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真的不会木遁啊》野匀轶

4、笨蛋

　　战争是什么呢？

　　有时候柱间会想这样的问题——每天都在战斗，亲人死去了，爱人失去了，流离失所死亡枕籍，血与黑笼罩着这个世界——这样的世界，到底什么是正确的呢？

　　他不懂。

　　但不战斗就会死，父亲会死，扉间会死，瓦间和板间也会死，为什么？为什么人们就不能相互和解呢？

　　还有那个名为斑的少年，明明他是自己的天启，可因为这样的世界，互为挚友的两人不得不伤害对方。

　　因此，这个世界是错误的。

　　柱间得出了这个结论。

　　*

　　因为前一场战争刚结束，所以现在还在休养之中，沙耶和桃华也到了这个战线

　　桃华如今27，还没嫁人，是女忍里面难得的大年纪，不过因为桃华出色的一手封印术，倒是有长老对此颇有微言，但却碍于情面一直没摊开来讲。

　　不同于温和的沙耶，桃华是个爽朗性子，因此一到战场上便有不少忍者过来搭话，大多都对桃华身后紧跟着的荣感兴趣。

　　毕竟族里很少见得到这样容貌出众的女孩，千手一族的女性相貌说不上精致，但自有一股英气，是以千手的女性大都爽快，这下猛的一下看到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到真是个稀奇事儿。

　　桃华也不藏着掖着，手往荣身上一靠，揉了揉荣的头发，桃华便开始介绍这个小妹妹。

　　“啊，是凉介啊，你说荣吗？对，她也是千手一族的人，不过流落在外前些日子才来投奔千手，长得漂亮吧？哈哈哈哈！”

　　“哟，早季啊！怎么样，我的小妹妹漂亮吧？没错，就是前些日子才认的，她父母去世了，我和姐姐就收养了她。”

　　……

　　荣一下子就陷入了人群之中，桃华走几步就有人打招呼，不少人都知道这儿来了个漂亮的小妹妹，一些精力旺盛的少年挤过来看荣。

　　荣开始跟着沙耶学习医疗知识，包括但不仅限于各种人体知识，还有草药学、包扎伤口等等。

　　当然，苦无的基本用法，各种基础的忍术也在此之类。荣倒是对学习这些并不反感，只不过她身体内是一点查克拉都没有，自然也就无从谈及学习忍术了。

　　“怎么会一点查克拉都没有呢？”

　　虽然检查过很多遍，沙耶还是忍不住想，荣的身体代谢十分缓慢，尽管面容恢复了十五六岁的样子，但可以想象，荣需要多生长到常人一岁所用的时间可能是别人的几倍。

　　这可以说是好事也可以说是坏事。

　　无疑，这样的特别是有研究价值的，但也正是如此，千手就注定不会放过她。

　　沙耶看着女孩空茫的眼睛，默默叹了口气，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顺长的樱发。

　　荣偏过头看她，过了一会儿突然用脸颊肉贴在了沙耶的手心，“别担心，沙耶。”

　　沙耶下意识收紧了手掌，指尖陷进了软软的腮帮肉里，那双眼睛看过来时竟显得无比包容，令她在战场上堆积的焦躁和烦闷一扫而空。

　　她笑了笑，“没错，事情不一定会变得更糟，柱间大人已经显露了无人能比的天赋，千手会变得更好的。”
　　之前的战争里死了太多人了，不仅是他们，连宇智波都是如此，下一代还没成长起来，她这样的长辈可不能退后啊。

　　*

　　扉间放下卷轴往外走，等走到院子那一处矮墙时才反应过来隔壁已经没人了。

　　扉间只觉得心中如猫抓一样，痒痒的，说不上来严重，只是长风落雁留下一点涟漪上心湖，点到为止恰到好处。

　　不过几日的功夫，她的脸就模糊成了一团，只剩下个美好的印象，她的一言一行都好像被打上了柔光灯，只是那样远远地立着，捉摸不透地噙着笑，就好似天地间茕茕孑立的一抹飘影，是那种说不上深刻的美。

　　扉间靠在院墙边低头沉思，族里对下一次战争的来临已经有了分歧，或许是柱间的行为为一些主和派带来了希望，在柱间还未成长起来时就有了过重的威势。
　　这次以千手和宇智波为主的忍族之战两方都没讨到好处，大大小小在千手宇智波之间两面逢迎的家族也大多损失惨重，有一些期待和平的声音出现了。
　　或者说，大家对于安稳的渴望已经再无法抑制地宣泄出来。

