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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番外:回忆——余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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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高一,他是我们年级的一个转校的男生,因为乐队的关系,我们两个相识。他是乐队打击乐首席,我是一个钢琴手。他并不是学校,或者说乐队里面,他都不是最帅最帅的。帅哥,我真的见过很多,青梅竹马的慕容,还有隔壁班的安草的哥哥也算是个帅哥,也许他们两个人太耀眼,所以掩盖了很多人。但是,在我眼中,相比慕容和闻轩,他是不一样的,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敲架子鼓的时候,很帅,但是学习的时候,他也能做到很斯文,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第一次走到我面前,很大方地对我说:“你好,久仰大名了,我叫沈世延,请多多指教。”我微微一笑:“你好,我叫余韵。”
他回个我一个微笑:“我知道,有机会,你叫我弹钢琴吧?”
我点点头,他真的很特别,对于我而言,他和慕容、闻轩他们不一样,我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很漂亮的女生,说实话,我也不像在学校里面招惹任何人,除了慕容之外,闻轩是第一个主动靠近我的男生,而世延是第一个我想主动去靠近但是感觉有些可望而不可及的男生。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我真正喜欢上他了。
世延告诉我,他的哥哥,是一个警察,工作就和柯南他们一样,他的梦想,就是和他哥哥一样,做一个用脑力的警察,他常常跟我说他们的故事,我就喜欢微笑着听他说。
到高二那一年,我的左眼的视力越来越模糊,带着眼镜有时候也看不清楚,母亲带着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需要角膜移植,但是角膜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我一直以为我的左眼会瞎掉,那一段时间,我一直很不开心,然而这个时候,世延不在我身边,因为家庭原因,他请假去了欧洲,据说是查案,我也没有多问。
眼睛的事情,我只告诉了安草、慕容还有闻轩,乐队我也用身体不舒服的原因,拒绝了去国外演出的机会,慕容和安草放不下我,想留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这次演出的目的地是维也纳的一所中学,虽然不是金色大厅,但是对于我们这些艺术生而言,去维也纳,就是一种突破。
那段时间,闻轩一直陪在我,我很感谢他,但是我并不是一个很会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对于闻轩,我很清楚,对他,我只有感激,我想把他当作一个亲人,因为我知道我的心里,有这么一个人。
视力一天不如一天了,那一天中午,我独自一个人走楼梯,从6格楼梯的地方摔了下去,幸好闻轩在,我摔在他的怀里,很多学弟学妹们看到了,以为我们两个是一对,我看到闻轩太兴奋了。
闻轩没有理睬那些八卦的后辈,把我抱起来,径直走进卫生室。
“闻轩,你干什么啊!”
“膝盖擦伤了,我陪你去上药。”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我不希望看到你再受伤。”
我一直很害怕闻轩对我好,因为我会觉得对不起他。他一边帮我擦着红药水,一遍看似很无意的说。
“余韵,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
我点点头:“我也很喜欢你们,和你们在一起很快乐。”
“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沉默,我一直有想过有一天会面对这个问题,但是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我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余韵,让我照顾你好不好?就让我一个人。”
我沉默了很久。“对不起,闻轩,我想,我喜欢上一个人了。”
“沈世延?”他有点无奈的问,似乎他比我更早发现我喜欢他。
我点点头。
“那么,如果他不愿意,你能不能让我来照顾你?”
我再次沉默,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两个都是我眼中的好男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
“闻轩,这个问题,等到我们毕业了再说好吗?”
他点点头,我对他微微一笑。
高三上半学期,学习很紧张,我们几个退出了乐队,专心学习,和慕容、安草两个人,我们的目标都是A大的音乐院,这是我们三个的梦想,世延说,如果我一定要进A大,他也会想尽办法来陪我,但是我知道,凭世延的成绩,许多国外的高校,对于他来说也绰绰有余。而此时,我的左眼只能看到模糊的光。
世延18岁生日那天,他约我去游乐园,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跌倒,他一直自责,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在我身边。
我笑了笑。
“韵,让我加入你的生活,好吗?”他问我。
我无奈地笑了笑:“世延,我喜欢你,但是这一切,等到我们进大学了再说好不好?”
