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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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啊，噶噶啊——”
“噶啊——”
琅崖终于听见了声音。
“是同族。”他心想，再次试探着睁开眼睛，不再有什么阻碍他，同族的声音也被放大，这次琅崖听得仔细却不懂它们在说什么，叫声越来越急躁。
“危险！”琅崖依靠本能拍打着翅膀，本来就受伤的翅膀因为扇动彻底断了。
“啪——”琅崖直接摔在了草地上，一时间没有力气再动弹。
树上的乌鸦们把琅崖当作一个毁掉了他们巢穴又逃跑的无礼家伙，即使琅崖受伤了也不准备放过，正要攻击，远处传来脚步声，树上的乌鸦们认出脚步声，连忙停下，转身一齐飞进林子深处，它们是有报复心，但石头打在身上很痛，何况队列里还有刚刚会飞的幼崽，它们选择避让。
琅崖运气不太好，遇上了喜欢拿着弹弓玩的一群少年，这片林子得鸟都被他们霍霍的差不多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琅崖。
“你们快看，这只乌鸦怎么不飞啊。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中一个少年跑上前说着拿脚碰了碰琅崖，对琅崖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死了吧。”另一个跑过来围观的少年说。
“那正好。”说话的男生招招手让少年们跟上，他们和琅崖拉开距离，差不多10米远的样子“看你们谁能打中它。打中次数最多的，我送他一个最新款的游戏机！”
“我！肯定是我！我肯定打中得最多！”听见承诺的少年们沸腾了。
“就你那准头，还不如去睡觉，梦里什么都有。”贫了几句嘴，争先恐后的开始拿弹弓打琅崖。
琅崖觉得自己要死了，全身上下的伤口留着血，他忍住呼吸扯动伤口带来的疼痛，奋力的大叫一声，倒是惊到了玩弹弓的少年们，停止了一瞬。
“它还活着！”言语中透露着兴奋。
“那哪个把它打死，游戏机就是谁的。”先前说话的少年冷漠的说。
琅崖迎来的是更加密集的攻击。
凭借对生的渴望，琅崖想挪动自己的身体，挪到眼前的灌木丛里，只要进入灌木丛，石头就打不到他，他拖着翅膀试图挪动。
一块石头正巧砸到了他断翅的伤口处，他发出了更加惨烈的叫声，另一边准备回教学楼的乔清缘似有所感，回头望向琅崖的方向，若有所思，好像有什么在向他求救。
“怎么了？清缘。”一旁的秦玉轩问。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应该是低年级的那几个又再胡闹吧。”秦玉轩不太在意，继续往前走。
乔清缘皱眉，那轻微的求救声，让乔清缘格外在意，没听秦玉轩的话，往少年们的方向跑去。
“你们在干什么！”乔清缘呵斥。
“不用理他，我们继续。”刚承诺给游戏机的男孩瞥了乔清缘一眼，萧齐认识乔清缘，他看不惯乔清缘，觉得不过是秦家好心收留的一条狗，忠于秦家的狗。
萧家和秦家最近也不怎么对付，他想起父亲因为秦家收到了那位的警告而失态，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吼叫，将书房全砸了，连带着他看关于秦家的一切都看不顺眼，再说他觉得乔清缘是秦家的狗，更不会搭理他。
来到这所学校上学的人非富即贵，萧齐想乔清缘不会做什么的。
乔清缘确定了是地上的琅崖在求救，一把夺过旁边毫无防备少年手上的弹弓，对准萧齐的脑袋就弹出。
“萧齐快躲开！”吓得那个被抢弹弓的孩子叫道。
“什么？”萧齐回头，石头从他的耳上方的头发穿过结实的打在草地上，陷阱去了，乔清缘没有留手。
萧齐被吓得傻站在原地，又迷惑又害怕，为什么乔清缘动手了，甚至直接对上了他。
“还继续玩吗？”乔清缘询问，少年们拉着傻愣愣的萧齐跑走了，乔清缘叫住跑在最后的少年，把弹弓扔给他，少年接住跑走。
“清缘，你怎么到这来了。”秦玉轩走到半路发现乔清缘没跟着，才追过来。
