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实践》月下踏碎冰

9、合并

　　狼族雪季的时候都会集体搬到隐藏在深林里的一处山洞。

　　这里以前也许是某个强大猎物的住所，处于深林的最中心，一路走来不知道会遇见多少的野兽袭击，若是春季，就算是强大的兽人都不敢单独来这里。

　　只有雪季在万兽都开始冬眠之后，他们才敢行走。

　　“狐族的人？”听到打水族人带回来的消息，狼族的族长白山一脸的疑惑：“狐族居住的林子虽然不大，但是有过冬的洞穴啊，他们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听说遇见雪崩了，林子都毁了。”

　　毁了？
　　山洞里的毛绒绒们听见这个消息都抬起了头，在狼族繁盛的时候，他们有些人在雪季曾跟着上一代老族长去过狐族那个地方的。

　　林子不大，野兽勉强够吃，但是令人眼红的是他们有一座拥有好多山洞的山峰，几乎每只狐族兽人都能有一个自己的山洞，好令狼羡慕的。

　　只可惜林子太小，猎物不够吃，要不然他们都有投奔的想法了。

　　白山思考片刻，站起身：“那去看看吧。”

　　狼族今年虽然不好过，但毕竟是多年的老邻居，他们遭遇这种事情，狼族也不能坐视不管。

　　白山一边奔跑一边盘算着族里剩余的存粮，这一算，更糟心了，心理暗道只能借给他们一只哼哼兽，不能再多了。

　　这边的滕九也在简单的交流中，大概知道了狼族的一些情况。

　　今年狼族的情况不是很好，冬季的时候遭遇了一场兽潮，失去了好多勇士，他们的祭祀也为了救下族人卷入兽潮牺牲了，今年的雪季来的还早，导致他们不得不提前躲进山洞里，食物储存不够，雪季…过的艰难。

　　滕九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英还说什么狼族富有，这是一个穷哥们向另一个穷哥们投奔，要结伴喝西北风的节奏啊。

　　提起牺牲的祭祀，白青一个兽人在滕九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祭祀大人…我们祭祀大人非常强大，要是他还在，我们不会…不会…”

　　滕九听着难受，又舀了一杯热水为两位兄弟填上，然后假装不经意的询问“你们之前的祭祀大人是…被赐予了什么能力？”

　　白青一口闷了温水，他们从来没有在雪季喝到温水，只有渴的不行了，才会去含几块冰块的。没想到狐族人这么聪明，竟然直到用石头将冰化掉，都渴了好几天的两个人，这时候也一口一口喝了不少。

　　听到滕九这么问，白青回答道：“飞行，我们祭祀的能力是飞行。”

　　“是…是长了两个翅膀？”滕九不确定的问。

　　白青摇头：“不是两个，是两对翅膀，能飞得特别高的。”

　　狼族虽然跑的快，但是总归有限，自从祭祀大人的兽型长出翅膀之后，他们打猎可以提前看到周边的猎物，雪季的时候祭祀大人甚至可以自己出来打猎物。

　　现在…都怪他们，太弱了，没有了祭祀大人，连食物都打不够。

　　滕九嘴角抽动，回忆起英最开始描述能力时的扭曲表情，玛啦个粑粑，那位会治病的祭祀该不会手里冒着绿光，就把病人给治好了吧。

　　滕九暗自用力，企图在手里弄出点什么，可惜，腹中之气都要憋出了，手上也没冒出什么。

　　白青有些奇怪：“滕九祭祀，您这是什么能力？”

　　滕九苦笑：“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能力,大概真的只有脑子聪明了点。”

　　白青：……

　　没有异能的事情滕九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隐瞒，狼族是出过祭祀的，还有飞翔能力，她过去，早晚会暴露自己不会异能的事情，还不如一早就让他们知道。

　　滕九从兽皮里拿出草筐：“我的能力可能是创造，这个草筐，这个石锅，这个雪屋都是兽神传授下来的。”

　　什么？

　　“什么？”白山半路遇见老兄弟英，激动的握住对方的肩膀：“你说你们族里出现了图腾？”

　　白山觉得自己深受打击。
　　狐族，从前生活的地方就好比他们好上好几倍，这刚遇上雪崩就出来祭祀？

　　兽神大人要不要这么照顾他们啊。

　　英笑呵呵，哥俩好地领着白山往部落走：“我带你去见我们祭祀。”