他点头,说只要我愿意,他什么都能答应我。
我的噩梦源自我的18岁生日,闻轩订了一家KTV,说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好好HIGH一次,世延告诉我他会晚到,我们4个人一直在KTV里面等,但是一直没有等到,等到的,只是医院打给我的电话,告诉我说有人捐献了他的角膜,让我进医院准备手术。
安草听了很兴奋,慕容伯伯亲自开车送我进医院,安草和妈妈一起准备入院事宜,慕容和闻轩一直陪在我身边,知道我进了手术室。
手术结束不久之后,我就清醒了,隐约感觉左眼有些疼痛,医生说要过两天才能拆线,然后就能和以前一样正常地看东西了。
安草听了之后,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我问她:“小安,怎么了?”
“韵,有些事情,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刚刚做好手术,不能太激动。”
“小安,出院之后,陪我去见见捐献者好不好?”
“不好,捐献者已经不在了。”
“那去见见他的家人吧?”
“我不要去。”
我以为安草再耍性子,没有放在心上。
“小安。”
“怎么了?”
“世延怎么没来啊?”
小安削苹果的手停顿住了。
“小安,把我的手机给我吧?我要打电话给他。”
“不给你,我不让你打电话给他!”
我用右眼看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激动。慕容走进病房,闻轩斜靠在门框上,三个人的神情都有一些疲倦。
我看着慕容:“把我的手机给我吧?”
“干什么?”慕容有点疲倦的问。在我的印象当中,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要打电话给世延。”
“不行,韵,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有这件事情不可以!”安草很激动的说,眼睛有了一丝红肿,闻轩一把抱住自己的妹妹。
“够了,她迟早要知道的。”闻轩的眼睛也红红地说,“慕容,你告诉她吧。”
我看着慕容,他叹了口气,说:“韵,现在的你,手术之后,还不能太激动,我知道现在告诉你不适合,但是这个事情,你必须知道。”
我点点头,闻轩补充说:“答应我,好好地接受。”
我有些害怕地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和世延有关系?”
慕容坐在了我病床上说:“世延他,离开了。”
“他,又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安草的泪水留下,抽泣着说:“他,不会回来了。”
我不解地看着这两个人,然后看看闻轩:“他们,是什么意思?不会的,不可能的。”
慕容故作镇定地说:“歹徒看到了送世延出来的他哥哥的车子,然后,开车撞上去想要同归于尽,结果。。。。。。”
“结果怎么样了?”我愣愣地问。
闻轩接着说:“歹徒和世延还有他哥哥,都去世了。”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从右眼明显有液体流出。
“他现在在哪里?”我问。
闻轩摸了摸眼角,说:“你接到那个电话之前,他被送到这家医院抢救,但是失血过多又有大面积烧伤,他临死之前,说要把角膜捐给你做手术。”
我的左手覆盖到厚厚地纱布上,4个人都流泪了。
他们说,自从那一天去,我变了。
如果世延还在,今天是他的20岁生日,如果他还在,那么我们一定回去游乐园,因为以前的我们都很喜欢去那个地方,我捧了一束我最喜欢的薰衣草干花去,我坐在他的墓碑旁边,我不知道我到底留了多少眼泪。我只记得闻轩和慕容两个人好不容易把我拖回学校寝室,安草陪我哭了很久,然后看到倾臣送小狐狸会寝室。
两天后的乐队排练上,我正式向大家辞别,我被维也纳的一所大学录取了,我没有拒绝,世延说他很想去维也纳但是没有机会,所以这次,我要用我的右眼、他的左眼、我们的心、我们的理想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