乔清缘没急着回答，走到琅崖身边，示意秦玉轩过来看，琅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那么过分？还有救吗？”秦玉轩也没想那群小孩这么恶劣，在他面前一个比一个乖，装的一个比一个像。乔清缘听他说完，思索一会。
取下胸口的手帕，小心翼翼将琅崖抱起来，放好他的翅膀，拍拍秦玉轩的肩膀：“帮我请个假，谢了。”
琅崖彻底昏死以前，深深的看了乔清缘一眼，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能听见，他得救了。
“琅崖，他们同意了。”琅崖回忆被乔清缘的召唤打断。
“什么？”琅崖脑子没转过弯。
“他们同意我去大学了。”乔清缘有些兴奋的跟琅崖说，这是个好消息，完成乔清缘心愿的第一步。
纪晖一行人去看望乔清缘的第二天，他们就托黎树榛将通讯器送到乔清缘的手上了，他们按照以前乔清缘的习惯定做了一个全新的通讯器，看上去是一个简单的银质耳挂，这也符合现在乔清缘的习惯。黎医生已经教他怎么使用了。
这个通讯器类似手机和电脑的集合体，使用者的权限越高，能查找的东西越多。使用时，只要在使用者周围就能启动；不使用时当普通装饰品戴也可以，它会根据使用者的需求显现和隐藏。另外，通讯器有自动定位使用者的功能，不用担心它要是丢了怎么办，它会自动寻路飞回来的。
也有部分通讯器会根据使用者的要求，随时改变造型的，但要定期维修，频繁变幻，会增加通讯器的负荷，通讯器的维修费并不便宜，正常人不会选择这种华而不实的功能。
刚研发出这种会变换形态的通讯器的时，也迫被人诟病，部分人认为浪费了资源，现在还处于战争阶段，研发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做什么。
研发部的人也不解释，在高压的环境下开了发布会，负责人笑眯眯的说了一大堆，参加发布会的人后知后觉明白了负责人话里的意思，“爱买不买，我们不差你这份钱。”
足够硬气，要不是只有这一家能拿出通讯器，现在可能已经没这家公司的存在了。清缘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乔清缘浏览着新闻，知道目前他通过通讯器查找东西会自动发到第一联系人的通讯器上的，因为现阶段他还是个“失忆”的病人，又刚从休眠室里出来不久，为防止意外发生，通讯器和第一联系人暂时绑定，第一联系人可以选择不看，但是通讯器不能不发。这倒是刚好合了乔清缘的意。
他一边跟着魏郁进行复健训练，一边拿着通讯器有意无意的查看乔清缘沉睡前考入的二十一区大学相关新闻。
再来说为什么乔清缘那么执着于大学，实际上新种族上的大学都是军队的预备队，根据前方战况随时补充学生去战区，大学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已经被清理过的地区进行实践，将在学校里学到的理论实际运用到战斗中。
乔清缘和琅崖商量过要想快速接触到愿望中提到的那一种异植，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去大学，还好乔清缘在休眠以前已经考上了大学，如果要现在的乔清缘去考，不见得能考上，对他来说这比重新经历一次他在那个世界的高考还要困难。
“他们注意到我看二十一区大学的信息了，我最近故意多看了几个关于这所大学的新闻，停留的时间还很长。复健训练中途休息时也会和魏郁医生有意无意聊一些有关二十一区大学的信息。”乔清缘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
“刚刚纪黍琦来看我，发现了我在看二十一区大学，他答应带我去大学里看看。”
“你还记得这所学校？”乔清缘正在看二十一区大学机械研究所带头研究出新的普通人类可以在战场上使用的轻便机甲的新闻发布会，发布会开始没多久，纪黍琦走进来了，“你还没有给你的通讯器设置隐私权限吧，没有设置，你使用通讯器的时候，别人是可以看见你通讯器显示的东西的。”