　　白山进来之后和白青一样，一顿的惊讶。又是雪屋，又是石锅，还有滕九手里的草筐，都令他吃惊不已。

　　“这…这真是您的能力？”白山是一位看起来比英年纪还要大一些的老族长，残酷的生存条件，让他比英对这些工具的能力更加敏感。

　　往届出现的祭祀都是强大自身，可他们死去，这些东西都会失去，但是狐族的这个小祭祀，她传承的能力，是可以一直造福族群的啊。

　　滕九打量着这位老族长，实在是看不出他是狼族的族长，这瘦的太狠了，不过也情有可原，听说那位祭祀，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刚成年就被赠予了图腾，两个雪季都没熬过，就……

　　儿子在兽潮里牺牲了，自己还要苦苦支撑着整个族群，实在是太难为这位老父亲了。

　　滕九这一次很快便承认了自己的能力，顺便从草筐里拿出剩余的土薯：“我找到了一种新食物，若是能找到更多，也许可以解决我们两族的事情问题。”

　　白山说了他们的情况，因为滕九是祭祀的原因，他们愿意收留下狐族，可是他们族里的食物并不多，也许他们过去，生活的还不如现在，可是滕九没有其他的办法，族里大多是少年，劳动力有限，今日英忙了一天，他们都没有补到食物。

　　会饿肚子总比饿死好。

　　滕九将食物递给白山，只能寄希望与目前唯一的土薯，狼族常年盘踞在这片山林，没有谁比他们更熟悉这里了。

　　白青一眼就认出来这种东西：“这不是哼哼兽的食物吗？东面河边上长了许多呢…可是这东西很硬，雌性吃不了的”

　　“真的？！”

　　滕九激动了，上一次他们发现食物好像也在河边不远处，果然经验老道的狼族见识多。

　　她压住心中的激动认真道：“我知道怎么把它变软，只要找到足够的数量，我相信一定可以解决我们两族的食物问题。”

　　滕九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可信度，当场烤了一个土薯。

　　白山见到香软的食物，对滕九不再有任何一点怀疑，只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请求，想要匀出一个雪屋，让族里的雌性搬过来住。

　　滕九奇怪，山洞里不是更温暖的吗？

　　听了白山的描述滕九才明白，他们的山洞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洞口很大，兽皮，树枝干草都挡不住，还是直筒形状，没有角落避风，若是风向顺着洞口也就罢了，遇见对着风口的，山洞里不比外面暖多少。

　　而且山洞不大，虽然狼族只剩下一百多人了，但是在这个山洞还得紧紧巴巴的挨着取暖，一团狼形的毛绒绒幼崽挤在中间瑟瑟发抖。

　　洞里的味道熏天，进去都能感觉到扑面的潮气。

　　“兽人还好，只是雌性和幼崽每年都有冻伤的……”

　　滕九看出这位白族长的顾虑：“没事，都过来吧，建雪屋用不了多少时间。”

　　英也附和：“你们去接他们吧，我们建雪屋，晚上就都能住下了。”

　　一家人一个雪屋估计是满足不了，但是一群人一个雪屋，他们还是能在晚上建完的。

　　时间仓促，滕九只能让所有的兽人们都上手，白青也被留下来了，能参与到房子的建造中让他极度的兴奋，。

　　一群大型狐狸里多出来一头脏兮兮的狼，在空地上压雪的场景格外的和谐。

　　他们的利爪可是比刀还要好使，再加上人多力量了大，一座大型的雪屋很快就落成了，上面用从林子里找来的不是很粗的树棍排好，最后压上雪块，为了保证这个大型的雪屋不会倒塌，滕九安排人在上面压了好几次散雪，还用水泼了一遍，最后冻成牢牢的冰块她才放心。

　　实在是天气太冷了。

　　狼族的族人来到之后，滕九才意识到这些人比白英描述的还要惨。

　　雌性饿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架子，幼崽们的皮毛也有营养不良脱落的情况，不过成年的兽人数量高达四十来人，未成年的也有十来个，劳动力倒是比她想象的多。

　　两族合并后的第一晚，白山族长拿出来五只哼哼兽庆祝，滕九拿出来提炼之后的盐，让狼族又是一惊，这种美味是他们从来不敢想象的。

　　滕九看着吃的一点不剩，连骨头都被咬碎的五只猎物，心中突然凉凉的。

　　从三十人，到一百七十人。
　　……
　　她真的能带着这帮人活下去吗？

　　又是…前途渺茫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