　　扉间不赞同大哥的想法，他的理想太虚了，就像人人都想安定下来，但一个空口虚话不能使人信服，怀疑和隔阂无法消灭就始终会产生矛盾。
　　扉间做不到相信别的忍族，就算宇智波斑如柱间所说是一个和他一样心怀大义之人，那宇智波的其他人呢？
　　连作为柱间兄弟的自己都尚且充满疑虑，更不要说和千手争斗千年，仇恨和鲜血填满了整个千年的宇智波了。

　　月光照耀下，隔壁的樱桃树在眼底晃悠，扉间吐出了心里的郁气。

　　扉间搬到这里的初衷是为了更好地研究忍术卷轴，在荣搬来这里之后自然也不例外。

　　两个都是深居简出的人，即使隔着的是一面直起身子就能看到对方院落的矮墙，他们的交流也少之又少。

　　是以，短短的相处片段就能让扉间记忆犹新。

　　樱桃树上坠着红彤彤的果，在翠绿的叶子间半遮半掩，让人不自觉想起了少女薄红的脸蛋。在这个季节的樱桃实在是反常，不过扉间却没有第一时间把它拿去检测，心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在此刻显露无疑。
　　一开始或许只是为了得到情报，然而不知不觉间就有了交流，那些处理不完的族务、枯燥的训练、没有进展的研究也能够宣之于口。

　　作为少族长的弟弟，为了辅佐柱间，也为了收拾柱间的烂摊子，他必须成为可靠的兄长给板间瓦间树立榜样，大哥可以对他、对宇智波斑诉说吐苦水，但扉间却不能对和他同龄的、比他年长的袒露内心。

　　家族外是生与死的争斗，家族内是暗流涌动的资源抢夺。
　　正因为是拥有血缘的亲人，所以才更要小心对待，敌人会光明正大地喊打喊杀，而同族间的龃龉隐藏在暗处，一不小心就会把全族拖向地狱。

　　现在已经入秋了，她的身体一向不好，在夏季的末尾，荣得了风寒，起因是她听到廊下的小鼠说外面出了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以鼠类的视力都能感受到这皎皎的月光，可想而知那月亮该有多明亮了。

　　荣起了兴趣，她有一个姐姐掌管着月亮的起落，和荣一样是双生的神明。

　　在神明中，这个姐姐算不上脾气好，但也说不上脾气不好。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荣就隐隐地感受到了来自月亮的注视。

　　或许月亮上也住着一位神祗呢？

　　荣披上一层单衣就往外跑，连鞋也没穿，不过，作为神的她是不需要穿鞋的，凡尘无法染身，显然，她忘记了正用着的是一具脆弱的躯体。

　　夜色暗涌，凉凉的月光铺洒在院内，庭下的樱桃树拉出长长的月影又透过窗棂往后推移，一直到荣的床前。

　　荣走到廊下，月亮似乎没有半点变化，荣在这里从月升站到了月落，她深刻地认知到了她早已不在那个神明与世人共存的世界了。

　　这里是一个未知的新世界。

　　一时间排山倒海般的寂寞淹没了她，她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明白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拥有这样复杂的感受。
　　在此前，从来没有人会告诉一位神明该如何去成为弱小的人类。

　　当然，不出所料，荣感冒了，这在这个时代，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或许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小小的风寒而丢了命，但谁让她的隔壁就是扉间呢？

　　照常看忍术卷轴看到深夜的扉间听到了荣毫不掩饰地，从床上翻身下来到廊下的脚步声，一开始扉间并没有打算去管，不过听到后半夜荣逐渐加重的呼吸和频繁的翻身，扉间还是忍不住翻身进了荣的房间。

　　似乎女孩的房间总是会有一股清淡的香气，扉间不知道别的女孩是怎么样，但少女生病的时候，就这么安静地睡在那里，鼻尖和脸颊都染上了薄红，嘴唇苍白而干裂，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一双振翅欲飞的蝴蝶。淡淡的月光撒在她脸上又为她笼上了一层似雾非雾的烟云。

　　真的是，该说笨蛋吗？扉间在心里腹诽。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扉间的手轻轻地覆盖在荣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似乎把扉间的心也烫出了一个细小的口子，那颗心颤了颤，好像在做最后的挣扎。

　　扉间一向稳定的手也忍不住颤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寻常，但偏偏像烙在了心里忘不掉。

　　月光下，少年的嘴角不小心勾了一下，然后又被那张严肃的脸庞仔仔细细地藏起来，生怕就被别人发现。

　　果然，是个笨蛋。

　　扉间的手轻轻划过少女小巧挺立的鼻梁，最后在即将碰到嘴唇时又猛地收回。

　　他也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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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神明，所以被喜欢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