黎树榛忘记教乔清缘设置隐私权限了，乔清缘根据纪黍琦的指示调好权限，纪黍琦看不见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我刚刚敲了好几次门，你没有回应。”
乔清缘摇了摇头：“是我看的太入迷了，没有听见声音。”
“二十一区大学，我看见医疗手环上学校那一栏写着，难免会好奇一些。它也让我感觉有些熟悉，我想我多看看或许会想起什么。”乔清缘主动将话接下去，现在的他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这样啊，或许我能让你去学校看看。”纪黍琦说着笑起来，“我是二十一区大学的学生。当初和你约定好的一起考上，我没有失约。”
“是吗？”乔清缘恍惚的低下头不看纪黍琦的笑容。
纪黍琦以为他因为回想不起以前的事感到失落，岔开话题：“我出去打个电话和父亲说说你去学校的事。”
“嗯，麻烦你了。”
“纪黍琦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下周看我的医疗报告，没什么问题，下周二就让我和纪黍琦去一次学校，算是去报到。”乔清缘等纪黍琦走后和琅崖分享这个好消息，“我叫你了好几次。”
“没什么，看资料入迷了。”琅崖将手中拿了好久没有动的资料放下，乔清缘没有揭穿他。
“下周我们能见面吗？”
琅崖点开自己的申请，已经被同意了：“能。”
“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周二就在二十一区大学见吧。”出于乔清缘的私心，他不希望琅崖来医院。
“好嘞，哥。我们下周二见。”终于能见面了，琅崖有些高兴。
按理说乔清缘和琅崖这种情况，在乔清缘醒后，他们第一时间就能见面，递交申请走的也是特殊通道，坏就坏在，现在异植并不安分，导致能处理这件事的人离开了二十一区中心。
乔清缘清醒后，只见过纪晖一次，随后他从带伤来看他的纪廖廷那里得知，他们又去前线了，这次走得很急，昨天情况才稳定下来。
但纪晖他们根本不敢离开，怕被打压安静的异植又突然暴起。
纪晖感觉不是很好，总觉得对比以前异植好像变聪明了一点，学会了消耗他们的精力，他不得不谨慎一些，甚至将专门研究异植的几个博士秘密护送到了前线，他要专业人士亲自来看看，希望自己只是杞人忧天。
纪晖接到纪黍琦的电话时，研究有初步结果了，部分异植生出智慧，他拿到了初步断定的报告，看着报告，眉头不自觉皱起。
“喂。”纪晖接通私人电话。
“爸，是我。是清缘的事，我今天看他对二十一区大学有反应，想带他进校去看看，可以吗？”纪黍琦抓住重点讲。
听了纪黍琦说起乔清缘，他这才想起，关于乔清缘契约动物的申请他忘记批准了，立刻点了批准，然后想拒绝乔清缘进校的事，话还没出口，那张初步报告还在自己手里，异植生了智慧，往后会更难对付。
乔清缘是他师哥的唯一的孩子，纪晖不能确保能一直护着他，他需要快速成长，纪晖妥协：“如果下周一清缘的医疗报告上说他没什么问题了，你就带他去看看吧。”
纪黍琦把纪晖的原话告诉乔清缘，他刚说完，感觉眼前的乔清缘好像松了一口气：“看来你真的很高兴，人都放松了一些。”
乔清缘一僵，他有那么明显吗？纪黍琦也反应这话好像不妥。
“抱歉，你醒来以后我很高兴，有些失礼了。”他老忘记，或者说不相信乔清缘失忆了，明明眼前乔清缘的习惯和下意识的动作跟以前没有区别。
“你怎么看出我放松了？”乔清缘好奇的问。
“你放松的时候，眼睛会下意识的弯一下，你从下到大都是这样。”纪黍琦解释，“像在晒太阳的猫一样。”这句话自然没说出口。
宇宙深处，空间微微波动了一下，愉快的情绪从其中传来，虽然只有一瞬，也足够让周围的生物感到疑惑。
“上次那位醒了，好像不是错觉。”倒挂在树干吹风长得像猫头鹰的生物和头顶的那颗似草的生物唠嗑。
“嗯嗯，那这次是什么，为什么会开心。会不会是梦见伊尔那个瓜鸟迷路了，那我会很开心的，他老来薅我，我好痛啊。”说着假模假样的挤出一滴蓝色汁液。
长得像猫头鹰的生物半晌没搭话，倒挂在树上装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