏也没有做出什么误导性的动作，你态度与语气都十分自然，说出的话却是让现实中的你远远不能想象的。
“我想要一个男人。”
你对准镜子轻轻把黏在额头上的发丝拨到一边，神情平静的就像是说我想吃一个苹果一样。
“……”
女人愣了一下，“……你说的那个人……”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把你带走的伏黑甚尔，面色一下子变得僵硬又古怪，她神色说不得上是怜悯还是什么，只是一下子沉默下来默默帮你整理了一下裙摆。
“这个是要还的哦。”
你晾完湿衣服，走出门时，女人整理着衣物头也不回的说道。
雨夜的客人十分稀少，显得冷清，吧台的调酒师刺头男原本正蹲在那里收拾冰块，见你出来只是瞥了你一眼，然后起身给你倒了杯……
……牛奶？
“热的。”
刺头男把它推到了你面前。
“……谢谢。”
你拢了下头发，坐了过去，在更衣室你只是潦草的擦了下身上的雨水，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有干，你捧着玻璃杯等着下班。
刺头男可能是看你太闲，打发你和他一起收拾吧台，不过比起他你实在是笨手笨脚，他不得不分出精力一边收拾一边注意你。
“……”
最后他打发你去擦杯子。
“川上小金。”
刺头男终于不再暗自打量你，他凑到了你身边，那张异常俊秀的脸显得犹豫，像是有些别扭的挠了挠下巴，然后问，“过几天有场义演，要不要来看一下？”
“义演？”
“嗯，我的乐队也会参加，想让你来听一下。”
“……哎？”
一记直球让你受宠若惊。
你忍不住抬起头看他，刺头男却率先扭开了头，你只能看见他线条结实的脖颈和左耳在灯光下闪着冷光的耳钉和耳环。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在你疑惑的视线中抬手扯了扯挂在脖颈上的黑色皮质项圈，剐蹭到泛红的皮肤让你想起了星环记录仪中被套上相似东西的异族俘虏。
不过与形态各异的他们比起来，刺头男没有什么奇怪的装饰，反而有一张格外讨人喜欢的脸。
而且与他冷酷地外表不同，自见到你开始，男人的好感度便一直居高不下，现在好友栏中已经接近了陌生与熟悉的分界线，达到了惊人的37。
除了伏黑甚尔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大佬以外，你的同事异常好刷。
“好啊。”
你答应了。
刺头男无声笑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口袋，不过他又反应过来还在店内，又把烟盒塞了回去。
“那到时候联系吧。”
刺头男转身灌了一杯子冰水，咽了几口。
“……那个……”
你实在是不忍出声，但好友面板上他头像旁边的？？？还是让你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比起更加尴尬的装作不经意触碰他，你宁愿选择直接问他。
“……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
刺头男一愣，戒指磕碰在玻璃杯发出了细微的青响，他肯定是没怎么遇到过这种情况，你不知道他的乐队已经开始逐渐小有名气，作为主要成员的他应付扑过来的女人男人就像是喝水吃饭一般简单，甚至来这里的客人也有不少是为了见他这张脸。
他坐在了吧台的凳子上，半撑着脸没忍住笑出了声，那双半垂眼帘便显得深情温柔的眼眸眯成了弧线，至少你看见他的时候，他从来没露出这种表情，全都是一本正经的面无表情模样，活像是有人欠了他钱。
“本城莲。”
他对你举了举杯子，把冰水一饮而尽。
“……你好你好……”
比起他应对更加生疏的反而是你，你不得不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幸好他只是挑了挑眉，放过了你。
麻烦的事另有其人，女人站在通道的拐角不知道看了你们多久，她捏着半干不干的衣物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好感度莫名其妙掉了20。
“小金，你该回家了。”
女人走了过来，声音有些不自然。
刺头男视线与她相触一离，起身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
女人脸色委屈和愤怒一闪而过，手指在空中无措的转了个向，扣住了自己的另一条胳膊。
“还没有下班哦。”
你正在摆杯子，没有抬头。
不过敏锐的五感让你觉察到她在强压怒火瞪着你。
“你该回家了。”
她声音显得平板。
不过成年人的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她没像小孩子一样撒泼，只是勉强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雨小点了哦，还是趁现在先回家吧，要是再碰到大雨会感冒的哦，而且这么晚了……要是遇到什么事的话……呵呵……”
她的态度转变反差之大让你心生惊讶，不过爽的是作为你的上级之一，她话音刚落，打工面板上的时间倒计时便忠实的停了下来，与之相对应的是报酬少了一些。
“好吧……”
你有着不情愿的应声，接过衣物一键换装。
“……”
“……”
“再见。”
你把衣裙递给了女人，她涨红了脸好半天才接过，力气之大手骨泛白，几乎要把衣裙撕破。
“……我送你吧。”
刺头男看着你突然说。
“阿……阿莲！”
女人微微瞪大了眼睛。
“……”
刺头男懒散的瞥了她一眼，反而让对方更加怒火攻心，只是瞪着瞪着女人突然侧过了脸，努力想要让眼底的潮意散去。
她对你平生恨意，只不过她浑身散播出来，扑向你的黑雾只是自投罗网，让你肠胃悄悄不那么紧绷。
“……谢谢……”
你轻声说了句，然后拒绝了他。
你不是顾及女人的脸面，而是因为鼻子已经嗅到了咒灵的味道。
你走的时候，女人不放心般，想要虚伪的带着笑容来送你，不过同行的刺头男却让她神情百般转变，变成了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微笑的奇怪的模样。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滴答，你打开便利店拿的伞与他们告别，没走出多远你就听见女人努力控制歇斯底里的质问和男人冷淡的回应。
“……可以吃吗？”
不远处，那个像狗一般蹲在小巷的咒灵注意到了你，他像是看见了主人一般亲密的贴了过来。
“……”
你奇异的看了他一眼，“当然不能，他邀我去看演唱会呢。”
“……是吗……”
双二啃着指甲，他在地下室一定不好过，他充满血腥味的身体瘦削无比，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挤进你掌心，与你五指相握的手骨连半点肉也没有，突兀像是野禽的爪子。
白纸一般的脸上半点不见之前的意气风发，他不时神经质的抖动身体，与此同时便忍不住露出愤恨与忍耐的扭曲表情。
“……你还好吗？双二？”
你无比担忧的垂头看着他。
“……”
双二终于把视线从那两个人身上收回来，抬头望着你表情古怪，雨水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脸上，他却固执的，撒娇一般睁大眼睛瞪着你，语气无不讽刺，
“……我当然很好……说起来，在问这种关心话的同时，可以劳烦你能把伞往我这边移一下吗……？”
“……嗯？……哦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